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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的大師父將她扔到殭屍冤鬼堆裡也是有他的苦衷的,現在想來,確實是有道理的,她依然清晰記得他的話,「乖徒兒啊,修仙之路凶險叵測,隨時有殞命之險,要想走得遠,活得長久,就必須將生死先置之度外,不思生死,才無所懼怕;唯有思強,在每一場對決之中,你才能專心應對,在險象環生之中求得一線生機,不斷衝破極限,走向頂峰。記住,修道,第一重專注心純,心不純,雜念多,是走不了多遠的。」

重重呼出一口氣,顧雪舞才在一眾人怪異的目光中踩著有些輕鬆的步子回到隊伍裡。

下過鬼窟的十二峰精英自然是知道下麵的冤魂厲鬼是沒那麼好對付的,尤其是現在還要護著一眾的師弟師妹,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雖然剛才那位長老會門下的師兄沒有明說要他們護著自己峰弟子的安全,但是,既然是各峰大弟子帶隊,那他們斷然沒有單獨行動的道理,怕是這個就是對他們考核的一環,若是他們置師弟師妹的生死不顧,這考核定是不能通過。

各峰的大弟子互相交流了一個眼睛,自行在下麵找到了各自的聯盟,人多力量大,修為低的在中間,修為高的在外圍,這樣損失估計要少很多。

雲舒和穆錦年他們自然也是想到了這一層,尤其是這翠竹峰,除了穆錦年之外,修為都很低,到時候怕他一人難分神照顧周全,雲舒索性就拉著他和天劍門的最強峰——絕情峰聯盟了,這絕情峰七個弟子可都不是吃素的,有他們在,還真不怕待會兒下去會出什麼事。

是以,以解九歌為首的絕情峰、雲舒為首的觀音峰和穆錦年為首的翠竹峰很快達成聯盟。

脾氣最是溫和的雲舒充當領隊,很快將三隊的人馬整合在一起,三個峰總共二十二人,三人一小組,大家很快就找熟悉的人分好了組,隻是……

「呃,顧小師妹,不如來我……」雲舒看著被單出來的人,正要叫她來自己的隊伍,多一個人護著,他也沒覺得有好難。

「小師妹你來我們這裡,我護著你。」

跟著穆錦年的徐子壽卻先他一步開了口,卻是剛說完,就得了小隊裡葉碧淩的一個暴力,「你還嫌你一個累贅不夠?」

「我又沒說要大師兄護著,我自己保護小師妹。」徐子壽摸著生疼的後腦勺不滿地看著這老是針對小師妹的二師姐。

「你?」葉碧淩滿臉嘲諷地看著他,「你能自保不給大師兄拖後%e8%85%bf就行了,以你著德性,還想保護別人,可別笑掉別人大牙了」。

「你……」

「哎,好了好了,你們別爭了,就讓小師妹來我的隊裡。」眼看兩人就要開始爭論起來,雲舒立馬出聲將之打住,招呼著一旁沉默站著的顧雪舞來自己這邊。

「小師妹,你來我這裡,我保證護你周全,半根毫毛都不會少。」

哪知人家毫不領情,隻是看著他淡淡道:「不用了,我一個人一小隊。」

「可是……」

「雲師兄,你再磨蹭下去,我們就沒東西可以拿了。」

「呃……」眾人這才驚醒過來,看向前麵放著為大家準備的東西,隻剩了一點點。

糟了,雲舒一拍腦袋,趕緊帶著人前去把剩下的符紙、夜明珠和驅魔劍分了,可是,分到沒人手裡的東西都少得可憐,除了那除魔劍每人分得了一把,符咒什麼的隻剩下定身符、鎮鬼符什麼的,滅魂符都被拿得一張不剩。

「敢問師兄,可還有多的?」雲舒眼巴巴地看著那滿臉冷淡的白衣師兄。

「自然是沒有多的,你等自行想辦法。」

碰了一鼻子灰的人隻得灰溜溜地跑回去找兩個兄弟問策:「現下怎麼辦?」

沒有這些符咒在身,他們三人和其他幾個比較厲害的倒是沒什麼,可是,其他人怎麼辦?就算有他們在,若是沒有完全準備,怕是也一人難敵眾手,無法護得眾人周全。

眼看著其他峰的人都陸續下去了,穆錦年沉思片刻,看著那桌上的乾淨符紙和硃砂筆,心頭瞭然,怕這也是考核的一環,道:「隻有再畫。」

「畫?」雲舒轉身看了看那些紙筆,自然也是看出來了道道,卻是沮喪著臉色看著穆錦年,「你記得那些符文的畫法?」

這符咒向來是被眾人所不看好的偏門,尋常大家用的符紙上的符文都是專門刻好在了印章木上,雖是需要隨時印就是了,有了這東西,誰還跑去記這符文的畫法?他敢保證,放眼望去,就算是那些修為高深的前輩也沒有幾人能合著本子完整畫出幾個符文出來。

果然,這麼一問,一眾人的人都沉默了。

誰會想到,這符咒的畫法還是考核的一個環節。

「我能畫。」

一句沉靜的話語,卻如一道驚雷,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顧小師妹你能畫?」

顧雪舞簡單地應了一句,便是在眾人驚訝的視線中往者前麵的八仙桌走去,規矩地跪坐在桌前,抽出一張符紙,再看了一眼右上角的硃砂筆,閉目將腦子裡記下的符文都回憶一遍,隨即衣袖一提,便是心無旁騖地畫了起來。

畫符這個習慣,還是在青陽峰上被青陽真人培養起來的,他發現了她過目不忘的本事之後,不管是教什麼,都要讓她將裡麵的文字記下,有功法的必須把功法畫下來,有符文的,必須反反覆覆地把符文畫下來。

