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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274 字 1個月前

葛。不如著人去崔家查查,這東西是也不是崔家人的?」

這劍穗用的是上好的絲織,上頭繫著的玉飾也精緻非凡,一看就知道不是尋常人所用之物!

馮氏愣了,徐冰也呆了,老太太也無語了。

今日事出意外,徐瀅絕不可能事先藏著劍穗在身上等徐冰上鉤,而徐鏞平日所使的劍上並無飾物,再看這絲絡斷口處齊嶄平整,果然是利器所傷,難道這劍穗真是昨夜徐鏞削下來的?難道徐瀅的猜測是真的,這東西真是崔嘉的?

本來沒有一個人相信徐瀅的話,隻以為她不過逞逞嘴能,這劍穗一擺出,滿屋子人包括馮氏都有些半信半疑了!

「不是我……我沒有!」

徐冰看到投過來的眾多目光,頓時也慌了,連連地擺手後退。

「來人!拿著這個,去廣威伯府打聽打聽!」

徐老太太發了話。立刻就有人上來接劍穗。

徐瀅將手一收,說道:「為免下人們私下弄鬼,我這裡也得派個人同去才成。阿菊,」她沖阿菊使了個眼色,然後將劍穗遞給她,說道:「仔細說話,別露了馬腳,省得此事傳出去,帶累了閤府上下的名聲。」

阿菊心領神意,躬身與老太太指的婆子一道退了下去。

二人乘了馬車直逼崔府。

婆子是老太太的人,自然也知道此事不宜聲張,兩人在崔家下人出入的角門等了片刻,由阿菊提議挑了個衣著素淨,神態之間略現威嚴的婦人上去打招呼,而後問:「敢問嫂子可識得這條穗子?」

她們挑的這婦人堪堪正是崔夫人的陪嫁娘子芷娘。

芷娘目光甫一觸及這劍穗,立時泛出驚色!

這是崔伯爺的劍穗她再不會認錯,拿著反覆看了兩回,她凝眉道:「你們從哪裡得來的?」

婆子一看這模樣就瞭然了,這劍穗做工精緻,這娘子一看又不是尋常下人,若不是崔家極要緊的人物所用之物,她何以會露出這等驚色?當下將劍穗抽了回來,說道:「我們才從別人手上買的。」說完也不再多話,拉著阿菊便就匆匆回了馬車。

徐家這邊一屋子人喫茶等待。

悠閒的隻有徐瀅,徐冰和馮氏額尖都在冒汗。

婆子與阿菊身影一進入院內,徐瀅就站起來了。

「回老太太的話,已經找崔家的人驗證過,這劍穗就是他們府上人的。」婆子進門便跟老太太覆命。

「不!不是!」

徐冰再也忍不住地跳起來!

在她們沒曾回來之前她仍有僥倖,盼望著這是徐瀅胡說八道,因為這私通的罪名實在太重太大了,哪怕是他們男未婚女未嫁,可不管怎麼說他們也各自都有婚約了!她就算肖想過崔嘉,那也是當時,如今她哪裡還敢對他有半點非份之想?

徐少澤雖然為了仕途不顧原則,可徐家到底是幾代的官戶,是不會容許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發生的!

「徐瀅!你敢誣蔑我!」

她怒指著徐瀅,聲音因為驚惶和憤怒都已經變得粗啞。

「那你解釋解釋這劍穗是怎麼回事?」

徐瀅從阿菊手裡又把劍穗拿回來,「崔世子有多麼不想跟我成親你們都知道,眼下既然證實這條劍穗就是崔家人的,而三妹妹先前又一口咬定此事與我母親無關,又咬定她跟崔世子情投意合兩廂情願,不是來和你幽會的崔世子,那麼難道還會是崔家別的人上門麼?」

徐冰完全被擊敗了!

她大汗淋漓,完全不知道曾經那個隻會往屋裡縮的徐瀅居然這麼會挖坑,而且是逼著她自己挖坑,讓人根本猜不透她每一句話背後藏著的刀子有多麼尖利!

