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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兩人抵達落梅鎮時,正是夜色濃厚,燈火寥寥,很是寂靜,路上隻偶爾幾個疾行趕路的路人,頭也不抬地匆匆與她擦肩而過。

因著這幾日鎮子一到晚上總有些怪象發生,有人謠傳是有妖鬼作祟,這鎮子的居民都還未從那前麵的殺人魔事件中緩過神來,一聽這謠言,一到晚上基本就不出門亂溜躂,生怕自己走夜路不小心衝撞了各路「鬼神」引了災禍在身。

因著晚上遊玩的人越見稀少,這裡的夜市在子時未到,差不多也都停下了,就是那勾欄院,也都是關著門做生意,再是不會接客的。

夜霧濃重,將這本是繁華的鎮子全部籠罩在一片霧雨朦朧中,透著森森鬼氣,和妖氣。

「這才幾日不見,這鎮子怎的越見不成樣子了?」

照這樣下去,她還怎麼放心將老爹他們安置在這處?白狼難得沒跟她使性子,微瞇著的銀色狼眼裡全是思量和危險。

「算了,我還是先去找個人喝喝茶吧。」

她現在也沒多餘精力去管別的,能把她自個兒給管好就不錯了……可惜,她不找麻煩,麻煩主動找她……這剛踏出一步,整個人,就被定了個完完全全……

「嗬嗬,瞧瞧,多漂亮的小娘子,爺今兒可是有艷福了……」

無法轉身的人,就覺一陣陰森的涼意爬上了她的背心,然後,一雙若有似無的滿是涼意的手,就輕佻地撫上了她的脖子,帶著讓她皮膚有些生疼的刺疼。

「想不到爺兒今兒個運氣這般好,這才享用了一個美人,這又自己送上門來一個。」

然後,一條冰涼的%e8%88%8c頭,就滿是情/色地%e8%88%94上了她的脖子,噁心得她起了一身的%e9%9b%9e皮疙瘩。

「哥們兒,你確定,你眼神是好的嗎?」她黃臉婆成這副德行?這丫的居然說她是美人?這尼瑪三觀歪到哪裡去了?還是口味比較重?

聽她這麼一說,那鬼物倒是動作頓了頓,然後,一團黑影飄到了她麵前,似是在仔細打量她,良久,一聲陰冷的話語,從那團黑氣裡傳出,帶著明顯的嫌棄意味,「長得是有點寒磣了,皮膚暗黃,頭髮都是分叉的,不過……」

「不過什麼?」

「隻要你床上功夫不錯,伺候得爺高興了,爺也就不會嫌棄你的,這看人,爺不會隻看長相的。」

……

花朵暗暗翻了一個白眼,心下為這色鬼智商堪憂,算了,玩兒玩兒吧,當調劑一下心情,難得自己如今蒲柳之姿還有人看得上的,壞了別人好好一番「美意」,她的過錯。

於是,花朵乾咳一聲,順了順嗓子,眉眼一轉,學著以前看過的電視劇裡女二號、三號還是四號什麼的所謂的「綠茶婊」「心機婊」之類的各種婊,聲音嗲嗲道:「可是,人家怕怕嘛……」

說著,她還學著一副小女人字體故作害怕狀,身子如鬥篩糠似地抖了抖,「楚楚可憐」道:「公子,你是不是鬼?求,求你放過奴家吧,奴家害怕……嚶嚶嚶……」

我去!花朵你大爺的!

旁邊隱身的白狼一個腳軟,直接歪在了一邊,噁心得口吐白沫,眼珠子都跟著一起抽筋……尼瑪的……矯情婊!

