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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手訴心語 米陀佛 4213 字 1個月前

來。

突然一個剎車,讓她不禁趔趄了一下,扭頭一看,原來是紅燈,她趕緊用手背抹了下眼睛,匆忙坐了下來。

車,又緩緩啟動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也隨著車輪的滾動,漸行漸遠。

會不會,這輩子都不能見到他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念頭雖然隻是一閃而過,可穆心瑤的心卻驟然一跳,突然就有些後悔起來,她猛地轉身向車後一看,急切地眼神卻也在看清後,忽地一黯。

是啊,又不是十八相送,所以她再依依不捨,他也能走得瀟灑。所以,留下又能如何?不想受傷,隻能遠離。她苦澀一笑,決然地閉起雙眼,不再回頭。可兩行清淚卻頑固地滲出眼角,緩緩滑落。

「聖旨到!」忽然一聲有些模糊卻又尖利的怪叫,讓她渾身一個激靈,剛想探頭尋找聲音的來源,卻見周圍各色目光齊齊射向自己。突然她的臉就蹭地一下紅透了。她手忙腳亂地邊抹眼淚,邊一臉狼狽地從大衣口袋裡掏出手機,一邊打開短信一邊咬牙切齒:死小瑋!昨天非要自己換上這麼個抽風短信提示音,結果搞得自己完全適應不良!現在好了,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然而,心裡的抱怨卻在她看到螢幕上的那幾個字後,戛然而止。

她目瞪口呆,心中紛亂,希望驟升又被自己立馬潑了冷水。

還沒回過神來,《朋友的朋友》,那泛著淡淡的無奈和憂傷的歌聲又緩緩響起,穆心瑤愣怔半晌,這才接起了那個顯然不能怠慢的來電。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我良心發現來更一章了,咳咳~~要記得溫故而知新啊~~捂臉,再下去我自己都快忘了前麵了~

其實呢,看我微博的大概會知道我這段時間事情比較多,老爸腦梗,正在治療,倆孩子一個剛上小學,一個剛上幼兒園,都在適應期,早上又得早起送他們上學,晚上也就必須得早睡,而白天呢,都在外麵為了各種繁雜事情奔波(就這樣還不忘臭美,自虐般的穿著高跟鞋),弄得現在兩條%e8%85%bf都是僵的,人也很疲憊~所以,見諒見諒哈,過段時間,或許更新會快些的~~各位不好意思哈~~不過我肯定不會坑的,這點放心,我坑品還是很不錯滴,哈哈哈~

正文 他的名字

「晚上能上QQ嗎?發件人:聞兮。」

穆心瑤坐在電腦前發著呆,腦海裡不停翻騰著那行字。她至今仍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就神使鬼差地回了個「好」字。而且更令人髮指的是,那還是她思索半天的成果。這算是自己的執念麼?算是要抓緊最後一線希望嗎?她不知不覺的搖了搖頭,或許,隻是不甘心?她敲了敲自己額頭,算了,想再多也沒用,還不知道他會說什麼呢!

她低頭看了看掌心緊握著的手機,苦笑一聲,自己居然連晚飯都沒吃,就這麼傻乎乎地待在電腦前,一坐就是快兩小時,卻死活不敢開電腦,真是傻透了!

可是,一想到下午的那個電話,她又茫然起來,也許,成敗就在今晚了。對於那個未知的結果,她期待知道,又害怕知道。不自覺的,她的腳趾頭就緊張地蜷縮了起來,心怦怦直跳。

「喂!你不開電腦傻坐著幹嘛?」突然沈默疑惑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穆心瑤驚得差點沒從椅子上蹦起來,她慌裡慌張地合起筆記本,卻忘了自己壓根沒開機。

「幹嘛呀?鬼鬼祟祟的!」沈默湊上來仔細打量了一下穆心瑤頗有些不自然的笑臉,「有問題啊!」

「就是啊!」跟在後麵的高茄瑋也晃了過來,目光一轉間,忽然她指向電腦邊的某碗狀物體,大叫起來,「哎哎!你別跟我說我給你泡的泡麵你還沒吃啊?」說著她就唰地一下掀開沒蓋嚴實的碗麵,臉瞬間就皺成了一團,心痛欲絕道:「都爛成一坨了,還怎麼吃啊?浪費啊浪費,暴殄天物啊!!!唉喲!!這麵多貴啊!十塊錢一碗,我都捨不得吃,忍痛給你吃你還不吃!你竟如此忽視我對你的情誼!!」

穆心瑤一臉訕笑地半搶半接地拿過麵碗,「哎,我這不是忘了麼,我現在就吃,現在就吃哈。」

「趕緊的,一粒蔥花都不許浪費!」高茄瑋凶了她一句,但一看到她魂不守舍的傻樣,知道她多半又有點心事了,不由地撇了撇嘴,放軟了口氣哼道:「要不要給你兌點熱水?」

穆心瑤不禁抬頭看了看她,忍不住就「嗤」地一聲笑了,不過收穫的是白眼兩枚。

忍著噁心吃下這碗兌了水雖然溫熱卻依然黏糊,實在談不上好吃的麵條,穆心瑤抬頭一看,那兩人已經歸位各做各事去了,畢竟都實習了,各有各的忙,加班也是常事,對於用人單位來說,這些廉價勞動力,聽話又積極,不用白不用。

她心虛地乾咳了兩聲,快速瞄了兩人一眼,發現那兩人隻顧埋頭幹活兒。這才利索地搬了電腦坐到自己床上,挪了挪%e5%b1%81%e8%82%a1,再抬頭看看,那兩人依然沒什麼反應。她這才閉眼握拳,在心裡鼓勵自己:死就死吧!就算死也要死得透透的!

