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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的鎖骨顯得她的身形格外嬌小,令人不禁產生一種想要擁她入懷細心嗬護的衝動。

舒澄注意到季梵碩看待自己的目光,像是帶著火一樣的溫度,看得她的雙頰也微微發熱起來。

但清冷如舒澄,她淡然道:「我知道你的郵箱,回去之後把具體的初步屍檢報告發給你。」她抬步準備走,卻又退了回來,補道:「別誤會,我隻是在做一個法醫該做的事,畢竟是我檢查了這具屍體。」

舒澄取下橡膠手套放入玻璃盒中,「安坷,走吧。」

季梵碩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自然也注意到了安坷。在他打量安坷的同時,安坷以友好的目光朝他微微點頭。

這時,有警員從廁所外的一方角落匆匆忙忙跑來道:「陳隊,我們找到第一案發現場了。」

季梵碩眼前一亮,「帶路。」

警員帶著眾人穿過一段花木掩映的小路,停在了一間不起眼的小房前。

小房內堆滿了雜物,灰塵遍佈,唯獨地板乾淨的發亮像被剛剛清洗過。房屋的一角堆放著幾個廢棄的大魚缸,魚缸內盛滿了鮮血。

看到這幕,季梵碩腦中立馬出現一個畫麵。一個女兇手蟄伏在雜物房外的樹蔭底下,趁著死者獨自上廁所期間,用迷藥摀住死者的口鼻將其迷暈。然後將死者拖入雜物房給男性兇手進行性侵,自己則離開雜物房蹲守在外望風。等男性兇手性侵完,他毫不留情的一刀割斷死者的氣管以及動脈。這時女性兇手走進來,兩人同時將死者架在魚缸上放血,放血的過程較久,所以屍檢判斷死亡時間是兩小時之前。

等放完血,女性兇手在死者臉上劃上四刀,然後剪開死者的裙子,脫下死者的內衣內褲,最後兩名兇手一起將屍體身上的血跡處理好,又將雜物室地上的鞋印、血跡打掃了一遍。最終等待時機,將屍體拋到廁所,在引起混亂的那一刻,趁著人多混雜迅速離開。

舒澄一上車再次倒了兩粒鎮定片丟往嘴裡,安坷注意到她這一舉動,心疼道:「是藥三分毒,有壓力就來我公司,管吃管住還包你找個如意好男人。」

舒澄擰緊鎮定片的瓶蓋,「像許俊一樣的如意好男人?」

安坷聽出了她這話裡的諷刺意味,「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像剛剛那個男人一樣?」

舒澄腦中立馬浮現出那個人的模樣,「我和他不熟。」

「可他說是你朋友。」

「昨天我去找的就是他,但是給我發郵件的卻是他的朋友。」

「我看剛剛那個市公安廳的領導對他頗為尊敬,這個人可能還蠻有本事。他朋友知道的東西,說不定他知道的更多。」

舒澄靜了片刻,「嗯,確實挺有本事的。他曾經是英國軍情六處的首席犯罪心理專家。」

安坷立馬震驚了,「臥槽,這麼大來頭,你怎麼知道的。」

舒澄淡淡說來,「三年前,我跟著老師作為FBI的人才參加了一次英美兩國軍事刑事人才秘密交流會。那時候他就已經是威名遠播的犯罪心理專家,而我還是一個菜鳥法醫。那場秘密交流會,到場的犯罪心理專家有二十多個,一排老氣橫秋的心理專家中,就他一個年輕奪目,甚至還安排了他專場演講。你知道的,我記性好,尤其對於這種大人物更加容易記住。」

