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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340 字 1個月前

那團妒火都快燒到護城河了!

偏生崔韋還一個勁兒跟在徐少澤後頭去捧三房的臭腳,真是越看就越氣。

徐家這裡熱熱鬧鬧過著年,蘇州楊家也正收到了楊氏著人送去的年禮!

楊家大老爺楊沛看完手上的信,呆望著窗外一院白雪,一頜極整齊的鬍鬚也顫唞起來!

京師徐家……

這個冬天的雪似乎趕在年前就已經下完了,一連幾日的晴天,使得梅花也比往年謝得早些。但是牆頭的迎春花又有隱隱萌芽的趨勢,而街上的人們皮裘和錦袍卻是不敢脫的。姑娘小姐們也隻好且耐著性子等待二月的到來。

過年時端親王給了各房不少賞賜,興許萬、寧二位察覺到丈夫還是愛著自己的,王府近來頗為安寧。不過萬夫人近來女客見的多,徐瀅讓人去探了探,也沒探出什麼了不得的消息來。

端親王在被宋澈闖到承運殿砸了兩隻大青花瓶後,那補藥也不再送了,這段時間見著徐瀅麵上也有些不好意思,徐瀅也隻當沒看見。

各自都相安無事。

天氣連續晴了幾日,徐瀅正無事,便著侍棋帶領丫鬟們曬曬衣服和書紙,北直隸氣候雖然乾燥。但也要防著放久了生異味。

侍棋在箱籠裡搗鼓半天,忽然拿著幅白色絲緞走過來:「這個還要麼?」

徐瀅看過去,卻是在海津衛所裡讓素錦拓下來的那個腳印。

「當然要。」她把它拿過來,放在手裡又細看了看。墨色已經有些暈染了,但輪廓卻依舊清晰。又想起袁紫伊還說過要看看這腳印的話,雖然不信她能看出什麼端倪,不過自打上回見過之後也沒再碰過麵。也不知道她最近怎麼樣了?

便就著人道:「去備轎。」

袁紫伊在東直門這邊鋪子裡。

雖然她已經是官家小姐。但卻隻是個沒什麼影響力的官家小姐,沒有人會關心拋頭露麵打理生意有何不妥,事實上她也沒有給人家這個機會關心。因為鋪子裡從上到下沒有一個人知道這位大掌櫃的父親乃是個六品官員。

她這會兒正在樓上房裡看帳,徐鏞坐在書案這邊慢條斯理地喫茶。

「上次你讓我過幾天來討主意,現在我來了。雖然這幾天隔得有點久,但我還是守信用的。」

袁紫伊也慢條斯理地:「別說得像是在給我辦事似的。你就是不守信用,再也不來找我我也不會著急。」說完她抬眼從帳本上方瞄了他一眼。眼一閉,目光又落到了帳目上。

從開舖至今二十日,除去中間過年幾日沒營業不算,這半個月裡每日進帳就有兩百兩銀子。除去成本與賃錢人工等等,也有百來兩銀子的純利,如此算下來。每月至少也能有三千來兩銀子的純利進帳,這才是剛開始第一個月。等到換季和年節時期,便更不止這個數了!

她心裡很得意,對某些人的無聊也就不那麼在乎了。

當然,起碼這半年內的盈利她都得拿來供鋪子運轉,起碼得等到半年後才能有紅利分他,這半年裡她怎麼還得跟他周旋著。等到手頭鬆了,她就把他的老婆本一把還給他!

「你我都這麼熟了,何必把話說的這麼難聽?」徐鏞抖開扇子,說道:「我也是身邊事忙脫不開身,又不是故意拖這麼久不來看你。」

看她?他到底會不會說話,聽不聽得懂她在說什麼?

