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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後一次見劉麗的什麼時候。」

「7月26號的傍晚,對,就是傍晚。那天我去她家送西瓜,她和侄女正好在吃晚飯,我也就在她蹭了一口飯。她平時人挺好的,一個人帶著個女兒在家沒種莊稼也沒種菜,我家的瓜菜熟了我就給她送去一些。她做的菜也好吃,人又勤快,每次幫了她的忙她就會喊我吃飯。」

「你一個人住?」

「嗯,前幾年離婚了。我那個老婆簡直不能稱老婆,連個娃都給我生不了,就一個吃乾飯的。」

季梵碩眉頭微微一皺,起身出門。

周大山不清楚他這突然離開是個啥意思,直喊道:「警察先生,你不問了嗎?那能不能放我回家?誒,警察先生。」

季梵碩一出門,就看見陳寒臉黑的像非洲土著。

「梵碩,這起案子越來越棘手了。」

季梵碩卻不以為然,「陳叔,你們老一輩的警官過於在物證和人證下工夫了,你們的刑偵推理也是依靠這兩點,所以在遇到這種毫無物證與人證的案子上,無法依據作出推理,案子才會止步不前。但對於犯罪心理學來說,嫌疑人的表情、說話語氣也是值得在意的地方。」

陳寒挑眉問道:「你難道找到線索呢?」

季梵碩含笑點點頭,目光看向舒澄,「FBI的犯罪心理是全球數一數二的,舒澄你雖然是法醫,但總歸也是有所耳濡目染的,看出這兩個人有什麼問題沒有?」

舒澄的目光轉向周大山,毫不猶豫道:「回答問題避重就輕。單身的身份值得在意。至於周大水,雖然一開始情緒激動,但是後麵回答問題時思路清晰,回答的速度也極快。」

季梵碩的眼中浮起一抹驚艷,我看上的女人果然不差。

「沒錯。雖然周大水神情上悲傷又絕望,但是回答問題時邏輯清晰、語氣平穩,這說明他很可能對這對母女沒有太深的感情,悲傷隻是他在惺惺作態。而周大山總是顧左右而言他,彷彿在躲避一些什麼問題。這兩兄弟都極為可疑。陳叔,你派小鄧去搜查一下這兩人的家裡,第一找□□,第二找鐵棒、鐵錘之類的鈍物。」

對於季梵碩吩咐的事,陳寒向來是照做,不管他是季社長的時候還是現在的季警監。一切隻因為,季大神真的太神了。

☆、25、嫂子

半個小時之後,小鄧打電話來:「陳隊,我們在周大水家發現了農藥,但是沒有發現鐵錘,倒是在周大山家既有鐵錘又有農藥。」

季梵碩的嘴角浮起一絲%e8%83%b8有成竹的笑意,「可以逮捕周大水了,為了證據更為確鑿,把鐵錘帶回來做指紋鑒定。」

掛斷電話,陳寒問道:「你怎麼那麼肯定是周大水做的。」

「你忘了嗎?周大山說過,劉麗沒有種莊稼蔬菜,她買農藥幹什麼?」

「導致劉麗母女死亡的就是周大水家的那瓶農藥,而鐵錘隻是兇手借用的而已,更確切的說是偷用的。」

——

一個小時後,看壓周大水的審訊室裡。

此時此刻,麵對著季梵碩的種種質疑,以及鐵錘上的指紋,周大水的心理防線終於奔潰。

「我承認我的劉麗和周玲都是我殺的。」周大水低著頭,聲音平靜而冷淡,卸下了親情偽裝的他,冷漠到令人厭惡。

「很早以前,我就聽村裡人說起我媳婦和我哥的風言風語,一開始我還不信,後來有人拍了他們一些照片給我,我就信了。

7月26號的那天夜裡,我又收到了有關他們的照片。一氣之下,我買了一瓶農藥租了一輛的士連夜趕回家。到家的時候,我媳婦折騰了半天才來給我開門,我心裡頭覺得不對勁,這令我殺死她的念頭更加強烈了。為了讓妻子順利喝下農藥,我借口要她弄點宵夜陪我一起吃。」

陳寒問:「那你女兒呢?為什麼要殺死她?」

提到女兒,周大水的聲音更冷了,「那不是我女兒,那是劉麗改嫁帶過來的,是她前夫的女兒。她親爸不要她,親媽也要死了,我這個繼父幹嘛還要養她。

我趁她們不注意,將農藥倒在了她們碗裡,我不敢倒太多怕氣味太重她們聞出來。等她們吃完宵夜都中毒之後,我擔心她們會醒過來,於是我就悄悄跑到我大哥院子裡偷了鐵錘將她們砸死,然後把鐵錘洗乾淨又給還回去。

我怕被人發現,就把劉麗和周玲放血分屍,然後用行李箱裝起來,騎著單車丟進了塞拉維垃圾填埋場,之後連夜趕回了工地。」

得不到就毀掉,這樣的殺人原因,令人心裡不禁唏噓。

眾人也明白了,那時周大山回答問題的時候,為什麼總是有些躲躲閃閃。

如季梵碩所言,這件案子在夜晚來臨之前,順利勘破。

無論多少次,陳寒都覺得奇怪,這小子說啥準啥,有如神助。

——

舒澄與季梵碩離開公安局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季梵碩提議,兩人一起去吃料理,舒澄欣然接受。

飯桌上,舒澄話不多,很多時候都是她在靜靜地吃著。

季梵碩抬頭看看她,腦子驀地就浮現出孫桓那極致挑釁的麵龐,心裡頭一陣躁動不安。

真是陰魂不散啊~~

他看看舒澄,欲言又止。倘若我表白了她不喜歡我怎麼辦?那我豈不是顏麵盡失,以後合作起來肯定也會很尷尬。不行,這樣不行,還是不表白算了。

轉而的,季大神腦子裡又冒出另一種想法:我要是不先下手為強,說不定過了明晚她就會被冠上「孫桓女友」四字。那不就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嘛!不行不行,這樣更不行。

