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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家皇後 海的挽留 4282 字 1個月前

。若非張漪喬這個賤-人,樘哥哥怎會如何待她?隻怕如今和樘哥哥琴瑟和鳴的人是她!

明明先遇到樘哥哥的人是她,憑什麼最後得到他的卻是一個半道殺出來的人?憑什麼!張漪喬根本不該出現在這世上!

她自知如今怕是已經再不可能嫁給樘哥哥,心裡對張漪喬的憎恨已經到了極點。

既然她得不到,那就毀掉那個得到的人!

她心裡這樣想著,臉上浮起一抹冷笑。

也是老天助她,她正想著怎麼整死張漪喬,邵宸妃就暗中派人給她送來了一封密信,她看完信之後,猜到邵宸妃這是想利用她來害死張漪喬,以此報復樘哥哥。縱然知道是被利用,她也打算照著邵宸妃說的做。

她們目的不同,但要做的事卻是一致的。

張漪喬死了,樘哥哥斷然不會放過她,但她不後悔,能整死那個賤-人,她縱然死了也覺得痛快。

隨後,她在邵宸妃的安排下從安喜宮偷跑出來,將太子妃假懷孕之事告訴了周太後。

僅僅是假懷孕這一件事似乎不足以除掉張漪喬,但若是扯上大明江山,這其中牽扯的利害就不同了。

樘哥哥為了張漪喬,連周太後都敢欺騙,加上他一直獨寵她,那般寵到骨子裡的架勢,簡直更勝於當年的先皇和姑母。皇上此時已經駕崩,但姑母一直都是周太後心裡的一根刺,她認定她這個兒子變得那麼荒唐都是因為姑母,大明江山變成如今這樣子也都是因為姑母。一旦讓她將張漪喬當做第二個姑母,那麼事情就很好辦了。

唯一能賜死張漪喬的人就是周太後,那麼就要抓住周太後的心思,狠狠一擊。

她不得不感歎邵宸妃算計人心的本事。雖然鬥不過樘哥哥,但這樣的手段放在後宮裡卻是足夠了。

計劃進展得很是順利,周太後果然被說動。周太後趁著張漪喬來請安的時候,命人將她帶至早就準備好的密室。

張漪喬在見到她之後,並未驚訝,倒是很快明白了事情的前後關節。

她突然發現,張漪喬好像和樘哥哥越來越像了,任憑她如何言語侮辱譏諷,她都不慌不忙,不怒不惱,鎮定自若間將她的話全都駁了回去,她竟然被她回擊得啞口無言。

她嘲諷地對張漪喬說,她傾心守了十多年的人愛上了別人,盼了十多年的願望最後變成一場空,她這個失意落魄的人的心情她是不會懂的,而張漪喬沉默了一下說,若這事落在她頭上的話,她會當場轉身離去,然後找個僻靜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哭完發洩完就決絕瀟灑地放手,去一個遙遠的地方,試著忘記他,開始自己新的生活。

她心裡莫名有些觸動。

隻是,這樣的灑脫,她斷然做不到。

從小姑母就教她,喜歡的就要去搶,不擇手段地搶!因為,這是在皇宮,你不爭不搶,最後什麼都得不到。

或許,樘哥哥愛上她,是因為她身上和宮中女子不同的東西?

邵宸妃教她的那些話句句戳中周太後的心結,縱然張漪喬再是能言善道,有她在旁邊推波助瀾,她最終是挨了周太後的二十大板。隻是周太後可能隻是想讓她先嘗點教訓,隻讓行刑的嬤嬤用了五分的力道,還是隔衣打,沒有褪去她的衣衫行刑。

但她是久居深宮的人,她看到那刑具和行刑嬤嬤的模樣,就知道那一板子打下去有多大威力。若非隻用五分力,怕是張漪喬挨不過二十大板就被打死了。

隻是沒想到她骨頭還挺硬的,二十大板下來居然愣是一聲不吭。

但這二十大板哪裡夠?她要她死!!!