袁紫伊剛才還舒展得很自如的眉頭又皺起來:「注意你的言辭,還有,少跟我耍心眼!」

「不是你自己讓我來找你的嗎?」徐鏞道,「這怎麼會是耍心眼呢?我隻是跟你解釋為什麼會遲到而已。」

袁紫伊閉了閉眼。

算了算了,跟他說話會氣死的。

還是看她的帳好了,看這個能讓人高興。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把%e5%94%87角往上翹一翹,繼續低頭看起來。

一隻鐲子忽然擺在眼前。不用拿在手裡也看得出赤金的質地,中間還用大大小小的金剛石鑲出了一隻擺尾的鳳凰,唯鳳眼與三道鳳羽用了四顆大小不均的紅寶作點綴。而最妙的是,鳳眼上的紅寶石隨著鐲子的晃動還是會動的,看上去就像在不停地眨眼一樣。

這鐲子少說值好幾百兩呢!

袁紫伊瞬間在心裡估出了價。並且狐疑地望著徐鏞。

徐鏞環抱著雙臂擱在案上,認真說道:「你是屬羊的吧?」

袁紫伊警惕地瞪著他:「是又怎樣?」

「那就對了。」徐鏞靠進椅背,搖扇子道:「我也屬羊。算命先生說我今年有災,得送件有吉祥刻紋金器給同樣屬羊的女子化解這災難,我想來想去,大概隻有你屬羊,所以想請你幫我這個忙。」

袁紫伊嗤地冷笑:「哄三歲孩子吧?就算是化災,用得著用這麼貴重的金器?說吧,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徐鏞正色:「你就不能把人往好處想想嗎?我讓你收個鐲子又不會害你,我堂堂武舉進士,難道還會弄個贓物給你栽贓不成?人常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又不認識別的女子,這不是相信你不會拿了我的東西跑路才找你的嘛!」

袁紫伊還是不信。她可沒那麼好糊弄,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這姓徐的必定有什麼陰謀。

徐鏞盯她半日,嗶地一收扇子道:「這樣好了,一年為限,你就算幫我的忙,在手上戴一年,一年之後我再來問你要,你不許弄壞了,也不許弄丟了。我跟桃園社的掌櫃挺熟,回頭等你有空我請你上那裡訂包廂看戲。」

他湊近她:「你好歹幫你開成了鋪子,你不會連這點忙都不幫我吧?」

袁紫伊板臉盯著他,像要在他臉上盯出兩個洞來。

————(未完待續。)

☆、271 有何企圖?

「我看徐大人不是要遭災了,你是中邪了吧?」

袁紫伊啪地放了帳本,在案後冷覷著他,請她幫忙消災這樣的鬼話都說了出來,還說什麼幫忙,真當她當三歲孩子?!「看來你真是太閒了,說話都變得油嘴滑%e8%88%8c了,信不信你再這樣,我立刻把你那銀子退給你跟你斷絕往來?」

徐鏞交叉雙手望著她,片刻後挫敗地垂下頭。

說實話他也覺得自己挺無聊的。

他從來也沒有做過這種事,甚至可以說在遇見她之前連想都沒想過做這種事。他就是想娶個能幹精明的媳婦兒而已,看來看去他覺得再也沒有人比她更順眼,就想跟她把這事給定了。可是這丫頭太棘手了,袁家被她一手把持,她要是不同意,恐怕他就是跟袁怙提也是沒用。

這鐲子他都揣了一兩個月,就是想不到怎麼送給她,想來想去想了這麼個法子,到底失敗了。

他清了下嗓子,把鐲子收回來,又斜睨著她而揣回了懷裡。

袁紫伊也沒好臉色,她不發威還當她是病貓呢!

不過他真是奇怪,好端端塞個鐲子給她做什麼?他們家還沒有錢到可以隨便拿幾百兩銀子往外拋的地步吧?他就不怕她萬一收了不還了?到底什麼居心?

她琢磨了會兒,猛地一驚:「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企圖?」

「沒有。」徐鏞果斷否定,然後看了眼她,端起茶來,「你千萬別想多了。」

開玩笑,這個時候要是承認對她有企圖。他就是活脫脫的流氓了。

袁紫伊惱怒地握緊了拳,不是有企圖,那他送鐲子給她是什麼意思!