他其實真正的言談身教很少,從來都是甩給她一本書就不見了人影,有什麼不懂的,除非必要,他是懶得與她講解的,從來都是讓她回去看書畫符,反反覆覆,直到懂了為止。

這位大師父美其名曰:「讀書百遍,其義自現。」

所以,這麼一個不靠譜的師父倒還讓顧雪舞折騰出了這麼個仔眾人看來不可思議的絕活。

不出一盞茶的功夫,被搶光了的鎮鬼符和滅魂符等便是被畫了出來,再用書法照著一印,很快便是有了好幾遝。

之間,雲舒有些不放心地拿著畫出來的幾張符紙遞到那位冷冷的白衣師兄麵前,問是否話對了,那位師兄點了點頭,看著顧雪舞的眼神也帶上了幾分欽佩之色,轉頭對著一旁的師弟使了個顏色,那人便低頭在手上的本子上寫了幾筆。

「你怎會畫這些?」這位白衣師兄忍不住問道顧雪舞。

「回師兄的話,我學初級課程學了四年,反反覆覆地看書,自然就記得這符咒的畫法了。」

「那這滅魂符呢?」這可是高級課程的,若不是對著事先準備好的符文檢查,他都不相信她能畫出來。

「我一直比較喜歡符咒和陣法之類的,私下裡看了些高級課程的知識,正好記得。」

正好?怕不是這麼簡單吧,這符文若是不畫個百八十遍,誰能一氣嗬成地將之畫成還不出半點錯誤?白衣弟子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早有所聞的天劍門「吊車尾」師妹,卻也不點破。

隻是,若隻會這點本事,在凡間也許算得上是不二的天才,在修仙界怕是就浪費了,資質不行的話,就如同沒底的桶,再怎麼花哨也裝不了半滴水。

☆、第087章 陡生變故

待一眾的弟子都消失了身影,顧離才轉身對著十二名長老會的弟子點了點頭,身影一閃,悄無聲息地跟了下去。

雖是口頭說不顧他們生死,那也隻是讓他們提高警惕而已,若是真讓這些資質上佳的弟子折在下麵,對天劍門來說損失巨大,怕是對名聲也無半分好處,是以,若是情況危急,他們必定會暗中出手相救的。

由於峽穀是上窄下寬,越到下麵照下的光線越少,還未下到一半,視野幾丈之外就已經變得模糊一片了。

一眾長老會的弟子始終與下麵的弟子保持在百丈左右的距離,這樣,能不讓他們發現,又正好可以觀察他們的表現。¤思¤兔¤在¤線¤閱¤讀¤

隻是,還未行到一半的距離,前麵禦風而行的卻是徒然停在了半空,似乎發現了什麼,微蹙著眉頭看向峽穀東邊的方向。

」長老?」

」你們先跟著下去,我去去就來。」還未反應過來,大夥便見著這位身份神秘的顧長老突然祭出一把帶著淡藍流光的飛劍,」咻」的一聲消失在眼前。

有什麼不對勁嗎?眾人麵麵相覷了一陣子,一時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得按照吩咐跟下去保護一眾師弟師妹的安全。

那廂,除了穆錦年幾個修為境界在築基之上的,其他人根本沒發現後麵有人跟著,全被下麵詭異的環境吸引了注意力去,全然未知的世界,多少讓心境不穩的弟子有些緊張無措。

峽穀之上怒號的陰風也漸漸變得遙遠,整個空間隻剩下一片讓人心頭難安的死寂,安靜得連蟲鳴都聽不見,彷彿空氣都停止了流動,讓人有種窒息的恐慌。

人習慣了嘈雜,在一個沒有任何聲音的空間待久了會崩潰的。

岩石嶙峋的山壁在夜明珠柔和暗淡的光源下顯得甚是猙獰,時有怪石巨岩從山壁伸出,橫檔在峽穀兩壁之間,稍不注意便容易撞上,似千百鬼怪張牙舞爪的態勢,晃眼看去著實讓人心驚肉跳。

」奇怪。」

一直在注意著觀察周圍環境的顧雪舞不自覺地將心中的想法道了出來。

」小師妹覺得哪裡奇怪了?」禦劍穩穩載著她的雲舒挑著眉頭饒有興致地轉頭看了她一眼。

」這處地貌奇怪。」她活了這十幾年的時間,從來不知道在人世還有這種如同幽冥地獄一般的地貌。

前麵的雲舒勾%e5%94%87一笑,心頭瞭然,邪邪一笑道:」我告訴小師妹你一個秘密吧,其實……」

顧雪舞正是屏氣想要聽個清楚,前麵的人卻是在關鍵時刻打住了,忍不住追問道:」其實什麼?」

」現在還不是時候,等以後時機到了再告訴你。」

」……」聽者鬱卒,既是打開始就不想說,何必吊人胃口。

你不說,我還不能自己去觀察推斷了?現在人好歹不少,她還沒怕到沒有知覺的地步,趁著這個時機,她多觀察觀察許是會發現些了不得的東西。

離峽穀還有一段距離,放眼望下去,舉目之處一片黑暗。

近幾年新進的幾批弟子大多是第一次來這裡,在這安靜得連自己的呼吸都聽的清清楚楚的地方,心頭難免生出膽戰,總覺得下麵那黑暗之中似乎有一隻靜靜蟄伏在那裡等著獵物落入圈套的猛獸,隻待他們一下去便可一口吞了他們所有。

「雲師兄,這裡怎麼這麼暗?好安靜啊。」

膽小女弟子開始發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