周太後打完她板子,就拿出一份絹帛和一杯鴆酒,逼著她在絹帛上簽字畫押,讓她日後不能乾涉樘哥哥納妃,甚至還要進言勸他納妃,不然周太後就要不擇手段地廢了她的皇後之位。

她原本擔憂張漪喬會佯裝答應然後再去找樘哥哥給她撐腰,沒想到她居然很硬氣地直接拒絕了,直接選擇了那杯鴆酒。她心中正高興的時候,卻不想樘哥哥在此時出現,打碎了她那已經湊到嘴邊的酒杯。

真是浪費了她和邵宸妃的這一番辛苦,最後竟然還是功虧一簣。

那個賤-人的命還真是大!

她不知道樘哥哥為什麼會突然趕來,但她知道的是,她這次怕是在劫難逃了。

當她被押到錦衣衛的詔獄裡時,她就做好了死的準備。

在她連續多日水米未進之後,樘哥哥終於來了。

她想起張漪喬隻是挨了二十大板便恨得牙癢癢,衝口就罵她賤-人,樘哥哥的神色本就顯得異常,在聽到她這樣罵她時眸色就冷得可怕,命人將她一通掌摑。她痛得直抽氣,心裡的怨憤更重。

她也是此時才知道,原來當初他在周太後麵前為她求情,隻不過是因為不想讓張漪喬心中有愧,根本不是因為在乎她。

麵對她話語間的淒涼和絕望,他不但沒有一絲動容,還笑著和她討論著怎麼折磨她。他說要讓將張漪喬所受的苦楚千百倍地回敬給她,說著便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饒是這個時候,她投向他的目光裡仍舊摻雜著道不盡的淒哀和眷戀。

窒悶慢慢襲來,她出神地看著眼前似笑非笑風神翩然的男子,心裡一陣苦笑。

他可以談笑間斷人生機,他擁有攝人心魂的天成氣場,他注定是睥睨天下的九五之尊。這樣的人,終究不是她所能得的。

她的愛,永遠都是奢望。

或許,她一開始就錯了。但感情又哪來的對錯之分?也許,是她執念太深了。也許,有張漪喬那樣的灑脫,她不會走到今天這步。

但她也並不後悔。死在自己心愛的男子手裡,她甘之如飴。

隻是他似乎並不想成全她,剛才那一下沒有真的掐死她。

她並不明白張漪喬隻是挨了二十大板,他為什麼目光陰冷地說要讓她體會一下窒息的痛苦。

然而她還沒想明白這個問題,就聽到了他用平淡的語調對周圍的錦衣衛做了一番吩咐。

她聽完後嚇得魂飛魄散,難以置信地看向他。

他交代下去,每隔幾日打她二十大板,再灌她一次毒藥,但是偏偏又不讓她死,折磨得差點了再救過來,過幾日繼續。

她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笑得淒慘絕望。

樘哥哥,你好狠的心!我隻是讓她挨了板子而已,你居然要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這麼想著,心裡卻是泛上一絲疑惑,他這樣的態度這樣的安排,倒好像張漪喬服下了那杯鴆酒毒發身亡了似的。

難道……其實樘哥哥是遲了一步?其實她們成功了?

她身在詔獄,不知道外麵的狀況,或許太子妃現在已經死了呢?

這麼想著,她心裡不由一陣爽快。

若真是這樣,那她縱然是死在這裡,也是值了。

然而想起張漪喬那番灑脫的話,她卻不由微微出神。

她雖然討厭張漪喬,但並不懷疑她那番話,她相信若是真的易位而處,張漪喬怕是真的會瀟灑轉身。可她自問卻是做不到的。

她寧願拚個魚死網破,也不想看到自己心愛之人的心被其他人拿去。

說她驕縱也好,偏執也好,她做的一切,都驅使於她瘋狂的愛。十一年來,隻增不減的瘋狂。

這樣的固執和瘋狂,頗像是萬貴妃。或許她是真的被姑母極端的性子影響了。但姑母比她幸運得多,姑母雖然並未得到完全的獨寵,但好歹得到了自己愛人的心。她呢?她連卑微地留在他身邊都不能夠!

