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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龍 南明離火 4202 字 1個月前

銀色短髮。

房間的門被突然推開了,一個留著及腰鉑金色長髮的男人走了進來,與黑髮男人不同,這個人麵容美麗到模糊了男女之間的界限。他似乎有些不耐煩:「裡德爾,我還有一些事情沒處理完,所以趕快告訴我你著帶著個野種賴在我家不走的目的!」

「別那麼無情,阿布。」被稱呼為裡德爾的男人輕輕笑了下,眼睛微微一彎像是春風拂綠了山脈,好看到讓人失神。「看看我懷裡的孩子,這可不是什麼野種,而是我今天撿到的寶貝。難道你沒有興趣嗎?」

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皺了一下眉,灰藍色的眼睛卻依舊漂亮極了。他大步走了過去,看清楚了裡德爾懷裡的孩子以後麵色難看的可怕:「真像是一隻地下道的老鼠,沒有想到懷特家的血脈最後居然落魄成了這個樣子。」

「懷特?所以你知道這孩子的出身?」

「即使髒成這樣,那頭銀毛也不能被否認。如果沒猜錯的話,也就隻有北歐那邊有一個懷特家族的人能夠長成這樣。」阿布拉克薩斯對於世家的出身顯然比裡德爾更清楚。

「既然也是貴族,為什麼我會在街頭撿到她,並且看見她正在和野貓搶垃圾吃?」裡德爾摸摸懷裡孩子的頭,露出一個不解的笑容。

「中世紀獵巫行動,全族死的差不多了唄。」阿布拉克薩斯惡劣地笑了笑,「據說十年前最後一支血脈就消失了,被麻瓜用鋼針釘死在了十字架上然後處以火刑。所以這隻小老鼠是怎麼活下來的我也很好奇。」

裡德爾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殆盡,他目光似乎出現了一些狠戾與陰沉,他微微側過頭摸了摸孩子的頭:「所以,是低賤卑劣的麻瓜害死了尊貴的純血巫師?並且讓一個純血的高貴巫師後裔流落街頭?」

阿布拉克薩斯感覺到了危險,臉色一怔沒有再敢說話。裡德爾也沒有繼續追問,看了他一眼突然重新露出了和煦的笑容,黑髮黑眼的男人撐著小孩的胳膊像是舉布娃娃一樣把她舉了起來:「阿布,怎麼樣,要不要來一個女兒?很乖的哦?」

「什麼,看不出來這隻老鼠還是母的?」被問到話的鉑金貴族狠狠地嫌棄道。

「當然,未來肯定會是一位美麗的淑女,要不要養一個?養嘛!」

這感覺就像是纏著要養寵物狗的倔強孩子一樣。阿布拉克薩斯頭上滑下黑線,最後咬牙說道:「不用了,我已經有盧修斯了。」

「哦,我想盧修斯那孩子一定很想要一個小妹妹。」

「並不!」鉑金大貴族忍無可忍,「既然你這麼喜歡這隻髒兮兮的小白鼠,為什麼不自己養呢!湯姆·裡德爾你也沒有兒女啊!」

「自己養嗎……」裡德爾笑了笑像是考慮了一下這個事情,最後搖了搖頭。他輕輕抱起銀髮女孩,拉拉她的小手,溫柔地盯著她的眼睛笑著說,「真可惜,既然沒有人要你的話,就把你送給納吉妮當點心好不好哇?」

「喂!!」

弗萊塔看著麵前抱孩子的男人以及跳起來似乎要罵人的鉑金色頭髮男人麵上露出一絲不解,他看著裡德爾懷裡的女孩微微露出驚訝的神色。弗萊塔曾經也猜想過一點真相,卻萬萬沒想到事情是這麼個進展。

房間裡的一切瞬間分崩離析,人與事物都消逝而去化為墨水。弗萊塔眼中整個世界重新變得有些模糊不清,像是無意間在手上用羽毛筆畫上了一道以後,儘管用力抹去依舊留下的淡淡的痕跡。墨水圍繞著弗萊塔環繞了好幾圈,似乎在撫摸著他,最後離他而去後再次重新構築一個世界起來——男孩知道這又是另一段記憶了。