「母親……」她無措地轉向馮氏。

馮氏咬牙瞪眼,抬手往她臉上就扇了一巴掌下去!她雖然也相信她不會蠢到這個地步,也不會相信對馮清秋情有獨鍾的崔嘉真的會來跟她私會,可是徐瀅的話讓人無法辯駁,而她之所以會這麼輕易地堵住她們的嘴,卻完全是徐冰這個蠢貨一手造成!

她蠢則蠢矣,又何苦玩什麼小聰明?她若不玩小聰明,又怎麼會被會徐瀅死死地掌握主動權?!

「老太太,」她們這裡正氣到兩眼發黑,徐瀅又開口了,「我想昨夜之事已經沒有什麼好疑慮了,三妹妹一錯再錯,自己不思悔改反而三番五次來尋釁我,我就是有天大的容人之量,這一次她既連我守節了十來年的母親都要拖下水侮辱,我也絕不可能再原諒她了。」

被打的徐冰以及盛怒中的馮氏都轉過頭來望著她。

老太太麵上也呈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三丫頭是有錯處,我自會從嚴處置她!」

「不知道老太太會怎麼處置?」徐瀅問。

老太太想了想,看了眼馮氏:「既是大太太讓你去跪佛堂,那麼就讓冰姐兒去佛堂跪半個月好了。」

徐冰頓時麵無血色。跪半個月佛堂!上次徐瀅在佛堂才跪了三天就昏過去兩回,出來的時候路都不能走了,她跪上半個月,那還有命在嗎?!

「老太太饒命!」

「老太太!」她那裡才開口徐瀅這裡就緊接著來了,「這也未免太輕了。這私通的名聲傳出去,那害的可是咱們這一大家子人,何況以三妹妹這狗肚子裡盛不了二兩油的性子,這事恐怕遲早會被她抖出去。怎麼能就跪跪佛堂算數?」

徐冰這廝已經很欠收拾了,她可正等著她送機會上門,當然不可能輕饒她。

她自己是跪佛堂穿過來的,萬一徐家佛堂裡有什麼蹊蹺,要是徐冰跪著跪著也被穿越了,再來個某朝某代的太後女王什麼的,她也招架不了不是?

165 就兩條路!

馮氏和徐冰被她這句狗肚子氣得快翻白眼了,她還真是逮著一切機會把她們往死裡罵啊!

「你是不是想讓老太太把冰姐兒直接打死才甘心!」馮氏再也忍不住了。

「死倒是不用。」徐瀅一下下地擼著那劍穗,「去把這婚給退了就成。」

退婚?!馮氏冷笑呲牙:「你做夢!」

她就是做夢!她們怎麼可能去跟崔家退婚?他們提出退婚,失去崔家這棵大樹不說,曾被她們死死要挾的崔家又豈會放過他們?就算這些全都不是問題,那徐冰日後的婚事呢?哪家有體麵的官戶還會上門來求親!

徐瀅這不是要徐冰死,這是比讓她死還要狠!

徐冰號啕大哭。

老太太也皺了眉頭:「二丫頭胡鬧了!你已經跟崔家退過一次婚,冰姐兒豈能再退?她若是退了,你大伯日後如何在朝中做人?」

「老太太隻管關心大伯在外如何做人,卻不想想我們該如何做人。」

徐瀅不躁不怒,甚至連看也不看老太太一眼,「我哥哥不過十六歲,如今也已經是中軍營的官吏,又且跟在端親王身旁,日後不說前途無量,隻要他不犯什麼大錯,總還是有出頭之日的。老太太就這麼肯定他將來比不過大伯?

「再者,冰姐兒若不狠治,就是去了崔家也隻會徒惹事端,她上頭可還有個馮清秋,將來兩人成了妯娌,崔家二爺又是庶子,冰姐兒能佔著什麼便宜?與其讓她到時哭哭啼啼地回娘家鬧騰,還不如趁早了卻這個麻煩。我說讓她退婚。豈不也是為家裡著想?」

老太太竟也無言以對。

她說的還正是她們大家所想!

