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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300 字 1個月前

「我敢發誓我絕沒有說過把你許給許家殘疾少爺一類的話,若有說過這意思,我甘願天打雷劈!你敢不敢發誓不是你惡意捏造的謠言?!」

顧氏聞言,立刻伸手作出袒護的姿態護著宋鳶。

而宋鳶麵色白了白,本就隻顯粉嫩色的雙%e5%94%87變到幾乎透明的顏色,那尚且單薄的身軀也微顫了兩下。

徐瀅看了她們半晌,跟厲得海道:「先送萬夫人寧夫人回宮去。」

厲得海會意上前。

萬夫人此刻雖有借題發揮之意,此刻卻也不能不忍耐下來,恨恨瞪了宋鳶一眼,出了門去。

寧夫人看了眼他們母女,也出了去。

偌大宮室裡隻剩下徐瀅和他們母女並侍棋畫眉,頓時顯得氣氛肅穆起來。

徐瀅走到宋鳶麵前:「你很討厭我?」

她抿%e5%94%87搖頭,兩頭捉著裙擺抓成了拳。

「不討厭,那為什麼這麼做?」徐瀅望著她,目光有些冷意。「你這樣,難道不是打算騙我替你們出頭,然後去跟萬夫人幹上?」

昨日在隨音堂,顧氏激憤到都差點跪下了。如果她再心軟一些,又或者又衝動一些,豈不是極有可能已經替她們找上端親王了?北安侯府究竟有沒有殘疾的少爺,端親王有可能清楚,也有可能不清楚。可不管他什麼時候弄清楚,最後都少不了她一頓排頭吃。

而萬夫人則必然又會因為這件事而挾怨在心,把對她的忌恨堆得更深一點。

宋鳶臉色更白了,即使努力地保持她應有的儀態,但那雙捉緊著裙子的手也開始顫唞起來。

「我……」

她顫唞到話都有些說不出來了,忽然膝蓋一屈,就要跪下去。

徐瀅像是早就料到她會有這一著,一隻手已趕在她跪下之前迅速架住她。

「先別急著跪,說說為什麼吧。」她不假辭色道。

她看她的目光並不淩厲,這丫頭才滿十四歲。從她這反應來看,並不是慣於使這些心機的人。

然而她的動機太奇怪了,即便她不擅心機,在這樣的環境裡長大,她總該知道這番話出來會引起什麼後果,會牽扯到什麼人,而且這坑挖的未免也太淺了,她這樣做,頂多也就傷傷她和萬氏的皮毛,難道這就是她要的結果嗎?

宋鳶終於流了眼淚。但流淚的時候也仍然緊咬著下%e5%94%87。隻落淚而不出聲。

一旁早已驚呆的顧氏這時才回神:「真是你做的?!你怎麼能這麼糊塗!」

徐瀅看了她一眼,又望著宋鳶:「你要是有難言之隱,說出來我可以幫你解決。」

她仍然覺得一個連眼前這樣的局麵都未能坦然應對的她還掀不起什麼大風浪,如果隻是偶入歧途。她也不妨就當回觀音菩薩。

哪知宋鳶卻搖搖頭,微微吸一口氣道:「我錯了。請大嫂罰我。」

徐瀅看著她沒動。

任何一個有眼色的都知道這個時候該就坡下驢,她倒是寧願她罰她?

她沒有什麼好耐性,既然她情願如此,那就如她所願好了。

她望著窗外:「那就閉門抄五十遍《女訓》。」

「遵命。」宋鳶平靜屈膝。

徐瀅對著門外她們離去的背影靜默了一陣。她直覺這丫頭心裡藏著事,但是她既不願說。她也無意勉強。畢竟她的確不如兩個姐姐耀眼,如是自卑所致,那麼就連她也是沒法子的。

不過終究還是喚來侍棋:「去跟蔣公公說聲,回頭王爺回來把這事轉告聲他,就說我已經處理好了。」

萬氏等端親王回來必是要吹耳邊風的,宋鳶雖然有錯,但顧氏如今這樣的處境,她也無謂再讓她們處境變艱難些。到底宋鳶究竟什麼心思她不清楚,但萬夫人卻是個擺明了會來事的,她總不能讓她佔了這眼前的便宜去。

