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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他和懷裡的孩子怕是都要摔個所以然出來。

「你們別欺人太甚!」

「說我們欺人太甚?我看是你們不要臉在我家主子這裡賴吃賴喝才是!」

「你……」

剛醒來的花林,許是因為做過鬼的緣故,花大寶他們不清楚,她卻是清清楚楚能感覺到這所謂的大總管那一身的妖氣,所以,她不敢將這人徹底激怒。

可是,若是他們就這樣離開了這裡,二丫他們回來又去哪裡找他們?

「我們才沒賴吃賴喝呢,我們吃的用的都是我姐夫的!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們?!」

看著那人狗仗人勢這般對待他們,花雲都氣紅了眼。

「喝?你姐夫的?」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貓六滿臉諷刺地看著不服氣的花雲,「你還有臉說你姐夫?那個跟你姐一樣的廢物?」

「你不準罵我姐他們!」

「我罵了又怎樣?我告訴你,我今日不光敢罵她,你們既然今日硬要賴在這裡,我正好拿來補補身子……」

卻是那貓妖還未說完,一股勁風突然直往他而來,周圍的人都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他人已是撞斷了好幾棟高牆,滿嘴吐血地躺在十幾丈之外的磚石廢墟裡。

「林姨,幫我扶著我家夫郎一下。」

「哎,小朵!」

花朵將人交給了還愣在當場未曾反應過來的人手裡,便是流星一般落在那吊著一雙白眼幾乎快暈死過去的貓妖麵前,一腳踩在他%e8%83%b8口,在貓妖的慘叫聲中冷著麵色碾了幾下,腳下瞬時傳來一陣「卡嚓卡嚓」聲。

待聽著那一根根的肋骨都斷得差不多了,她才停了動作,彎腰一根手指勾著那傢夥的衣領,將人拉近自己,咧著嘴巴邪笑道:「剛才罵得不錯,賞你的,繼續。」

「你,你不是……」

她不是被禁錮了修為嗎?怎麼……滿嘴是血的貓妖全然不可思議地看著麵前的魔鬼。

「你們個個都這般給我麵子,我怎好意思安心去當個凡人?」

這強者為尊的世界,沒有力量的人,隻能做那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魚,多麼沒意思。

以前,她很是排斥的力量,現在,她終於發現,這是多麼有用。

這世上賤骨頭太多,就是需要這樣的力量去收拾收拾。不然,他們早就忘了自己祖宗是誰了。給臉不要,撕了這張偽善的表象又何妨?

這麼多年,她所求不過一個人,和一世屬於凡人的平靜,有些賤皮子卻是偏生不讓她好過,她過不好,那誰都別過好!

本就是魔,心裡的魔性挑起,怕是輕易不得平復。

「你,你……」

所有人都看到,女子本是夜色一般的黑眸,騰起了滿眼的殺意和血氣,像地獄裡剛脫了禁錮的修羅。

這是怎麼回事兒?

要是早知道她力量恢復了,就是給他貓六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去惹她的人……

早已痛得沒了血色的貓妖哆哆嗦嗦地看著麵前突然變得似魔物的傢夥,索性兩眼一翻,就那麼暈死過去了。

魔物是最喜歡掌控一切的。

「我允許你暈過去了,嗯?」

惡魔一般的人蹙了眉頭,抬腳便是直接踩上了貓六剛才踢老爹的那隻腳上,「忤逆我的意思,是要付出代價的」。

就在眾人眼睜睜的注視下,那貓六好好的一隻腳,便是轉眼間被花朵碾得血肉模糊,那本是昏迷過去的人,就這般被生生痛醒,淒厲的慘叫響徹整個陰雨連綿的天空。

「真吵。」

貓妖的尖叫刺得花朵耳朵很是不舒服,她不耐煩地抬腳一踢,直接將人踢飛了出去,待那聲音徹底安靜了下來,她才轉身一步一步走向身後的羅白,抬手從他手裡拿過那鑲金嵌玉的無價煙桿,在手裡把玩了一下,才抬眼看著他道:「管好自己的狗,若是下次再亂咬人的話,這賬,我就要算在你這主人身上了。」

話語落地,她手裡的煙桿,也在同一時間,落得米分身碎骨的下場。看在他好歹收留了他們一場,她不與她計較。這世上,她一旦真要計較起來,那便是不死不休!

若有些事情,必須要通過強大的力量才能解決,那她便不要再排斥了。

怪不得,那麼多人,一生都在追求這強大的力量。

裡麵一片血腥的殺戮,外麵的人卻是什麼都未曾看到,隔著一層結界,裡外便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走出大門,她看到等在外麵的家人,麵容平靜道:「走吧。」

她要把他們和小師叔送去一個她放得下心的安全地方,這樣,她才能安心地去做自己的事。

「汪!」

低頭,她看著搖著尾巴滿臉期冀地看著自己的狗狗,抽了抽嘴角,「還真變狗狗了」。

她啥意思!

似一下被拆穿了身份,本是興高采烈的狗狗瞬時耷拉了耳朵,整個都垂頭喪氣了起來,她知道了?……

本少爺光輝的形象……

卻是狗狗正是沮喪得抬不起頭來時,頭上突然被一隻顯瘦的手輕輕拍了拍,「挺可愛的」。

若是沒有她的修為限製,這堂堂的上古凶獸,哪裡又是尋常人能敵的?而且,她有什麼理由,怪他沒護好她?她自己無能罷了……

她本就沒打算要束縛他長久,他的自由,她終歸是要還的。

起身,她抬頭看向頭頂灰濛濛的天空,夜色般的眼眸裡全是殺意。

隻要不死,她花朵從來不會放棄,她發誓,她定要翻了這三界!

