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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叔則打開車廂替他們搬著行李。

在進門之前,季梵碩停頓了一下,含笑望著舒澄,「需要深吸一口氣嗎?」

舒澄聽話的吸~~呼~~,然後朝他拋去一個「沒問題了」的笑容。

季梵碩一手牽著舒澄,一手推開門,兩人同時邁步,隻聽見「彭彭」兩聲,一陣彩紙洋洋灑灑,從天而降。

「歡迎回家。」兩聲和藹的男女聲交織在一起,舒澄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一個衣著優雅長相華美的婦人,從季梵碩身邊搶過來抱進了懷裡。

她的腦袋擱在婦人肩上,一雙大眼盯著季梵碩有些愕然,與此同時,那邊一位身形微微發福的中年男人也將季梵碩緊緊抱住。

婦人輕輕拍著舒澄的後背,和藹又溫柔的聲音從她耳畔輕輕響起,「澄澄,歡迎回家。」

這一瞬,舒澄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如果自己的母親還在的話,她每次回來或許也會是這樣吧。想到這些,鼻子一酸,有種想哭的衝動。

離開婦人的懷抱,舒澄淚眼汪汪的可眼淚始終沒有掉下來。

婦人看著她這梨花帶雨的模樣,委實讓人心疼,帶著體溫的玉掌捧著舒澄的小臉柔聲哄道:「好閨女,怎麼哭了。」

這聲閨女叫的舒澄心窩子暖暖的,彷彿觸動了她心內心深處包含著最深沉的渴望又最脆弱的一根弦。她再也憋不住了,眼淚奪眶而出的一瞬,真摯的聲音大喊一聲,「媽,我回來了。」異常主動的將婦人相擁入懷。

