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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316 字 1個月前

:「你們這是?」

徐瀅聽到這聲表哥,連忙退後了兩步頜著首。

「你怎麼在這兒?」宋澈一腔怒氣被打了岔,皺眉望起這少女來。

「我本來就在這裡看舟賽啊。」少女仍然望著徐鏞,眼裡帶著深深的探究,想來方纔他們倆站的的確是太貼近了。

徐瀅並不看她,這種表哥表妹的狗血橋段她向來知道是該避嫌的,她隻微微抬眼往她身後看去,便見兩丈遠外還站著兩個凝眉望過來的人,正是徐冰和馮清秋。

這兩個人出現在這裡並不是那麼美妙的事情。

她們倆都知道徐鏞腳傷在房,先前陸翌銘那裡倒可以設法作弊,眼下又如何來把這個謊給圓過去?

三房與長房一向不大往來,一個月裡徐瀅與徐冰見麵的次數絕對不會超過三次,可是為了安全起見。這種情況自然能避則避。

不過一時半刻她還是有信心能撐過去的。

她看了眼宋澈,宋澈的注意力仍在她身上,對於麵前的程淑穎卻是連餘光都沒投過去一分。

宋澈素日在大梁拽得二五八萬,敢叫他表哥的除了程家的也不會有別人,再者以馮清秋與程家的關係,麵前這少女多半是程家的人了。再看她年紀不如程筠大,又十有*是程筠的妹妹。指不定還是竹馬青梅。

一想到這裡。徐瀅目光就往宋澈臉上溜去。

宋澈的臉色卻並沒有因為這顆青梅的到來而緩和,他噴火的目光仍落在徐瀅臉上:「跟我走!」

徐瀅又不是傻的,知道跟他走了必沒有好果子吃。當然不去。可是眼下徐冰她們在這兒,那倒還真不如跟他走了的好。

她說道:「大人先請。」

宋澈就射了記眼刀過來,轉了身。

「表哥!」

程淑穎見狀搶先了一步擋在他身前,眼角略略地往徐瀅臉上一掃。然後與宋澈笑道:「太後娘娘剛才問起你,說天兒熱。讓你別累著,抽空兒喝些解暑湯。」又道:「你知道我大哥去哪兒了嗎?我剛才找了他好久也沒見他。」

「不知道。」宋澈*地。

程淑穎有些無語。

徐瀅則有些尷尬,人家姑娘要說情話她擱旁邊當大燈籠算怎麼回事兒?看這姑娘剛才掃過來那眼神兒,必然也是個不好惹的。這還得多虧她眼下的身份是男人,若是個女的,恐怕眨眨眼都要當心飛來橫禍。

她兩眼骨碌碌一轉。便就笑道:「好容易程姑娘過來了,不如大人先護送姑娘回去也好。也免得磕磕絆絆唐突了姑娘。」不管怎麼說,有些敵人是沒有必要樹的。

程淑穎果然就看了她一眼,揚%e5%94%87道:「你倒是眼尖,怎知我姓程?」

徐瀅抻了抻身子,說道:「姑娘渾身上下貴氣逼人,放眼當今京師,除了冀北侯府程家,哪家裡能有資格與端親王府結下姻親?姑娘行事低調,不欲人知,這是美德,但在下若是假裝不識,就是下官的罪過了。」

程淑穎噗哧笑起來、

徐冰和馮清秋原是因為宋澈在而不敢冒然上前,等見著徐瀅的時候已經都有些蠢蠢欲動,再見得徐瀅三言兩語把程淑穎也給逗笑了,便再忍不住,兩廂對視了眼,抬%e8%85%bf走到他們麵前來,先跟宋澈施了禮,然後問徐瀅:「你的傷居然好了?」

徐冰壓根就沒上三房來看過徐鏞,也就不知道他傷的具體多重,再者這些日子徐少澤也在養傷,又交代她們不要惹事,跟三房的接觸就更少了。

徐瀅和徐鏞都是有準備的,隻要在場不露明顯破綻,就是撞見了說兩句也出不了大問題。

她冷艷地給了她一個白眼,側轉了身去。

這種情況下,不做聲當然最好。

這麼想著,她就又往宋澈身後挪了挪。

宋澈就越發怒氣上頭了。他不是一直挺能耐的嗎?敢跟他動手,還敢跟他頂嘴,怎麼在幾個娘們兒麵前反倒慫起來了?他黑著臉瞪了眼她,又回過頭來瞪著麵前的徐冰,沒眼力勁的死丫頭片子,難道沒看見他正趕時間要剝徐鏞的皮嗎?