「姑娘,世子妃來了。」

兩人正鬥眼,丫鬟忽然叩門道。

門一開,就聽腳步聲已順著樓梯甚有節奏地傳過來。

袁紫伊連忙咳嗽起身,這裡徐鏞卻突然間眼疾手快捉住她的手。然後不由分說將鐲子掏出來又套在了她手上!最後竟然還意味深長地瞅了她一眼!所有動作一氣嗬成不帶半點遲疑。好像早就吃準了她就是手裡的獵物似的!

「不準取!」他湊到她耳邊,命令道。

袁紫伊噎住。

徐鏞豎起一指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指指門外。然後才施施然睨著她,一麵鬆手退回來。

他竟然強買強賣?袁紫伊張大嘴不知說什麼好了!世上竟然有這麼不要臉的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哥哥也在?」

徐瀅進了門,便見他們一個怒容滿麵一個春風滿麵,不由在門口停了步。

徐鏞在這裡她也不意外。門外都站著石青呢,她又不是沒長眼。

徐鏞氣定神閒:「我來看看鋪子生意經營得如何。」

徐瀅笑容未改。又去看袁紫伊。袁紫伊正被腕上那隻鐲子燙得週身都快燃燒起來!想不動聲色取下,偏生又合襯得緊,似是剛剛好照她手腕大小打造的,輕易竟還脫不下來!隻得咬牙放棄。忍耐著道:「帳目徐大人也剛看過,還不錯。」

一麵讓到小廳裡坐下。

徐瀅落座時略略掃了眼徐鏞,徐鏞便趁勢道:「你們聊。我上劉府裡辦點事。」

說著告了辭。

袁紫伊因著這脫不下的鐲子想喚住他,誰知他倒溜得比兔子還快!

徐瀅吃著桌上切成片的山藥糕。對他們這番眉來眼去卻是丁點都沒落下。

袁紫伊所有情緒仍還在那鐲子上,他居然走了!他怎麼能就這麼走呢?這鐲子到底什麼意思他倒是給她說清楚!還有這究竟怎麼解下來!

她神思恍惚地坐了一陣,抬眼看徐瀅正悶聲吃得津津有味,不由道:「這點東西你也看得上,難不成你們小王爺短了你的吃喝?」

徐瀅揚眉:「我就喜歡你們這種帶蜜糖味兒的。」

袁紫伊無語,還從沒聽說過山藥糕裡放蜂蜜的!

他們兄妹倆還真是對怪胎。她覺得忽然間她滿腦子都是徐鏞那副討人煩的臉了……

不過被徐瀅這麼一岔,她又還是把心思給收了收。想她堂堂世子妃難得上她這兒來一趟,於是記起架上瓷甕裡還有些核桃仁兒蜜桃幹什麼的,遂起身也拿了些裝碟。一麵問她:「什麼風把你吹到我這兒來的?」

徐瀅拿絹子抹了抹嘴,從袖子裡掏出那幅襯布來:「你不是讓我給你瞧?」

袁紫伊打開,也才驀想起她上海津衛所的事。

徐瀅瞄見她一臉疑惑,遂一副早有所料的模樣繼續吃點心。她就不信她能有這麼大的神通,連她徐瀅都看不出來的東西,她袁紫伊就有本事?她跟她鬥了一輩子可都沒鬥出輸贏來的!

「這腳印……」

「怎樣?」她抹抹嘴,又捧起茶來。

「這有問題呀!」袁紫伊忽地彈著這襯布道。

徐瀅一口茶險些噴出來!嘴裡打了個轉生生嚥回去,說道:「什麼問題?」

「這人有六個腳趾!」

徐瀅終於還是嗆到了!

六個腳趾……「你怎麼知道!」這不可能啊,明明她並不比她強到哪裡去!

「我當然知道!」

袁紫伊得意地挺起大%e8%83%b8,並且妖冶地衝她斜了斜眼:「你忘了我針線活總是比你做得好?我兩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