徐冰雖說也是崔家明媒正娶的二少奶奶,那崔韋將來也要名正言順地分崔家的家產,可崔伯爺還很年輕,必然還有好些年才會到分家那日,徐冰跟馮清秋還有得時候鬥!當初馮氏聽到消息後不就是因著這個而急病了嗎?

可話是這麼說,到底這也是徐冰自作孽的結果,她若是不嫁崔家。又嫁誰去呢?⌒思⌒兔⌒網⌒

到時候崔家必然以此為把柄將馮氏母女的所作所為抖落出去的!

「退婚就不要提了。這件事是連皇上都知道的,雖不是賜婚,但日後若問將起來。要怪罪也很容易。」老太太沉臉說道。

她對徐瀅也沒有什麼好氣,她好歹是祖母,瞧瞧她言語裡哪曾有點尊敬的意思?她知道她這是在為徐冰算計了她的婚事在這裡報仇呢!若不是顧忌徐鏞回頭又會把府裡鬧得%e9%9b%9e犬不寧,她還真想連她一塊好好治治!

「若不退婚。那就隻有選別的辦法了。」

徐瀅忽然也沒了好臉色,她站起來。望著對麵的馮氏母女:「徐冰算計我我猶可忍,但傷及我母親我卻萬萬不能忍,我哥哥若知道了更是不能忍!如果老太太堅持不讓冰姐兒退婚,那麼我們三房就隻好請求老太太作主盤點家財。允許我們分家自立門戶了!」

「分家?!」

老太太驚訝出聲。

楊氏愣了愣,馮氏母女也跟著呆了。

徐瀅竟然提出分家?分家了,那楊氏的嫁妝還怎麼拿回來?三房的財產還怎麼落到他們口袋?

「不能分家!」馮氏情急也站起來。「老太爺臨終曾交代不得分家,你們想違背老爺的遺命?!」

徐瀅望向她:「不分家。那就退婚!隻有這兩條路可走。否則的話,我們就上順天府請府尹判決。」

馮氏一口氣堵在喉嚨,瞪著徐瀅如同要化作一隻妖把她吞進去。

徐老太太也慌了手腳,三房要分家,必然是拿長房的醜事為把柄,這要是鬧到順天府去,就算府尹判決不給分,那長房的醜事也會被三房宣揚出去了,那徐家的名聲也就算臭到底了,那時候就算他們不提出分家崔家也會順勢提出來!

自然不能讓他們鬧到官府去!

可若不鬧到官府,那就隻能分家或退婚,分了家那就違背了老爺子的遺命,而且三房這一出府必然不會再跟徐家有多少往來,除了年節向她盡盡孝,如徐瀅所說,日後徐鏞倘若真藉著端親王或宋澈的勢飛黃騰達了,她哪裡還會享受得到他的好處?

但徐冰這婚同樣也不能退,退了也是自己打臉!

徐老太太看著徐瀅,才發現這小妮子拿捏人的手段才真叫做高超,她這步步為營句句是坑,堵得她們往哪兒走都是死路!

她深深吸一口氣,說道:「這件事不是你我婦人家能決定得了的,還是等你大伯他們都回府了再說。」

「這是當然。」

徐瀅彷彿早就等著她這句話,「雖然我的意見就代表我哥哥的意見,但作這樣的決定,當然也是要他在場的。不過,」說到這裡她又把手上那條劍穗高高舉起來,「這東西我就暫且留下了。既有老太太這句話,下晌等我哥哥回來,自會讓他過來請您作主的。」

說完之後她倒也不曾拖泥帶水,屈膝施了個禮,轉身就出了門檻。

老太太後槽牙已咬到有些發酸。

三房這邊楊氏回房後自有話問徐瀅不提。

馮氏出了上房則立刻派人前往衙門裡送訊。

誰知道老太太倒搶了先,徐少澤接到來人傳話正好見到馮氏派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