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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轉頭,看著座上滿是深思之色的五皇子殿下,眸色裡越是佩服起來,這五皇子果然是有顏眼色,尋了這麼個了不得的人做妻主。

在一眾人艷羨佩服的眼神中,一身銀藍衣衫的人放下手中未曾動過的溫涼茶水,起身,離開。

……

「喂,女人,你忘東西了。」

正是提了一壺桃花釀在街上物色吃食的人,身旁突然傳來屬於白狼那熟悉的沙啞聲音,隨即停住步子,轉頭就看著不知何時已是隱了身形走在旁邊的白狼正是斜抬著狼頭大半個白眼對著她,剩下的半個黑眼珠子,滿是看戲的得趣。

「啥?忘東西?」

花朵被這句話問得有些糊塗了起來,這是什麼意思?她從進那裡到出來,除了身上的幾兩銀子,什麼都沒有多帶的,有什麼能忘的?低頭,在身上摸了一圈,嗯,這錢,應該是沒有丟的……

「你個大傻!」見著女人仍然是全然不解的神情,白狼無語望蒼天。

「哎哎,我說,你皮癢了欠抽不是?」花朵橫眉對之,這長毛狗狗什麼時候有膽子跑她頭上來拉屎了?小心她縫了它%e5%b1%81/眼,叫它打%e5%b1%81都再沒資格!

見著依然沒反應過來的人,某隻終是歎了一口氣,不知是為那人高興還是悲哀,給了麵前的人一個深深的白眼,道:「我看是女人你自己欠記性了吧?光顧著耍帥,本少爺問你,你夫郎呢?」

「我夫郎?……」

重複著這兩字,花朵突然就咬了%e8%88%8c頭,木木轉頭,看向身後繁華熱鬧的街道,眨了眨眼,喃喃道:「我咋滴就忘了他呢?」

這下大發了,尷尬了……

「哼哼,本少爺看你回去怎麼跟他交代!」見著花朵滿臉的尷尬,白狼麵上全是看戲的得瑟,大尾巴搖得特歡,落井下石道,「好歹人家那麼關心你,特地亮出身份來挺你,你倒好,嘖嘖……負心人啊,負心人……簡直是狼心狗肺!……」

「……」

見著身邊的白狼說得義憤填膺的模樣,花朵隻得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轉頭看向一旁得包子攤,摸了幾文錢去換了四個包子在手裡……那啥,還是先不管了,如今腹中空空,填肚子要緊……

於是,餓意當頭,某人很快便是將那些身前身後的事忘得乾乾淨淨,隨意尋了一處酒樓屋頂坐下,接著下麵飄出的酒香,拿包子下酒,那吃得叫一個香,安靜地坐在一旁看風景的某隻,不著痕跡地吞了好幾次口水……幾次瞟眼斜過去,這包子有這麼好吃?

「你想吃?」吃得正香的人,終於受不住一旁明顯垂涎的視線,將最後一個包子塞進嘴之前,斜眼看向旁邊問道。

「切!狗都不理的包子,本少爺才不稀罕!」某狼高傲地轉過頭去,麵上全是不屑於顧……

「哦……」花朵淡淡地應了一句,便是幾口將手上的肉包子啃了個乾淨,順便連手上的油渣渣都給抿了個乾淨。

本來身子就不舒服,吃飽喝足之後,更是困意十足,她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之後,往著旁邊的白狼身上順勢一倒,便是安心地補眠去了。

酒樓旁邊得皂角樹,粗長得枝葉伸出,像一把綠色的大傘蓋,為下麵的人遮去了外麵的暑熱,清風陣陣,拂送點點涼意。

涼意如瀑落下,身下的狗毛軟軟的,長長的,枕著甚是舒服,本來很是疲累的人,很快意識就變得迷迷糊糊起來了。

「喂!死女人!我又不是你的枕頭!」

看著如此隨意將自己當做枕頭的人,從來都是萬人之上的白狼,炸了幾下毛,卻是終究沒有動一下,隻得將頭枕在前爪上,強迫自己一起跟著午休。

「傻女人,明明不用那麼辛苦去證明自己的清白,卻偏要將自己弄成這副德性!」已是醞釀起了些睏意的白狼,臨睡之前,終是忍不住吐槽麵前這它看來又傻又笨的女人。

清風過處,樹葉沙沙,樓下繁華的人聲,突然就似消失,隻剩寧靜淡然……

午後閒懶,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慵懶起來,人聲,風聲,流水聲,全都變成了一首交織的搖籃曲,哄著樹下的人入睡。

風,吹起長長的毛髮,拂過女子有些黝黑的麵容。

「我隻是在適應自己一人麵對紛雜世事而已,因為我就是一修為不足二十年的道士,麵對強敵,自然是想方設法爭取一點生機。雖然你是我的底牌,但是,終究有一日,你我會各奔東西,那時候,我孤身一人,若無力自處,怕是很快就被這塵世淘汰。何況,這一世,我踏入仙途開始就有心結,怕是過不了這道坎,終歸是要回歸普通人的日子……」

這世道比前世更加艱難,若是太嬌寵自己,待她孤獨無依之時,誰又來護她?

她沒有看到,待她說完這幾句話時,那尖尖的狼耳,輕輕地動了一動。

……

日頭西沉,天色染上昏黃,鳥雀已歸巢,街上人煙逐漸稀少,有人家開始關上鋪麵,或是點上燈籠,等待夜幕的降臨。

睡了一下午的白狼睜開眼睛,看著周圍逐漸暗下的天色,黑色的眼瞳動了動,然後,轉頭,看向身後不知何時已是坐在一旁的藍衫人,眸色幽深。

似乎是感覺到了它的眼神,那人轉頭,看向它的方向,勾%e5%94%87淡淡一笑,那雙深沉不見底的黑眸,似乎是在看它,卻又似是穿過了它,看向了別處。

這不明意味的一笑,讓白狼驚了一驚,皺著眉頭打量著轉過頭去的男子,端詳了許久,卻是終究什麼都沒看出來。

這人,能看見它?