她睜開眼,壯士斷腕般,毅然決然地打開電腦,登陸了QQ。

「在嗎?」時間顯示,一個小時以前。

穆心瑤有些訝異,他那麼早就上來了?不會是等自己吧?可剛一想到這點,她就差點抬手扇自己一巴掌,不長記性的東西!錯覺,這都是錯覺!

「來了。」她猶猶豫豫地敲了個回車,卻沒想到回復馬上就來了。

「很忙吧?會不會打擾到你?」聞兮倒是一如既往的有禮,可是此時的穆心瑤隻覺得這是疏離的表現。

「不會。」不知怎麼,她原本還緊張的心情不知不覺就被一種疲倦所代替,從心底散發出來的疲倦。

「聽說最近在忙希望小學的事?」

「對啊。」原來是要問這事,穆心瑤雙肩一垮,原本就不多的那丁點期待更是煙消雲散不復存在。

「順利嗎?」

「還行。」她懶懶地敲著字。

「有什麼要幫忙麼?」聞兮看著她永遠隻有兩個字的回答,心裡不禁有些洩氣。

穆心瑤知道他是好心,可就是他這種習慣性的善意,讓她的怒氣油然而生,她賭氣似的用力打了兩個字——「不用。」

聞兮一見就傻眼了,可是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也聽不到她說話的語氣,一時間有點拿不準她的態度。

其實一敲回車,穆心瑤就有些後悔了,她苦惱地抓抓頭,補救似地又打了八個字一個表情:「謝謝!我能應付的來(笑臉)」↙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聞兮正遲遲不知如何應對,眼看她的回復再不是兩個字,心裡不由地鬆了口氣,但是原本想說的話,卻又被她的回復所攪亂,想了想,他又敲下一行字,「對了,想好起什麼名了麼?」心裡卻已經不由自主地想像起她的名字出現在學校的銘牌上:心瑤希望小學。又好看又好聽的名字,不是嗎?

穆心瑤和誰都可以,卻就是不想和他繼續這樣的對話,但想聽的他不說,想說的卻偏偏又無法說,心下愈發煩躁,就隨手敷衍道:「想好了。」

聞兮此時方覺聊天似乎漸入佳境,心裡不由暗喜,就湊趣道:「能告訴我麼?」

穆心瑤已經有砸電腦的衝動了,她冷笑一聲,賭氣,或者說是自暴自棄地敲下一行字,可心裡卻泛起陣陣悲哀,她其實也知道,這對於無意於自己的他而言,根本沒有什麼作用可言,難過的,永遠隻有自己而已。可是一絲她自己都不敢正視的微小希冀,一點點最後的希望,讓她忍不住咬了咬牙,孤注一擲地敲下了回車。

屋內的暖意猶如被瞬間抽離一般,冰寒剎那間籠罩了下來。聞兮瞪大的眼睛死死盯著那個名字,仿若要摳下它們一般,然而眼皮一顫之下,目光卻漸漸失神。

「高原,高原希望小學。」他若有意,便會……便會……穆心瑤的目光怯懦地投向了窗臺上那盆又恢復成枯枝般的杜鵑……

無比刺目,諷意十足,猶如利劍瞬間穿透,聞兮岌岌可危的信心和患得患失的期盼頓時轟然倒地,支離破碎。

果然,她還是忘不了他,就連名字都是用他的,這個名字是刻在她心裡無法抹去了吧?那麼自己呢?自己在她心裡又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他不自禁地撫上心口,痛嗎?不,不痛,是空,空得沒著沒落,空得,彷彿什麼都不存在了。

信心,早就在這段時間被磨得所剩無幾。他直覺她在躲自己,但是躲的原因他一直拿不準,他曾猜想是不是她察覺到了自己的心意,所以嚇到她了。可他心底裡又覺得似是而非,因此也一直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也許隻是她需要時間,需要時間好好考慮。畢竟,自己和她不同。

但如今,他覺得自己真是可笑到極點,她不是被嚇到,更不是需要時間,而是心裡壓根沒有自己。這個名字,就是對自己最好的拒絕,委婉,不傷人,一如她一貫的處事。

「這個名字挺好的,你師兄生前沒能實現的願望,也算替他實現了。」他木然地看著螢幕上自己虛偽的言語,手中的鼠標卻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這算什麼?這算什麼?那個人,死了,所以自己連爭都沒法爭。誰又能爭得過一個死人呢?

「嗬嗬,是啊。」文字在歡笑,心卻如死灰。穆心瑤隻覺得機械地敲打著鍵盤的雙手是那麼無力,自己努力過了,真的已經努力過了,可他對此仍沒有一絲一毫的期待中的反應,自己還能說什麼?罷了,也許,這就是命吧。她抬手按住了泛酸的眼眶,也封閉了那即將噴湧而出的痛楚,半晌,才仰頭深深吸了口氣,輕輕地呼出,卻不知怎麼就想起了下午車站上那一幕,「對了,今天下午,你問我手語還學不學的事兒,那時候沒來得及回答你。」

聞兮雙眼失焦地瞪著黑漆漆的鍵盤,並未聽到提示有新消息的「嘀嘀」聲傳來,待他抬眼看到她的話時,已是幾分鐘後。他隱隱感覺到了些什麼,可渾渾噩噩的情緒卻很快就把這細微的感覺給抹去了,「呃?」

但回車打下的一瞬間,他就反應了過來,忙急急地用仍在微微顫唞的手敲擊道:「哦,是啊。」心裡惴惴然之際,隱隱又升起些可悲的期待。可自己還能指望什麼呢?恐怕也就隻有這一週一次的手語課了吧。

見不到她,他終究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