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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家皇後 海的挽留 4492 字 1個月前

的解釋。

她有些喘不過氣,強自壓下這些紛亂的思緒。目前最緊要的,是趕快走出這個鬼地方,事情才能有個理頭。

這樣想著,她正欲邁開步子往前走,卻意外地踢到了一樣東西。

漪喬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個褐色的綢布包袱。她剛剛驚疑不定太過緊張,又加上這包袱的顏色很是不起眼,所以即使近在身邊,也沒有注意到。

這……想必是這身體原主人的。

漪喬甩了甩頭,不願意想太多,便順手拎起來,撣撣灰塵,挎上了肩膀。

這包袱並不很大,但卻沉甸甸的,想來裡麵裝的東西應該也不少。

☆、第二章 荒郊黑衣人

漪喬自然不認識路,兼且沒有多少在野外行走的經驗,所以儘管是想趕快逃離,但怎麼看怎麼像是漫無目的的瞎轉。

折騰了半天,麵前還是一片荒涼的亂石枯木圖,沒有什麼本質上的變化。

她有些累也有些洩氣,靠著一棵樹坐了下來。

遠處是重疊的山巒,黛青色的山脈起起伏伏不知前後綿延了多長。夕陽此時已經是一抹橘色的微弱光點,綴在光禿的一莖枝椏上,更加顯出它的無力與困乏。幾聲歸巢之鳥的鳴叫自灰濛濛的天幕下傳出,昭示著夜晚的降臨。

漪喬擔憂地看著天色,想到天黑之後露宿野外將是一件更加麻煩的事,便加緊了尋找的腳步。

不過,這回她找的不是出路,而是可以讓她棲身一宿的所在。

這裡並非山中,而是距山腳有些路程的荒野。所以,也就不可能有山洞讓她避身。但是總不能露宿在開闊地帶,因此漪喬走進了前麵的小樹林。

其時林中的大多樹木已經枯掉了,光禿的樹枝上隻剩幾片乾巴巴的黃葉在風中顫顫巍巍地賴著不肯走。而這其中的異類,就成了幾株滿身墨玉針的鬆樹。

漪喬走到其中一棵的麵前,感歎著這一片蕭索中的綠色,不由想起孔老夫子的話:「歲寒,然後知鬆柏之後凋也。」

她拽了拽包袱的褡褳,唏噓間打算撐著疲憊接著尋找安身之所,卻不意在偏頭之時,瞥見了立在稀拉樹叢中的一間木屋。

就像是沙漠中乾渴了許久的旅人驟然得見豐饒的綠洲一樣,漪喬頓時欣喜萬分,興沖沖的就朝著木屋跑去。

然而,十分不巧的是,她被地上的一樣東西狠狠地絆了一下。若不是她反應得夠快,及時伸手扶住了旁邊的一棵樹,一定會結結實實地摔一個狗啃泥。

她自醒來精神就一直處於極度緊張之中,這「不看路」也不是第一回了。

驚悸未定間,她俯身去查看那個罪魁禍首,卻被嚇得「啊」的一聲尖叫。

彼時,暮色開始四合,天光已經暗淡不少。寒風伴著幾聲奇奇怪怪的鳥叫呼呼地從耳邊掠過,像是山中精怪陰慘慘的嘶吼。如果要問在這樣的情境中還有什麼是最恐怖的,那麼此時地上的景象就是很好的回答。

地上躺著一個人,看樣子應該是一個男子。

漪喬剛剛就是被他腳旁的石塊絆了一下。

那人全身著純色的黑衣,看起來好像是一件鑲著銀絲暗紋的夜行衣,卻是沒有像武俠劇裡一樣蒙著麵孔。頭雖偏向一側,但是依稀可以看見他蒼白的麵色。右%e8%83%b8上一處明顯的傷口,似乎說明了他倒在這裡的原因。

漪喬保持著撫心口的姿勢打量著麵前的人,呼吸也變得有些艱澀。

倒不完全是受了驚嚇,她還有一種被震懾到的感覺。彷彿,眼前人有一股強大的氣場,令人不敢逼視。

那是一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氣魄,所以即使如今他雙目緊閉地躺在地上,卻依舊沒有絲毫的狼狽,不失氣度。而這一點,也是漪喬尚未查看他的生死的原因之一。

她實在是頭疼得很,扶著額頭站在原地進退不得。然而,考慮到和一個「疑似死人」做一晚上鄰居的恐怖後果,以及內心深處那一絲隱隱的不忍,漪喬終於在幾番掙紮之後壯著膽子去探那個黑衣人的鼻息。

