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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306 字 1個月前

,伍雲修就起了身,退了下去。

宋澈在端親王對麵坐下。開口便道:「原先太倉衛指揮使空出來的缺,我想換上羽林衛指揮使魯固的兒子魯伯誠。」

「都已經定了,還怎麼換?候補的人選也都是經過仔細擢選的,又豈能你說想換誰就換誰?」端親王晃著泡著龍井的玻璃杯子。臉色也沉了下來,「你進營也有小半年。軍中最忌朝令夕改,難道還不清楚嗎?」

「我清楚,可我還是要換上他。」宋澈不急不躁,盯著桌的殘局說道。「王爺擢選這些人的時候都不曾問過我的意見。我覺得我作為中軍營的僉事,有權參與下屬衛所的職務任免決定。」

端親王將杯子拍在桌上,「你這是在跟你老子說話嗎?你自己都還是個沉不住氣的毛躁性子。有什麼能力決定這麼重要的事?你這是為了跟我賭氣所以故意跟我唱反調?!」

宋澈望著他:「我隻是就事論事。」

「什麼就事論事?」端親王又拍起桌子,「一來就跟你老子說要換人。這就是你的就事論事?」

宋澈默了下,站起來,「反正魯伯誠任太倉衛指揮使的事就這麼定了,我回頭就會去兵部蓋印改檔。既然把我放到這樣的位置,就該給予我相應的職權,十一個缺裡我隻改一個,我並不覺得這逾越了我的權力。」

說完他往門外走去。

端親王拍桌子道:「你給我回來!」卻哪裡還有他的影子。

伍雲修走進來,溫聲道:「既然是要磨練他,何不索性就信他一回。」

「他要插人不是不行,可你又不是不知道他——」

端親王指著門外,說到這裡又戛然止住,眉間有些鬱色,望著他道:「他腦子裡向來沒有什麼彎彎繞,也最不屑玩這些不入流的手段,突然之間要插人進去,定不是他的主意。你叫人去查查,看看到底是誰又在他身邊出夭蛾子?找到了把他帶過來!」

伍雲修應聲稱是,蔣密重新又沏了碗茶上來。

宋澈午飯後到了衙門,挑了林威跟他下衛所,等他們一走,其餘人忙完各自的事也就散了。

徐瀅從公廚出來,往兵部去送了份卷宗,承天門正好遇見給太後請安回來的程筠,不免想到之前他那邀約,便就替他給答應了。

這裡去崔家回來的金鵬早覷到了她,等程筠一走便趕緊迎上去,眉飛色舞說道:「姑娘出手,果然非同凡響,我們把那%e6%b7%ab賊扭到崔家之後,照姑娘說的客客氣氣把來龍去脈跟崔伯爺說了,崔伯爺當場便掀了桌子,踹了崔世子兩腳,後來我們怕失禮,就告退了出來。

「但是走到二門下還聽到崔伯爺暴怒的聲音,崔世子這次是別想有好果子吃了!」

金鵬說起這段來咬牙切齒口沫橫飛,原先對崔家的那點好感全敗在了崔嘉身上。

這結果跟徐瀅所料的差不多,如果崔伯爺不生氣,她就不會這麼做了。

「下衙再說。」她揮揮手,又回了衙門。

徐家這邊,三房聽金鵬把話說了之後早也已炸了鍋。

徐鏞和楊氏都沒想到徐瀅去白馬寺上香原來竟是猜到了這是崔嘉的圈套,更沒有想到在他們眼裡早已是徐瀅未婚夫的崔嘉竟然會這般卑鄙地對待徐瀅!楊氏整個下晌眼圈就沒消過腫,徐鏞更是杯盤碗盞砸了一地。

崔家在他們眼裡一直是友善的存在,誰也沒想到崔嘉竟會做出這種事!

