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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家皇後 海的挽留 4501 字 1個月前

隨著時間的一點點流逝,她變得越來越焦急。

這種感覺,就好像釣魚的時候,明明魚鉤已經被咬住了,滿心歡喜地去拉漁線,結果卻發現死活拽不上來,一顆心像被熱油煎著一樣。

不過漪喬同時也想到了一個問題——要是他乘坐的玉輅過來了,她要如何引起他的注意?

她突然想到了一句經典台詞——「皇上,你還記得當年大明湖畔的夏雨荷麼?」那她應該說什麼?

漪喬瞬間被自己的想法囧了一下。

不過雖說情境頗為相似,但夏紫薇是認爹,她是認丈夫。

漪喬看著一排排整齊劃一地從麵前走過的兵士,此刻已經等不下去了。她轉過頭問剛才出聲的那個儒生:「請問這位公子,聖上的玉輅是不是已經過去了?」

那儒生看到她的著裝容貌之後愣了愣,「咦」了一聲:「你不是胡人為何穿成這樣?知道的還挺多。」

漪喬哭笑不得:我當然知道,我們當初成親的時候他就是乘著玉輅去接我的。

「姑娘是說那輛用玉裝飾的大車吧?已經過去了。俺一早就來了,才有幸看見。」那個腳夫衝她憨厚地笑笑。

漪喬勉強衝他含笑謝過,轉過頭來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她剛才真是急昏頭了,居然沒有先問問就站在這裡傻等。她潛意識裡覺得現在還早,他應該是剛到這裡,卻沒想到他竟出發得這麼早。

漪喬歎口氣,又費力地擠出來,從烏壓壓的人群外圍往孔廟的方向繞。

一路上都沒看見玉輅的影子,她追著鹵簿,都快到孔廟門口的時候,在人頭攢動的前方,看到了一排華麗的車輦。

九龍車、大輅、大小步輦、大小馬輦和大涼步輦分列四周,被環繞在中間的,正是那輛她熟悉的玉輅。

漪喬的心霎時狂跳得厲害。

行動快於思考,她一頭紮進了前麵厚厚的人牆,幾乎是抖著手撥開人叢,費勁力氣擠到了最前麵。

隔著兩排護衛,她清楚地看到,玉輅已經停下,珠簾被內侍恭敬地掀起。

一個頎長秀拔的身影緩緩而出。

剎那間,她隻覺天地靜止,聲息盡熄。

周圍的人群和嘈雜全都不存在了,她的全部感官,都繫在了那個人身上。

那個她心心唸唸的人,那個她跨越了五個世紀才見到的人,那個支撐她一路破除險阻咬牙挺過來的唯一緣由。

呼吸凝滯,目光定住。

幾乎是一種本能,她衝口就要喊出他的名字。然而喉間剛發出一個音,她就再次呆愣住了。

從玉輅裡又下來了一位華服女子,他含著笑親暱地和她低聲說了什麼,隨後二人便在眾人的簇擁下進了孔廟。自始至終,他都沒往她所在的方向看上一眼。

漪喬看得很清楚,那女子和她長得一模一樣。

她全身僵硬地站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一時間什麼也不願去想。

為什麼她覺得他們那麼親密?為什麼她覺得他待那女子一如待當時的她?所以……其實他並不需要她,是她一廂情願了麼?

剛才沸騰的血液此刻盡皆凝結成冰。她麵無表情地垂下眼眸,渙散的目光落在自己那因為一路風塵而越顯髒兮兮的粗布衣服上,無聲地告訴自己要相信他,畢竟事情還沒搞清楚。

要知道,一直堅持的信念轟然倒塌,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邊圍觀的人已經散去了不少,而漪喬卻仍是木木地站在那裡。

恍惚間,她忽然感到有人從後麵攥住了她的手腕,旋即往後穩穩地拉了她一下。

她這才發覺剛才不知是誰撞了她一下,若非被拉住,她說不定就被撞倒了。

原來她剛才竟出神至此。漪喬頭痛地按了按額頭。

她下意識地擰動手腕,想擺脫鉗製,可她越是掙紮,對方就攥得越緊。她正心煩意亂著,此時沒多少好脾氣,狠命甩了幾下之後,對方鐵鉗一樣的手仍舊沒有絲毫鬆開的意思,好像黏在了她手腕上似的。

歷經了剛才的事情,她原本便憋悶得慌,此刻心裡積壓的火氣騰地一下就竄了上來,猛地一轉身,看都不看,掄起拳頭就狠狠砸了過去。然而她這麼做的結果,也隻能是把自己的另一隻手也送到對方手裡而已。

漪喬雙手被牢牢鉗製住,氣惱之下屈膝抬%e8%85%bf就朝對方的要害部位頂了過去,與此同時猛地抬頭怒瞪向眼前之人,暴喝道:「巴圖蒙克你有完沒……」

抬到一半的膝蓋猛地收住,漪喬大張著嘴,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似的,呆愣愣地看著麵前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想必大家也看粗來了,這個章名是從陛下的角度取的,不過小喬可能會怨念一把:我是回鍋肉嘛?╭(╯^╰)╮咳咳,話說小喬乃要是真的踢下去,就慘了……而且,乃見麵第一件事居然喊的是別人?不知道某人腫麼想哈【拍肩~話說最近聽了JS的《你是此生最美的風景》,覺得跟陛下和小喬的這段經歷挺契合的,滿滿的溫暖和感動,碼這章的時候就在聽這首歌的說~~~XD那未婚夫不素我杜撰的,當初確實是因為孫伯堅病不能娶,才間接成就了陛下的這段帝後佳話撒~所以真的是無巧不成書~下麵是解釋和考據------