一探之下,她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他還活著,雖然呼吸比較微弱。

可能是因為終於在這荒野之中得見一個活人,漪喬剛才那一直緊繃的神經居然放鬆了大半。

她轉向那間木屋看了看,發現裡麵除了一張簡單鋪著稻草的木板床和幾張獸皮以外,便別無他物了。而屋中唯一能夠看出有人居住過的跡象,就是牆角的一堆灰燼了。

這應該,是一座供獵人來此打獵時棲身的簡易木屋。不知道它的主人是已經將此處遺棄,還是尚未到來。不過,這些現在都不重要。

查探完畢後,漪喬又折回頭,來到了那個黑衣人身旁。既然知道他還活著,自然不能把他就這麼晾在外麵。所以,漪喬打算讓他也進木屋裡來。

她用判研的目光匆匆打量了一下黑衣人,估算著自己需要付出的勞力。

麵前的人很是清瘦的樣子,身形頎長,身體線條優美,隻是看著就讓人賞心悅目。不過,漪喬可沒有心思去欣賞,她必須得抓緊時間把他給弄進去。

她原本是想把他背進去的。但是,雖然他看起來沒有多少肉,可畢竟是個男子,而且身量在那裡擺著,所以隻能退而求其次——把他拖進去。

為了不牽引到他的傷口,漪喬盡量抬高他的上身,強撐起精神,半抱半拖地將他安置進了屋裡。

☆、第三章 屋中造浮屠

天色一點點地沉下來,月亮卻還是沒有露麵的跡象。

而漪喬此時正藉著微弱的天光,摩攃著手中的打火石。這是她在那個褐色包袱裡翻出來的物件。

打火石是一種比較古老的生火工具,雖說沒有打火機那麼便捷,但是性能極其優良,是野外生存中非常實用的必備物件。

說起來,雖然她沒有什麼使用經驗,但是從前在影視劇和紀錄片中看到過相關的鏡頭,現在依葫蘆畫瓢起來也並不十分艱難,隻是需要稍微動動腦筋。

生著了火,拉好了門閂,漪喬的倦意也犯了上來。

她在火旁墊了一張獸皮坐下來,正打算就著溫暖的火堆稍作休息,卻一側身瞥到了身旁的那個黑衣人。

此時,他已經被她安頓到了鋪了獸皮的木床上。雖然有火光的照映,但是依舊難掩他蒼白的容色。

漪喬蹙著眉,心裡有些犯嘀咕:他的傷情不會是加重了吧?這樣想著,便走上前去查看他的情況。

此刻,他右%e8%83%b8上的那處傷口居然正一點點往外滲著殷紅的血,淡淡的血腥味混合著屋中陳腐的黴氣逐漸散開來。

漪喬看後著實嚇了一跳,剛剛的睡意也去了大半。

她揣度著這可能是方才將他拖進來時牽引到了傷口。看來,千小心萬小心,還是沒有做好。

漪喬自責地用手敲著腦袋,知道現在必須對他的傷口進行處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於是她又將目光投向了床角的那個褐色包袱。這包袱體積不怎麼大,但裝的東西很是齊全,像是特意為出門遠行準備的。◎思◎兔◎在◎線◎閱◎讀◎

漪喬不由失笑:難道這包袱的主人,是要去逃荒不成?

這次,這個綢布包袱又貢獻了一些有用的東西:一條素色的棉手絹,大半皮囊的水,一把精緻小巧的匕首,還有幾個裝著鎮痛止血藥粉的青花小瓷瓶。可惜沒有酒,不然給傷口消消毒是最好的。

由於傷處周圍的血漬已經將衣衫和皮肉粘連在了一起,所以若想比較妥善地處理傷口,隻能將周圍的衣衫割開。

漪喬手中握著匕首,深吸一口氣,極其小心地劃開了最外層的玄色衣料,又屏著呼吸割裂粘連的最嚴重的中衣和裡衣。

她把全副心思都集中到了那沾著血的刀尖上,生怕自己一個拿捏不準或是手抖一下,會劃到他的傷口,從而讓本就嚴重傷情雪上加霜。

她沒有學過專業的護理,隻是參加過學校組織的暑期活動,在醫院做過一段時間的誌願者,所以隻是瞭解一些醫護常識,有一些淺薄的實踐經驗而已。雖然現在用不著她做什麼大的外科手術,隻是處理傷口而已,但是看著那幾成小溪的血流,她還是忍不住緊張。

雖說自己和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但畢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且現在正命懸一線。因此,她得竭盡全力地去救他。若是由於她的輕慢而令他有什麼閃失,那麼恐怕她會內疚一輩子。

漪喬用被水打濕的素手帕為他仔仔細細地清洗了傷口,又小心翼翼地塗上藥粉,才堪堪止住了血流。她又找了條乾淨的帕子給傷口做了簡單的包紮,這才擦著額上的汗珠長籲了一口氣。

後來漪喬發現他身上還有一處傷口,但是所幸並不嚴重,她便隻作了一些簡單的處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她手頭實在是已經沒有了可以用來包紮的東西。

☆、第四章 琉璃美少年

屋中的火堆似乎正燒到興頭上,直燃得辟裡啪啦作響,不過倒也驅除了屋內的不少寒氣。

經過剛才的一番折騰,漪喬隻覺得更加疲憊。她自醒來後每根神經都被繃得緊緊的,又在這荒野中轉了有大半天,再加上被麵前這人又嚇又折騰的,實在是睏倦得很。

於是,她打算回到剛才的位置去休息一下。

可起身的時候又被閃現在腦際的一個想法拖住了腳步——她想要看看被自己救起的人的長相。

從見到他到現在,漪喬都沒有仔細看過他的麵容。對於此,一開始是心裡恐慌,急著安頓夜宿的事情,又加上天色昏暗,她也就沒有多費神。後來一切都安排好了,甚至又近距離地為他處理了傷口,但依然是停留在匆匆一瞥的層麵上。

這可能與他身上的迫人氣場有關,也可能是因為她困擾於目前的荒唐處境而無此閒心。

但是現在,瞬間湧上的好奇,驅使她轉過頭去,微微俯身端詳他的麵容。

這,成為了她永生難忘的時刻。

看起來,他應該隻有十七八歲的樣子,容貌俊美,鼻子高挺立體;眼形偏長,弧度優雅而漂亮。襯上長而黑的睫毛投下的淡淡剪影,簡直堪稱世間最為精妙的藝術品。

他瘦削的臉上泛著蒼白的容色,那是熊熊的火光也褪不去的憔悴。彷彿他置身於另外一個世界,近在咫尺,卻是遠隔天涯。然而,這在無形中也加重了他身上那種強大的氣場,伴著清雋玉潤的韻道氤氳開來。

按道理,這應該是矛盾的。玉石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