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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變得淩厲起來,「明明兩人都隻差那一步了,卻是最後都成了什麼都不是的廢物!你知道他們毀了多少人的夢嗎?明明有那個能力去改變一切,他們卻什麼都不做!」

「羅白,本尊奉勸你一句,想要得到什麼,最好是通過自己的力量去取得,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那終是免不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也許,他再努力一點點,就真的可以成為三界最至尊的存在,可是,魔的天性就是如此,從來做事隨心,那至尊的寶座,他無聊了也許有興趣去一爭,但是,若是那時無那興致,就算隻一步之遙,他也會放棄,他憑什麼為天下人莫須有的情感寄托負責?還是丫頭說得好,不管是人,是魔,還是妖,怎樣的命,怎樣的運,那都是自己走出來的,隻有弱者才會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麵前這人,隻是不願接受希望落空這個現實而已。

「住嘴!你以為現在我一隻手抖可以捏死的螻蟻有資格說什麼?」羅白的眼神變得狠厲起來,「我羅白此生最恨的就是你們這種騙子!廢物!此時就是殺了你都不解恨!居然為了個女人,把自己的一切都毀了!」

「天下生靈無一高一等,也無一低一等,你若將此參透,成為下一個妖仙未必不可。」妖魔過不了劫,大多是妄自菲薄,心裡戾氣怨氣太厚,跨不過人魔、人妖和自己那道鴻溝,其實,現在想來,天道也未必不夠公允,擁有的力量越大,承載的劫就越多……

青楓突然覺得此時的自己怎麼有些好笑,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有耐心與他人講這些虛無的話語的。他隻是在這人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罷了,若非那人,他又如何能成這萬年難有的魔仙?

「尊上這麼久倒是說對了一句」,羅白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我將成為下一個真正的妖仙」。

話語未落,地上卻早已無了那人的人影,樹上的人心神一緊,卻是還未反應過來,就覺丹田之處一陣劇痛傳來,低頭看去,一隻血淋淋的手已是穿腹而過。

「嘀嗒、嘀嗒……」一滴滴艷紅的血,滴落掩埋進漆黑的塵埃。

耳邊,是那人冰冷殘酷的聲音,「既然你已經是一個廢物了,這顆三界難得的魔丹對你來說就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本少爺就勉為其難收為己用了」。

血淋淋的手毫不猶豫地抽出,麵上全是瘋狂的人,看著手裡那泛著溫潤光澤的魔丹,眼裡是驚喜若狂的笑意。他終於拿到了,這怨鬼林真正的至寶!他從來沒想過,這一切,來得這般容易。

「哈哈哈哈哈……是我的了,是我的了……這三界的神話,終於要由我羅白來一手打造……哈哈哈……」

待他笑夠了,他又一把掐住奄奄一息的男人的脖子,狠道:「本座早想問你一個問題了,你那五層的修為去哪裡了?別以為本座不知道,就算是你全盛時期的七層修為,那天界的解九歌都不是你的對手。」

他手裡的男人,卻是以著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地失去著生氣,哪裡又有力氣回答他半字?

「果然,那女人入了冥河幾百年都沒能死,是你救的她……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毀成這般,值得麼?」

「有些事……又豈是……你能懂的?」

她需要他,他用他擁有的一切與她,他便是快樂的。

不管她要怎樣,他都陪著她,她不知道沒事,他知道就好。

「青鋒!」

此時,正坐在碧水國國都一處茶樓聽書的人突覺心口一痛,手裡的茶杯一個不穩落在了桌上,濺了滿桌的茶水。

正是專心聽著那說書先生亂侃的人被這動靜驚動,轉過頭來白了一眼那一驚一乍的人,「死女人,你幹嘛呀?手抽風了?」

「青鋒……好像……出事了……」

「我說女人你沒發燒吧?」敖大人故作樣子地用手量了量花朵額頭的溫度,「你又不是人家肚子裡的蛔蟲,這人都沒個影子,你就知道人家出事了?你還真以為自己能通天地了?」

「我和他……有契約未解……」

不知為何,花朵竟是有些悵然若失起來,心頭莫名難受,她明顯地感覺得出,那契約的力量,在逐漸消失……

青鋒他……

☆、第141章 故地重遊

自從那日之後,花朵就開始失魂落魄起來,整個人恍恍惚惚,不管是做什麼都顯得無精打采,莫說外人,就連對敖大人都不願再搭理。她開始喜歡上了外麵隨處可見的竹編躺椅,像年邁的老嫗一般,常常躺在上麵對著不知何處出神,那麼一躺,一天的時間時間就那麼過了。

時間久了,某大少爺終於看不下去了。

「我說女人,既然這般擔心他,你就去找他啊?坐在這裡發呆算個什麼事兒?」

良久,眼神木木地看著不知何處發呆的人才緩緩轉過頭來,定定地看著抱%e8%83%b8拽拽地倚在朱漆廊柱旁的人,動了動%e5%94%87,慢悠悠道:「敖大人,你還是回你敖家去吧?」

