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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367 字 1個月前

已除,端親王應該就不會強迫徐鏞到他那邊去了。

這裡正叫他過來問他的意見,端親王就進來了,指著徐鏞道:「你先去收拾東西上我那兒,我有話跟宋僉事說。」

150 真不想娶?

宋澈左眼皮從昨兒晚上到現在就一直跳個不停。

流銀說左眼跳災右眼跳財。

商虎說右眼跳災左眼跳財。

後來他兩隻眼皮一齊跳了,他們倆終於噤聲了。

宋澈極少見端親王這麼嚴肅凝重地找他說話,現在他的眼皮又開始瘋狂地跳起來。

看著屋裡人全被他清出去,他更是有種攤上大事的感覺。

端親王掩了門,走到他對麵坐下,說道:「有件事告知下你。」

「什麼事?」宋澈保持端杯子的姿勢,警惕地打量他。

「你的婚事我已經幫你定了。」端親王挑了下眉頭,「而且,我也已經跟皇上說過了。皇上也沒有意見。」

婚事?他全身都緊繃了!他的婚事憑什麼他給他做了決定?還告知!他居然問都不問過他!他不是早就說過不能隨便給他訂親嗎!他緊緊地掐著杯子,終於那杯子不堪重負被啪地擠成了兩半,他騰地跳起來:「我不娶!要娶你去娶!」

端親王淡定地環著%e8%83%b8:「這個我可娶不了。」

「反正我不要!」宋澈跳出公案,狂躁地在屋裡徘徊著:「你們先是給我套上個莫名其妙的婚約!現在又給我弄來個莫名其妙的女人!那皇榜哪裡是你們蒙太後的?根本就是你們的圈套!你們就是合著夥來給我的!」

「放肆!」端親王沉下臉,指節叩著桌子,「你敢這麼說皇上?!」

宋澈停下來,但一張俊臉仍是扭曲的,整個人像是要爆炸一樣。

果然流銀說的對。今天等著他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事!

端親王盯了他片刻,站起來:「你要是真不想娶,那就算了。我這就去跟徐鏞說聲,你不樂意。」說完他就背起手往門口走去。

宋澈都懵了!徐鏞?他是什麼意思?!

「慢著!」

他一個箭步衝上去,一張臉漲得通紅:「您再說一遍!什麼我不樂意,您說的是誰呀?」話出口時那語氣還*的,到末尾時竟然軟得拐起了彎。他怎麼又有種很好的預感。事情也許不是他想像的那麼壞?

端親王無語地道:「除了徐家那丫頭片子還能有誰!難不成是徐鏞?!」

宋澈懸著的心咚地就落了下來。

真是她呀!

他肩膀鬆下,渾身緊繃的神經也倏地鬆下,豎起的汗毛一根根服帖地倒下來。

原來他們昨天晚上在殿裡說的就是這件事!

他滿腔的怒意不知道跑哪裡去了。軀幹四肢說不出的酣暢,看看仍然拉著臉的端親王,他感覺到有些不好意思,勾著頭匆匆走到書案後。去端茶壓驚,看到碎成兩半的茶杯愣了愣。又改去拿盤子裡的蜜餞。

