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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297 字 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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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220 無是生非

郡主們在殿外退散後,便往各自房裡去。

王妃過世後各房的子女都在各自跟前養著,隻有滿了十五歲的子弟才會另辟住所。

宋鳶刻意落後了宋鸝和宋鵑一點,勾著頭往她和顧氏所住的隨音堂而去。

王府裡正式的侍妾稱側妃或夫人,通房則稱如夫人,但如此稱起來繞口,日常裡往往也稱作夫人。顧氏既無子嗣,又無來頭,會尊稱她如夫人的人也不多。隨音堂也不如容華宮和昭陽宮來的闊綽華麗,就是座三進的院落。

三進的院落於尋常官戶家而言已算相當不錯,但在端親王府,實在已不算什麼。

顧氏正在院子裡曬書,見宋鳶進來便停了手,「回來了?」又走到她麵前,看了眼丫鬟手上的漆盤,順手撩開紅綢看了看,目光微頓,說道:「你和大郡主二郡主的都是一樣的?」

宋鳶點頭:「一模一樣。」

顧氏垂眸沉%e5%90%9f,片刻道:「拿進去吧。」

宋鳶進了去,顧氏對著承運殿又望了兩眼,才又收回目光。

辰時末刻,徐瀅和宋澈便就坐著轎輦往皇宮去。

若按規矩,這一去得先到乾清宮拜見皇帝,到坤寧宮拜見皇後,再到慈寧宮拜見太後,然後至東宮去拜見太子夫婦。但他們這裡去往乾清宮時,太子夫婦和程家兄弟還有宋裕都已經到了慈寧宮,今日太子和太子妃會在東宮設宴,程家兄弟還有宋裕作陪。

程淑穎也被因孕而悶在東宮好幾個月的太子妃作為陪客請進了宮。

她其實並不想來,因為居然因為徐瀅的緣故,宋澈連接受她剪的窗花都變成了要避嫌,令她深深覺得自己成了個被嫌棄的外人。所以她打心底裡地不想見到他們。但是又不能拂逆太子妃的意思,所以這一趟就顯出幾分勉強。

太後跟眾人聊著聊著,趁她跟公主們去逛園子時就問道:「穎丫頭這是怎麼了,怎麼沒精打采的?」

宋裕嘴快,說道:「澈兒成親沒貼她剪的窗花,她心裡不高興。」

太後就問:「為什麼不貼?」

宋裕兩眼骨碌碌望著程笙,程笙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他們也同樣不知道宋澈為什麼沒用。最後程筠出來打圓場:「厲公公說是窗花全都貼好之後才看到穎姐兒送的窗花。一切都準備好了。自沒有把帖好的喜字又重新撕下來重貼的道理。」

太後唔了聲,若有所思。

正巧程淑穎又折了回來,說道:「表哥他們出坤寧宮了。」

這裡太監自是下去迎接不提。太後招手讓她近身道:「穎丫頭。你表哥大婚,不興耷拉個臉。」

程淑穎連忙打起精神,又露出個笑。

太後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坐到太子妃後頭去。

這裡剛安定。門外就唱喏皇後娘娘還有容妃淑妃一道陪著端親王世子與世子妃到了。

大夥除了太後以外都盡皆起身,隻見宋澈與徐瀅一身大紅禮服奢華亮麗。站在一處如同夜幕裡的明星一般耀眼。宋澈也就罷了,這個三品官戶裡出身的徐瀅偏偏也那麼雍容大方,站在皇後與眾娘娘身邊言笑自如舉止得宜,一點也不顯拘束。

眾人連同太子妃都不由暗地裡點頭。等他們沖太後行完禮,又見過太子夫婦,皇後就坐在太後下首笑開了:「我怕他們倆婚後進宮會顯拘束。所以特意帶著娘娘們過來熱熱鬧鬧,哪曉得太後比我想得周到。這裡的人更齊。」

