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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396 字 1個月前

被押上刑場砍頭。到時候你可連提心吊膽呆在沈家當冒牌大小姐的機會都沒有了。現在,你想走,還來得及。」

沈曼紋絲不動,「我已經厭倦了那種日子,我這一來,宋澈他們必然也猜出我跟你的關係了,你覺得我還有退路嗎?」

「可是你畢竟從小就過慣了優渥的日子,方纔你要是不來。還可以繼續當你的沈大小姐。」楊峻道。

沈曼回望他:「你希望我做沈昱的女兒嗎?」

楊峻沒答話,隻定定望著她。

她%e5%94%87角冷勾,眼淚又滾下來:「我因為你們,幾乎變成個表裡不一的瘋子。難道你以為。我現在還有路可走嗎?對於一個姑娘家來說,名聲比命大。我不是沈昱的女兒這已經足夠毀了我餘生,如今他們再知道我是你的女兒,就是朝廷不殺我,這天下也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枚領扣嗎?」

最後她抬眼問。

楊峻仍隻是定定望著她。

「母親臨終前把它給了我,說這是你們的定情之物。她讓我打聽到你的墳地。然後把它埋在你墳前。她至死也沒有忘記過你,但她卻不知道,她以為早就不在這人世的你,實則還活著。現在,東西已經給了你,我也可以走了。」

在說到走字的時候,她眼淚流的更凶,但卻又並沒有痛哭。

她放下盤著的%e8%85%bf起來,起身往門外去。

「站住!」

楊峻突然喝道,隨後也下地走到她麵前,背光凝視她半晌,忽然道:「我若真的放你走了,你是不是出了門就會立刻尋死?」

沈曼望著他,眼淚撲簌簌地往下落。

哭得太用力,幾乎都有些像乾嘔。

但模樣是極惹人疼的,也太能勾動人心弦。

楊峻忍不住伸出手,籍手背給她拭淚。

沈曼越發傷心,捂著臉痛哭起來。

楊峻牽著她回到胡床上坐下,再從一旁的口袋裡,拿了隻蘋果出來,在衣服上細細擦乾淨,遞了給她:「父親從來沒有買過什麼給你,要是我還能從這裡活著出去,一定給我的女兒買很多好吃的,讓你過得像個公主。」

沈曼哭到雙%e5%94%87泛白,從淚眼裡看他,然後顫著雙%e5%94%87咬了一小口。

他揚%e5%94%87:「好吃嗎?」

她慢慢嚥下去,也並沒有回答。

他笑一笑,半晌未語,忽然又伸手將她頭上四五支金釵全部取下來。

看到她滿臉迷惑,他說道:「雖然你是我的女兒,但是,我已經窮途末路了,哪怕是你,我也不能不留個心眼兒。所以父親眼下還是要教你一點,隻要是關係到自身存亡的時候,什麼人都不能都全信。防人之心不可有,小心駛得萬年船,你才能活得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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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394 我來教你

沈曼靜默。

他望望她渾無一物的髮髻,再笑一笑,把釵環收進懷裡,然後又去扣她的腳踝。「等我們出了去,父親再給你買很多的首飾,你想要什麼,父親就給你買什麼。我會讓你過得比在沈家還要優渥,還會給你一個誰也給不起你的未來!過去我虧欠你們的所有,我統統會彌補你。」

腳踝處並沒有藏什麼武器。

手腕處也沒有。

沈曼望著他漸漸釋然的臉色,撇開臉道:「口口聲聲說失職的你,就是這麼羞辱我的嗎?」

「這不是羞辱。」楊峻望著她,聲音變得如常溫雅,「我隻是不希望你在關鍵時候做傻事。」

「那你現在相信我了嗎?」她狠狠地瞪著他,「要不要我把衣服全脫了給你看!」

「傻孩子。」他笑道,「我這麼做,也隻是想要彌補你,再放手跟宋澈他們搏一搏。」

沈曼沒有說話,驀然間又輕輕苦笑起來。

「怎麼?」他挑眉。

「沈家數代經營,家產並不薄,你想要超過他們家,恐怕並不容易。」她說道。

「哈!」楊峻聞言,立即嗤笑起來:「你或許可以說我別的地方不如沈家,但若說到錢財,不怕告訴你,我藏在大理的金銀珠寶,三個沈家加起來也未必比得上!」

他平生最大的目的便是要力證自己的才能,他不能忍受看不起他,尤其是他的女兒。

即使這隻是她無心的一句話。

「是麼?」沈曼輕輕應著,「原來父親在大理還有產業。」

「當然。」楊峻瞇眼看著窗外湧動的官兵們,幽幽道:「說來話長,但如今告訴你也無妨了。

「你該知道,你我落到如此境地,全是因楊家人而起。我與你母親識於少時,一見鍾情,互許終生。然而楊若禮那個老賊與楊沛那畜生竟將我與你母親棒打鴛鴦,並羅織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生生阻斷我二人!

「他們說什麼我與你母親私訂終身有違禮教,明知你母親與沈家已有婚約還跨越雷池乃是錯上加錯,他們那些偽君子。成天擺出這樣那樣的教條來約束人,而他們自己呢?一麵在外裝有德君子,一麵則欺我不是親生子而橫加束縛!

「到後來,他們居然還要因為我跟徐少惠的事而要打斷我的%e8%85%bf並且逐我出家門!」

說到這裡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又接著說道:「在這之前我本來還不在意。可當他們生生拆散了我與你母親,我便再也無法忍讓了!