安坷忍不住驚歎,「三年前啊……,嘖嘖嘖。我看他好像還蠻年輕的樣子,那三年前的年紀不是更小。」

「嗯,當時我也特別驚訝,所以特意看了一下他的資料。他叫季梵碩,三年前隻有二十四歲。」

「現在二十七!」安坷再一次感歎,「嘖嘖嘖,在我看來你的智商已經是逆天了,沒想到還有比你更逆天的。」

舒澄毫不留情道:「是你太蠢了。」

安坷並不惱,反而戲謔道:「沒有我們這種蠢人,怎麼會突顯出你們的高智商。不過,說實話,我剛剛看那個季梵碩對你的眼神挺熱烈的,有沒有什麼想法?」

舒澄倒是平靜,「許俊的比他更熱烈也一樣沒戲。」

安坷秒懂,甭管是誰全都沒戲。

回到家中已經十點多,姨父姨母破天荒地還沒有睡。

舒澄一進屋,兩老一前一後問道:「澄澄,怎樣麼?有看中的沒?」

「看中了直說,讓安坷給你去牽線搭橋。」

舒澄笑了笑,將目光投向安坷,意思是:快救我。

安坷一眼明瞭,拉著二老往沙發的位置走去聊起來,「澄澄倒沒有,不過看中澄澄的倒是有蠻多。就是那個功豐電子的總裁許俊,對澄澄印象蠻好的……」

趁著這個機會,舒澄趕緊溜上二樓,一進閨房,第一件事就是將手套與玻璃盒消毒,然後拿起睡衣去洗澡。

洗完澡,舒澄頂著半乾的頭髮坐在電腦前,準備撰寫屍檢報告。她剛抬手啪啪打了幾個字,腦中就浮現出季梵碩在兇案現場那副冷靜凜然的樣子。他連現場都沒看,隻是稍稍聽了她對屍體的初步屍檢,竟然作出了罪犯的側寫,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真的很厲害。

想到這些,舒澄的腦子裡突然冒出安坷在車上說的話,『他朋友知道的東西,說不定他知道的更多。』且不說季梵碩知道多少,至少他朋友能將那條信息發到她的郵箱,把她引導季梵碩那裡,這兩人定然是知道她的過往,手裡肯定也有13年前除夕爆炸案的信息。想到這裡,舒澄乾脆刪掉郵件中寫了個開頭的屍檢報告,直接輸入一句:明天我來找你。

——

青雲山附近的人都知道,在青雲山的山腳邊有一座造型古樸的樓閣,但是十多年也沒見有人從那撞樓裡出入過。相比現在的高樓大廈、歐式別墅,那棟古樸的樓閣顯得極為可疑。

這座孤零零的樓閣坐落在群山之中,白天看去陰森詭異,而在夜晚來看更像一個魔窟。此刻,在二層閣樓右邊的一間房裡,亮著清清冷冷地燈,像極了怪物的眼睛正在窺探整個城市。

季梵碩坐在的沙發上,翹著二郎%e8%85%bf正翻看著一本厚厚的外國名著。忽而,麵前茶幾上的筆記本電腦,微微發出了一聲滴滴聲,季梵碩放下書左手覆上鼠標點擊查看。

郵件來自一個陌生的名字oizys,標題空白。

季梵碩點開郵件。一封郵件隻有簡短的六字:明天我來找你。

即便沒有署名是誰,季梵碩也已經猜到了是誰發給他的。這名字挺符合她的,看著郵件他嘴角不禁掠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6、再會

第二天,季梵碩開車愛車悍馬繞青雲山兜一圈風回來,就發現樓閣外的大門口站著一個人。

將車停在門前,季梵碩下車毫不驚訝道:「你來了。」

今天的舒澄穿著一條淺草色棉麻質地的九分褲,腳上是一雙白色帆布鞋,上半身穿著刺繡花紋的白色娃娃衫,肩上挎著個米色的布背包,十足的文藝範。比起昨晚穿紫色晚禮服嬌嬈神秘的她,今天的舒澄多了幾分鄰家女孩的味道,不過同樣不變的是眼中時時刻刻不經意流露出的冷傲與疏離。