低等的鬼族,哪裡又能看到花朵旁邊的白狼在那裡一個勁兒地翻白眼,隻差沒一走了之,還道以為這小娘子是真心怕了自己,還真就起了點點憐憫之心,卻根本就沒想到,這大晚上,哪個正常女人遇鬼能這般,嗯,那啥……

如此猴急,可見急色,到了不擇食的地步。

「小娘子莫怕,我們鬼其實一點都不可怕的,爺會溫柔對你的……你不會感覺到一點點痛,相反,爺會把你送入那極樂世界,那時你才真正知道什麼叫銷魂滋味呢,包管你要了還要,爺會要得你不要不要的……」

說完,那鬼物竟是就在她麵前幻化成了一個帶著些陰氣的俊秀公子出來,眉眼之間全是惑人的溫柔,「別怕,我不會害你的」。

他相信,隻要自己一幻化出這麼個翩翩公子模樣出來,沒有女子能拒絕得了他的溫柔。

果然,眼前的女子跟以前碰到的人兒一般一下子就似失了魂兒一般,癡癡地看著他,「公,公子,好,好俊……」

那鬼物魅惑般地低低淺笑幾聲,就要將一張冰冷的%e5%94%87湊到她嘴上去,花朵微笑著一張嘴,哈了一口氣出去,「哎,公子,等等……」

最近嘴巴裡火大,口氣比較重,那鬼物一個不防,正巧被熏了個正著,要湊上去的嘴就那麼停在了一指的距離……

「那個……能,能讓人家動動嗎?」還不待那鬼物反應,花朵就羞答答搓手道,「人家,銀家是第一次,怕痛,想,想主動點……能不能那個……」

「那個?……」閱女無數的鬼物這次有些猶豫了起來,抬眼瞟了一眼麵前這女人寒磣的長相,加上剛剛那明顯有些味道的口氣……

第一次,他覺得,是不是自己找著這麼個女人解渴,有點沒品位了?

「公子,是嫌棄人家了?」

「沒沒沒……」在女人麵前,再是嫌棄,也是不能明說的,那鬼物猶豫了一番,還是抱著那麼微微的希望,抬手一揮,解了花朵身上的禁製,等著她的主動「伺候」。

得了自由的花朵,麵上的笑容更是明媚,在那鬼物期待的眼神中,慢慢將手放在衣領上,在那鬼物直直的眼神中,慢慢將衣領拉下,露出……

「啊!鬼啊!救命!」

深夜的街道傳來男人恐懼的尖叫,打破了整個鎮子的安寧,附近響起一陣弱弱的狗吠聲,然後,幾家被擾了清眠的民居亮起了燈火,一陣關門閉窗聲之後,燈火再次熄滅,整個鎮子重歸於死寂。

「你,你不要過來,你走開!」

此時,那男鬼卻是見著了比鬼還可怕的東西一般,滿臉駭然地看著眼前的人,嚇得%e5%b1%81滾尿流想爬遠點,卻是身子根被什麼定住了一般,怎麼掙紮都未見向前爬得半點。

「啊呀,公子,你怎麼了?銀家好不容易主動一次,你怎麼就這般嫌棄銀家,好傷心,銀家傷心了……」

一身上滿身腐肉,肋骨清晰可見附滿噁心的驅蟲的女子,散發著濃重腐敗之氣,似小婦人一般撇著嘴巴很是不滿地看著麵前的男子,把衣服主動地再拉下去一點,露出腐敗流著惡臭膿水的腸腸肚肚和要掉不掉的肝脾內臟,一步步走到男鬼麵前,咧著一口黃牙,陰森森又嬌羞道:「奴家一定努力,把公子伺候好。」

「我,我不要了……你,你走開!」

「要嘛,要嘛……」花朵麵色作不豫狀,矯情地跺了跺腳,再扭扭「小蠻腰」,跺下一地的「腐肉」和「蛆蟲」,然後,在男鬼和白狼震驚、驚訝的眼神中,她彎了身子,滿臉可惜加心疼地捧起摔在地上的「蛆蟲」。

