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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347 字 1個月前

阮全遞了一遝銀票過來。

徐瀅被鬆開來。拿著那銀票看了看,然後道:「想借夫人胭脂一用。」她做了個點票的手勢。

萬夫人略有不耐,但仍讓身後宮女拿了隨身妝奩過來。

徐瀅伸出拇指在胭脂盒子裡印了印,而後啪啪啪數了兩遍。然後藏進袖子裡,說道:「整好一千兩,在下先謝過夫人。等到事辦成了。夫人定會收到消息的。」

萬夫人一麵喫茶,一麵斜得眼角溜她:「可別讓我等太久。」

「絕不會的。」徐瀅深深頜首。

等她出了門。萬夫人又使眼色讓阮全出去看看。

阮全回來道:「%e4%b9%b3臭未乾的小子而已,不禁嚇,一路下來連頭也不敢回就登車走了。」

萬夫人扯了扯嘴角,也回了府。

徐瀅在車廂裡望著那遝飄著胭脂香的銀票,卻是呲緊了牙,眼裡露出了狠光。

回到府裡臉色還並不十分好。

換了衣裳去楊氏處請安,楊氏在徐鏞房裡,一屋子幾個人正在翻尋什麼東西。

「找什麼?」她問。

徐鏞放下架在凳子上的傷%e8%85%bf,回過頭來,「我去年在寺裡開過光的一道護身符不見了。」

徐瀅想不起來他有這個東西,「什麼時候丟的?放在哪兒?」

「一直放在枕頭下。」徐鏞望著她,「寺裡的高僧交代過的。」

徐瀅還是沒有絲毫印象。而且也真沒太把這東西看得多重,她懷裡還揣著硌人的一千兩銀票,不能在今日裡就把先前被威逼的屈辱給洗刷了,她做什麼都沒勁。

但是既然徐鏞覺得重要,她也還是跟著四處找了找,可還是沒有。

「趕明兒我再陪你去求一道。」她安慰道。

徐鏞點點頭,沒說什麼。

徐瀅見無事,也就回房了。

徐鏞見楊氏仍盯著門外發呆,不由道:「還在看什麼?」

楊氏沉思了會兒,說道:「瀅姐兒最近可變了。」

徐鏞目光微閃,半刻低下頭去拿書,已恢復平常神色:「不是說『女大十八變』麼?變了也正常。」

楊氏回頭了眼他,也沒再說什麼。

翌日早上,徐瀅又精神百倍地到了衙門裡。

宋澈在王府裡悶了一整日,今兒也早早地來了,指使徐瀅擦了桌子沏了茶,又交給她一撂文書送去兵部。徐瀅問:「有沒有要送去王爺那兒的?我正好順道拐過去。」

宋澈慣性地瞪了眼她,但也沒說什麼,隻是從一堆兵書下抽出個信封,丟了給她:「上個月的開支帳目,拿去蓋個戳,然後去帳房核錢。」然後整整袖口又站起來:「我要去海津,今兒輪到誰出差了?叫過來。」

上次被廊坊那事一擾,海津也沒去成,手上幾個名額其實也已經發得差不多,再去衛所,不過是遁例下去檢查校練情況罷了。

徐瀅通知了劉灝,便就往兵部跑%e8%85%bf去。

回到都督院子裡時也不過花了小半個時辰。

端親王跟兩名官員在議事,徐瀅等到官員們走了才進房裡。

端親王見是她,便說道:「前兒個程笙找宋僉事做什麼?」

徐瀅訝了訝。

端親王身子往後靠了靠,說道:「宋僉事把你也帶了去,肯定不是尋常事。」

徐瀅乾笑了兩聲:「雖說下官是同去了,但他們說什麼卻真沒聽清楚。」

端親王盯著她望過來。

她連忙伸手去替他茶杯,然後順手將手上信封遞過去:「這裡有份單子請王爺蓋戳。好久沒侍候過王爺茶水,我先去沏碗茶再來。」說著端著杯子匆匆出了門去。

端親王沒好氣地瞥了眼她背影,抽出信封打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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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大人能耐

撲鼻而來一股胭脂香,帶著無比熟悉的氣味。他凝了凝眉,再嗅了嗅,目色更顯疑惑。伸手將裡頭一遝紙抽出來,卻哪裡是什麼帳單?分明是是整齊一遝銀票!