季父季母早就從季梵碩口中聽聞了這個未來兒媳婦的身世,這一聲「媽」配上舒澄淚眼婆娑的模樣,自然是令二老心疼的緊。

季父鬆開季梵碩,走到季母身邊,輕輕拍著舒澄的後背,「好了,乖女兒,以後這就是你的家。不哭了,咱們一家人高高興興的吃飯。」

——

飯桌上,除了季家一家四口,當然這四口中包括了舒澄,還有剛剛接機的林叔。

今晚,季父的酒興似乎不錯,除了季母與舒澄其餘三個男人都喝點小酒。

一頓飯吃完,季母別有心思的將舒澄與季梵碩安排在了一間房裡。

為了不想舒澄尷尬,季梵碩提出去季瑾房裡睡,哪料季母說:季瑾房裡還沒搞衛生。季梵碩又提出去客房睡,季母又說:客房堆了雜物。

她老人家的心思,顯而易見。

沒辦法,季梵碩隻好和舒澄待一塊兒,一起收拾起衣物來。

「澄澄,如果你不希望這樣子的話,今晚我可以去樓下睡沙發。」

疊好最後一件衣服放進衣櫃中,舒澄坐在床畔坦然道:「我們遲早都會這樣的吧。既然是遲早,我不介意早一點的。」

季梵碩轉身坐在了她身邊,將她擁入懷中,低沉而極具誘惑力的聲音緩緩響起,「你這麼說,我會認為你是在gou引我的。」

舒澄藏在他懷中淡笑不語,似在默認一般。

安靜的房間裡,隻有深情相擁的兩個相互聽著彼此的心跳,感受著彼此的體溫。

他慢慢褪qu她的睡衣,白皙的肌膚,恰到好處的身材,在燈光下散發著誘/人的光澤。他直勾勾的盯著她,眼睛裡燃燒著熊熊烈火。

舒澄紅著臉撇過頭,「能關燈嗎?」

季梵碩微微一笑,滿足了她的願望。

黑暗中的fu摸更加肆意又驚心,這一夜,滿室的甜蜜與亢奮,rou體碰撞間迸發的激情,燃燒著這對熱戀之中的男女。

一夜旖旎過後,二日一早。舒澄不知什麼時候醒的,睜開眼身邊的枕頭已經空了,她準備起身,「嘶」下半身的疼痛瞬間令她倍覺清醒。

這時房門被人推開,舒澄一個激靈迅速鑽回被窩。

隻見季梵碩端著一杯牛奶和幾片麵包走了進來,他望著被窩裡隻露出一雙大眼睛的舒澄,那圓溜溜的眼珠清澈的眸光,像極了一隻待宰的羊羔。

季梵碩將早餐放下,坐在床畔戲謔道:「娘子是想引誘夫君再來一次起床前的運動嗎?」

舒澄趕緊拉起被子蒙住頭,「想得美,我正準備起來了。」

季梵碩拉開她的被子,讓她露出一個頭,眼中儘是寵溺,「被窩裡頭空氣不好,別憋著。正好爸去公司了,媽也買菜去了,家裡就隻剩下了我們兩人,起來吃點早餐,我帶出去你逛逛。」

舒澄有點委屈的看著他,「我也想起來的,可、可身子有點疼。」

季梵碩的大掌撫上她的頭頂,心疼道:「對不起,因為昨晚是第一次,所以有點沒控製住。」

舒澄紅著臉,「不怪你的,我自己也有點肆意過頭了。」頓了一下她接著道:「能扶我起來嗎?」

季梵碩點頭,雙手就朝被子底下探去,在摸到她光滑而柔軟的身體的一瞬,整個人突然又像昨夜一樣,走火入魔般的難受。但是想到舒澄身體不適,季梵碩還是不動聲色的竭力壓下了腹腔中燃燒著的烈火。

舒澄穿好衣服準備疊被子,這才發現米色的被單上開著一朵鮮艷的小紅花。她紅著臉望向季梵碩,「趁媽回來之前還是趕緊先把被單洗了吧。」

季梵碩一把攬過被單,「我去洗,你安安心心吃早飯,然後好好打扮一下。」

——

半個小時後,溫哥華街頭。

舒澄今天穿著一條白色連衣裙,配一雙復古小皮鞋,頭上戴著一頂大大的遮陽草編帽。這樣的她站在身形高大、氣質出眾的季梵碩身邊,別有一番嬌俏可人的味道。兩個人的回頭率堪比牛市的股票,唰唰唰的瘋漲。

舒澄是不愛逛街的,一不太喜歡買東西,二不太喜歡吃零嘴,但是有季梵碩在身邊,她想和他把小情侶戀愛時會做的事全部和他做一遍,她也想見到別人羨慕她的眼光。

同舒澄一樣,季梵碩也不喜鬧,吃的除了一日三餐,沒有特定喜好的食物。但即便是這樣他也想陪她,陪她去做情侶間都會做的小事,陪她去看看這個世界。

有時候幸福就是如此,愛人在畔,日子恬淡。

——

季梵碩與舒澄並沒有在溫哥華久留,四天之後,兩人在季父季母的依依惜別下,終於是踏上了回國的飛機。

來接機是安坷,這一次他副駕駛的位置上空空如也,舒澄和季梵碩窩在後座秀恩愛,虐他這隻單身狗。這淒淒涼涼的景象,看得他心裡頭一陣寒風呼嘯而過,是該給副駕駛座找個女主人了。

