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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家皇後 海的挽留 4380 字 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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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願為雙鴻鵠

漪喬聽他這樣說,先是愣了愣,繼而禁不住抿%e5%94%87笑起來,道:「夫君難不成是想告訴我,夫君是神仙,所以逆轉了原本的敗局?」

祐樘聞言,不由笑道:「我若說是,喬兒信麼?」

漪喬打量了他一番,忽然勾住他的脖子,笑嘻嘻地道:「信!我以前就說夫君快成仙了,打算把夫君供起來的。」

「所以喬兒後來就真的把我供起來,還每日跪拜,這才跪出了那雙膝上的淤青?」

漪喬聽他又提起這個,有點窘迫,及至看到他%e5%94%87邊那若有似無的笑,她就覺得他是有意的。她微微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你明明知道我這是摔出來的……想給我再添淤青就直說……」

他忽而湊到她耳旁,輕輕吐息道:「要再添淤青也要等喬兒%e8%85%bf上那兩塊消了才行,喬兒莫急。」

漪喬本想辯白一句「誰急了」,但話未出口,就感到他突然含住她的耳垂%e8%88%94了%e8%88%94。她頓時渾身一陣輕顫,話也梗在了喉嚨裡。

等他放開她,她一把扯住他的中衣袖子,嗔道:「說著話就來勾-引我!明知道我……」她說話間撲上去抱住他,「明知道我經不起勾-引!」

他微微挑眉,道:「經不起勾-引?也包括別人?比方說。那些能繞北京城三圈的、等著娶喬兒的人?」

漪喬在他懷裡蹭了蹭,道:「不啊,我隻是經不起夫君的勾-引而已,我心裡隻有夫君一個人,其他人要是敢來撩我,我就一拳把他打飛!那三圈人來一個打飛一個!」

祐樘笑道:「這話我倒是愛聽。」又撫了撫她背後披散的柔順青絲,俯首在她肩窩處,輕聲咬耳朵,「其實我方才並沒有勾-引喬兒的意思。我若真要勾-引,那可就不是那麼個法子了。」

漪喬聽了他這話,一下子摟住他的脖子,嘴角浸著笑,轉頭一臉期待地望向他,雖然沒說話,但滿臉都寫著「那你快來勾-引我啊!」

他捏了捏她的臉,笑道:「喬兒不聽了?」

「反正你肯定也是逗我玩兒的,」漪喬輕哼一聲,「我才不信這件事和你有什麼關係。」

祐樘失笑道:「我逗你作甚?不過喬兒想偏了,我若真可以左右這些,當初又怎會有那場生離死別。」

漪喬聽他說起這個,沉默了一下,壓抑地歎了口氣。她趴在他懷裡兀自撚著他光滑柔軟的衣料,忽然想起一事,好奇地抬頭探問道:「那……你去哪裡了?」她笑著摟住他晃了晃,「你知不知道你出名兒了?你……升遐那日,很多人都看到有黃袍禦龍者飛昇九霄呢。夫君那日穿的,可正是一身籐黃色的龍襴袍。」

他聞言笑道:「那喬兒看到了麼?」

漪喬垂頭,悶悶道:「沒。我當時腦子裡一團混亂,隻聽到外頭一陣驚天動地的龍%e5%90%9f聲。等背著你跑出去看的時候,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嗯……我還聽說,當時外麵忽起大風,乾清宮和三大殿周圍雲霧繚繞,虹霓爛漫,襯得皇宮宛若天宮。所以我才說,夫君是不是成仙了。哎對了,」她興致勃勃地湊上前,「夫君的龍呢?龍呢?快把它召喚出來,我想看龍啊!」

他垂眸對上她滿含好奇的目光,道:「沒有親眼看到,喬兒便隻當那是海外奇談,道聽途說。」

漪喬馬上道:「可是我聽到龍%e5%90%9f聲了啊!我要是真的看到你禦龍,一準兒拽住你的龍尾巴,看你還怎麼飛!」

祐樘低頭瞧見她握了握拳頭,不由笑了笑,又道:「喬兒言之鑿鑿,可是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怎麼辦?」