即使她下不贏這場棋局,她也要拚了命去把它打亂,誰也休想好過!

魔族以壓倒性的優勢迅速席捲整個人界,速度之快,短短三月之內便是將包括「東陵仙尊」仙族戰神解九歌在內的正道人士逼到仙雲門那一處方寸之地。

前有魔族虎視眈眈,後有妖族暗中作亂,著實讓一眾以仙族為首的正道人士焦頭爛額,疲於應對,仙界不得不又增派了援手,才好不容易守得一隅,勉強抵住魔族進攻。

好在,仙族幾番叫板下來,饒是魔尊再是強大,卻是實力還未恢復全,一輪一輪終究是吃不消,尤其是與解九歌一戰,雙方皆是拚了全力,他雖是幾乎取了他性命,他自己卻也是受傷不輕,隻得暫時緩下進程,仙族趁此機會,也收回了不少人間的失地。

卻是魔族本就實力雄厚,仙族這邊一時間也佔不了什麼便宜。

一時之間,戰局暫時陷入僵局,一直對戰事提心吊膽的仙族也終是緩了一口氣。

可這麼僵持下去終歸不是辦法,如今仙族最是寄予希望的解九歌重傷在身,怕是沒個百年的時間恢復,再難做魔尊的對手,卻是等到那時的話,黃花菜都涼了。

仙族能與魔尊對抗,也隻他解九歌一人而已。

待那魔尊恢復了,反撲是遲早的事,這麼下去,終歸不是個辦法。仙帝急得急忙召集一眾仙君商量對策。

「臣下倒是有一法子可以一試。」

「速速講來。」

「君上可還記得,當時那魔頭是自願被封印的……」

是魔,終歸也是有弱點的。

*

時間恍然而過,眨眼之間,春夏秋冬,又走過了三個輪迴。◢思◢兔◢網◢

曾經的孩子,早已抽高了好大一截,麵上的稚氣,也退去了好多,轉而是多了一份成熟擔當。

人間早已被濃鬱的魔氣佔領,昏暗無一絲的光明,生靈塗炭,民不聊生。

此時,南海一座隱秘在仙雲霧雨中的海島上空,卻是一片碧藍如洗。

一片春光明媚中,帶著些鹹味的海風柔柔地拂過滿地的青翠和繁花,像母親的手一樣,那麼溫柔地拂過人的麵龐,好是愜意。

「二姐,二姐,吃飯了。」

遠遠地,有一十二三歲模樣的男孩,牽著手裡五歲模樣的小孩,蹦蹦跳跳地往著開滿野花的山坡上跑來,然後,像小鳥一樣,兩個孩子「咯咯」笑著撲進愜意地躺在草地上的人懷裡。

「媽媽,吃飯了。」

小娃娃「啵」地一口親上女子的臉頰,然後,滿臉得意地對著她咧嘴笑得秀氣。

「風兒長高了不少呢。」

躺在地上的人伸手摸了摸娃娃毛茸茸的頭頂,突然覺得,他這三年來,真是長高了不少。

「二姐,我每天都鍛煉,每天都吃那麼多飯,我也長高了不少呢,你光表揚風兒不表揚我……」

和才來島上相比,男孩是長開了不少,在仙草靈露的滋養下,渾身透著靈氣,活脫脫一漂亮的小仙童。

「嗬嗬,可不是嘛,咱們小語都長成一個小男子漢了,了不得,你二姐我可為你感到自豪呢」,女子寵溺地拍了拍男孩的肩膀,隨即一左一右地牽著兩個孩子往著山坡下走去,「走,吃飯,吃飯,別讓爹他們等得太久。」

經兩個娃娃這麼一提醒,一晃眼,竟然三年的時間就過了,三年,對凡人來說,不斷,但,對她來說,好似一切,才過了短短一天。

可是對外界來說,她,是實實在在消失了三年,三年的時間,人間早已風雲變幻。

*

這座海島被外人稱為「無名」島,凡人難尋,仙人難覓,上麵有一仙人,無號無位,自稱「無名仙人」,千百年來,他便長期在這裡隱世而居,逍遙閒散。

四麵環水的海島正中是他的仙府邸,小小的樓宇,不顯富貴,卻是處處透著淡雅別緻,上有仙鶴舞於九天,下有仙池奇植裝點庭院……怎麼看來,處處透著精緻。

本來顯得有些清冷的府邸,自從花朵一家的到來,開始處處透著人氣,幾個孩子的歡聲笑語,尤其多添了幾分靈氣。

「爹,師兄他呢?」

一身樸素衣衫的花大寶此時正是和花林忙著布菜,聽著她這麼一問,想了想,道:「莫不是還在藥園忙著忘了時間?」

這裡誰都知道,這嗜醫如命的雲真人,好多時候,一鑽進去了就忘了時間……最多的時候,是好幾個月都看不到人影。

花朵無奈地聳聳肩,將兩個娃娃交給老爹和林姨照顧,便是轉身往著藥園的方向走去。

那裡,成片茂盛生長的仙草之中,一身素白衣衫的人正是手裡拿著一把小鐵鍬,一下一下地為著麵前的一株紫衣草培土。

「師妹你來啦。」

聽著身後的腳步聲,那人不用抬頭,就知道來人是誰。

「嗯。」

待身後人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