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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324 字 1個月前

上。

但她一直對他的行動沒有反應,他難道還真要強娶不成?

他想了想,到底棄了書起身:「金鵬呢?」

東直門這邊鋪子,袁紫伊托腮望著桌上帳簿發呆。

也不知道是不是春天來了。最近做事總有些心不在焉,這本帳已經看了有三天,但還沒有看出個結果來。

楊葉楓走後,到如今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帳房,於是她就自己攬了下來。

這幾天她老在琢磨那小子到這裡來潛伏的居心,本來就覺得他熱情得過份,再想到他居然是那姓徐的的表弟,就更加起疑心了!那姓徐的也不是什麼好鳥,先是把她當傻瓜耍,後來又硬塞個什麼鐲子給她。再又放任他表弟到鋪子裡來耍她,他到底什麼意思?

而且還有他說出來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楊葉楓那小子說要留下來的時候,他憑什麼說他會「負責」?他負的哪門子責?沒讀過幾本書就不要瞎說話好不好?

真是個討厭的傢夥!

想著想著她有些心浮氣躁,有機會她得跟他理論理論才是!

她伸手拿茶,一看茶杯卻見底,正要揚聲喚丫鬟,一個人卻如行雲般從門外進了來,一伸手執了旁邊茶壺,沏了杯茶到她麵前:「你這個人真的好奇怪,自己一個人呆著也能把表情弄得這麼憤怒。難道你一天不生氣就會覺得少點什麼嗎?」

袁紫伊氣結。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這都消失了小半個月了,怎麼突然之間冒出來了?

但不知怎麼,一看到他那微微斜睨過來的目光。那肖似徐瀅但卻又透著截然不同的男性氣質的五官,她心裡又漏跳了兩下。

這傢夥雖然可惡,長得卻不討人嫌。

「你生肖屬鬼的嗎?說來就來,連個招呼也不打!」她沒好氣地從他麵前拿過杯子,瞪著他。

徐鏞坐下來,隔著桌子望向她:「葉楓那小子給你添了不少亂。我來跟你賠不是的。」

袁紫伊冷笑:「徐大人可真有誠意,都過了半個月了才過來賠不是。」

「那是因為這半個月裡我想了些事情。」

徐鏞自顧自地倒了杯茶,抿了口放在桌上道。

袁紫伊目光緊盯著他:「什麼事情?」

「我在想,葉楓之所以會偷溜出來,主要還是因為我家裡缺個賢內助。」徐鏞平視前方,麵上無波無瀾,「假如我們家後宅裡能有個人幫我看管著,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我痛定思痛,覺得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袁紫伊略怔,半日道:「那你想怎樣?」

「當然是娶妻。」他略帶感慨地望著樓下店堂,「你既不肯幫我管家,我隻好乾脆娶個人回來。」

袁紫伊平日伶牙俐齒,這會兒卻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對了,」徐鏞忽然又收回目光,望她道:「我記得你說你也屬羊的,不知道你有沒有訂親的打算?」

袁紫伊臉又一紅,沉臉道:「你管我做什麼?你娶你的妻就是!」

說著垂了頭,裝作看起帳來。

徐鏞扭頭望著她,隻見她臉雖對著帳本,但目光卻癡癡盯住某處不動,兩排長而沈密的睫毛覆在眼眸上方,粉嫩如櫻的柔%e5%94%87因為她的出神而不覺微微張開,這副呆傻的樣子,卻又像窗下掛著的風鈴,湖麵飄落的花瓣,不經意人的心弦就給撥動了。

他不由轉正了身子,清了下嗓子。

她被驚回神,臉上立刻浮出絲惱怒,然後又帶著兩頰的嫣紅不滿地垂下頭去了。

徐鏞揚起再也沒法兒平下去的%e5%94%87角,轉頭去看屋角一盆山茶花。

————(未完待續。)

☆、290 與我白頭

如此看帳的看帳,看花的看花,屋裡靜得連呼吸都能聽見。

袁紫伊有點說不上來的不爽,就跟心被人揪了一把似的。她真沒見過像他這麼討厭的人,老是跟她說些莫名其妙的話,送了鐲子給她又說要娶妻,他……這個臭流氓!

