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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移動到不遠處同樣有些震驚的墨傾城麵前,湊近他的耳朵小聲道:「……那個……你,以前喜歡……男人?」

某人轉頭看著她靜默了良久,似是想起了什麼,臉色有一瞬的皸裂……怪異著聲音道:「不喜歡。」

那她這乖乖兒子是遺傳誰的屬性?完了完了……感覺……這娃兒以後的路……會不會是彎的?花朵如臨大敵……

那廂,看著突然一臉白癡相蹭著自己那髒臭褲腳的娃娃,「老太太」額頭黑線直冒……這小不點,情敵的兒子居然跑來跟他湊近乎?

骨瘦如柴的爪子滿是嫌棄地捏住娃娃的後衣領,「老太太」將娃娃提到自己眼前,擠出一個恐怖得可以的笑臉,另一隻手在娃娃額頭上不輕不重地一彈,「小娃娃這麼小眼神兒就不好,要叫我婆婆,不是蜀黍……」

「蜀黍……」

「婆婆。」

「蜀黍。」

「婆婆。」

「蜀黍。」

「叫你爹蜀黍去……」

「老太太」煩了,惡狠狠地看了一眼不遠處坐在那裡不知在想著什麼的墨傾城,毫不留情地一扔,手裡的娃娃就呈拋物線往著那人懷裡砸去……嚇得一旁的花大寶幾人瞬時變了臉色……

還好娃娃最後安全著陸,似乎很喜歡這種被突然拋到空中的感覺……娃娃竟是在老爹的懷裡「咯咯」笑了起來。

「還要,還要……好玩兒好玩兒……」

這兒子這笨得……花朵扶額……看來,gay得從小就開始杜絕才是……

「……」某太婆對著墨傾城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惡狠狠道,「管好你的人,少來攙和我和丫頭的事……」

「雲姐,我覺得蕭婆婆的力氣好大呀。」

「我也覺得。」

……

現下家裡添了好幾口子的人,也不能總讓老爹和弟妹們一直睡那麼硬的竹床,該添置的衣物、食物、日常用具什麼的都不能少。

吃過飯後,眼看著天上日頭不烈,花朵便啟程往著怨鬼林外麵走去,打算抓緊時間去鎮子裡先採買些必須用品回來,反正老爹這邊有白狼守著,她也沒什麼需要擔心的。

站在怨鬼道,花朵看了一眼身後的林子,隨即從懷中摸出一道事先畫好的符紙出來,將靈力注入其中,往空中一扔,那符紙便是「彭」地一聲化成一輛外觀樸素的馬車。

「嗯?」坐在馬車上正要揚鞭的人手中動作一頓,突然覺察到了什麼一般,轉頭看著身後被淺綠色的車簾擋住了視線的車廂,抬手,慢慢將之撩起……

「喲,丫頭……」裡麵一身紅衣的某隻,抬手笑瞇瞇地與她打著招呼。

「……你來幹嘛?」

「人家也想跟丫頭去外麵看看嘛……」撐著頭懶懶地坐在車廂裡的人笑得很是無害。

「……」花朵無語地看著車廂裡的某隻妖孽鬼物,覺得今日怎麼額角就是抽痛得厲害?怎麼有一腳想把他踹出去的衝動?「你明明知道,你走不出這裡的……」

「對啊,我走不出這裡,都在這裡待了不知道有多少年了」,裡麵的紅衣鬼物伸手撩開一旁的窗簾,半抬著眼眸看著外麵不知看了多少年的似乎永遠不變的地方,感慨地喃喃道,「要不是我家丫頭來了,這裡便是真真沒有一點變化的……」

有些地方待久了,似乎就能看到歲月的盡頭。

花朵看著裡麵的鬼物,沉默不語。這還不就是等同於最殘酷的囚禁?長生的孤獨和枯燥有時候能將一個人徹底吞噬……讓人墮落成最瘋狂的魔鬼……

似是想到了什麼,裡麵的鬼物突然眼睛一亮,雙手一拍,滿臉驚喜地轉頭看著花朵道:「我想到一個辦法了。」

「什麼意思?」花朵不懂。

「如果我們訂立生死主僕契的話,丫頭你說我是不是以後就可以跟著你走了?」若是訂立生死主僕契約,就是把自己的命運依附在主人的命運上,主人生則僕人生,主人死則僕人死……那麼多的鬼物能離開這裡,不就是因為改了命麼,若是這樣的話,那這個也當是有效的才是……

這世間,敢訂立生死主僕契約的可以說根本就沒有,說到底,誰又願意將自己的命運交付在別人的手中,而且還是在不平等的關係下。連聽著此話的花朵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傢夥怎麼就這般輕鬆地說出這些話來?為了擺脫這種束縛而再次背負以命和自由為代價的束縛,值得嗎?

