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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隱藏在人群中的便衣警察迅速疏散人群。

不過片刻,偌大的出站口隻有季梵碩與李蕾在空曠的中央打單獨鬥。

陳寒注意到舒澄脖頸處的傷口,「我先安排人送你去醫院。」

舒澄捂著傷口皺眉道:「小傷不礙事,季社長怎麼辦?你們不開槍嗎?」

陳寒搖頭,倒是極為放心,「你不知道嗎?梵碩除了高智商還有就是高武力值。他從小就練習柔道,和李蕾這個高手比起來他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

話音落下,隻見季梵碩已經將李蕾的雙手鎖在她的背後,令她動彈不得。這時,小鄧等人立即圍上來將李蕾抓獲。

季梵碩快步朝舒澄這邊走來,目光落在她的傷口上,「怎麼樣?我送你去醫院。」

舒澄還沒開口,陳寒就說:「你們兩個這兩天替我們公安局抓捕兇手有功,我讓葛雲開車送你們去吧。」

季梵碩迅速答道:「陳叔,不用麻煩了。你還是趕緊調人收拾這裡的爛攤子吧。我自己的人我來負責。」

我自己的人我來負責。這一句另舒澄心頭微微一動,但她並沒有多想。

陳寒聽來,隻覺得這是季梵碩疼惜女友的表現,便也是識趣的點頭應允。

季梵碩與舒澄上了車,兩人匆匆趕到醫院,掛了個急診。

替舒澄看傷口的是個四十來歲的女醫生,她用不太痛快的眼神看了看季梵碩,然後細心的清洗著舒澄脖子上的傷。一邊處理傷口一邊不悅地說:「小兩口吵架了吧。真是的,現在的男人都小肚%e9%9b%9e腸,有什麼大不了非把自己的女人弄成這樣。自己的女人也不知道心疼。」

舒澄聽了,一雙星眸望向季梵碩,好像在說:你不解釋嗎?

季梵碩笑笑卻是淡然。舒澄想了想,那算了吧,既然他本人都不在乎被冤枉,那她也不沒必要開口去解釋。

上完藥,兩人走到醫院門口,大雨依舊淅淅瀝瀝地。季梵碩決定送舒澄回家。

舒澄卻是拒絕:「不用了,我表哥他會來接我的。」

季梵碩沒有做聲,眼神落在舒澄%e8%83%b8`前那一處。

舒澄下意識的拉了拉領口,「看什麼。」

季梵碩指了指她的%e8%83%b8口,「我在想你穿著這樣一件血衣回去,你家人不被嚇死才怪。」

舒澄低頭望向%e8%83%b8`前,之前一直沒注意,現在被季梵碩這麼一提醒她才發現,%e8%83%b8口的白色衣服已經被血漬染上了不大不小的一片。這樣回去果斷是不行的,不僅安坷會擔心,姨媽也絕對會刨根問底,近期不讓她獨自出門。

舒澄剛回國,對C市不太熟悉,她抬頭問:「這附近有衣店嗎?」

季梵碩撐開雨傘,「先上車,我帶你去。」

舒澄安靜的走入他傘下,兩人離得幾近,舒澄都聞到了他身上淡淡地煙草味。

他抽煙的嗎?