最後坐下來,瞅一眼端親王,轉而又抱著盤子像隻兔子一樣飛快地跑進裡屋去了。

端親王瞪著他進門,忽然也翹著鬍子笑起來。

回頭看看明媚長天。輕籲一口氣,走了出去。

慈寧宮裡,太後望著下首坐著的皇帝。胳膊肘隨意擱在一旁木幾上,%e5%94%87角勾出抹似有若無的冷笑。

「真找著了?」她接了宮嬤遞來的蓮子羹問。

皇帝正襟危座。點頭道:「是聽說找著了!就是還沒有找到具體下落。而且聽說生的還就是個女兒。」

太後望著窗外綠樹,「這麼巧。」

皇帝打了個哈哈,「這恐怕也是菩薩保佑。澈兒的娘也在天上看著呢。」

太後瞟了眼他,涼涼笑道:「說的是啊。那麼回頭找到了,帶給哀家瞧瞧?」

「那是自然。」皇帝摸摸兩撇鬍須說道。

皇帝這裡出了門,太後沉%e5%90%9f了會兒,叫來宮嬤吩咐道:「拿兩樣穎姐兒愛吃的點心送到冀北侯府去。」

作為京師裡最體麵的外戚之一,程家日常總是顯得安然和富貴。

程筠所在的致韻堂更是全府裡最安靜的去處,此刻斜陽照進窗稜,隻穿家常道袍的程筠盤%e8%85%bf坐在胡床上,一麵望著手裡的書本,一麵悠悠問底下站著的親隨鄭際:「除了向忠武侯府借錢,崔伯爺近來還有些什麼舉動?」

鄭際道:「除了向忠武侯府世子夫人拿過幾張銀票,此外崔府的人這些日子似乎往徐家跑的也多,除了向長房接洽媒娉的事情,還時有想與三房緩和關係的意思,不過目前為止崔府的人也隻是在拜訪徐家的時候順便往三房送去了一份禮,示好隻是小的猜測。」

程筠始終落在書頁上的一雙眼終於抬了抬,「跟徐家嫡洽媒聘,馮清秋為長,不是該先往馮家去麼?」

「正是。」鄭際道:「正是因為小的覺得奇怪,所以才來告訴世子爺。」

程筠放了書,下地趿鞋,踱到窗邊,伸手擷了枝竹葉,於指尖轉了兩轉,回過頭來,「回頭著李鑫去回告太子殿下。」

鄭際微頓,說道:「太子殿下應該已經知道了。」

「也去說一聲吧。」他深深望著他,說道,「我讓你們查崔家的事,太子必定也知道的。」

鄭際遂不再多說,頜首稱是。

正待要出門,程筠忽然又喚住他:「你既然去過徐家,可知徐家的二姑娘最近怎麼樣?」

鄭際遲疑了下,說道:「被自己的親人算計了婚事,應該是很傷心的罷?並沒有她的消息,這兩日也未有看到她出門。徐家到目前也是平靜的。」

「她才不會傷心呢。」程筠嘴角的微笑顯得意味深長,走到屏風前他頓住,忽然又轉了身,「小王爺呢,崔家這事過後,他又在忙什麼?」

問到這個,長隨立刻就答上來了:「本來衙門裡沒什麼事,小王爺這些天也在外走動得多來著,前幾日不是還往徐家送了幾車禮麼,隻是聽說廊坊那邊梁冬林出事之後,盧鑒遇到點麻煩,上晌兵部去人往中軍衙門了。」

程筠聽到宋澈往徐家送了幾車禮這句,眉眼裡閃過一絲黯然。

這裡正靜默著,門外忽然有些聲音傳過來,程筠眉頭蹙了蹙,「誰來了?」

長隨走到門外轉了轉,回來道:「是芸姑姑給穎姑娘送點心來了,穎姑娘不知道怎地在哭。」

程筠皺皺眉,抬腳道:「去瞧瞧。」

151 瞭然於心

程淑穎院子裡已經有了不少人,太後身邊的女官芸茼在,冀北侯夫人在,冀北侯夫人的侄女沈曼也在。

程筠才進了門,就聽沈曼正勸說著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別哭了,仔細哭腫了眼。」

程淑穎抽泣道:「人家從小就跟表哥在一起玩兒,怎麼突然間就冒出個未婚妻出來了?原先姑姑也沒有說過。」

沈曼摟著她歎氣。

眾人也都有些無語。皇帝跟端親王那主意旁人看著挺真,可跟宮裡頭熟的又有幾個看不出來他們哥倆的心思?太後必然也知道,不過是裝糊塗罷了。母子仨兒都撕不破這臉,比的就是個心眼而已。

