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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310 字 1個月前

些可能有的刁難,到了王府前,徐鏞便下了馬。

徐瀅趴在窗上又道:「如果王爺實在要為難你,哥哥便喚我進去。」她跟著來也是為防端親王有疑義。但往後成與不成她都不能替他了,如果徐鏞能夠獨立解決這件事最好,如果不行,她隻好再進去爭取爭取。

徐鏞想了想,點頭給門下侍衛遞了名帖。

侍衛們想是收到命令,即有人前來引他踏上廣場左側通往承運殿的廡廊。舉目望去整個王府在淡月下重重疊疊,東西兩路建築呈端麗的對稱之狀。承運殿巍峨雄渾。四處錦繡膏梁,飛簷鬥拱,華麗絕倫。就猶如一座縮小版的宮城,

端親王早就在書房裡等候了。

見到侍衛帶著個挺拔沉穩的少年走進來,他倒是忍不住停了沾墨的筆多看了他兩眼。直等他行了禮才擱下筆說道:「徐鏞?」

麵前的徐鏞俊眉朗目,與以往的他相比。五官之中少了狡黠而多了沉穩,立在堂下`身姿筆直。雙%e5%94%87輕抿,隱隱有凜然不可欺之狀。而以往的他小動作可多了,往往不到這麼會兒的功夫他已經跟你嘮了三四句,還會行雲流水地把你的茶沏好。順手把你桌子上的散落的物什整理好。

「你有什麼事情要稟報?」他端起茶來輕抿了一口。

徐鏞這裡進了王府,昭陽宮也知道了。

寧夫人在窗下略站了片刻,凝眉道:「世子那邊呢?」

胡綿道:「沒聽說榮昌宮有動靜。不過顯然是知道了。」

寧夫人點點頭。在榻上坐下來,「世子沒動靜。那就證明我說的沒錯。他們之間是沒有那回事的。既然沒有這事,那也就說明世子還是喜歡女孩子。既然如此,我們還是有計可施。」

胡綿笑道:「若是能解除王爺的燃眉之急,又能夠牽製住榮昌宮,對夫人來說可就妙了。」

寧夫人聞言也揚了%e5%94%87,默半晌,又輕歎道:「你這就去問問我哥哥,看看他有沒有什麼想頭了。」

徐鏞這裡進門後,徐瀅就歪在車廂裡等待起來。

今天晚上有月亮,王府外這片空地還是挺開闊的,這使徐瀅也回想起她前世的公主府來。她因為後來晉位為貴公主,所以府邸也並不亞於親王府多少。公主府就在駙馬家的隔壁,兩府中間有甬道,可稱作是一府。

在附馬房裡捉姦的那一幕彷彿就發生在昨天。

想起附馬的窘樣她笑出聲,順勢撐著凳子坐起,目光就瞟見王府裡忽然有馬車駛出來。

是輛有著王府標識的大馬車,而且四角的穗子還是翠色的,——雖是夜裡,但離得近,藉著月光也還是能分辯出顏色的。出了府門之後馬車便往街上飛馳,夜裡街頭人不多,很快馬車就消失在街頭不見了蹤影。

這種大馬車徐瀅曾經見過一次,上次萬夫人約她在外見麵,她見到她的馬車垂的就是這種穗。

端親王和宋澈的馬車垂的是加赤金頂的朱紅穗,如果王妃在世,也是這種顏色。萬夫人如今仍在禁足,那麼這馬車本身應該是屬於寧夫人的了,都晚上了,寧夫人還這麼著急地派人出府去?