她越想越生氣,騰地站起來,走到角落裡把半人高一隻赤銅櫃子打開,將他送的那隻鐲子啪地拍在桌上:「你不說娶妻我倒是忘了,這個你拿回去!我可不想跟你不清不楚的!」說完她沉著臉轉身,抬步便要出門。

徐鏞一手將她拽住,將她拉回自己身前:「誰說讓你不清不楚的?我就想跟你清清楚楚地過日子。」

他目光堅定地聚焦在她臉上,本來還透著點輕佻但這個時候卻滿臉都隻剩下認真了。

看著近在咫尺的他的眉他的眼,袁紫伊隻覺得身上所有的血都往臉上衝,他這是什麼意思!

「嫁給我,幫我持家,跟我共白頭吧。」徐鏞望著她的眼睛,又說道。

袁紫伊這下子不隻是四肢血往頭頂沖了,簡直是要從臉上直接破皮噴出來!

她沒有聽錯吧?!

「大東家,樓下來了位女客,想打聽有沒有做紈扇的雙麵水青素絹。」

門外突然傳來的叩門聲像是天外來音,瞬間打破這一幕窘迫!她抬眼看了眼他,然後如同被針刺了一般從他身邊彈開,然後反手捂了捂臉,開門躥了出去。

徐鏞聽著咚咚傳來的樓梯響,笑一下,將鐲子夾在帳簿裡。然後提筆在旁邊紙上寫了兩行字,也掩門出了去。

袁紫伊簡直如經歷了人生又一災難似的,整個下樓梯的過程都像是從滾油裡踏過,快三月的天裡她換下了錦襖但是身上身下都熱得她發顫——這個死徐鏞,居然又變著法兒來戲弄她!他的話根本不可信!什麼想跟她共白頭,根本就是笑話!

她是不會相信的!

她捂著臉,又捂著%e8%83%b8。免得心臟從喉嚨裡跳出來了。

「大東家您怎麼了?」

夥計看著被她跺得一路顫唞的樓梯。終於在樓梯腳背人處出聲了。這不是他多管閒事,實在是他們的東家平日裡總交代他們就是發生了天大的事情也不能帶著情緒對顧客,眼下她這副要爆炸的樣子。走出去實在不合適!

她趕緊提氣凝神:「沒什麼。」

然後再撫撫臉鎮定下來,抬步走向店堂。

徐瀅聽到程淑穎那句北安侯許家並沒有殘疾的少爺,在廳內愣了足有半日之久。

許家既沒有殘疾的少爺,那為什麼又會傳出這樣的消息來?顧氏母女又為何口口聲聲說萬夫人要這麼做?究竟是萬氏消息有誤鬧了烏龍。還是寧夫人和顧氏她們弄錯了?

程淑穎走後她就立馬著人把寧夫人請了過來。

「你昨兒說萬氏要給鳶姐兒說媒給許家的殘疾少爺,這事可當真?」

寧夫人愣道:「自然是真!」

昨兒她從這裡出去之後徐瀅接著也到了隨音堂的事她自是知道。隻以為這事已經沒有什麼疑問,哪知道她卻復又提起來,哪敢說假。不過想了想,她又補充道:「不過這件事並不是我親耳聽到。而是安貴去往隨音堂時聽她們的人說的。但我敢保證安貴不敢耍滑頭。」

徐瀅目光在她臉上盯了會兒,隻見她眉目裡雖有精明卻不閃不避,瞧著並不像撒謊。遂也沉默起來。

既然寧氏沒有撒謊,又能擔保安貴聽到的消息是真的。那萬氏又是在做什麼?

她為什麼要這麼乍乍乎乎地跑去隨音堂說這些話?