個個都喜歡鬧,就讓他們鬧去。

傍晚宋澈回來,不知打哪兒聽到這事,湊到她榻邊來問:「這不省心的丫頭,怎麼不直接領到老爺子麵前去?」他對這個自家母親陪嫁丫頭生下的庶妹到底還是留了幾分情麵,沒有像對待宋鴻他們似的叫她直接打死。

徐瀅抱著他腦袋咬了下他耳垂,就又舒服地閉上眼睛了。

她猜得沒錯,果然翌日早上厲公公就進來稟報,說昨兒端親王才回府萬夫人就往承運殿去了。但沒過片刻就又悻悻地出了來,也沒有再往隨音堂去。

端親王雖然挑女人的眼光不怎麼地,但原則問題上還是沒出過什麼差錯的。

宋鳶自是閉門抄經不提。

顧氏在床上躺了兩日,這日掙紮下地,寫了幾行字著人送到徐瀅手上,大意是請徐瀅看在宋鳶年幼無知的份上勿要見怪她,此外就是感謝她在端親王麵前說情雲雲。

徐瀅瞧著這筆字娟秀雅致,措辭也甚有分寸,一個婢女出身的侍妾能修煉到這樣的水準,想來當初王妃沒少調教她。

徐瀅接過信就放下了。

她犯不著為這點事去針對個小丫頭,更犯不著因為這個而對個侍妾作什麼解釋。但她們也該知道這種事不會有第二次。

天氣漸暖。

接連在王府裡等東宮裡傳太子妃生產的喜訊等了幾日,也沒有動靜傳出,這裡卻是極想回娘家看看,這日早上到底沒忍住,打算去轉一圈就回,哪知道才跨出宮門,就覺眼前黑了一黑,整個人往前方撲去,若不是侍棋畫眉眼疾手快扶著,恐怕已撲到了門口那盆海棠。

「快去傳太醫來!」厲公公連忙吩咐。

徐瀅也覺得心慌氣短,像是從前小時候在宮裡生病發熱那般,但心裡又有些狐疑,因為最近吃的飽睡的好,隻不過月信推遲了些日子……

——(未完待續。)

☆、292 完了完了!

宋澈這幾日也忙,早上才去內閣辦了點事,回來又被兵部請了過去。  前幾日查到的那扈九成了他近日關注的重點,兵部下發了懸賞通告,張貼在城內外各處要道。兵部找他過去就是為著如何在城內布哨的事,具體佈防由宋澈決定,但兵部是需要備案的。

宋澈看到徐少澤已不耐煩,再看到崔韋也在,愈發不高興,留了個經歷過來就告辭了。

這裡才回到衙門,就見商虎匆匆迎過來:「恭喜爺!剛才王府來人傳話,世子妃有喜了!」

「有喜?」宋澈頓了下,然後又抬腳跨門:「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商虎倒是愣住了。這是個當爹的該有的反應嗎?就算是個買來的媳婦懷上了自己的孩子,身為男人至少也該表示下高興吧?難道他想說自己那方麵不行徐瀅懷不起來?那他們這幾個月耳朵夜夜遭受靡音折磨難道是幻覺?

他本來還想順便跟他討個喜錢的,這麼一來都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宋澈徑直穿過屏風走到裡間,對著牆角的大銅鏡摸了摸自己年輕英俊的下巴,慢條斯理道:「因為我兒子很聽話,他怎麼可能不識相地這麼快跑出來呢?」$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們才成親幾個月而已,正嫌兩個人呆的時間還不夠多,怎麼能就有孩子?再說他從來沒想過他們之間要有個小毛頭擠進來,盼著徐瀅生孩子的是端親王又不是他,反正他根本不能想像榮昌宮將來會有個愛哭愛鬧又纏手纏腳的小毛頭。