按捺著回了房,坐在窗下回想起徐瀅說過的嫁去崔家也沒意思之類的話,徐鏞又不由心如刀絞。

他與她同胞同胎,這種打小一同長大的情份本就比尋常兄妹更特殊一些,再加上楊氏後來又沒有別的兒女,他對這份手足情就越發地珍惜。

早些年因為楊氏的緣故,把徐瀅教的木訥遲鈍,就是受了欺負也不知如何正確反擊,因而平白受了許多冤枉。

他本想著崔伯爺夫婦為人和善,就是崔嘉性子倔些,徐瀅嫁過去有公婆護著,也不至於受什麼委屈。等到再生下個一兒半女,地位也就穩固了,他也就不用為這個妹妹操心。

如今卻沒想到徐瀅竟然悄沒聲兒地有了自己的想法,不但看穿了崔嘉的心思,不留戀崔家的家世,反倒還反過來將了崔嘉一軍,揭了他的醜行出來維護自己的名譽,她有這樣的魄力,便顯出他這個哥哥的失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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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初如果能聽聽她的說法,也就不必她自己出麵去解決這些醃髒事。

看著桌上久未動過的馬鞭,他雙眉又聚攏起來。

他傷了個把月,這裡外的事情就由徐瀅料理了個把月。崔嘉忒過份,即便是徐瀅把人丟去了崔家,妹妹遭受了這麼重的侮辱,他當哥哥的也不能連個麵都不露。既然男不情女不願,對徐瀅將來也是沒好處的,倒不如就此上崔家把話挑明白了也好。

他看看窗外,天色正值晌午,各房裡隻怕都在歇午覺。他喚來石青:「去看看側門那裡有無人?去雇個馬車,我要出門。」

徐家在城北,崔家在城南,相隔著這麼遠,是不會有什麼機會露餡的。

就是徐家人知道他到了崔家,也沒有什麼理由說他去了衙門就不能中途拐去崔家串門的。

石青打點好了,他便就忍著膝蓋不適匆匆地走到側門,門房被遣開了,出了門去,正有輛馬車停在不遠處的街角。

「徐瀅!」

正勾著頭往前走,斜刺裡突然衝出個人來,如肉彈一般往他彈過來!

他下意識地錯步迎敵,誰知道一塊突起的石頭絆住腳後跟,腳脖子往旁一扭,他額上立刻就疼得冒出汗來!

石青連忙來扶,又怒目相視撲過來的始作俑者,徐鏞靠著樹幹也看過去,便見個膚如凝脂顏如春花的美少女張大著眼睛站在麵前,伸手抓向他胳膊:「皇天不負有心人,可真讓我等到你了!快幫我去對付那個死妖婆,她居然敢賣我!快幫我去剝她的皮來做燈籠!」

少女跟喜鵲似的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看模樣跟徐瀅很熟。而完全忽視了他的痛楚。

徐鏞也正是因為看出她沒有惡意,才沒有第一時間對她下手。

「姑娘是誰?」他強忍著膝上不適問道。

袁紫伊張圓了嘴巴,指著自己鼻子:「姑娘?」

徐鏞麵上微赧,勉強靠著樹幹站直,說道:「我不是徐瀅。我不認識你。」

袁紫伊倒吸了一口氣,兩眼如燈籠般將他上下照了一遍,漸漸有了疑色:「說的也是!徐瀅骨架是比你小些。那身皮肉也比你嫩些。不過,你不是她,那為什麼會跟她長得一模一樣?你又為什麼會從徐家出來?」

徐鏞不知道怎麼回答她。膝上的刺痛又一陣陣地傳來,已隻剩倒抽氣的份了。

袁紫伊這才看出他的不妥,連忙道:「是我撞傷了你嗎?」

「不是你還是誰?」石青忍不住開炮:「我們爺傷了個把月,這才勉強好些。誰知道又讓你給撞絆了!」

石青也是有眼色的,雖然袁紫伊看上去跟徐瀅十分熟絡。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認識的,但看她身上打扮寒酸以極,知道不會是什麼惹不起的大家閨秀,埋怨幾句也沒什麼。

