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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卻見來人一身落魄道衣,麵上全是頹色,似是幾天沒吃飯的模樣,不過,隻要給錢的都是大姐,再是怎麼嫌棄,她也不會放棄掙錢的機會,便是熱情地道:「我這包子便宜得很,一文錢一個,肉包子呢,姐要幾個?」

說完,她就將蒸籠打開,亮出一籠子熱騰騰的包子,獨屬於灌湯包的香味頓時傳了半條街,引來來人禁不住一陣陣吞口水。

攤販自然看出來了,這人似是幾天都沒吃過飯了,誘道:「姐,我這灌湯包可是這街上出了名的好吃,來幾個吧?」

站在包子攤麵前的人猶豫了一番,似是經歷了一番痛苦的思想掙紮,在身上摸索了一番,最後,週身上下就摸出一個老舊的桃木符出來,從來未曾落魄到這個地步的人,麵上起了赧色,哆哆嗦嗦地將符牌遞過去,「我……能用這個,換你一個包子嗎?」

攤販怪異地看了她一眼,「彭」的一聲將蒸籠放回去,麵上的嫌棄之色再是掩不住,「我說你這要飯的耍我呢?一個木頭牌子想換我個包子?拿給我燒柴我都嫌寒磣!沒錢就別買,滾滾滾!別影響我做生意!」

「我說真的」,那人是實在餓了,有些著急地向著她解釋道,「我這桃木符是中等的符咒,能驅鬼保平安的,你不信拿回去試試?」

若是以前,別人要想求她一道符,不拿出十兩百兩的,根本就不會給,她哪想到今日,就是一個肉包子,這東西都換不得,沒想到她這麼一說,那攤販更是沒好臉色了。

「我說你這臭要飯的,你咒我呢?我家裡無病無災的我要你這破東西乾甚?你找死啊!再不滾信不信老子一棍子敲死你!」

眼看那攤販就要抽出□麵杖打過來,那身體虛弱得似風一吹就要倒的人嚇得慌忙往遠處戰去。

「臭要飯的,想白吃?」攤販指著旁邊小酒館放在外麵的潲水,鄙夷道,「那一大通擺在那裡免費給你吃,你是眼瞎了麼?要飯都要到我這裡來了?!老子給你白吃,老子一家子怎麼活?你們這些神棍一天到晚就知道騙人,活該餓死!」

那人看著那一桶蒼蠅亂飛的潲水,沉默了片刻,麵上全是羞辱之色,一甩衣袖,在一大街人的鄙夷眼色中,跌跌撞撞地走開了。

不遠處賭坊的二樓,悠閒地抽著靈煙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人扯著嘴角嘲諷地笑了笑。

「主子,這人是自作孽不可活,我看咱們還是別管她好了。」

羅白斜眼看了一眼身旁的貓六,「那位可說了不準她死,就這麼吊著一條賤命的,她若是死在我這落梅鎮了,我唯你是問」。

貓六有些不以為然,不屑道:「她那樣子,我倒是覺得沒什麼可怕的,若是老主子出手,我看她怎麼囂張,如今尊上都要給老主子麵子,何況她一個……」

卻是還未說完,隨著一聲骨骼清晰的碎裂聲音,貓六就覺放在窗框上的左手小指一痛,低頭看去,自家主子的煙桿已是毫不留情地落在了上麵,被碾碎的小指,鮮血直流。

「主子,屬下錯了。」

貓六麵色一變,膽怯地跪在了地上。

羅白勾了%e5%94%87角,手上精緻的煙桿仍是碾著貓六那早已鮮血淋漓的小指,良久,待將那可憐的小指徹底碾得成了一堆碎骨肉,才好整以暇地道:「哦?說說,你錯在哪裡?」

「屬下不該說尊上的不是。」

羅白沒說什麼,煙桿落在在貓六的無名指上,嚇得貓六心肝一抖,立馬又補充道:「也不該說那位的不是……」

看著煙桿終於離開了自己可憐的手指,貓六頓時鬆了一口氣。

羅白有些嫌棄地將煙桿上的血擦在貓六身上,轉身悠閒地躺在了一旁的軟榻上,「你起來吧」。

「是。」

「你聽著,以後說話給我注意點,我妖界的事,可不是你們這些什麼都不知道的野貓能管得了的。」

「屬下知錯了。」

待屋內再是無聲,軟榻上的人才轉身,眼神幽幽看向窗外,「你要是能再大鬧一次妖界就好了」。

妖界的人,都知道,他羅白最崇拜強者,但是,被他認同的強者,很少,很少,這麼久以來,就隻有那麼兩個而已。

抬頭望著再是熟悉不過的天花板,他歎了一口氣,「好無聊」。

現目前,花朵最關心的其實是老爹的事,人總是要有一個伴兒才好,老爹苦了一輩子,從來都沒享受過被人疼被人關心的滋味,讓他這麼守著弟妹一輩子也不是個事兒。

前幾日,羅白那邊派人過來說是要將那什麼宋庭給送過來,她給暫時擋著了,要不要宋庭,她老爹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趁著這幾日老爹心情好,花朵覺得,有必要給他說說宋庭那死婆娘的事兒了(別怪她罵她,若非看在她老爹麵子上,這拋女棄夫的渣渣她早就一拳摁死了)。

「來,二丫,你看看我燒的這草魚好不好吃。」

這段時間,花大寶跟著花朵學習了不少廚藝,漸漸地也能燒出不少像樣的東西來,尤其是像魚這種鏡湖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食材,不光是好東西,也不需要多花費什麼,他最是樂意做,做得也是特別上手,各種清蒸紅燒換來換去,一段時間居然也沒把一大家子的給吃膩。