「騙人!」漪喬鼓了鼓腮幫子,又笑盈盈往他麵前湊了湊,「夫君是不是怕洩了天界的密?沒關係啊,夫君悄悄地告訴我,我絕對守口如瓶!」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道:「喬兒是不是誌怪傳奇看多了?」

漪喬偏了偏頭,道:「好吧,就算夫君都忘了。那從夫君的話來看,夫君原本也是覺得自己回不來的吧?可為何如今又說之所以能回來,夫君自己有一半的功勞?若真如夫君所言,那麼難道不是因為夫君離開那段時間裡做了什麼?」

「為什麼一定是離開這段時間內做了什麼呢,」他言至此略頓了頓,有些出神,「喬兒相信因果之說麼?」

漪喬抿抿%e5%94%87,道:「以前信,後來不太信了。因為我後來慢慢發現,惡人也可能會善終,好人卻不一定長命。」她垂了眼眸,腦袋往他懷裡鑽了鑽。

他將她擁緊了些,在她後背輕輕拍撫,淡笑道:「不管是業障還是善緣,都有一個果,隻是所應之處不同而已。」

漪喬將他的話在心裡打了個轉,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

惡人的報應或許不在善終與否方麵應驗,好人的福報也可能不在壽數長短方麵顯應。

漪喬思及此,便端量起眼前人。

比如歷史上的他。雖然天不假年,但是有天下百姓投桃報李,有後世的頂禮崇敬。

她親眼看到成千上萬的百姓扶老攜幼,在初冬的寒風裡自發為他送喪,親眼看到梓宮所到之處百姓紛紛跪拜,伏地慟哭不止。

他澤被蒼生,蒼生還以擁戴,奉他若神明。

這的確算是善報,但漪喬當時瞧著,隻覺滿心哀戚。

人都不在了,即使流芳百世又如何呢。

天道太遙遠,劭譽終是虛,漪喬覺得什麼都不如在現世好好活著。

她突然想起梓宮發引那日,她在送喪人叢裡看到的那對老夫婦。

她當時孤零零站在送葬人潮之外,看著那對相攜著目送梓宮遠去的老夫妻,就想起她以前跟祐樘開玩笑說,等他老了變傻了,她就天天欺負他。

但他那時已經不在了,隻剩她獨立寒風中。

當時心境再度泛上,漪喬怔忡著,眼前逐漸罩上了一層水殼子。

祐樘見她半晌不語,低頭一看,發現她眸中泛著淚光,不禁頓了頓,繼而小心捧著她的臉,關切道:「怎麼了?怎麼又哭了?」

被他這樣一問,漪喬反而越哭越凶,最後直接撲到他懷裡嚎啕大哭。

祐樘抱著她一麵安撫一麵再三詢問,這才聽她哽咽著斷斷續續說道:「我想起……以前我說、我說等你……等你老了要欺負你的……」

因為哭得厲害,她的聲音都變了調,還帶著濃重的鼻音,又兼斷續不清,故而她這話實際上聽起來透著幾分滑稽,有點像小孩子可憐兮兮地訴委屈。

但他沒有笑,反倒沉默下來。

無需再多言語,她這話一出口,他便很快明白了她為什麼哭。

玩笑猶在耳,人卻已不在。

想到她所經歷的那些煎熬苦痛,想到她或許還承受了很多他不知道的苦楚,他不由無聲嗟歎。

他低下頭,要扶起她幫她拭淚,可她不肯鬆開他,一直死死抱著他的腰,腦袋還深埋在他懷裡。他一時失笑,俯首在她耳畔道:「喬兒再哭下去,我這衣裳可真沒法要了。」

她吸了吸鼻子,把臉別過去,順道又在他前襟上蹭了一把。

他見她雖然哭聲漸止,卻仍不斷抽噎,便一麵在她後背拍撫,一麵含笑柔聲道:「喬兒不哭了,好不好?嗯……不用等老了,想欺負我,現在就可以啊,你想怎麼欺負我?」

他說著話拉住她的手,低頭微笑道:「要不你打我?」

漪喬抽回手,啞著嗓子道:「打你做什麼……」