衙門裡的開支帳目,為什麼竟會變成為數如此之多的銀票?!

徐瀅在茶水房慢騰騰喝杯水,又跟偶遇的兩個小吏寒暄了幾句,端著沏好的茶回到房裡,端親王正臉色鐵青地坐在公案後。

徐瀅如常地將茶奉上,然後掃了眼攤在桌上那遝銀票,攏手立在一邊。

屋裡靜默半晌,端親王說道:「這銀票哪來的?」

徐瀅道:「昨日有人尋到衙門來,逼著下官收下的。下官不敢私藏,還請王爺示下。」

端親王牙關緊繃,沒有說話。

近來尋宋澈謀職缺的人多如牛毛他又不是不知道,徐鏞受宋澈重用真真假假地也成了別人眼裡的事實,這銀票若不是用來賄賂徐鏞謀這千戶長職位的才叫見了鬼了!

銀票上的胭脂是禦製的胭脂,也是王府兩位夫人日常專用的胭脂。宮裡的貴人當然不會伸手摻和皇帝胞弟手下的軍務,更不會瞄準區區一個小吏下手。王府裡寧夫人娘家人無人習武,宋沼又還年幼,當然也不會急著做這些事。

隻有萬夫人前不久才跟他提過讓宋鴻進營,這銀票若不是出自她,還會有誰!

端親王拍桌子起身,咬牙望著徐瀅:「來人還說了什麼!」

「並沒有再說什麼。」徐瀅垂頭望著地下,「下官並不知道對方來歷,隻是拿著這銀子心裡不安穩,若是退了。又怕對方來日挾私報復,就是不致傷及小命,為此丟了官職也是不值。若是不退,下官又不知該如何回話?所以才請王爺幫著拿個主意。」

說真的,萬氏給出的條件的確挺誘人的,能夠一語中的地提出幫她分家,也能看出來不是個善茬。她就是先應下來慢慢拖著。到最後實在辦不成也不至於撕破臉麵。如果徐瀅沒有前世當過公主的底氣。她還真不定會退回去,王府裡哪怕就是個妾,她想捏死個把人也還是容易的。

但她終究目光比正常十六歲的少女看得遠。一旦應下萬夫人,日後絕對會成為她操縱她或是徐鏞為她所利用的把柄,兩廂相較之下,她為什麼不當機立斷反過來將她一軍?

端親王能夠與皇帝保持這麼深厚密切的關係。也足可說明他不是腦袋糊塗的人。

這中軍營都督大權能給他便說明皇帝對王府的信任,再加上宋澈又進營當了僉事。這就是十足十的恩寵了,要是再不知足,讓王府的子弟一個個全進營,那皇帝再不把這親弟弟當外人也必定不會高興吧?

即便是手足同胞。也要注意分寸,這兄弟才當得下去。

端親王知道萬夫人背著他行這種事,又豈能容忍?

隻可惜在王府呆了那麼久。她竟還看不透這個道理。

端親王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這銀票交給本王。本王來幫你處置妥當。本王保證,絕不會有人因為這件事而動你。」

徐瀅稱著謝,接著再把袖子裡的開支帳目拿出來請他過目。

宋澈覺得這趟差出得忒沒勁。

路程本就不近,劉灝一路又悶不吭聲一副話不投機半句多的模樣,就顯得格外無聊了。到了衛所既不會幫著留意四處細節也不會獨擋一麵待人接物,本來打算要過一夜才回來的,後來索性不住了,連夜回了京。

到府的時候剛交亥時,一進府就察覺有點不尋常。

榮華宮那頭燈火通明,王府四處的宮人侍女腳步也比平素要輕上許多。更要命的是,他居然看見宋鴻還跪在承運殿裡!