這麼樣一鬧開,明顯吃虧的是她,即便最後知道事情是假,可端親王知道她跑到顧氏那兒去鬧,也不會當沒聽見吧?她是還有別的目的,還是根本就是被門夾壞了腦子?

虧得她沒有輕舉妄動,要是事情都沒有弄清楚便就去尋了端親王說此事,豈不是也要丟個大臉?

「稟世子妃,萬夫人求見!」

正疑惑不解時,有小內侍進來稟道。

而後就聽門外一聲怒斥,而後香風陣陣,萬夫人便就一臉怒容地闖了進來。││思││兔││網││

一進門見到寧夫人,立刻衝到她麵前抬手怒指著她:「寧氏你這個賤婦,你竟敢公然跑到榮昌宮來抹黑我!」

徐瀅微微蹙了下眉頭,沒說話。

寧夫人卻是毫不怯陣地站起來,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還有,你可別把這榮昌宮當成你自己的地盤,沒看見世子妃還在這兒麼?」

「少跟我東拉西扯!是不是你在世子妃麵前誣我把鳶姐兒配給許家的殘疾兒子?!」萬夫人想是已經氣瘋了,平日的儀態早不見了蹤影,一雙眼都已經有些發紅了,「你就這麼作踐我,看我今日不撕爛你的嘴!」

說著她伸手便往寧夫人臉上掐去。

「住手!」

徐瀅猛地一拍桌子,聲音如雷霆般在眾人頭頂響起。

她站起來,緊皺著眉頭走到萬夫人麵前,盯著她看了會兒,說道:「你是想給自己辯護,說你根本沒有看中北安侯家大小姐為常山王妃,也沒有到隨音堂去跟顧氏提出要把鳶姐兒嫁給許家少爺,以換取北安侯同意把許大小姐嫁到王府?」

萬夫人噎住,繼而收回手麵向她,忿忿道:「我是覺得許大小姐堪為常山王妃,也去過隨音堂跟顧氏商量給鳶姐兒許給北安侯府,可我要說給她的許公子根本就沒有殘缺的地方,人家好好地在親軍十二衛裡任著副指揮呢!」

徐瀅頓了半刻,說道:「郡王郡主們的婚事自有當家的主母作主,主母作不了主,自有王爺作主,夫人這操的是哪門子心呢?」

萬夫人被噎得兩頰漲紅。

徐瀅往前走兩步,停在屏風前,眉頭卻未見得舒開。

本來她以為是萬氏搗鬼,可如今看來萬氏也不像是作假,而且就算她說謊,要驗證也是很容易的事,她隻需要派個人往北安侯府打聽打聽就成了。而如果她說的確是真的,那疑點就隻能出在顧氏母女身上了。

她略頓了下,扭轉頭道:「把顧氏與三郡主請過來。」

————(未完待續。)

☆、291 去傳太醫!

宋鳶和顧氏到來的時候是半盞茶時分後。 樂-文-

顧氏雖然仍在病中,但蒼白的臉上滿是不屈服,進了門也目不斜視,到了徐瀅跟前便施了半禮。

宋鳶依然像朵素白的李花,神情卻不如其生母那般坦然。

徐瀅等她們到了麵前,麵上無波無漾地說道:「身子好些了嗎?」

顧氏又欠身:「難為世子妃惦記,妾身已經好多了。」

徐瀅掃了眼宋鳶,才又望回顧氏道:「我就不拐彎抹角了,萬夫人前兒到隨音堂,跟夫人說了些什麼?」

萬夫人忿憤地瞪過來。

顧氏微頓半刻,看了眼宋鳶,才說道:「萬夫人到隨音堂來時,妾身當時正在歇午覺,話是跟鳶姐兒說的。妾身醒來便見鳶姐兒在那兒垂淚,問她先還不說,乃是後來逼問急才說出口來!」

「鳶姐兒你摸著良心說話,我那日是怎麼跟你說的!」

萬夫人還沒有等徐瀅開口就已經直衝上來,到得宋鳶麵前兩眼一瞪,抬手已指到她鼻尖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