他早上出來她還好好的,這片刻就說有了喜,她八成又是騙他玩呢。

商虎無語了。琢磨了片刻他說道:「那小的就照直回世子妃的話了?」

「回吧。」他擺手道。他才不會上她的當呢,得讓她知道他也不是那笨。

榮昌宮這裡徐瀅坐在榻上,從太醫將消息公佈之後到如今,宮裡宮外就沸騰了!厲公公激動得原地轉圈,侍棋畫眉跳起來拍手,侍衛們自告奮勇前去跟宋澈和端親王報喜。就連素錦也趕了過來,笑著吩咐他們:「最該去告訴的還有親家太太和大舅爺!」

於是裡裡外外全都行動起來了。

徐瀅也很高興,但因為太醫來之前她就有懷疑,所以還算是能把握得住。前世她並沒生過孩子。不是生不出來,是根本不想生,如今聽說有了宋澈的孩子,那幸福和滿足是那麼真切,是那麼迫切地想要跟他共享這份喜悅。

商虎這裡回來把宋澈的反應一說。她一臉的笑立刻就化成了冰霜:「他真這麼說的?」

商虎無奈地攤手:「確實是這麼說的。」

徐瀅目光往門外一掃,騰地就起身往屋裡去了。

王府行事還是得照規矩來的,端親王出京去了衛所並不在府,伍雲修這裡聽說徐瀅有喜,先是立刻上折子去稟了太後和皇帝,然後則又打點喜禮,著了太監帶著徐府報喜,先從徐府大門進,見了老太太,然後再去三房。

老太太直呼打賞。又著人掛起了炮仗。

葉楓興奮得拉住徐鏞說有了這麼大件喜事,他是不是可以留下來等抱了小侄子再回江南?卻被徐鏞拎去了酒窖扛酒罈子。

楊氏喜極而泣,當下著了蘇嬤嬤去封荷包,凡是來恭賀的下人都有五錢銀子的打賞。

又拉住太監不住地詢問徐瀅吃睡及精神如何,太監俱都微笑細細地回應了。徐鏞手忙腳亂地吩咐了金鵬應付來討賞的下人,回來把楊氏勸住了:「世子妃有孕這等大事,都是有宗人府和內務府過問的,怎麼可能會照顧不好?」

楊氏暗笑自己緊張過度,這裡又連忙塞給太監們人手一錠元寶,才放了人家回去。

馮氏心裡未免泛酸。徐瀅但凡有點什麼事傳回來都弄得這麼大動靜,她這個大太太的地位簡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尤其當看到徐少澤聞訊也即刻趕了回來,還一個勁地念叨著做為世子妃的娘家人該如何備禮探望,心裡也就越發憋屈了。

不免又差人去崔家打聽徐冰有無消息?

徐冰這裡卻因為馮清秋離府這陣分毫都沒能在公婆麵前佔著便宜而懊惱。加上還有幾日馮清秋便得回府,因此也不耐煩回她,隻說「還早呢」,把個馮氏氣疼了心窩子。

宮裡頭上上下下正等著太子妃的喜訊,哪知道半路裡先殺出端親王府裡這個好消息!

太後自是喜得合不攏嘴,直說道「雙喜臨門乃大梁昌盛之兆」。立刻著人挑好的寶貝往王府裡行賞,這裡皇帝皇後也趕緊商討著賞些什麼才好,前不久還操心著宋澈是不是閨闈失和什麼的,轉眼就傳出好消息來了,這可真叫人歡喜得直搓手!

宋澈雖說不信徐瀅真的懷孕,到底也不大放心,畢竟這事不同別的,真傳出去皇帝也會過問。

吃了午飯在床上躺了會兒,覺得還是回王府去看看比較好,遂鯉魚打挺起了身。

進了端禮門,就見太監們個個望著他笑瞇瞇地彎腰道「恭喜」,又見王府屬官們匆匆忙忙走出走進,他瞧著心下就是一沉,拔%e8%85%bf再上了廡廊往榮昌宮趕去,恰巧正遇上宋鸝麵色愉悅地往這邊走來,到了跟前驀地停步,然後才又畢恭畢敬屈了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