徐冰因著徐瀅的態度挺生氣的,但見宋澈這般,心下倒有些吃不準。

剛才他們那拉拉扯扯的樣子可真是讓人看了心驚,他們之間當真有宋澈說的那麼清白?如果他們真沒什麼,徐鏞為什麼一點也不怕他?而且還躲在他身後?宋澈也沒有說什麼?

因而一時倒是又捏不準要不要再往下澆油了。

可眼下馮清秋心裡還對徐鏞藏著怨恨,她又怎麼敢沒點表示?

她鬥膽道:「你怎麼不來見過秋表姐?怎麼越發地沒規矩了?」明明她是小徐瀅是大,偏她把話訓得這麼理直氣壯。

徐瀅沒理她。

宋澈忍無可忍了:「你是誰!」

徐冰嚇了一跳,話也不知道怎麼說了。

馮清秋見狀連忙走上來福了福:「清秋見過小王爺。」

宋澈倒是認識她的,不過這也沒什麼了不起,都是些沒眼力勁的白癡!

徐冰和馮清秋都窘在那裡。

徐瀅在後頭噗哧笑出來,刻意粗著嗓子道:「她就是徐侍郎的女兒,下官的堂妹。」

宋澈扭頭瞪了她一眼,被自己的妹妹訓他竟然還有臉說出口,真是連他都忍不住替他丟臉!

馮清秋本就是方才見著宋澈跟徐鏞槓起來才拉了徐冰和程淑穎出來看好戲的。眼下見徐冰又敗北,哪裡肯就這麼罷休?

頓時也道:「徐鏞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因著姑父的關係我也當得你半聲表姐,冰姐兒說不得你我應能說罷?小王爺是你的上司又是親王世子,當著小王爺的麵兒,你竟敢如此倨傲,你是不是覺得小王爺脾氣太好不敢處置你?就你這樣藐視上官的態度,就是擼了你的官職也實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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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清秋這話說得義正辭嚴,身份理由都擺得讓人挑不出毛病,彷彿宋澈不考慮她的建議擼了徐鏞的官都沒有身居高位者該有的尊嚴了似的。

宋澈眼裡的寒意又深了一點。他轉過身來正麵對著馮清秋,扶劍睥睨道:「他是我五軍衙門裡的官員,怎麼處置他是我的事,你這麼指手劃腳,是覺得自己比本官臉麵更大,還是覺得本官沒本事,治個屬官都得請你代勞?」

馮清秋倏地窘了。

她是閣老府的大小姐,走出去沒有人敢不尊重她,就是在這些王孫公子麵前,她也總是會受到極大的優待,誠然宋澈地位是比她高,身份是比她尊貴,可是連端親王見了她都會笑瞇瞇地喚她聲秋丫頭,他宋澈憑什麼一點都不顧她姑娘家的麵子斥責她!

這麼想著,眼眶也禁不住紅了,咬牙切齒瞪向在他身後探出頭來的徐瀅。

都是因為他!沒想到他竟然屢屢有這樣的運氣,上次是程筠護著了他,這次竟然又來了個宋澈!

她兩眼深深地剜著徐瀅,勾著頭沒再做聲。

旁邊程淑穎和徐冰也是愣了,宋澈雖然打起人來是有些葷互不忌,但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出手的。馮清秋就算有不對之處,這徐鏞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說了就說了,難道憑她閣老府小姐之尊教訓個小吏還不應該嗎?他幹嘛這樣?

儘管腹誹著,麵上卻都不敢出聲。

這裡氣氛尷尬著,前方忽然又施施然踱來一人,到了近前微笑道:「原來都在這兒。我還說都開賽了怎麼卻都看不到人影了?」

來人竟是程筠!