太後一麵著人端賞賜,一麵哈哈道:「就你知道哀家樂意聽奉承話!」一麵又招徐瀅走近,拉著她的手細細打量,這麼樣看下來,又褪下腕上一條檀香串戴到她手上:「這是陪了哀家許多年的,聽哀家念了許多年佛,有靈氣的東西了。」

徐瀅前世從道,並不大信佛,但端親王既交代要多順著太後,而且這太後瞧著也和藹可親,便就恭順地行禮謝過,然後坐在太子妃下首。

皇後既是來活躍氣氛的,少不得就由她們幾個起頭嘮起磕來。

徐瀅全程聽著,隻在點到自己的時候搭幾句話。她身邊的太子妃已有四五個月身孕,雙手慣性地摸著肚子,徐瀅為了不碰到她,始終帶著幾分小心。

太子妃看到幾次,就忍不住扭頭過來打量她,先打量她交疊放在膝上的手,又打量她的衣著妝容,再往上就對上她笑微微的眉眼。

太子妃有些不好意思,臉紅紅地衝她笑笑,又眼觀鼻鼻觀心,端正地捧起肚子來。

從側麵看過去,她耳垂都略帶些粉紅。

徐瀅有點樂,她倒是沒見過臉皮這麼薄的太子妃。

這麼一來她就放開了,湊近她小聲地道:「太子妃幾個月了?」

太子妃扭轉頭,略帶點羞澀又帶點小激動說道:「五個月還差三天。」畢竟自打她懷孕以來,往日裡能跟她說話的好姐妹全都如避蛇蠍似的避著她了,太子完全不讓除他皇帝皇後太後以及他本人以外的人跟她說話接近她,如今好不容易碰上個活的,她當然激動。

「小皇孫肯定在動了。」徐瀅一副徐半仙的神態說道。

太子妃又激動起來:「是的。」

正要跟她探討探討,身後坐著的程淑穎忽然板著臉冷哼起來:「你怎麼知道?難道你生過孩子?」

徐瀅聽出來火藥味,笑瞇瞇回她道:「穎姑娘沒嫁過人不是也知道新娘子要坐花轎麼?」

程淑穎噎住,臉色頓時又黑了點。又想起那日宋澈為了她而枉費了她一番心意的事來,咬咬牙,橫心道:「我才不像你,你就會哄我表哥!遲早我表哥被你哄得把人都得罪完!」這個掃把星,狐狸精!

太子妃愣住。

徐瀅一頓,也笑道:「穎姑娘這話怎麼說的?」

程淑穎不語。她才不會傻到在這裡跟她在這裡理論呢,今兒皇後她們都在,自己揭她的短,也得不著什麼便宜。

徐瀅深深看她一眼,回想著自己近來行事,除了那日在榮昌宮與宋澈聯手氣了她一回,後來根本不曾與她搭過話,不知道又是怎麼得罪的她。

正要把她歸做無事生非一類,太子妃卻是暗地裡扯了扯她袖子,在她掌上寫了窗花兩字。

徐瀅更是一頭霧水,這「窗花」又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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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感謝昨晚大家熱情參與訪談,很開心的一個夜晚,愛大家~(未完待續。)

☆、221 不用牛刀

慈寧宮裡坐了會兒,就往東宮去。

皇帝和太後其實都會安排家宴,但是因為王府還有兩日宴席未完,所以這正宴還得延後,東宮裡的這場宴請不過是作為長(堂)兄的太子出於友愛而設下的簡宴。

宴席設在碧痕宮,入席之前徐瀅瞅了個空子把流銀找過來,問他窗花的事。

流銀遂就和盤托出:「……拿到手的時候小的都懵了,一匣子窗花全被蟲蛀的七零八落,爺很生氣,當場就說扔了,王爺也不高興,但大事當前,也沒人計較這個,就這麼用著府裡備好的了。」

徐瀅聽完就沉默了。

程淑穎看著不像那不知輕重的,既然是親手剪的窗花,又怎麼會那麼隨意待之?退一步說,就算她是成心的,她這麼做又有什麼好處?她添的可是宋澈的堵,再者這事必然會穿幫的,就算是故意,未免也太兒戲了。

而她既然曾請萬夫人代交,那問題莫非出在萬夫人身上?