袁紫伊聽到這聲爺。卻是忽然凝重起來,問徐鏞道:「你是徐瀅什麼人?」

徐鏞深深望著她:「敢問姑娘又是何人?」

徐瀅回到府裡,先自換了衣裳。而後往徐鏞屋裡去。

崔嘉鬧出這麼大的事,必定她是要跟徐鏞和楊氏有個交代的。

才出院門就見石青架著滿頭大汗的徐鏞往門內趕來。不由嚇了一跳,連忙幫著往拂鬆苑攙,一麵問道:「這是怎麼了?」

徐鏞忍著疼沒做聲,石青一時也沒敢說話。直到進了門坐下,石青才說道:「方纔大爺準備出門去崔家,哪知道才到了門外,有個自稱姓袁的女子就直撲過來,把大爺當成了姑娘,扭著要拖他走。大爺猝不及防,就被絆了一下。」

「袁紫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徐瀅倒抽了一口冷氣。

徐鏞抬起頭:「看起來你跟她很熟。」

徐瀅訥了訥,眨眼道:「你可記得小時候我們前麵街口有家姓袁的賣湯圓的,後來搬走的……」

「賣湯圓的姓張。」徐鏞目光深黯了點。

「就是張掌櫃的外甥女!」徐瀅立馬道:「張掌櫃的夫人姓袁。她小時候經常來找我玩你還記不記得?如今她又回來了。沒想到她竟然把你給撞了!你等著,我這就去找她算帳!」

她掉轉身豎眉拍著桌子問石青:「她人呢?!」

石青等人都從來沒見過徐瀅這麼凶過,立時嚇得跳起來,顫巍巍指著門外:「她聽說大爺是姑娘的親哥哥,當場就撒%e8%85%bf跑了,臨走倒是丟下句話,說是姑娘若問起,就請姑娘去街口的明記茶館裡尋她。」

徐瀅二話不說,轉身便出了門去。

徐鏞盯著她背影好久才慢慢收回目光。

明記上下兩層,徐瀅不假思索衝上樓,朝最末一間的雅室衝去。

袁紫伊正在屋裡來回打圈兒,聽到門外腳步聲咚咚地傳來,立刻走到門邊,打門縫裡往外看出去。

房門砰地一下被推開,袁紫伊低呼一聲,捂著鼻子退開來。

徐瀅氣勢洶洶闖進屋裡,抬腳將門一扣,兩手已經往她脖子掐來:「袁紫伊你這個掃把星!沒事你上徐家來報什麼喪?徐鏞好不容易傷才好,你又把他給絆了,你到底是不是想跟我鬥到底!」

袁紫伊趕緊避開,背抵著條桌說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哪裡知道你還有雙胞胎哥哥?前兩次你不都穿著男裝嘛,我還以你又要偷溜著去哪裡,所以就衝了上去!閻王爺要判前生罪還得聽陳詞,你怎麼能不分青紅皂白地殺我!」

徐瀅咬牙拍起桌子,壓聲道:「我穿不穿男裝關你%e5%b1%81事!這輩子咱們倆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好容易落個安穩,你偏又來搗亂!你想活還是想死都不要來找我,總之我永生永世都不想再見到你!」

袁紫伊撲上去捂了她的嘴,跟她朝門口使了使眼色,門縫那邊隱約露出個人影來。

「是你哥哥派來的人。」

徐瀅瞪著她,甩開她的手,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袁紫伊走過來,放低聲音道:「你老扯上輩子做什麼?我前世又不是沒事找事,要不是我初進宮那回你笑話我穿得像個村姑,我怎麼會生氣去搶你的糖?你我禮尚往來,誰也沒贏,誰也沒輸!」

「你還有臉說禮尚往來?」

徐瀅冷笑著,「就因為我笑話了你一句,結果你讓我在那麼多人麵前丟了臉,你知不知道三公主五公主她們當初連正眼都不瞧我一下?就因為我被她們嘲笑,害我母妃還打了我!——過去的事我不跟你說了,今兒這事我必須跟你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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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難過,我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