「爹,你這魚燒得越來越有樣子了。」

花朵對著自家老爹豎起大拇指,邊將碗裡的魚肉的魚刺挑乾淨,喂到死賴在青鋒懷裡不下去的奶娃嘴巴裡去,看著這小鬼在青鋒冰涼嫌棄的眼神下居然還能悠然自得地趴著不下來,花朵還是挺佩服他的,想了想,又沒好氣地揪了揪他那米分嫩嫩的小臉蛋。

「你這見色忘爹的色娃娃,你親爹都跑了,居然沒見你哭半聲。」

霸著青鋒懷抱不動的娃娃滿嘴嚼著魚肉?肉不解地看了自家老娘一眼,歪了歪頭,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哇哇」了兩聲,然後,轉頭繼續一轉不轉地看著麵前的「大美人」。

「看夠了沒?」

情敵的種,沒哪個男人會喜歡,若非礙於花朵,他青鋒非得幾巴掌下去這麼拍那麼拍將這粘人的娃娃拍死。

看著青鋒這麼凶自個兒兒子,花朵看不下去了,橫了他一眼,「看你幾眼又怎麼了?你會掉塊肉啊?!」

說完,將麵前晾得差不多了的魚湯直接硬塞到他手裡,「幫我給他喂幾口湯」。

起初青鋒是不願意的,要他堂堂一個……額,啥?給個奶娃喂湯?找死!

可是,當他看到桌上那堆魚刺時,改變了注意。

然後,在眾人詭異的眼神中,態度轉了一百八十度,很是和藹可親地將滿滿的一勺子魚湯喂到娃娃嘴裡……

第一次消受「美人恩」娃娃那是高興得手舞足蹈,坐在「美人」懷裡一個勁兒地蹦躂。

「你小子再蹦躂一下,我立馬把你扔出去!」在青鋒陰沉沉的威脅之下,娃娃癟了癟嘴,立馬老實地安靜了下來,看得旁邊的花朵一愣一愣的,她沒想到,這小祖宗居然這麼聽死鬼的話……

這徵兆……好還是不好……不對啊,她和小師叔都是直得不能再直了……這生下來的娃娃,不該是彎的啊……

在她正是沉思時,一旁的青鋒已是笑瞇瞇地給娃娃喂去了滿滿地第二勺魚湯,沒人看到,那漂亮的桃花眼裡,陰險之色一閃而過。

正是幸福地包著魚湯的奶娃娃動作突然頓住,皺了皺小眉頭,嘴巴一動,那魚湯就要噗噗地全從嘴裡流了出來……

「你敢把湯吐出來試試?」

娃娃一愣,眨巴了幾下眼睛,斜眼看了看兀自沉思的娘親,再看看沒發現異樣的其他人,猶豫了一下,終是把湯給吞了下去。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真乖」,青鋒很是滿意地拍了拍這小傢夥的頭,奸計得逞似的心情很是舒暢,又舀了一大勺湯給送了過去,「來再喝幾口」。

好好享受本大爺的「奪命」魚湯吧!沒人看到,青鋒那心頭,帶著黑色翅膀的惡魔撲騰著小小的肉翅膀一臉的陰險。

這次,娃娃很乖很乖地張嘴,包住勺子毫不猶豫地將湯給喝了下去,點點猶豫都沒有。

「乖孩子,再來幾口。」

然後,在花大寶欣慰的眼神中,奶娃娃就這麼一口一口地將碗裡的魚湯給喝了個乾乾淨淨,直到反應過來的花朵覺得有些不對,看著自家兒子鼓鼓的腮幫子,挑了眉頭,「兒子,你這鼓著腮幫子是幹嘛呢,吐出來給娘悄悄?」

娃娃聽話地嘴巴一張……

「你給我解釋解釋,嗯?」看著手裡那一根根巨大的魚刺,花朵黑了麵色。

「這個……哎呀!」

聽著外麵那紅衣鬼物慘絕人寰的叫聲,桌上的眾人打了個冷戰,連一旁閒著沒事給花雲挑著魚刺的秀才都莫名地打了個寒戰……本來,他是想出聲製止自家主子這種等於自掘墳墓的愚蠢行為的……可是,臨到頭了,他覺得,看著他被揍,感覺挺好的,就這樣吧。

可是,聽著外麵越來越變味的叫聲,他還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抬頭看了眼尷尬得麵紅耳赤的花大寶,摸了摸鼻子,好心地打了個結界出來,徹底將外麵的魔音給隔絕開了。

「嗯……啊……好疼……輕點……」

「我……我受不了了……丫頭……你輕點……唔……」

「嗯……啊……人家……受不了……你……輕點……嗯,不……重點……那裡……那裡……再重點……好舒服……」

這越叫越變味的聲音,終是膈應得花朵下不去手了,她自認臉皮跟城牆有得一比,也薄紅了一張老臉,鬱卒得一把揪起身下人的領子,惡狠狠道:「你□□啊你!」

滿麵酡紅、衣衫淩亂的人,眉眼之間還帶著些春/情,似是還未從一場酣暢淋漓的情/事中緩過神來,眸色慵懶地扶著坐在自己腰身上的人,勾著嘴角魅惑道:「那丫頭喜歡麼?」

在花朵越見發黑的臉色下,他還不怕死似道:「要不要我們繼續?」

「你他媽這是誘受!缺男人自個兒去南風樓找去?!」

這次,倒是教青鋒收了麵上調笑的臉色,認真想了片刻,順手從花朵髮絲兒上撚出一根小小的枯樹枝,一個飛指彈得遠遠的,微微蹙了眉頭,「誘受是什麼東西?」

「……」

「我剛才叫錯了?那我們換一種玩兒法繼續?」

「鬼才跟你繼續!」

花朵無語地白了這色鬼一眼,兀自起身,卻是剛轉身要離去,動作一頓,眼裡殺機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