這次記憶裡的世界似乎離上一段記憶已經過去了好幾年,弗萊塔摔在了一個石階上,他大聲叫了一下卻發現根本沒什麼痛覺。於是直接站起來打量了一下周圍,突然他愣住了,因為弗萊塔身邊就坐著一個女孩兒。

那個小女孩大概十一二歲,看上去和弗萊塔同齡。男孩看見她有著一頭及肩的銀髮,精緻可愛的臉像是女神殿裡的小仙女雕像。女孩身著一條黑色的裙子,白皙的肌膚像是剛落的新雪,此時她坐在石階上像是非常無聊,一枚銀幣正漂浮在她的手指間不斷穿梭著,像是有生命一般。

突然女孩站了起來,根本沒用魔杖的情況下,她拍拍手那枚銀幣就變成了一直振翅而飛的銀色蝴蝶(1),蝴蝶一邊飛一邊落下晶瑩的鱗粉,她簡直看癡了,追著那隻蝴蝶慢慢走上台階,走進了一處像宮殿一樣的地方。

弗萊塔跟著她走進去,就看見宮殿深處有一個正坐在一把高背椅子上的人,那個人弗萊塔看得有一些眼熟,當他走進才發現那居然是上一段記憶之中的裡德爾。隻是這個男人變化實在是太大了讓弗萊塔幾乎認不出,裡德爾原本英俊的麵容此時變得已經有一些猙獰,額頭上甚至暴起了一些青筋,但更令人覺得可怕的是他那雙本來深幽如夜的黑色雙眼此刻卻如同鮮血一般殷紅。

銀色的蝴蝶落在裡德爾的手背上,他伸出手把蝴蝶捏碎,張開手重新變成了回了銀幣,銀幣滾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在大殿裡聽起來分外明顯。女孩臉上露出一個笑容,眼裡帶著崇敬:「Master(師父)?」

「塞西兒?我居然沒今天意識到我的弟子已經變成一個姑娘了,或許你應該到了上學的年紀了。」裡德爾的聲音十分沙啞,在弗萊塔聽來不如已經當初那如同大提琴第四弦一般低沉動聽。

「Master,我才不要去學校!學校裡教我的不如你告訴我的十分之一多,還有,我絕不和那些出身低賤的混血和泥巴種在一個學校裡上課!」塞西兒微微揚起精緻的下巴說。

「我的好孩子。」裡德爾像是滿意極了,「你的確是我見過最好的魔咒天才,懷特家族的純血血脈名不虛傳。」

女孩被這樣誇讚露出了一絲羞澀,她微微撇過頭,眼神像是猶豫著些什麼最後似乎下定了決心坐在了裡德爾的腳邊,虔誠地仰視他說:「可我不想做懷特家族的人,我想做你的女兒,Master。從今天起我能夠叫你Father嗎?」

「不可以!」這句話像是觸及了裡德爾的底線,他狠狠地將塞西兒推了出去,眼裡怒火中燒,女孩愣住了眼裡出現驚恐,跌坐在地上看著裡德爾眼裡出現不可置信的神色。

女孩顫唞著說:「為什麼?」

裡德爾深呼吸幾下重新坐下來,他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向她解釋這個問題,反而冰冷地說道:「伸出你的左手,塞西兒。」

她不敢不從,顫唞著伸出了左手。裡德爾拉過她的手捋起了她的袖子,用自己的魔杖抵住了塞西兒的手腕後隨即念出了咒語。她像是極為疼痛,臉一瞬間蒼白了起來額頭上的汗水甚至滴落在了地上,裡德爾唸咒完畢放開了她。弗萊塔一瞬間看得心疼極了跑過去,雖然他知道這無濟於事還是挨著塞西兒坐著試圖摸摸她的頭,那一刻他看清楚了她手臂上那由骷髏與蛇組成的紋身圖騰——黑魔印。