騰格裡神——騰格裡在蒙語裡是天的意思,蒙古人有對天空的崇拜,認為騰格裡神(也就是天神)是永恆的最高的神。

忽迷思——就是馬奶酒,性溫,營養極其豐富。

根據朝鮮官員崔溥在《飄海錄》裡的記載,陛下曾在弘治三年三月初九的時候親自前往國子監祭孔。我這裡把時間延後了一下。話說上麵雖然說陛下去的是國子監,但因為孔廟與國子監相鄰,可能就順道記成了國子監。畢竟有正兒八經的孔廟,當然還是去那裡祭孔比較合理。

☆、第一百三八章 陛下的秘密

漪喬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眼眸可以擁有如此大的魔力。

海的闊遠幽邃、夜的寧謐深沉已經不足以言狀其萬分之一。隻要目光稍微觸及,便會即刻被整個吸附著跌進去,讓人忘記掙紮,也根本不想掙紮。

她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對上那雙近在咫尺的琉璃眸,明亮的天光在她漾著瀲灩水波的眼眸裡映出微顫的晶亮光點。已經凝固了的目光裡,逐漸有瞬息萬變的情愫激盪開來。

那雙琉璃一樣的眸子,較之三年前,更加奪人心魄。彷彿帶著某種歲月洗練後的靜穆,隻要與之對上,便能輕易地看進人的靈魂深處。

微醺的和風撥弄著道旁枝椏上的綠葉,發出一陣「颯颯」的輕響。蜜色的陽光羽衣一樣無聲地披落在眼前人的身上,與他內裡的氣質相得益彰,彷彿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溫□深靜。隻是這麼看著,便令人整顆心都變得柔軟安舒。

整個世界似乎都不復存在了,唯餘她眸底映著的那個人。那個溫柔入髓的人,那個以玉成就的人。

雖是一張平凡無奇的麵容,但那樣的氣度與風姿,卻是再無人能擁有。那是平凡的外貌無論如何都遮掩不了的。

他如今已經褪去了三年前的少年神骨,變得愈加成熟內斂。眉目之間的那份沉靜,更是如同紫籐蘿瀑布之下沉澱出的最深的一抹色調,悠遠又安謐。

這種大腦完全放空的狀態,漪喬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片刻之後,她才如夢初醒似的回過神來。

她剛才對上那雙眼眸的一瞬間,便認出了他。即使他們已經分離將近三年的時間,即使他改換了容貌,她也一樣萬分篤定,他就是自己歷盡千辛萬苦也始終堅定地要找到的那個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而剛才漪喬怔愣的時候,他也一直緘默不語,直到現在都沒有開過口。兩人都不作聲,隻互相凝視著對方。

她的手腕還被他牢牢地攥在手裡。漪喬略微垂眸,試著小小地掙紮了一下,發現他並沒有絲毫鬆手的意思,兩隻手像鐵鉗似的釘在了她腕上。

他一直都是溫溫柔柔的,連平日裡說話都是輕聲慢語,這麼霸道的動作,他是鮮少做的。也正因為他剛才鉗製她的動作太過霸道,再加上她昨日才剛遇到巴圖蒙克,所以她剛剛才會下意識地以為是巴圖蒙克。

想起她剛才差點抬%e8%85%bf就狠頂過去,她不由感到一陣窘迫。可她突然記起來她似乎還在彆扭著,於是當下又想盤問他孔廟前的一幕到底是怎麼回事。

抬起頭正要張口,卻在對上他的目光時又莫名收了聲。

他們分離這麼久,難道一見麵,第一句話就是問他這個?

漪喬覺得自己有很多話想說,可是她如今心裡的情緒複雜難言,想說的話太多,一時之間反而不知該說什麼好,更不知該從何說起。

而他從剛才到現在一直都沒有開口,這麼長時間的靜默也讓她愈發無所適從。

漪喬掩飾性地清了清嗓子,決定從眼前說起,打開話匣子:「那個……你先放開我,咱們有話慢慢說……」

麵前依舊是無盡的沉默,他的手更是分毫未鬆。隻是,他的眸底似乎有莫測的暗芒一閃而逝。

漪喬將不解的目光投向他,隨即垂下眸光,心念一轉,隱約猜到了什麼。

「你剛才為什麼不先叫我一聲?萬一我沒有收住,你不怕被誤傷啊?」漪喬覷著他,繼續試著跟他說話。

他依舊不出聲。

漪喬等了許久都不見他開口。如此,也就更加印證了她心裡的猜想。

「怎麼三年不見,變成啞巴了,」她一邊小聲嘟囔,一邊暗中觀察他的神情,「該不會是……生氣了吧?」

他仍是不答話。

漪喬看著他那愈加幽深的眼眸,頓時一陣心虛。她知道當初她走的時候就留下了一個很大的問題沒有解決。事實上她之後也一直對此耿耿於懷,怕傷他更深,心裡極其歉疚。

如今看來,她是真的需要解釋一下了。

原本想舒緩一下氣氛的,但想起當初訣別時她帶給他的絕望與痛苦,她的心就不由一揪,連笑都笑不出來了,隻望著他,軟軟地道:「你……真生氣啊?是不是因為我當初放棄求生選擇離開?我也不想的,對不起……我怎麼捨得拋下你,當初那麼做是有原因的。你……你要不要聽我解釋?」

他隻是注視著她,不說話。

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好吧,不願意聽的話也不會來找我了,」漪喬無奈地歎口氣,對於眼下的自問自答很是鬱悶,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