安坷先將季梵碩送回老閣樓,便載著舒澄回家。

一路上,安坷逼問著舒澄在溫哥華的事,舒澄簡而言之一句話,「我已經成為了季社長的女人。」

這裡頭包含的意思可多了去了,夠安坷一路臆想的。

回到家,姨媽已經準備好了一桌子飯菜。

飯桌上姨媽同安坷一樣問了許多問題,舒澄還沒來得及一一作答,安坷就快口說道:「媽,人家現在已經成為季太太了。」

舒澄一愣,立馬朝安坷丟了一個能殺死人的眼神。

姨媽瞇著眼睛樂嗬嗬地說:「那你們打算什麼時候把儀式辦了?」

舒澄用筷子戳著碗裡的米飯,低著頭羞澀道:「他爸媽希望我們就在十一月初。」

姨媽又問,「那梵碩的想法呢?」

舒澄的頭埋的更低了,「越快越好。」

——

吃過晚飯,安坷像往常一樣鑽進舒澄閨房。

他坐在床尾,看著正在玩電腦的舒澄,「去了一趟溫哥華,你就和季社長訂終身啦。」

舒澄回過頭看著他,「你是不是嫉妒?」

安坷喝咖啡的動作頓了一下,死要麵子的說:「你哥我的女人多的是,該嫉妒的人是你才對。」

舒澄近來心情非常好,自然懶得和他計較,「是是是。那你來是想和我說什麼?」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安坷正了正容色,「澄澄,你真的決定結婚了嗎?」

舒澄點頭。

安坷繼續說:「你心裡可曾對這個男人有那麼一點點不如意?」

舒澄果斷答道:「有。」

安坷眉頭一皺,「哪裡不如意?如果你不好意思拒絕他,哥幫你去解決。」

舒澄嗤笑一聲,「逗你的啦。如果說梵碩真有哪裡不好,那隻能說是太疼我了,疼到令我心疼他。」

安坷摸了摸舒澄的頭頂,欣慰笑道:「你呀,真的是變了,以前你從來都不和我開玩笑的。愛情真頂得過一個心理醫生。」

舒澄也笑,「我現在還能把心靈%e9%9b%9e湯說的溜溜的了。」

☆、30、爆炸

舒澄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裡。耳畔是嘈雜不清的聲音,有腳步聲,有女人的尖叫聲,有小孩的哭泣聲,一陣一陣若有若無令人毛骨悚然。她打量著這間房,頭頂白色天花板斑駁的長著青灰色的黴漬,四麵透明的玻璃牆濺滿了已經乾涸的血液,猩紅而詭異。她想看清楚自己身在何方,可玻璃牆外卻是灰濛濛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舒澄準備起身,這才驚覺自己的四肢、腰部,都被扣上了扣帶,綁在一張銀色的檯子上難以動彈。她第一眼就覺得身下的檯子有點眼熟,立馬腦中冒出三個字「屍檢台」。

被困在這樣一個陰森詭誕的房間裡,舒澄恐怖不已,她扭動著身軀想要掙脫扣帶,可門外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她想呼喊,腦子裡卻空空如也,不知道該呼喚誰的名字。忽然地,心中湧起一陣心疼,是忘了嗎?可究竟她到底把誰給忘了?

「快跑,快跑……」

這、這是哥哥的聲音,是她陷入無止境自責與愧疚的開始,是噩夢的起源。可是哥哥叫什麼?他長得什麼樣?

舒澄的腦子裡一片茫然,忘了,她怎麼能把這麼重要的人忘了。

她還在掙紮,眼睛死死盯著門口做著最後的掙紮。玻璃門外的迷霧中,突然伸出的一隻手搭上門柄,舒澄驟然從夢中尖叫中醒來。

一瞬,安坷從門外衝了進來,急沖沖走到床邊,望著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舒澄,「澄澄,怎麼呢?做噩夢了?」

舒澄沒有做聲。

安坷又問,「還是以前那個夢?」

舒澄點點頭,慘白的臉色擠出一絲笑,「我沒事的。你先出去一下吧,我換好衣服就出來。」她不願說出真相,如果對安坷說:我夢見自己將要被人解剖。多半,安坷也會像姨媽一樣,不再繼續贊成她做法醫這一行。

安坷猶豫了一下,臉色有些不安,卻還是沒有多說什麼,「那好,我在樓下等你一起吃早餐。」

舒澄笑笑回應。安坷一走,舒澄習慣性的往枕頭底下摸了摸,摸空之後才忽然想到,鎮定片早已經被季梵碩丟了,不過她似乎也已經很久沒有服用過了。

舒澄拿出手機,準備給季梵碩打電話,這才發現手機上來了N條信息。

舒澄一一看完,之前夢中的陰影一掃而光,她臉上含著淡淡笑,將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