不是不可能。┇思┇兔┇在┇線┇閱┇讀┇

手段看似小兒科,但想的卻是長遠。太後本就有意要指程淑穎給宋澈,宋澈把她的心意給扔了,若換作是徐瀅自己也指不定生氣,再想歪點把努力轉移到她身上也不是不可能。方纔她那句宋澈要因她而把人得罪光,不就是這意思麼?

萬夫人這是借宋澈扔窗花這事來挑撥程淑穎對她的敵意,而後再挑動太後對他們這樁婚事的不滿之意,她雖是世子妃,可程淑穎有太後撐著,跟她對著幹。等著揪她小辮子的膽子還是有的。

好在這丫頭不是個奸滑的,不然生出多少事來。

不過即便不奸滑,眼下這彎卻也不那麼好轉。

畢竟她隻有宋澈這麼一個表哥,宋澈這輩子也隻成一次親,窗花說扔就扔,連彌補的機會也沒有。

席間徐瀅與程淑穎對坐。席散時大夥挪到西暖閣裡喫茶。趁太子妃前去更衣,她就挪到程淑穎這邊坐下。笑望著她說道:「聽說穎妹妹原先送過一匣子窗花到王府?」

程淑穎哼了聲。輕抿著碧螺春,不理她。

徐瀅又說道:「我還聽說這窗花是交給萬夫人的。」

程淑穎瞥著她,繃著個臉背轉了身去。

徐瀅又繞到她前麵坐下。仍舊笑微微地:「但我卻是直到剛才才知道這回事。

「我也覺得好奇怪,穎妹妹送給我們世子的心意,必然是恨不能給他全世界最好的,怎麼會放了幾日就生出一窩蛀蟲來呢?更蹊蹺的是。庫房裡什麼都沒壞,偏偏就隻有那匣子窗花被蛀了。妹妹猜測是什麼緣故?」

「蛀蟲?」程淑穎皺眉瞪她:「你胡說什麼?」

徐瀅但笑不語。

她屏息了一陣,腰背不覺僵直:「我拿過去的窗花可是好好的!每一張都是我精心挑選出來的!而且那木匣子也是從來沒用過的新匣子,怎麼可能會有蛀蟲!」

「聽說是掉落在裡頭的點心屑招來的。」徐瀅挑眉解答。

「不可能!」她騰地站起來,「我怎麼可能會落下點心屑在裡頭!」她怒視著徐瀅。直覺是她在說謊。可是瞪了片刻她忽然眉頭又動了動,——不對,方纔她提到萬夫人。難道她的意思是說萬夫人在這中間做了什麼手腳?

「那個萬氏,是什麼時候給表哥的?」她眉頭皺頭。提到萬夫人的時候帶點本能的鄙夷。

徐瀅眉眼微頓,說道:「流銀說是前日裡。」

她是廿五拿去王府的,前日廿八,三四日時間足夠她動手腳了。這個萬氏!

「我去找她!」

她拔%e8%85%bf就往外走。

徐瀅像是早防著她這麼樣,一伸手便將她拉住:「你去了又能怎麼樣,她會認帳?」

她氣得滿臉通紅。

徐瀅放了手,悠然道:「她可是常山王的生母,王府的側妃並不是一個外人能夠隨意動得了的。你若為著這麼點事去質問我們府裡郡王爺的生母,那掃的可是王爺的臉麵,到時候她壓根都不必出麵,王爺就能讓令尊令堂把你給領回去。那可真叫得不償失。」

這萬氏之所以有這麼大膽子,無非就是因為這件事小到不能再小,一來端親王不會把它當件事來對待,二來是吃定程淑穎去算帳也討不著什麼好。

「那我就讓她這麼白白欺負嗎!」程淑穎氣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那可是她花了幾個月時間精心剪出來的,宋澈扔了那好歹是她表哥,那萬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