徐瀅盯著街頭想了一陣,扭頭到小廝們這邊跟他們道:「石青去瞧瞧方纔那馬車往哪兒去了。」

說完她頓了頓,又說道:「金鵬去把宋僉事請出來。」

書房這邊,端親王這裡問到徐鏞來意,徐鏞便頜首道:「回王爺的話,下官犯有一罪,今次是特地前來負荊請罪的。」

「什麼罪?」端親王臉色沉凝了些,畢竟宋澈如今被人傳得這麼不堪,他徐鏞也是有責任的。他既來請罪,他當然不會姑息含糊。

徐鏞沉了沉氣息,說道:「不知道王爺有沒有覺得下官跟之前的徐鏞有些不同?」

端親王一頓,看出來了啊,咋沒看出來?本來就覺得他今天格外爺們兒,他這麼一說,他就更覺得他變了。這聲音粗些了,眉毛好像也粗些了,目光很澄靜,膚色白也是白,但卻不如先前的細膩……對!還有個頭,個頭也似長高了些。

這是怎麼回事?

他忽然察覺到事出異常,目光越發銳利地落在他身上:「你難道不是徐鏞!」

房外的侍衛聽見動靜,立刻拔了刀閃進來。

徐鏞看看左右,垂頭道:「回王爺的話,下官的確是徐鏞,但之前您看到的那個,從那日中軍衙門早上開會,被宋僉事追到王爺公事房來然後讓你派去堵門的那一個,卻不是下官。」

「那是誰!」

「王爺。」

正在這時,伍雲修匆匆從門外進來,走到端親王身邊說道:「世子方才帶著人隨府外一輛馬車裡的人匆匆出去了,那裡頭坐著的人——」說到這裡他深深看了眼麵前的徐鏞,然後再接著說道:「那人跟這位徐都事長得一模一樣!」

「什麼?!」

端親王弄懵了,「他們人呢!」

「已經往安溪橋的方向過去了。」

端親王咬牙指了徐鏞兩下,朝侍衛們揮起手來:「跟本王追!」

!146 撞個正著

徐鏞見狀微愣,連忙也跟了上去。

徐瀅跟宋澈趁著月色立在安溪橋頭的青石巷口,攏手望著對麵一座精巧宅子:「這就是石青跟蹤到的貴王府寧夫人派出的人的去處,寧家在京的一所別院。」

此處跟王府隻隔著小半個北城,先前石青不到一盞茶時候就帶回去了消息。

原先在衙門時小吏們沒少嘮王府的八卦,寧夫人是宮裡德妃的庶妹,當初太後為了避免萬夫人一手遮天,所以聽從德妃的建議把寧氏納給了端親王用以製衡。但寧家遠在山西,在京雖有產業但卻沒人留京居住,這宅子裡居然有了人。

本來這沒有什麼,但隨後出來的宋澈也不知情。如果是寧家人進京,王府必定要安排其進府麵見,身為世子的宋澈不知道,那就隻能說明寧家人此番上京是沒有知會王府的。不知會王府卻又夜裡派人接觸,難免讓人意外。

所以徐瀅就八卦了一把,引著他到了此處。

宋澈全程沒好臉色:「她最近跟老頭子粘得挺緊。」

徐瀅看了他一眼。端親王正值盛年,身邊總共才兩個妾,一個關起來了,剩下這個要不粘他,他不有毛病麼?「我聽說這位夫人相貌生得極為出色。」小吏們說太後之所以會挑寧氏來壓萬夫人,就是因為她有著一副強過萬氏許多的容貌。

宋澈瞪了她一眼:「醜!」

說完掉頭走人。

徐瀅笑笑,說道:「還是進去看看吧。我聽說王府的中饋原先是兩位夫人共掌。後來卻變得由萬夫人獨掌。我還聽說這位萬夫人原先跟王爺有少時的情誼,王爺對她十分看重,但寧夫人卻能在王府與她平分秋色,真是不簡單。

「一個手段並不簡單的人。被萬氏奪去這王府中饋這麼多年,心裡肯定不是滋味。」

徐瀅望著他,再說道:「若是我,一定會想辦法把這權力再拿回來。按大梁律例,親王正妃歿後有子則不再立妃,這王府中饋大權落在誰手上,誰就算得上後宅裡的一把手了。」

宋澈拉下臉:「那是她們倆的事。跟我有什麼相乾?」

「他們鬥來鬥去鬥到最後。不就剩下跟你鬥了麼?」徐瀅往前走了兩步,「沒有一個側室會安於做妾,沒有一個被壓迫的人不渴望翻身。不管萬氏和寧氏鬥到最後留下誰,她們接下來的對手,都是身為嫡子的小王爺您。」