徐瀅忙道著「小侯爺安」,這裡徐冰也連忙見禮。馮清秋乍聽見到他聲音時雙眼已經恢復了些亮采,也喚了聲「筠哥哥」,麵上仍是澀澀。但又不失溫婉地說道:「筠哥哥本該在對岸,在這裡也能遇見你,才叫做真巧了。」

程筠笑了笑:「我好像聽到你在說要小王爺擼徐鏞的官,怎麼,他又得罪你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馮清秋怔然無語。

剛才宋澈為著徐鏞而斥責她這已經夠了。怎麼禁得住又來個程筠!而程筠從來都沒有偏袒過誰。這個徐鏞哪裡這麼大的能耐,怎麼值得程筠幾次三番地護著他?

想到這裡,方才強行壓住的怒火與嫉火就已然繃不住了。她驀地轉身看著徐瀅,咬牙笑道:「原來是我唐突了徐公子,竟先後引得小王爺小侯爺為你說話,倒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小女子這就跟公子賠禮了!」

徐冰嗅出當中硝煙之氣。形勢容不得她有別的選擇,她衝上去便去扇徐瀅的耳光:「你敢得罪秋表姐……」

誰知巴掌還在半空。整個人便就已經飛到了兩丈外。

宋澈陰著臉瞪向灰堆裡的她:「合著眼裡是沒有我了!」

停在遠處的流銀連忙衝上來怒指徐冰:「當著小王爺的麵,豈有你動手的餘地?!還不快滾!」

徐冰噗出一口灰,回頭看一眼宋澈,嚇得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馮清秋原本氣怒交加。再看到徐冰把臉丟成了這般,講究體麵的她立刻又加上了三分羞惱,當下也不再理會她。一跺腳,轉身走了。

場麵變得微妙了。

旁邊始終沒曾得到過宋澈半分關注的程淑穎見狀。也不免尷尬起來,縱然徐瀅油嘴滑%e8%88%8c會說話,當程筠也明顯袒護起徐瀅,宋澈又全然不顧她的存在,臉色也變得不那麼好看了。

流銀也是,他本來多希望看徐鏞吃扁,沒想到徐鏞這個始作俑者安然無恙,反倒是他還要幫著宋澈給她對付別的人,心裡那股窩囊勁兒就別提了。

再加上遠處爬起來的徐冰,幾雙眼全跟燈籠似的齊齊往徐瀅瞪過來。

徐瀅連忙打著咳嗽:「時間不早了,我得去當差了。告辭了諸位!」

宋澈扯住她:「跟我走!」

程筠打圓場道:「前麵船賽要開始了,你這個總指揮不在場可不像話。」一麵輕輕將徐瀅的手抽了出來,並看了眼她。

徐瀅一刻也不再停留,道了聲謝,立刻一溜小跑兒地走了。

程筠若有所思地目送她遠去,宋澈瞪了眼逃得比兔子還快的她,又瞪了眼程筠,氣呼呼也走了。

這場龍舟賽原本就是為守株待兔,如今兔子被驚走了,龍船賽熱身得再激烈,賽鼓敲得再震耳欲聾,船手們顯示出來的勇猛拚搏的氣勢再熱血,也已經沸騰不了宋澈的心。

皇帝皇後他們倒是看的樂嗬,不但押起了寶,還起了心思明年由朝廷出麵也辦個龍舟賽。

宋裕也上躥下跳拖著太子打賞,又攛掇著程笙去訂揚子樓的酒席,回頭好慶功,想來已經完全忘了他的騾子強上了皇帝的照夜玉獅子這回事。

徐瀅突破重圍回到記錄台這邊,龍舟們才剛剛開始出發。

李經歷不免有通數落,但看她滿頭大汗,便又把自己未來得及喝的解暑湯讓了給她。

一切準備就緒,任務就閒了,看著那頭繃著個臉意興闌珊的宋澈,徐瀅又尋思起先前他那番話來。

按理說以他世子之尊,今兒這樣的場合沒人敢跟他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