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1 / 1)

好的妻主也是不在話下,而且,以著我的直覺,怕是你……」說到最後,花朵突然就頓住,擰著的眉頭下,眼眸裡滿是複雜思量。

什麼一見鍾情,她花朵可是一點不相信,空中樓閣一般的虛幻,誰會把這種脆弱的美好當真?

「若我說,我是真心,你可信我?」

涼爽的夜風,吹起男子銀藍的衣袍,吹亂了女子發。

「信」,有些人,從來不屑於撒謊,「隻是,我並非一般的女子,不能像其他女子一樣時刻來護你」。

「無妨,我自會護好我自己。」男人說的風輕雲淡,似乎根本未曾將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

「我很弱,弱到許多時候,需要別人來照顧和保護。」

這一世,她的確是很弱,修為不足二十年,身上除了前世通曉的道術陣法,便別無他長,若不是有白狼在一旁護著,怕是早就死了好幾次了,自顧不暇,又怎能去護旁人?

「……很好。」

……

花朵覺得自己幻聽了,她剛才聽到了什麼?很好?這是什麼意思?

轉身,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身後淡然淺笑的男人,眸色裡全是不解。這碧水國的男人不是都希望自己的妻主強大無比,任何時候都能站出來保護他們嗎?怎的有他這種怪胎?

就相當於在現代世界,還有專門喜歡男人吃軟飯的女人?請問,他們的腦子是如何構造而成的?

兩人之間,突然就沒了話,雙雙沉默了下來,一個滿臉的詭異,一個滿臉的微笑。

「妻主大人可是餓了,與為夫的回去用膳可好?」那人出言主動打破僵局。

「……」聽著此話的花朵,愣了一愣,突然腦子中閃過什麼,眼珠子一轉,一副虛弱模樣道,「我走不動了,我腳痛,身子也疲軟得厲害,你背我回去可好?」

「好。」看著女子眼裡狡黠的笑意,墨傾城也不點破,回答得很是乾脆。

她是想讓他看看兩人相處的模式在這個世界來看是多麼驚世駭俗。

……

古人也是有夜生活的,落梅鎮因為地處邊關,位置特殊,夜間也有不少商客來往,打尖住宿不在少數,為了方便過往商客,除了天災人禍,這裡晚上是沒有宵禁的,是以,不到夜間子時,大街上都是有不少的人的。

這裡的夜市,也是遠近聞名的熱鬧。

隻是,今日,這街上卻是來了一對奇怪的男女。

兩人所到之處,均是引來了過客和兩旁攤販的議論紛紛和指指點點。

隻見不少五大三粗的女人「佔領」的大街上,一身形健碩頎長的俊美男子,正是輕鬆地背著一身材嬌小玲瓏的女子,悠閒在街上逛著街,偶爾背上神情蔫蔫的女子突然對某個小攤上的零嘴來了興趣,便是乖乖地在她的指揮下一會兒到東,一會兒到西,從頭到尾都是笑意溫婉,麵上沒半點不耐之色。

「乖乖夫郎,那裡,那裡,薄荷棗泥糕,走走,我們去瞧瞧。」

「好。」

「乖乖夫郎,這裡,這裡,這草編的蚱蜢不錯,我們買一個吧?」

「好。」

……

脾氣溫和的男人,聲音裡全是寵溺,任著女子要這要那,那一雙深邃的黑眸裡,竟是還帶上點點燦若星辰的笑意。

這奇怪的一對,教一旁圍觀的眾人嘖嘖稱奇,天,這是哪家的夫郎和女人?一個沒半點身為夫郎的矜持,一個是沒半點身為妻主的威嚴,這,這成何體統!

「看什麼看?沒見過夫郎背妻主的?」在一眾人的指指點點中,男人背上的女人還惡狠狠地瞪著一眾人。

「嘿,我說,你這女人還要不要麵皮?這大晚上的,讓自家夫郎背自己來逛街?你是把臉都丟到你祖宗那裡去了!」終於有看不過的大爺,站出來說出一句「公道話」。

「哎哎,我說大爺,我們兩口子的事管你%e5%b1%81事兒?你這是什麼邏輯?被自己的夫郎背一下怎麼就不要臉了?」花朵立馬反駁回去,一隻手拿住手裡的糖葫蘆,抬起另一隻手指著自己依舊有些發白的臉色道,「你沒見著我病得厲害嗎?我夫郎背我出來散散心有什麼不好?」

「你……」老大爺完全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樣瞪著這不爭氣的女人,甩手歎口氣,轉頭氣哼哼地看向墨傾城道,苦口婆心地勸道,「我說小公子啊,這種軟骨頭的妻主,就是扶不上牆的的爛泥,你跟著她也是吃苦,我看你啊長得這麼標誌,還怕沒別的女人要你?何必跟著她受這窩囊氣?」

「是啊,是啊。」

……除了那羅家的少主,這鎮子的百姓還從來都沒見過這般俊逸若仙的男子,紛紛點頭表示認同老大爺的話。

今日,隻要這男子要馬上離開這女人,怕是這人群裡都會站出幾個自告奮勇的女人出來。

哪知,那人笑瞇瞇地答道:「老丈管事太多。」

然後,兩人再是不關心世人如何說,繼續悠閒地逛著這燈火璀璨的街市。

「墨傾城,你可知,不論修道與否,每個人一生中都有一情劫,逃也好,避也好,該來的還是會來。有人與我算過一卦……」

夜深人初靜,正往歸處去往的人,步子頓了一頓,靜靜聆聽背上女子的下文,卻全然是沉默,轉頭,看著枕在肩上的腦袋,已是閉了眼眸,呼吸均勻。

☆、第033章 滿載而歸

「書生,你說丫頭什麼時候才回來?」

一大早,天上霧色還未散去,一身火紅衣衫的青鋒,「卡崩卡崩」不知疲倦地咬著指甲,嘴裡的指甲就這樣反反覆覆地碎了又生,一雙勾人心魄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看著怨鬼林盡頭蜿蜒到外麵的山道,裡麵全然一副望眼欲穿的神情。

自那日目送那人離開,他就再未離開過身下那塊花崗岩石,從日出等到日落,再從月升望到星稀,反反覆覆,就似度過了好多春秋,心情,也跟著這時辰變化一般,起起落落。

一個人,待在這裡,就會胡思亂想,如今,他最怕的,就是,丫頭會不會不回來了?