「我暗暗起誓要做一番事業出來。當年我假意浪子回頭,割捨與你母親一切聯繫,借口遊歷四方尋找機會。楊若禮死後我去了雲南,在那裡,我知道了竇曠轄下有座未經人知的銀礦,但不知道具體地址,而那會兒徐少川的父親還在皇帝身邊當侍衛長——」

「徐老太爺?」沈曼不由道。

「沒錯,就是徐慎。」楊峻揚起%e5%94%87角,冷哂道:「而我打聽到剛好那陣子就有人將雲南幾處礦產大致分佈圖呈給了皇帝。而且還正是由徐慎轉交的,於是我就設法接近了徐少惠——」

沈曼麵色微黯。

楊峻掃了她一眼,將這一段略過,接著道:「但是徐少惠太蠢,她不但幫不到我,反而險些露餡,最後我隻能把她約出城。」

「她是你殺的?」沈曼望著他。

「看來你也知道這件事了。」他微微吐了口氣,揚眉道:「該除的障礙絕不能手軟,這是我要教給你的第二點。殺一個人跟殺十個人沒有區別,要想成事。你隻能學著殺伐決斷!」

沈曼垂眸望著床麵,片刻後緩緩點頭。

「難怪我記得,沈昱死後有人也查出來他服過的藥渣裡有毒。」

「我隻殺了沈昱一個人,已經很不錯了。」他%e5%94%87角掛著涼涼淺笑。「他早就該死。」

沈曼垂首未語,袖籠裡兩隻手忽而有些出油。

「沈曼!你出來!」

這裡正靜默著,忽然有熟悉的聲音從院門外傳來。

楊峻微驚,看了眼沈曼之後立時扭頭去看窗外。

「是徐瀅!」沈曼道,「她居然來了!」

徐瀅站在院門口,在宋澈的拽曳下放開喉嚨朝院子裡呼喊。

宋澈萬沒有想到她會闖過來。當場急得把商虎他們給臭罵了一頓,徐瀅便就趁著這當口一溜煙鑽到了這裡來。旁邊的官兵們急歸急,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拉扯,宋澈隻得又撇下商虎他們急匆匆趕來勸說。

他攔腰抱著她,既不敢放鬆又不敢十分用力。

徐瀅橫眼一瞪他,再往他胳腳窩裡掐了一把,他不得已地彈開了。

這麼折騰著的時候,屋裡已經有人走出來了。

楊峻提著劍當先走在前方,一手還舉著火把,而沈曼緊隨其後,柳餘蟬則仍在門檻處站著。

所有人看到楊峻舉著火把出來,頓時都不由把心提了起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火把下方就是炸藥箱子,一旦有火進入,那後果不堪設想!

「你們還真是鍥而不捨。」楊峻漫聲道,「是想逼得我點火嗎?」

「沈曼,你來這裡做什麼?」徐瀅壓根就沒理會他,隻望著靜站在他身後的沈曼說道,「他是個瘋子,你也瘋了嗎?」

沈曼垂下眼眸,沒有說話。

楊峻道:「難道你們還不明白麼?她就是我楊峻的女兒!衛氏十八年前替我生下了她,你們絕沒有想到吧?!哈哈……」

院子四周所有暗中埋伏的人全都看過來。

沈曼身子顫了顫,但雙手仍然堅定地交握在腹前。

徐瀅雖然猜測過這個可能,但是對於陡然從他口中吐露出來的這個真相還是有些吃驚,而更讓她吃驚的是楊峻居然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把這個事實吐露了出來!他這麼一說,日後哪怕還有沈曼一線生機,又還怎麼回到沈家去?怎麼在這世上立足?

果然天底下自私的人都是一樣的,沈曼有個那麼自私的衛氏做母親,就有個同樣自私的楊峻為父親!

「你以為大夥會相信你的鬼話嗎?」徐瀅冷笑著,「你這麼能耐,怎麼不說天下人的都是你的兒女?你這人不光是個瘋子,還是個惡毒至極之人!居然連個死人的名聲也要玷汙!」

——————(未完待續。)

☆、395 始料未及

「你不信?」楊峻冷笑裡夾著絲慍怒,側轉了半邊身子指指沈曼,「他們不信,不如你來叫我聲父親。」

沈曼微頓,從善如流地頜首:「父親。」

「沈曼!」

徐瀅倒吸了口冷氣,她這聲「父親」叫出來,那麼不是父親也是父親了!

沈曼抬起眼,深深看她一眼,而後又平靜站好。

楊峻哈哈笑起來。

徐瀅卻心驚肉跳!

她印象裡的沈曼不該是這樣的人,她看得出來她是恨著楊峻的,不然不會暗示她知道他可能的藏身點,可是為什麼她突然間又跑來與他相認?就算是真的父女,她這番相認於她自己以及維護他們這段血緣有什麼好處?

她竟然有些看不懂她。

「餘蟬,帶上幾捆炸藥在身上,我們往城門去!」楊峻忽然掉頭吩咐起來,又把手裡火把交了給沈曼,「你已經回不去了,跟著爹走,去雲南!」

沈曼接過火把,忽然扭頭再看了眼徐瀅,然後趁著楊峻彎腰拿炸藥之際,倏地從腰間拔出柄匕首捅進楊峻背脊,然後左手再將火把往院門口一丟……

事情來的那麼突然,每個人呼出的冷氣簡直把整個院子都已經凍結!

全神貫注在彎腰撿炸藥的楊峻毫無意外地被紮中了背心窩子,隨著匕首奮力一抽,有血柱噴出來。

徐瀅還是反應最快:「快上去救人!」她話音沒落,宋澈與商虎已經如箭一般上去押住了柳餘蟬!

楊峻撲倒在地下,翻滾著回過頭,雙眼裡有著濃濃的不可置信。

「不是你教的我嗎?生死存亡的時候連自己的親人也不要相信,二是要殺的人該殺就殺,要殺伐決斷。」沈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