「出什麼事了?」他低聲問迎出來的他榮昌宮總管太監厲得海。

厲得海跟他呶了呶嘴,示意他回屋再說。◆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才到榮昌宮門下,流銀就立刻跟開水燙了似的彈過來:「爺爺爺!告訴你個大好消息!容華宮私下以重金收買衙門官員謀取廊坊千戶長的職缺事發,被王爺罰去宗廟幽禁三個月。常山王也被勒令禁足三個月哩!」

「重金收買官員?」宋澈聽得皺了眉,「收買哪個官員?」

「還有誰?」流銀撇撇嘴,「就是您那個徐鏞唄!」

「徐鏞!」宋澈板起臉,也忘了問他什麼叫他那個徐鏞。

「爺別他瞎說。」厲得海說道,「是這麼回事兒。」說罷,他便把打聽來的來龍去脈跟他詳說了,「王爺因為這事很生氣,要不是徐鏞主動交代,他還不知道容華宮竟把手伸這麼長哩。難得這麼有定力有主見的少年,果然王爺的眼光沒有錯。」

說完他又責備地睨了眼流銀。

流銀小聲道:「誰知道他安的什麼心呢,如今咱們世子爺才是他徐鏞的上司,他不把情況交代給世子爺,越級上報算什麼意思?如果告訴我們爺,豈不是能由爺親手教訓他們?那樣才叫爽!——爺您說是伐?」他諂媚地獻上杯茶來。

「爽個%e5%b1%81!」厲得海忍無可忍地敲他爆栗:「還不備飯菜去!」

流銀一溜煙地跑了。在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的厲公公麵前,他是怎麼也擺不起譜來的。

宋澈眉頭卻沒見一點兒鬆,流銀說的也有他的道理,他才是徐鏞的上官,有事兒她不跟他說,卻跑去告訴端親王,這是把他這個僉事大人當透明的了?

翌日徐瀅才到衙門,他就陰沉著臉把她叫到房裡來了。

「徐大人如今能耐了,竟然都有人肯出三千兩的大價錢從你這兒走門路了。」

徐瀅聞出火藥味,笑了笑,「下官變能耐,那還不是托大人的福?要是大人不把功勞推給我,皇上怎麼會讓王爺把我推回您這兒來?我不回您這兒來,您也不會帶下官去赴飯局,我不去飯局,那誰知道我徐鏞成了香餑餑?」

宋澈抓了兩本書甩過去。

徐瀅堪堪接住捧在手裡,順勢拿了他桌上一塊芸香糕吃起來。

宋澈瞪了眼她,說道:「你沒吃早飯嗎?」

徐瀅索性坐下來,「就半路上買了兩個肉包子吃。」說完她又理直氣壯地拈了一塊。

宋澈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索性把盤子朝她推過去點。瞧這副饞樣兒,可別咽死在他這兒了。(未完待續)

☆、088 是母老虎

不過說起來,他就算是狼吞虎嚥,姿態卻也不失斯文,咀嚼的幅度不大,嘴上也沒有留下糕餅屑,腰背挺得很端直,兩隻手雖顯閒散,但這樣一來便又未再顯得那麼刻板,並不讓人討厭。

「你看我幹什麼?」徐瀅掏帕子擦了下嘴,說道。

宋澈回神,臉上有點熱。他怎麼會看他看出神了?真是見了鬼了。

他把麵前幾盤子點心全推給他,沒好氣道:「拿回去吃,煩死了。」

徐瀅完全無視他的臭脾氣,撂起盤子就往門外走。

宋澈靠回椅子裡,仰頭對著天花看了會兒,忽然又坐起來,走到書架旁上上下下翻出幾本書,翻開看了看後叫來衙役,「把這些送給徐都事去。就說本官借給他的,弄丟一本賠十本給我!」

衙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