一股難言的酸澀滔天巨浪般湧上心頭,她幾乎承受不住昏厥過去。

徹骨的寒意襲來,好似又回到了十一年前的那個冰冷的雨夜。然而身邊卻是再也沒有了那個為她撐傘的身影。耳旁恍然響起他當年帶著笑意卻尚顯稚嫩的清潤嗓音。

「你為什麼不進去避雨呢?」

「為何不說話?」 思 兔 文 檔 共 享 與 線 上 閱 讀

「雨勢如此兇猛,還是先進去避雨吧。」

「你一天都沒吃東西了吧?先吃些墊墊肚子吧。」

……

過往的畫麵一幕幕浮現,她彷彿又看到那個溫潤宛若流光美玉一般的人衝她微笑頷首。

她的心已經麻木無覺,隻低垂著頭,聲音細若遊絲地喃喃低語:「樘哥哥,下一世,我還想遇到你……」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小喬對陛下的愛也很深很深,隻是她沒有萬姑娘那樣的偏激和偏執,我是很欣賞小喬當初拿得起放得下的態度的,不過陛下怎麼會給她放下的機會……

☆、第一百五一章 要血不要命

遠處的鼓樓傳來十三聲定更(即初更,晚上七點四十五左右)鼓響。二十四麵更鼓同時被敲響,奏出的巨大聲流匯聚成潮,宏壯而浩大,震顫了初更時分的北京城上空。

此刻的天色已經完全黑沉下來,仲秋的夜風早已帶了涼意,從東暖閣半掩的窗扇縫隙間竄進來,冷颼颼的。

葉蓁正和幾個宮女給小太子換尿布,見窗扇沒有掩好,吩咐一個宮人去將窗戶關嚴。看那宮人已上前,她又回頭將視線投向了搖車裡的千歲爺。

小太子如今已經十個多月了,能吃能睡,活潑好動,長得飛快,之前的小搖車已經顯得逼仄,眼下用的搖車是後來特意趕製出來的。

葉蓁用柔軟的棉巾小心翼翼地為小傢夥拭掉臉蛋上的淚痕,輕笑著歎了口氣。

他這個年紀正需要爹娘在旁陪伴,最近更是越來越粘人。然而陛下日理萬機,不能花太多工夫照管,娘娘近來又有心事似的總是神思恍惚,小太子倒是和她們這些宮人們處得更多一些。

她正這樣想著,就聽見外麵內侍行禮的動靜,隨即趕忙回神向著來人見禮。

祐樘讓眾人平身,望著搖車裡的小傢夥,輕聲道:「日後若有長哥兒在旁,行禮的聲音小一些,莫要驚著了長哥兒。」

眾人小心應是。

祐樘走過去輕輕抱起搖車裡的小人。方纔還哭鬧得人仰馬翻的小傢夥一見到自家爹爹,立馬咧開隻長了三顆牙的小嘴咯咯笑起來,還歡騰地不停揮舞小手,好似要跳起來一樣。祐樘見狀不禁一笑。

葉蓁暗道陛下可算是來了,方才小千歲爺哭得昏天暗地地要爹娘,她們好容易才哄下來的。

「怎的不見皇後?」

葉蓁正暗自鬆口氣,忽又聽聞陛下的問話,心中疑惑,想了想道:「娘娘問過奴婢陛下的去向之後就去華蓋殿尋陛下去了,如今尚未見娘娘歸來。」

祐樘本就想著心事,聞聽此言不由眉頭微蹙。

這都什麼時辰了,喬兒怎麼還沒回來?她為何要在張巒病危這個節骨眼兒上讓他暗中將那張家女兒帶來見她?這陣子她越發心神不寧,今日更是突然跑來逼問他玉珮的下落,難道這其中關聯?

他能敏銳地感受到她對他那股患得患失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