突然聽著此話的人心頭一跳,頓時斂了眉間故意做出的桀驁不馴,沉下聲音道:「你什麼意思?」

花朵將視線從那著精緻對襟長衫的人身上移開,隨手折了一隻桃花在手裡把玩,幽幽道:「要是把你這敖家唯一的寶貝苗子給弄沒命了,我罪過就大了。」

聽著這莫名其妙說到底就是趕人的話,從來高傲無比的某隻一下就炸了毛。

「我說死女人!本少爺要死要活什麼時候關你%e5%b1%81事了?你想要本少爺走就直說!」

「好吧,我就是想你走了。」

「你……沒點良心的死女人」,敖大人咬牙切齒地瞪著花朵,氣得那雙銀色的眼瞳都開始有些獸化了起來,卻是最終不知想起了什麼,渾身止不住的怒氣很快就消散了,偏過頭氣哼哼道,「哼,別當本少爺是那種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早些時候本少爺拚死拚活想要跟你劃清關係的時候你做啥去了?到現在才知道說這句話,我告訴你,晚了!」

「……」

若是當初,大家都為陌路,她要怎樣他自然不關心半點,她就是上天了,他都不會多瞧一眼;但現下這個時候,兩人好歹也算是過了幾十年的「同居」生活,沒有感情也有了點點親情,何況他是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要他這個時候滾蛋,休想!

死女人!他堂堂一不愁吃不愁穿的敖家大少爺,怎麼就栽在她身上了?……心頭正是滿心的嫌棄和不滿,那眼珠子卻是不聽話地自動移到了人家身上去,就收不回來了。

花朵就像一塊磁鐵,他大少爺就是一塊專門為這塊磁鐵量身打造的鐵坨坨,人家站在哪裡,他就不能自拔地倒貼上去,扯都扯不下來……說到底,怪誰?

「敖大人,我真的是為你好。」

「放%e5%b1%81!」

「……」

看著這大少爺那麼一副執拗模樣,花朵搖了搖頭,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藉著手裡的桃枝在地上畫了一個簡易的象棋譜,指著將棋的位置對他道:「敖大人,你知不知道,我已經被將軍了,我隻是不想再害你的命而已。」

「將軍?」

敖大人自動忽略花朵最後一句,卻是被前麵那句不明不白的話弄得一頭霧水,忍不住走過來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她在地上留下的一堆鬼畫符,卻是翻來覆去沒瞧出個名堂。

「你不明白也很正常,我都是想了這麼久才想明白的。」↑思↑兔↑網↑

「你倒是說來聽聽。」

「其實這個我也不能確定,隻是猜測而已」,說著,花朵便是將桃枝移到其中一顆棋子,「你不覺得,三界禍起之源,真的有點像那些茶樓的說書先生所訴,多多少少與我這『紅顏禍水』有些關係?」

經她這麼一點撥,湊過來的銀髮少年恍然大悟,這麼一想,好似真的是很多事情聯繫起來,都是在針對「顧雪舞」這麼個人?尤其是那仙族,要真正與他魔族撕破臉皮怕是早就開打了,何必偏生要拉上個「顧雪舞」?不然的話怎麼想都想不通。

一想到這一點,他渾身的汗毛莫名倒立起來,有些冷汗嗖嗖的感覺——現在這些事兒,恐怕不簡單隻是仙妖魔三族之間的矛盾。而這一切的關鍵,居然是在一個「顧雪舞」身上,怎麼想來都是有些詭異莫名的。

敖大人吞了吞口水,眼巴巴地看著花朵,指了指頭頂道:「你說是上麵有人要與你過不去?」

花朵點了點頭。

「咱們今兒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不遮掩那麼多,在我看來,除了他仙帝還有誰?」她將手裡的桃枝一把扔在楚河對岸的帥位上,聲音迅速冰寒,「事情要真隻是世人看到的仙妖魔三族之間的簡單矛盾就好了,可是,你仔細去想得話一切都經不起推敲,尤其是仙族有那麼多的機會將小師叔置於死地,但是他們卻是沒有這麼做」。別跟她說生死存亡之際,他仙族還會要那所謂的臉皮。

他墨君臨和妖族的希望無非就隻在小師叔墨離一個人身上而已,要想對付妖族,方法再簡單不過,隻要滅了他墨離,他妖族沒個萬把年根本就再無崛起的機會,除了上次在她麵前貌似他們是下了狠手,但是,他們要是真要他墨離性命,又何必等到那時?怕是不過與她做樣子罷了。

「你的意思是……」

「他們真正想要控製的人,恐怕是我。」花朵將自己猜測的結果說了出來。

「為什麼?」

她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雖說這麼說來,大部分的問題都能解釋得通,可是在敖大人看來,他仙帝似乎根本就沒必要這般大費周折來對付他吧?

「那魔尊那事兒又怎麼解釋」

「也許我真的以前跟他見過。」花朵轉頭看向了遠方,話語裡難掩惆悵,「或許,他是不知被誰放在我棋盤上的棋子」。

小師叔是,她周圍的所有人都是……他們的生死,似乎都是因她而定。

「那你說,本少爺也是你這棋盤上的棋子麼?」

「也許是,也許不是。」這個,她還真是不確定,或許……

花朵正是神色寞落之際,卻是肩膀突然被人抓住,抬頭便見著離她一拳距離、俊美得有些陰柔的男人,「不管你願不願意,反正本少爺是決定了,真相沒水落石出之前,我都不會離開的……哼,本少爺今兒開始就做一回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棋子,我倒是要看看他們要怎樣來對付我」。

「你這又是何必?」

「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