「哎喲,寶貝們,摔疼沒?都怪我不小心,來,給呼呼哦,呼呼就不疼了。」

饒是見慣了世麵的男鬼和白狼,也被花朵這重口味惡震驚之舉給刺激到滿腹酸水爭先往後地往外冒。

然後,在看到花朵滿眼心疼地將自己的「寶貝」放回自己身上的那些「腐肉」時,徹底忍不住了,「哇」地一口,將自己剛不久吞下的一生魂給整個吐了出來……

旁邊的花朵卻是裝作不知,一巴掌將那懵懂不知所以的女子生魂給拍飛,麵色不豫道:「哪來的賤小三,壞了奴家的好事,可惡!銀家不依……」

這次,聽著這矯情得嗲裡嗲氣的白狼身上一陣汗毛倒立,終於受不了了,一臉服了you的表情,打斷花朵繼續想要演下去的戲碼,「姑奶奶,咱能否消停片刻,你還真演上癮了?你不噁心我還噁心,咱不瞎折騰了行嗎?給這倒黴鬼個痛快吧……」

演得起興的花朵摸摸鼻子,不尷不尬地轉頭看著旁邊的狗狗,「哦」。◎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還想繼續演下去呢……

遺憾地聳聳肩,她隨即抬手一拂,撤掉了身上的障眼法,順便拍了拍滿手的樹葉渣渣,一旁的兩隻這才看清,剛才他們就是把這些樹葉渣渣看成了「蛆蟲」……白狼滿是複雜地看著麵前此人,與這個人相處了這麼多年,他發現,自己從來就沒看透過她。

明明他堂堂一上古凶獸,在修界本就修為不低,卻是今日沒有堪破她一「半罐水」的假道士的障眼法。

那廂,正是玩兒心大起的花朵根本就沒有發現白狼眼裡一閃而過的複雜,隻一心想好好折騰折騰這不知害了多少無辜生靈性命的惡鬼,在兩個暫且算作男人的「銷魂視線」中,她竟然一腳踩上了……

「哦……」,在男鬼銷魂又痛苦,又恐懼的聲音中,白狼看過去時,就看到花朵的右腳踩在了那男鬼的兩%e8%85%bf之間,那地兒……

「姑奶奶饒命!」男鬼終於徹底清醒了,夜路走多了,今兒遇到的不是個善茬,徹底栽了,「我以後再是不敢了,求您高抬貴腳……」

「不不不,公子可別客氣,我是說了要好好『伺候』你呢,還沒完,不急,不急。」

花朵故意曲解男鬼的意思,不疾不徐地說道,那男鬼逃不得,也不敢掙紮半點,在神情幾乎崩潰時,這要命的、天殺的女人才取下麵上的偽裝,冷著聲音道:「說說,以後還敢不敢禍害人性命了?」

「不敢了不敢了……」今日見著那「驚悚」的一麵,估摸著那男鬼是至少幾個月沒胃口再碰女人了。

「我怎麼相信你的話呢?」

「姑奶奶,我真的不敢了,您就大人大量放過我吧……」

男鬼一臉的崩潰樣,看得花朵心生了些憐憫,嘖嘖道:「算了,我今日也不為難你了,留下一樣東西,你就可走了。」

「什麼?」

某人卻隻是勾%e5%94%87邪惡一笑,腳下跟著動了動……

然後,整個落梅鎮再次響起殺豬般的慘叫……這次聲音之淒厲……活生生就是厲鬼的嚎哭,駭得躲在被窩裡的一眾良善百姓身子都止不住抖了抖。

徹底給了這男鬼教訓之後,花朵拍了拍手,一手提起地上已是翻著白眼要死不活的男鬼,轉頭,對著身後麵色發白的白狼道:「走吧。」

「去哪兒?」

「去花樓啊,不說了要請你麼……」

要這傢夥做事,花朵本著良善的本質,覺得該是犒勞犒勞這隻狗狗了,狗狗怎麼說也是生命,欲/望壓抑太久了,身心都會出毛病。

這該死的女人不會也要這樣治理他吧?

想起剛才發生的慘劇,白狼噎了噎口水口水,不自覺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