「大人是打算被這日頭曬到灰飛煙滅?」看著麵色著實不怎麼好的人,陸秀才搖著扇子淡然看著他。

「哼,我家丫頭都不回來了,我再待在這裡有什麼意思?灰飛煙滅就灰飛煙滅。」↑思↑兔↑網↑

全然不將此事放在心上的青鋒,看著那始終沒有半分動靜的山道,心頭開始有些自暴自棄起來,眼角不知不覺間也跟著發酸,隱隱還有些委屈之色,全然一副怨婦模樣,教一旁的秀才看著著實新奇,新奇之餘又忍不住好笑。

青鋒也懶得理這秀才是怎麼想他的,兀自咬了指甲又咬袖口,看著那絲毫動靜都無的山道麵色越是幽怨了起來,一麵歎氣又一麵咬牙切齒氣道:「死丫頭,還不給我回來!」

一麵抱怨,心裡又是忐忑,心想著這丫頭不會是真的不回來了吧?是不是嫌棄他給她的銀子太少了?還是,被外麵的花花世界迷住了,膩了這裡單調又辛苦的日子?

丫頭,你回來。回來了,我這裡還有好多好多的金子和銀子你隨便拿去用,隻要你回來,我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花朵離開的初時,他雖是有些捨不得,卻也覺得沒什麼,至少丫頭說過要回來的,哪裡知道,還未過完一日,他就覺得這身後的鬼林子著實沒有絲毫生機,那怨鬼道上,沒有丫頭每日辛苦耕耘開墾的身影,看著就覺得好荒蕪。見不到那個身影,心裡麵更是有%e9%9b%9e爪子在撓似的,難受得慌。

沒有了丫頭,這裡,就真的是一片鬼域,全然是死氣沉沉,雖然他是鬼,但是,他更喜歡他生活的這片枯燥的領域,有丫頭的身影。

斜躺在大石頭上紅色身影,突然就變得有些哀傷落寞了起來,一旁一直注意觀察的陸秀才暗自歎了一口氣,抬頭,看向這人一直眼不眨地看著的黃土山道,那裡,連著外麵得世界。

他不明白,那個叫做花朵的人真的對青鋒大人有這般重要?這才離去幾天的時日,就到了「茶不思飯不想的地步」?

「喂,書生,我問你……」玩兒完袖子的某隻又開始無聊地把玩起一頭披散在身側的墨發,眼色裡全是百無聊賴。

「大人請講。」

「你說,我這般虛弱的模樣,若是丫頭回來看到了,她會心疼嗎?」還是,她會笑他,幾日沒見,就變成了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還是,直到他煙消雲散,都無法再見她最後一麵?

「這個恕鄙人無法回答,大人你還得去問她本人才好。」他陸秀才雖然通曉天文地理,可這人心,卻是揣摩得少,莫名其妙地睡了這不知多少時日後,人世怎般模樣,他早忘得乾乾淨淨,哪裡還能去揣摩世人,尤其是女人的心思?

「……萬一,丫頭不回來了呢?」帶了些落寞的丹鳳眼,看向身後死氣沉沉的怨鬼林,話語裡滿是喪氣,「你看看這鬼地方,無趣又死寂得很,哪裡比得上外麵世界的繁華?丫頭她本非常人,我們這種窮地方又怎能將她留住?」

「其實,我倒是不這麼認為……」書生覺得,若是自己再不說些什麼,麵前這位大人,怕是會閒著沒事一直鑽牛角尖,若是那人真不回來了,怕是他真要在這裡躺到灰飛煙滅……

正是攪著手中髮絲的手指一頓,那雙滿是無趣的桃花眼突然晶亮了起來,滿是期冀地等待著一旁麵色不改的麵癱書生接下來的話,急道:「你認為怎樣?」

莫名被打斷了話語的書生,垂眼淡淡掃了一眼滿臉猴急色的某隻,道:「雖然我與她接觸不多,但是還是看得出她是心善重情之人,做事思慮周全,不會任性妄為。既然她走時說過會回來,那她就一定會回來。」

「那為何都快三日了,她還沒回來?買個東西要得了這麼長時間?」青鋒雖然贊同書生的話,卻還是心裡沒底,想著這死丫頭是不是真的跑去逛男人窯子去了?落了哪個溫柔鄉現在還不回來?

一想到這裡,他心頭就沒來由地堵得慌,恨不得立馬飛出去,幾把火將那個什麼鬼鎮子燒個精光,哼,老子叫你們這些賤人勾引她!老子剝了你們的豬皮去餵狗!

「怕是她有自己的打算,或是……」說到這裡,書生話語頓了頓,眼裡閃過一道精光,蹙眉道,「或是她被什麼事情絆住了,你知道的,這幾十年,怨鬼林雖然表麵風平浪靜,那外麵可是有不少流言蜚語的……」

聽著此話的人,纏在指尖的髮絲驀然鬆開,眉頭緊擰,垂目看著右手食指重新長出的鋒利指甲,眸色閃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