「我不需要子女,我隻需要強大的人來做我完成事業的助力。」

世界再次開始崩塌,第三段記憶來的突然。

弗萊塔一瞬間來到了觥籌交錯的酒會上,他還有些莫名其妙呢,身著燕尾服與晚禮服的男女就踩著他再穿過他來來回回。

……好嘛,反正他們也不是真的。弗萊塔被忽視地有點小心塞,這一次不用別人出現他自己就開始自動找起了銀色頭髮的姑娘,這是在他媽媽的回憶,那個銀頭髮的姑娘塞西兒無疑就是自己的母親。男孩連續看了兩段回憶還有些震驚到不知所措……所以自己媽媽曾經是黑魔王的手下咯?額,看起來黑魔王還差點成了自己的外公?梅林吶!不要和寶寶開這種玩笑。

一個鉑金色頭髮的男人再次穿過了弗萊塔,那一瞬間弗萊塔就想叫出德拉科的名字,但仔細打量了一下又發現雖然很像但是這個人似乎又和學長大人有點差別,好像和那個阿布也有點像呢。弗萊塔眨了眨眼睛,和這個男人招招小手:「盧修斯叔叔你好哇,很高興在這裡見到你,我是你……額,我是你未來兒子的跟寵和坐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盧修斯·馬爾福理都沒有理他一下,臉上帶著貴族的笑容穿過了順便他狠狠踩了他幾腳。

弗萊塔摸摸鼻子有些灰溜溜的,還是跑著去找媽媽了。這次他在馬爾福家舉辦晚宴的二樓才找到塞西兒。此時的塞西兒已經是一位妙齡少女了,時光荏苒,當初髒兮兮的小白鼠和%e4%b9%b3臭味乾的小姑娘變成了玲瓏有致的少女,此時她身著一條銀色的貼身晚禮服,銀質的裝飾讓她在黑夜裡也熠熠生輝與她的頭髮相得益彰。她一個人站在二樓的樓梯角陰影裡,撐在看台上冷冷地看著下麵的宴會不發一言。

弗萊塔笑得開心:「麻麻,你好漂亮啊。下次我們一起過聖誕節的時候你也這麼穿吧,我保證我爸爸絕對魂都沒了。」

他們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弗萊塔以為又會是裡德爾,卻發現那是另一位先生。不得不說,這個先生沒有年輕的裡德爾那樣英俊到令人絕望,也沒有阿布先生那樣美麗到模糊性別,清秀的眉眼間卻帶有著一種天生的憂鬱感。

「懷特小姐,你不下去嗎。」

「我沒興趣。」

「黑魔王要求你去認識這些貴族,他們會成為支持我們的力量。」

「我沒興趣!」塞西兒狠狠地重複說,「我對他的計劃沒有興趣。」

「是什麼令你這樣生氣?事實上,你從一個月前和黑魔王外出回來以後就變得有些奇怪了。」清秀的先生聲音也是輕柔的,像是滑入流水裡的絲綢。

「雷古勒斯。他殺了人,麵對那麼多無關緊要的人他當著我的麵一個一個殺死了。」

「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雷古勒斯眼裡閃過一些情緒,平淡地說。

「可是他殺了很多巫師,他還殺了我的一個……朋友,我眼睜睜地看著她在我麵前死去,眼睛一直看著我像在問我為什麼不救她。然而她死的原因隻是因為她是個混血!」

「那個人和純血的巫師們沒有差別,她非常博學性格很好,與我一直想像的低劣混血種完全不同。可是老師一句話都不說就把她殺了,立刻剝奪了她活在世界上的權力!究竟是為什麼要這樣霸道殘忍,還有什麼是老師做不出來的?」

塞西兒深吸一口氣,眼眶有些發紅,她是一位倔強堅強的女巫從不會輕易流淚,「我都開始質疑他是不是對的了,自從他沉迷於長生不死的行為以後就變得越來越可怕、偏執、冷血,每一次看見他的行為我都覺得是在違背自己內心的想法……雷古勒斯,你當初告訴我讓我不要太過相信老師,你是早就看清楚了這一切嗎?」

雷古勒斯眼裡像是燃著火焰,那是一種對於自己未來命運透徹之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