結果,一頓飯吃下來,季大神陷在自我糾結中無法自拔。

眼看著,即將把舒澄送到家。季梵碩第一次在開車的時候,如此坐立難安。

車子停在了小區門前,舒澄覺得今晚這條路有點近。

臨走時她拜託道:「案子的事麻煩你了,有線索還請給我打電話。」

他點點頭,眼看著她合上車門,轉身離開,心裡頭越來越堵得慌。

「等等……」

舒澄聞聲回頭,季梵碩已經快步朝她走來,昏暗的路燈下他的神情有點模糊,但是他的步速卻是快的驚人。

「我有話和你說。」季梵碩停在她跟前,低頭看著她的眼睛。

隔得這麼近,她看見他修長的睫毛下,眸子璀璨如星光,脈脈含情般凝視著她。

這樣一雙眼睛令舒澄悸動不已,她暗暗覺得,有什麼即將發生。

他的聲音低沉而渾厚,緩緩從他嘴中流淌出來,「那個,我好像喜歡上你了,你打算怎麼辦?」

舒澄先是怔了一下,瞬間臉紅到了耳朵根子,隻覺頭腦發熱、四肢發麻、大腦都要當機了。

她的腦子快速轉了一圈,完全沒想到該怎麼回答他。

見她久久不答,夜色中的氣氛有些尷尬。

「你不用現在回答,想好了在告訴我。」

舒澄羞澀的點點頭,輕輕應聲,「嗯,那我先進去了。」

舒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季梵碩的目光中踱進屋裡的,一進門,她就掩著緋紅的兩頰,一路小跑上樓。

正在客廳中看電視的安坷,一回頭就看見舒澄奔跑上樓的身影,有一剎那他好像看見她麵泛紅光,週身飄著桃花,這完全是撞了桃花運的節奏呀。

舒澄一進屋,準備關門,安坷就從門外竄了進來,把她嚇了個激靈。

安坷瞇著眼睛審視著她,「看你這臉色燦若桃花的樣子,這是告別了單身的節奏,即將走向二人世界的未來吧。」

舒澄平息了一下歡躍的心情,麵上的潮紅還未褪去,她壓抑著內心的激動說:「季梵碩,剛剛表白了。」

這消息驚天地泣鬼神。

安坷愣是半天才回過神,「那你現在終於可以假戲真做了。不過,你對季社長是怎麼個想法?」

舒澄沒有答話。

不過,安坷看她這羞澀的模樣,早已經猜到了她的小心思。

終於是有人不怕灰飛煙滅推開了她的心門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如果你決定和季社長在一起,那以後恐怕會長期待在國內吧。FBI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這確實是個問題。

「所以我得考慮一下。」

安坷離開房間,舒澄在床邊上靜坐了一會兒,拿出手機撥通了詹妮弗.沃茨的電話。

愛情就是這樣,在另一半沒出現之前,總是對另一半有許多條條框框,許多要求。等那個人真的出現了,任何要求都不再是要求,愛上了就愛上了。不問前途,願意為那個人孤注一擲。

——

第二天。

安坷一早就聽說舒澄晚上有個約會,立馬的將公司拋之腦後,拉著舒澄上街親自給她挑選追愛裝備。

一開始其實舒澄是拒絕的,duang/duang/duang/的,大BOSS就已經送上門來了,她還需要追愛裝備嘛!

可她轉念一想,送上門歸送上門,沒貼上她舒澄的標籤,那還不是她的,還存在這被掠奪的風險,得讓對方更為死心塌地的好。畢竟,她已經選擇了孤注一擲。

安坷知道舒澄挑衣服的眼光,永遠隻停留於舒適之上,至於美不美是其次。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他根據自己的審美觀替舒澄挑起衣服來。

十來分鐘後,舒澄踩著一雙魚嘴小高跟,下半身穿著一條隻到大%e8%85%bf的淺藍色蓬蓬裙,上身著一件白色的露背無袖衫站在更衣室門口。

古人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現下安坷心裡頭就是這種感覺。

舒澄的眼神從腳上移到身上,「這樣穿真的好看嗎?」

安坷瞇著眼睛笑著,「我保證你家季社長今晚絕對會被你迷得七葷八素。」

——

吃過晚飯,季梵碩如約而至。

見到舒澄這身裝扮,季梵碩心頭微微一動,臉上飛過一抹微紅。

由於昨晚的表白,此刻舒澄坐在他的身邊有些尷尬。

過了一會兒,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句話,「季瑾呢?不用去接她嗎?

季大神今天的心情看似不錯,臉上總含著淡淡地笑,右手的食指有節奏的在方向盤上敲擊著,隻是這車子開得似乎比以往有點慢。

「小瑾沒和我住一起,不順路,她自己搭的士去了。」

「哦。」舒澄淡淡應了一聲,就不知在說些什麼。

車裡得氣氛緊張中帶著甜蜜。舒澄目視前方,時而將眼神偷偷地落在方向盤上,那雙握著方向盤的大掌,看起來溫柔又有力量。

到達劇場時,季瑾已經等在了停車場的入口。

再次見到舒澄,季瑾的稱呼對於舒澄的稱呼由姐姐變成了,「嫂子,晚上好。」

舒澄硬是半晌沒回過神來。

季梵碩微微皺眉,「小瑾,別胡來。」

季瑾朝老哥吐了吐%e8%88%8c頭,「你可真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