舒澄從包裡拿出一個檔案袋,將其交給季梵碩,「這是昨天的屍檢報告。」

季梵碩接過檔案袋,打開拿出資料翻看起來。

陽光下他微微皺著眉頭,認真的樣子令人尤為炫目。

過了一會兒,季梵碩抬頭,「這就是你初步查看之後的屍檢報告?」

舒澄點頭,「有什麼問題嗎?沒有專業器械,我能分析出來的就是這些。」

季梵碩嘴角微微一揚,「我有點小看你了。不得不說,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沒有借助任何專業檢測器具,就能將初步屍檢分析的如此深刻的報告。每一條邏輯清晰,有條有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舒澄總是不擅長麵對他人的好意或讚賞,她麵無表情道:「是嗎,那是因為你在這方麵沒天賦。」

沒天賦這三個字,季梵碩是第一次聽到別人用來形容自己。他有些好笑,這姑娘太不懂交際了。

舒澄麵不改色接著說:「我這次主動前來是有事想問你。你知不知道13年前清河鎮李家咀除夕爆炸案?」

季梵碩收起笑容,目色深沉,「當然知道,而且我還知道你就是那場爆炸案的唯一倖存者。」

對於這個答案,舒澄並不意外。昨晚她就想到了,既然他的朋友能將那條帶有針對性的郵件發入她的郵箱將她引到這裡來,那麼他和他的朋友必然事先就調查過她。

舒澄說:「我知道你曾經是英國軍情六處的犯罪心理專家,經過你之手的案子從未有懸案未結的,我希望你能幫我抓到除夕爆炸案的兇手。」

季梵碩的朗目微微瞇起,「你怎麼知道我曾經任職英國軍情六處?」

舒澄坦白道:「我曾經在英美兩國軍事刑事的人才秘密交流會上見過你。」

季梵碩猛地想起三年前,作為軍情六處犯罪心理專家代表,赴美參加交流會時的情形。時隔那麼久,他差不多都忘了有那麼一茬,「嗬,那麼久了你還記得。」

「嗯,我向來記性很好,所以才會這麼年輕就任職FBI。」

「那你這次親自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我願意無薪成為你偵探社的法醫,但是作為條件,你必須幫我破了除夕爆炸案。」

在舒澄看來,這筆交易對於他季梵碩來說,實在是劃算不過了,因為他本來就缺一個法醫。

哪知,他毫不猶豫道:「我拒絕。」

夏日,隨著時間推移日頭越來越毒,舒澄的鼻頭上冒出了細細地汗珠,她皺眉,「為什麼?」

季梵碩跳入車裡:「13年前的案子放在現在來破,要人證沒人證,要物證沒物證,案發現場更不用說。即便是有這些東西,但你想一下,以13年前那些落後的人力、設備,僅存於世的證據又有多少。」

季梵碩說的一點都沒錯,那件案子即便是放在現在發生,也不是輕易能破的。

舒澄曾經暗中托人將那件案子的資料發給她,她重新整理了一遍,反覆研讀之後,自己找到的證據仍是微乎其微。如果不是昨天見識了季梵碩超乎一般犯罪心理專家對罪犯側寫的能力,她也不會想著今天親自來做這麼個卑微的交易。

看著季梵碩鑽進了悍馬,舒澄趕緊說道:「我可以給你時間,一年也好,三年也行,五年也罷,十三年我都熬過來了,不在乎這幾年,隻要你能幫我找到兇手。」

季梵碩發動車子,探出半個腦袋,「進來再說。」

彷彿看到了希望,舒澄跟在車後繞至藏在樓閣後麵的車庫。

季梵碩將車停穩從車庫中出來,拿出鑰匙打開車庫旁邊的一扇小門,領著舒澄從後門進了樓閣。

房子內的裝飾風格與這棟樓閣本身的風格無差。舒澄跟在季梵碩身後,走向大堂後一角通往二樓的樓梯。樓梯緊挨著通往大堂的門,門口無門,舒澄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