這事跟她半點關係也沒有,她可都是替他著想。

宋澈道:「你的意思是我還會怕她們?殺一兩個妾。皇上還要不了我的命。」

「那是。」徐瀅道,「您就是殺十個妾。皇上也不會動你一根腳毛。關鍵是這兩個妾她們都生了兒子,她們的兒子還是大梁的郡王。她們死了,他們的兒子不會替她們報仇?而世子如此殘忍暴戾,王爺也會對您寒心的。這名聲傳出去。您的滿腔抱負也就完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宋澈眉頭皺了皺。片刻後卻是又不聲不響走到了寧家宅子底下。

徐瀅跟著走過去,他抿%e5%94%87看了眼她,便就招呼商虎他們上前了。

並不是頭回幹這種偷%e9%9b%9e摸狗的事兒。而且此地又不如承德蔣府那般危機重重,一夥人立刻輕車熟路地進了宅子。很快就摸到了正院。

敞開的窗內很容易見到兩名交談的男子,左首著太監裝,正是先前石青稟報過的寧夫人的內侍胡綿,而另一人蓄著兩撇八字須,模樣介於三四旬之間,表情多變,看著便是慣於阿諛之人。宋澈道:「這是寧氏的哥哥寧泊然。」

徐瀅看了眼,正好瞧見這寧泊然拿了張寫了字的紙遞給胡綿:「人選都列在這上頭,帶去給夫人過目便是。」

徐瀅頓了下,碰碰宋澈,宋澈已往後頭跟商虎他們遞眼色示意了。

沒多會兒這胡綿就出了來,一夥人尾隨著他出了府,等他跨門之際,貓在簷下的商虎忽如一陣魅影般掠過他身邊,便把藏在他懷裡的紙給取了出來。

「怎麼全是些女人的名字?」到了街口別人家燈籠下,他皺眉把紙條遞給徐瀅。

徐瀅看了看,果然是。而且名字後頭還都寫有後綴,個個都是出身官戶,年紀還都在約十六七歲上下,有些什麼特長都給寫出來了。看完之後她微頓片刻,哈哈笑起:「這是在給你相媳婦兒。」

宋澈頓時紅了臉,把紙抽回去:「瞎說什麼!」

徐瀅道:「眼下王爺最頭疼的應該是如何應付這皇榜,如果寧氏能幫王爺解決,奪到這掌印之權不說輕而易舉,至少也會輕鬆很多。就像她替馮家來勸說王爺一樣。馮家失敗了,她再找個過來又有什麼不可能?」

宋澈頓悟,立時沉下臉色,「她敢!」

「有什麼不敢。」徐瀅攤了攤雙手,「這又不犯法。」

宋澈怒了,「她是什麼東西?也敢三番五次地算計我!老子的婚事憑什麼她來插一腳!」

說著就要掉頭回王府。

徐瀅在身後道:「她這也是為替王爺排憂解難。王爺知道了,也怪不著她。你就是去,也隻會落王爺一頓罵。」

宋澈氣惱地轉過身來。

徐瀅把臉湊上去,笑道:「我教你個法子整她。」說著湊到他耳邊低聲說起來。

宋澈被她突然盈過來的暗香襲得醉了醉,再屏息一頓,她臉頰畔的體溫都已經蔓延了過來,頓時覺得這月光都有些太閃亮了。

端親王帶著侍衛們一路到了安溪橋,抬眼便見橋那頭交頭接耳的兩人,一個朱衣金冠,一個錦布直裰,就立在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耳鬢廝磨!而那兔崽子竟然還遷就著對方矮小的身軀,傾著身子去聽他說話!

端親王頓時氣得手腳都發顫了!

他幾時見過那兔崽子這麼乖順?他竟然對個男人這麼俯首貼耳!

不由怒氣上湧,揚手道:「把世子跟那廝給本王拖過來!」

隨後跟上來的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