☆、第032章 相互攤牌

一勾銀月靜靜地懸掛在夜色之中,皓皓銀輝,鋪灑在這喧嘩的塵世,喧囂之中徒增一分淡泊寧靜,街巷昏黃的燈火與流瀉而下的月光交相輝映,人影綽綽。

一直安靜撐坐在屋頂的藍衫男子,墨黑如玉的髮絲,有些寂寞地在風中張揚,漆黑的眼眸暗淡無光,卻又比那月色瀲灩許多。

一直在一旁觀察著的白狼,就看著那人望著時而被烏雲遮住的銀鉤,眼神飄渺,如玉白的側臉,被灑下的月輝鍍上一層銀光,恍惚看去,似乎就是一個瓷娃娃一般,有些不真實。

明明就是凡人,身上卻是又帶著另一股隱隱不凡的氣息,教人捉摸不透,猶豫了許久的白狼,終於忍不住問道:「喂,你到底是……」

「啪!」

聲音清脆的一巴掌,突然響徹在屋頂之上,在這相對安靜的一隅,顯得格外突兀,這句未完的話語,就這樣被生生打了回去。

沒反應過來的白狼,就被這幾乎算「禍從天降」的一巴掌給打得傻愣了起來,轉頭,看向那一巴掌的來源處,眼眸瞬時睜大,這,這,這該死的女人,居,居然打他?

尼瑪!老子從小到大,哪裡被人這般招呼過耳刮子?!

連著一旁靜看夜色的墨傾城,都經不住好奇,轉頭滿是好奇地看過來。

……

被樓下的一眾醉客吵吵嚷嚷的聲音吵醒的花朵,似乎根本就不知剛才發生的一切,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後,繼續迷濛著惺忪的睡眼,半睜眼眸,從樹縫中窺見天上幾顆忽閃的星子,麵上怔愣了一瞬。

怎的這睡了沒多久,天就黑了?

正是要詢問,卻是一轉頭就瞅見一旁滿目噴火的白狼,那個齜牙咧嘴的勁兒,讓周圍的空氣都帶上了辟裡啪啦的火星子,眼神不善!

額,這是怎麼了,這一大晚上的怎的鬧脾氣?花朵眨了眨眼,抓頭無辜道:「你這是怎麼了?誰惹你大少爺了?這齜牙咧嘴的,小心咬著自己%e8%88%8c頭。」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麼一句單純又無辜的話,瞬時將白狼呼之欲出的憤怒給堵了回去,卡在喉嚨噴不出來,吞不下去,那上不上下不下的滋味……

「死女人!!你敢甩本大爺的耳刮子!老子慪氣了!」

說完,自尊心受了強烈打擊的白狼就在花朵無辜又不解的視線中,消失了身影。

「……哎喲,我暈,這是起床氣麼,這麼大?」

看著某隻憤憤遠離的背影,被弄得有些糊塗的花朵挑了眉頭,低眉細細思索片刻,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掌,心頭瞬時咯登一聲,難不成,剛剛那種打到什麼東西的感覺,敢情是甩了這大少爺一耳刮子?

額……花朵正是出神,突然聽見身旁傳來一聲低沉淺淡的笑聲,瞬時一驚,轉過頭去,整個人都僵住了身子……

墨……傾城?他怎麼在這裡?

「你……」

「妻主大人可是睡好了?」

那人嘴邊噙一抹淺笑,抬手將她耳邊的亂髮別在耳後,動作曖昧又親暱,教從來沒這般與男人對處過的花朵瞬時紅了臉頰,說話都有些結巴了起來。

「你……你怎會在這裡?」

好似是,她把他忘在了那裡……他,居然自個兒跟過來了……正常點的,遇到她這種不靠譜的人,不該是拂衣怒去,老死不相往來嗎?

見著女子麵上的驚訝,墨傾城不著痕跡地擰了擰眉頭,語氣帶了幾分落寞:「妻主大人就這麼不待見為夫的?」

那話語裡,幽怨分明。

「額……我……我隻是走時,忘了……那個你還在那裡。」花朵結結巴巴地回答著,就看著麵前得人聽著她這番話語時,漆黑得眼瞳裡閃過一抹不易覺察的暗紅,就似地獄的幽冥火焰,隻她一觸碰便是會立馬被燒得灰飛煙滅,永不超生。

「妻主大人可知,若是沒有將一個人放在這裡」,墨傾城說著,玉白的指尖便是輕輕抵上她心臟跳動的位置,話語冰涼道,「才會那般容易遺忘」。

一句句話,聽得花朵瞬時蹙了眉頭,抬眼看著麵前眸色幽深的男子許久,突然抬手,猛然將他的手打開,豁然起身,背對著他道:「既然是在演戲,就要遵循演戲的規則,結束後你還是你,我還是我。墨傾城,你以為這人世的真情都這般輕賤?」

本來從開始到現在,兩人之間就有一道雙方清楚的嫌隙,隨著時間的醞釀越越來寬,隻是雙方未曾點破而已。從來都不喜歡不明不白地過日子的花朵,自然不喜歡被蒙在鼓裡的感覺,如今這人已經將問題擺了出來,她豈有放過機會的理由?

「你,不信我。」那人說的直接。

「是,我不信你,因為我看不透你。」她回答得也直接。

「為何?」

「我有自知之明,你身為皇家之人,這世間什麼女人沒見過,沒有理由偏生選上我,即使你懷了我的孩子,再嫁個身家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