出神的一瞬,一直帶著體溫的大掌忽然搭上她的肩頭。她一臉愕然的仰頭看著季梵碩。他恍若沒看見她錯愕的眼神般,帶著她邊走邊說:「傘太小,挨緊一點。」

舒澄沒有拒絕,實際上他們已經到了雨裡,人在雨傘下不得不挨緊,由不得她拒絕呀。

這時,已經十一點多,各大商場早已經關門,路邊的女裝店也大多已經打烊。季梵碩開著車在C市幾條著名的商業街轉了幾圈,最終連一家還沒關門的店麵也沒找到。

無奈,季梵碩隻能說:「去我家,借衣服給你換。」

舒澄沒有多想,點頭輕道:「嗯。」

再一次來到這棟古色古香的老閣樓,舒澄還是同樣感覺陰森森的。偌大的閣樓裡,隻有她和季梵碩踩在木樓梯上咚咚咚的聲音,詭異的氣氛像極了鬼片中的情節。

終於到達客廳,燈光一開,舒澄焦躁不安的內心平復了不少。

季梵碩朝她支會一聲,「你在這裡等一下。」言盡,自己拐進另一個房間,不過片刻,出來時手裡就多了一件白色的圓領T恤。

將T恤遞給舒澄,季梵碩說:「去我房間換上吧。」

簡單如舒澄,不會像一般女生一樣去做過多毫無意義地胡思亂想,她是很自然的點頭,拿著衣服走進季梵碩的臥室。

季梵碩的臥室與客廳的風格一致,單調簡潔。灰白相間的床上用品,灰色的實木衣櫃,還有灰色的絨布睡椅,偌大的臥室就隻擺了這三樣傢俱。

舒澄換好衣服出來,看著身上剛好合身的T恤有些好奇,「這是女士的?」

季梵碩點頭,「嗯,是女士的。」

舒澄立即想到,一定是這人的女朋友,不然怎麼會有T恤落在這兒。

舒澄將髒衣服塞進包裡,拿出手機就要給安坷打電話。

季梵碩注意到她這舉動,「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去。」

舒澄看了眼時間00:45,原來之前在街上兜了那麼久,確實有點晚了。她沒有拒絕,「麻煩你了。」

深夜,郊區的路上格外安靜,夜風穿過半開的車窗吹入車內清涼而舒爽。

季梵碩忽然開口,「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在那麼多人裡,一眼就認出了偽裝成男人的李蕾?」

舒澄簡單答道:「長相。」

季梵碩微微有些愕然,本以為她是有什麼獨特的識別方法,沒想到就像普通人看人一樣,看臉的。

舒澄接著說:「我天生記憶力就比普通人要強大,看過一眼的東西必然能記住。」

原來如此,她沒有獨特的識別方法,卻又超乎常人的記憶力。

季梵碩說:「就像超級記憶症候群?看不出你瘦瘦小小地還挺全能的。」

「全能?」

「既是法醫、記憶力還不錯,而且今天和李蕾的談判讓我大開眼界。」

對於這種誇讚,舒澄倒是淡然,「談判的話,我隻是實話實說。」

「不過你以後不能再這麼逞強了。」

「逞強?」舒澄愣了愣,「哪裡逞強呢?」

「哪裡都有。回去了好好想想,別再做讓人擔心的事了。」

他難道今天有擔心我?舒澄這麼想著,季梵碩今天說的那句:我自己的人我負責。悠悠飄入了腦海裡。忽然身上的圓領T恤提醒了她,這人有女友。所以對你擔心也隻是同事之誼上的,停止你的胡思亂想吧。

她淡淡應道:「哦,我知道了。」

其實,舒澄對於今天季梵碩製服李蕾時的那幾招柔道倒是挺佩服的,招招剛柔並濟,利落果斷,不僅僅是純粹的帥更是英姿颯爽。可是她向來少言,自然不會自己找話題。這話落下,車裡又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季梵碩說:「雖然現在你是我偵探社的法醫,但不用每天像上班族一樣來偵探社報到,有事情的時候我打你電話。」

雖然季梵碩沒有問過舒澄電話,舒澄自己也沒有主動告知,但她絲毫不覺得這個男人不知道她的聯繫方式。畢竟,他是調查過她的。

「那……」

「13年前的除夕爆炸案,我會暗中幫你查的。這是我們之間的交易。」

這個答案舒澄很滿意,她微微一笑,「謝謝你。」

舒澄覺得自己今天一天說的話,比一個禮拜說的還要多。

是因為身邊的這個人?不,隻是今天遇到的事都意外需要她多說話而已。

此時雨已經停了,天上露出了微弱的星光。夜晚的路上車輛極少,行人更是不用說,季梵碩將車速開的極快,舒澄記得前天安坷用了半個小時才開到別墅小區,這次季梵碩隻用了二十多分鐘。