他嘴邊蘊著淺笑,哄孩子一樣道:「我害喬兒哭成了花貓臉兒,自然是打幾下出出氣。」

漪喬聽他說她哭成了花貓臉兒,擦淚的動作當下頓了頓,隨即轉頭看向他,聲音沙啞道:「胡說,我又沒化妝怎麼可能變成花貓臉兒……」她說著話聲音便漸漸低下去,因為她忽然想到她現在這樣子會不會真的不太好看。∫思∫兔∫在∫線∫閱∫讀∫

她想拿鏡子看看,可在屋內掃視一圈,並沒看到鏡子。

她正分神之際,見他又來拉她的手,便往後縮了一下,繼而撲到他懷裡,悶聲道:「我才不打你……我可捨不得。」她聽到頭頂傳來一陣低笑,不由微微撇撇嘴,忽然又嗚咽起來。

方纔的哭是真的,現在的哭半真半假。

方纔她的情緒一下子衝上來,哭得不管不顧,他一直在哄她;現在情緒平復了一些,但她突然想看看他還能怎麼哄她,就醞釀了一下尚未完全消散的情緒繼續哭。

她實際上不喜歡在別人麵前落淚,即使在母親跟前也是如此,從來報喜不報憂。但自從遇著他之後,她發現她越來越不介意在他麵前哭。

在他麵前她不僅可以任意示弱,還可以撒嬌耍賴,甚至可以將心事全都告訴他。

隻要有他在,她覺得天塌下來也是小事,他能給予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她很喜歡被他哄。那種被小心翼翼嗬護的感覺,讓她的心變得無比柔軟燙貼。雖然有時候也會因此而加倍勾出她心底的委屈,但哭過之後便會覺得心裡暢快很多,覺得不管多麼糟糕的事都會好起來。

祐樘見她低低嗚咽,捧起她的臉,眸中漾起道不盡的溫柔,含笑道:「我都讓喬兒欺負我了,怎麼還哭呢?」

漪喬吸吸鼻子,低頭逕自抹淚。

他又將她往懷裡攬了攬,垂眸凝著她,嗓音低緩道:「那怎麼才能不哭呢?」

漪喬聞言動作一頓,暗中絞了絞自己的衣袖略作踟躕,旋即抬頭望向他,抿抿%e5%94%87之後,朝他努了努嘴%e5%94%87。

他微微一笑,這回十分配合地對著她的嘴%e5%94%87親了一口。

漪喬對於他這回乖乖遂了她的意十分滿意,但卻覺得不夠,便仰了仰頭,又將嘴%e5%94%87往前湊了湊。

他這次一手摟緊她的腰,一手繞過她的肩膀撐住她的上半身,低頭壓上她的嘴%e5%94%87纏綿吮%e5%90%bb。她伸手回抱他,任由他動作。

她的眼眶微紅,一雙澄澈的大眼睛濕漉漉的,睜得圓溜溜看過來時,顯出些可憐巴巴的意味。濃密的長睫上也沾了細碎晶亮的淚珠,輕輕一眨眼,便似是染了迷濛煙雨的蝶翼微微顫動,楚楚纖弱,撥得人心尖癢癢。

他眸光微閃,在她水潤柔嫩的嘴%e5%94%87上輕咬了一下才放開她,輕喘著氣道:「喬兒總瞪大眼睛瞧著我做什麼?」

「多看一眼是一眼。」漪喬脫口道。

他神色微微一滯,在她臉頰上捏了一下,道:「這話太不吉利了。」

「可我的確是這麼想的,」漪喬將頭靠在他肩頭,「以前沒想太多,可你不在之後,我回頭去看從前的事,隻覺我以前好像還是不夠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她垂斂眼眸,低低歎道,「『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隻道是尋常。』」

「這詞是誰填的?」

漪喬見他隻問這個,似乎是忽略了她的話,撇嘴道:「我填的!」

他一個沒忍住,登時笑出了聲。

漪喬覺得自己被鄙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