「你,你到底知道什麼叫生死契約不?」愣了許久的花朵終是反應過來,滿是不可置信地看著一臉無所謂地坐在車裡的鬼物。

「知道啊,以後我把我的命運就交付到丫頭手上,丫頭到哪裡我就到哪裡,這有什麼不好的?」這樣,他就能一直一直看著他的丫頭,不用再擔心有一天他的丫頭突然不見了,不用擔心以後再也找不到丫頭了,也不用擔心有誰欺負了他家丫頭他卻什麼都做不了,有什麼不好的?大大的值得。

一想到以後跟丫頭不離不棄猶如夫妻的生活,某隻就兩眼紅星哼哼唧唧地滿臉幸福狀。

夜色般的眸子,就靜靜地看著麵前這單純得似乎比嬰孩還乾淨的鬼物,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容易就相信了她?為什麼這麼容易就把自己交給她了?為什麼這麼單純地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一切代價?沒有人,能做到這樣的,不論是人還是鬼,都做不到這樣的。

「為什麼?」

「因為想和丫頭在一起。」

「我終究有一天會消失在這天地之間的,那時候,你也會跟著我一起走向毀滅,你可懂?……」

「丫頭走怎樣的路,我就走怎樣的路……」

「為了我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人賭上自己的所有,值得嗎?」花朵認真地看著對麵的鬼物,想從他那雙魅惑的桃花眼裡看出點別的什麼,卻是隻在那雙眼眸裡看到滿足和歡喜……這樣的人,她不懂,看不懂,看不透……

「不是哦,我是為了我自己,我隻做我認為最快樂的事,不惜一切代價。」

花朵微蹙著眉頭看著青鋒,認真道:「你可知這世上最任性的是哪一種生靈?……他們會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一切代價,隻要認定了,他們便不會猶豫,不會彷徨,不會改變,執著地追求自己想要的……」

「嗯?人?妖?還是我們鬼?」青鋒睜著漂亮的桃花眼好奇地猜測。

「魔。」

「是嗎?」

……

花朵轉身,沉默地看著遠處有些陰沉的天空,怨鬼道上的風有些乾燥,吹得她覺得臉頰都有些發疼……身後的鬼物這樣就等同於將自己的所有交付到了她的手上,該怎麼辦?

「丫頭不想要我嗎?」耳邊傳來帶著些涼意和委屈的聲音。

「也許我們還有別的辦法,比如……」換魂,這不是最簡單的方法?

「不要……我就想和丫頭訂立主僕契約。」換魂出去了,還不是幽魂,又是一個更大的囚籠,有何意思?

「你把你的一切都壓在了我的身上,我怕背不起,太累了。」

「嗯?丫頭這樣想的?」無輕無重附在花朵背上的青鋒輕輕蹭了蹭她的頭,將自己的下巴抵在麵前這看著很是單薄的肩膀上,抬眼看著遠處連綿起伏的山脈,想了想,道,「丫頭什麼都不要多想,你無須背負什麼,按照你自己的意願活下去就好,我隻想跟著你,看看你的世界……」

「我的世界沒你想像的那般好。」

「無妨。」

*

「我不喜歡有潔癖的僕人……」

「我沒有。」■思■兔■在■線■閱■讀■

「我不喜歡炸毛的僕人……」

「我沒毛。」

「我喜歡會做飯洗衣的僕人。」

「我去學。」

「我喜歡&¥##!!……」

「嗯嗯嗯,懂了,懂了,我都去學。」

☆、第060章 風雲漸起

「姑娘,我們賭坊廟小容不下大神,這是我家主人的一點心意,小的這就不遠送了。」

花朵看了眼那小二身後幾個五大三粗的壯女人,終是什麼都沒說,乖乖地接過小二手裡遞過來的10兩銀子,揣在腰間的錢袋子便是離去了。

花朵記不得這都是第幾次被請出來了?反正這鎮子裡除了最大的那家賭坊,其他大大小小的她都差不多光顧了個遍,最後都被這番恭恭敬敬地請出來了。

暗自在心頭算了算,連著自己贏的那些銀子加在一起,應該也至少有100兩的樣子,來買那些家用當是夠了才是。隻是這麼快就被拉入黑名單了,看來以後進賭坊這一招就不能用了。

抬眼看了看外麵明亮的天光,花朵正是要感歎這養家餬口不是個輕鬆差事,卻是突然眼前一黑,險些就那麼栽倒在街上,幸好反應快扶住了一旁的柳樹,這才站穩了身子。

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是在賭場裡麵精神太集中了,這會兒腦子累了?花朵有些疑惑地甩了甩腦袋,往著街上走去。今日日頭不烈,卻是沒走幾步,那種眩暈的感覺又襲來了,感覺自己隨時要摔倒的花朵隻得扶著一旁的小攤把自己穩住,邊揉著額頭邊讓自己清醒些。

「妹子買傘嗎?」小攤的主人習慣性地招呼著客人。

聽著這話的花朵愣了一愣,隨即看清自己麵前滿是擺著各種花色的油紙傘的攤子,轉頭看了一眼天色,想著自己似乎現下需要一把傘來遮陽。

「嗯,大姐這傘多少錢一把?」

「這傘有綢質和紙質不同之分,不同的傘傘骨也不一樣,這就要看妹子你看得上哪種了」,說著,那高高瘦瘦的攤主仔細打量了一番花朵的穿著,便是從旁取了一把青色的油紙扇出來遞與她看,「妹子可以看看這種,這是我這裡最便宜的,20文錢不能再少,妹子你要不?」

花朵隻淡淡地瞟了一眼,並沒有接,視線將攤位上所有的傘都粗略地掃了一遍,最後落在撐開掛在攤位後麵的竹架上的一把繡著幾朵精緻臘梅的紅色綢麵傘上,熟悉的紅色讓她無端覺得有些親切感,順手指著那把問道:「這個多少錢?」

攤主愣了一愣,看了一眼算是她這攤位最貴的銅骨傘,「妹子,不是姐看不起你,這傘怕是你買不起的,莫說這傘麵是上好的綢麵做的,就是這三十二根傘骨都是銅製的,這價錢可不是尋常傘能比的……」

「這把傘我要了,多少錢?」花朵直接打斷這大姐的話。

「500文。」

難不成自己眼神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