舒澄再次道了聲「謝謝」,下了車一手在包裡翻著鑰匙,快步往家門口走去。

她將鑰匙輕輕插入鎖孔,小心翼翼地拉開房門。

車裡的季梵碩看著她鬼鬼祟祟的背影,俊秀的臉上浮起一層笑意。目送她的身影進入屋裡,他才發車離開。

舒澄一路躡手躡腳地移入自己的閨房,藉著路燈射入房中隱約的光亮,她一眼就看到床邊坐著一個人。

☆、12、七夕

「我的乖乖,你終於回來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舒澄一開燈,安坷就穿著睡衣坐在床邊,頭髮還有點溼潤,看樣子是剛洗完澡。

舒澄撇了他一眼,將包放在椅子上,「你不也剛回來嗎?」

「我這不是為了等你嗎?」

「不是剛開完鐘點房嗎?」舒澄說著拉開衣櫃拿出一套睡衣。

「瞧你說的,你哥我就這麼飢渴嗎?」

舒澄轉過身朝安坷道:「懶得和你扯,我去洗澡了。」

安坷這會兒才注意道舒澄脖子上貼著的紗布,「等等,你這傷是怎麼回事?」他起身目光又落在舒澄的衣服上,「你自己的衣服呢?這穿的誰的?老實交代你今天到底怎麼呢?怎麼這麼晚回?還有剛剛送你回來的那輛悍馬主人是誰?」

舒澄歎了口氣,「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她摸著傷口一口氣說來,「因為今天客串了一回警察,所以受了點小傷,衣服弄髒了管別人借的,這麼晚回來是因為客串警察剛好這麼晚結束,剛剛送我回來的就是季梵碩。」

果然,今天說的話特別多。

安坷聽完這一串,由衷的說出一句,「真得找個男人管管你了。」

舒澄看著他,「你不就是男人嘛?」

「我遲早要管別的女人的。」

「很好,那我自由了。」

「做夢。」

舒澄拉開門,準備去洗澡:「對了,什麼時候有空?陪我去買一件與這一模一樣的衣服還給人家。」

安坷想了一下,「後天七夕有空。」

舒澄想也沒想,「那好就後天。」

洗完澡回來,安坷已經離開。舒澄拿出包裡的血衣,找了個黑塑料帶給套上扔進了垃圾桶,然後關燈睡覺。

許是太累,舒澄很快就睡過去,一夜無夢,醒來時已經是中午的飯點。

舒澄換了身衣服下樓,樓下隻有姨媽在廚房裡忙活,想來安坷與姨父都忙工作去了。

聽到腳步聲,姨媽邊忙活邊說:「澄澄起來了吧。」

舒澄走向廚房,「嗯。」

「安坷說你昨晚論文寫到兩點,早餐我就沒叫你,現在餓不餓,在等一會兒就吃午飯。」

「好的。」

舒澄坐在沙發上,隨手拿起一本雜誌翻看著,褲兜裡的電話突然嗡嗡震動了兩下。

她拿出一看,是季梵碩發的信息。果然,這個男人知道她的號碼。

「醒了嗎?傷口好點沒?」

舒澄快速打出一個字「嗯。」準備發出去時,猶豫了一下,又刪掉重新編輯了一條,「沒事,謝謝關心。」然後發送。

從舒澄有手機開始,給她發過信息的男性不超過十個,其中包括安坷、姨父還有老師。她主動回復的男性不超過五個,同樣的還是包括前三人以及拒絕之後依舊死纏爛打的追求者。

當然對於季梵碩的定位舒澄心裡很清楚,她存下號碼,姓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