再說宋澈那人雖是往程家來的多,但都是跟程筠程笙在一處,跟程淑穎相處的時間乃是極少的,要照太後說的是青梅竹馬,也著實牽強。

程筠在門口站了片刻,凝眉走近道:「你們是說,澈兒那皇榜上的人,找到了?」

冀北侯夫人看了眼一旁的芸茼,歎道:「皇上說是有線索了,不過是沒具體找到其人而已。皇上都已經來跟太後說了,那必然就是差不多了。」

這天下都是皇帝的,他真要做什麼誰還攔得住?不過就是因為他這份孝心,以及太後對程家前途的這份憂心所以才會對上罷了。

程筠皺眉沉%e5%90%9f片刻,轉身回到廊下。

隔片刻,他又揚手招來鄭際:「去中軍營看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宋澈被端親王帶來的消息轟炸得整個上晌,不,一整天都處在亢奮之中。

他頂著張紅撲撲的臉見完了兵部的人,又去見吳國公。見完吳國公又去見太子,見完太子又回來見小吏們,這一路平白招來了許多震驚側目,於是所有人都欣賞了一下紅臉獅子的模樣,而小吏們在公事房裡也差點把屋頂都討論飛了。

「宋僉事這麼奇怪,跟吃了春*藥一樣,會不會跟徐鏞有關?」

「徐鏞都回王爺那兒去了。怎麼會跟他有關?而且一大早徐鏞過來他連瞧都沒瞧過他幾眼。不可能的。我看倒像是昨夜才被女人開了苞。」

「胡說胡說,他都滿十八了,怎麼可能還沒開苞?」

……

隔壁的宋澈當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小吏們的口水刷滿全身。

他歪在房裡炕頭上。看哪裡都像春天。

乍聽到端親王把話說出來時,他心都快要蹦出來了,怎麼才剛剛感覺她沒那麼討厭,就要跟她許終生之願了呢?她又那麼狡猾。成了親不知道會不會經常捉弄他,——好煩人。

他翻了個身躺著。不舒服,又翻了個身趴著,還是不舒服。

強按著心情吃了杯茶來看軍報,又覺得那心跳得如同膛裡的火星子。讓人根本坐不下來。

正渾身不是滋味的時候衙役走進來:「大人,程家的小侯爺來了。」

他迅速回了神,清了下嗓子讓進。

程筠走進來。迎麵看到他這張大紅臉,這雙洋溢著無限光采的眼睛。就在門檻內頓了頓。

麵前的宋澈是他記事以來印象中最為神采風揚的他,這樣的他耀眼到就像顆閃亮的星星。

「你找我有事?」宋澈走過來,不但氣色極好,聲音也比往日清亮。

程筠微微一笑,緩步往他側廳裡走去,「聽說那皇榜上的人已經找到了,本來我還在想要怎麼安慰你,現在看來,我該跟你道喜才是。」

他在客首坐下,抖開手上扇子搖起來。

宋澈有些不好意思,但這樣一來臉又更紅了,他咳嗽道:「有什麼好喜的,就是個婚約而已。」

程筠笑著:「這麼說來,你已經知道對方是誰了?」

「不知道。」宋澈把臉撇向別處,但他又總覺得程筠目光一直灼著他,一直灼得他心慌意亂,不得不把頭轉過來,皺眉道:「你別問了,王爺交代過不讓說。」

程筠略為沉%e5%90%9f,點點頭,便就真的不問了。

但他卻又問道:「徐鏞呢?」

「他回王爺那兒去了。」隻要不問婚約的事,宋澈張口就來。

「回去了?」程筠微頓。

「你找他有事?」宋澈又凝了凝眉。

程筠復又搖起扇子,收起眉眼裡那絲詫異,笑道:「沒事。」

徐鏞在端親王這裡一日下來,必然會麵臨了不少窘況,雖然做足了準備,可原先跟徐瀅有過過節的那倆還是盯著他看了好半晌,背地裡又嘀咕了好半晌。好在端親王大多數時間把他帶在身邊,下晌又去了趟近差,這才算是把這日給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