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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龍 南明離火 4209 字 1個月前

但今夜學長似乎特別耐心,怎麼都沒有不耐煩斥責他。本來男孩還想說什麼來試探一下學長大人忍耐的底線,突然就聽見樓梯那邊傳來了一些聲音。

這都這麼晚了,是誰在那兒呢。兩人都是立刻轉過頭去,就看見羅恩攙扶著麵色蒼白的哈利,身邊跟著神色緊張的希爾教授和麥格教授,每個人都是穿了一身睡衣。

「媽?發生什麼了?」

他們見到德拉科和弗萊塔麵色驚疑卻還是步伐不停地往前走,弗萊塔隻好一邊跟著一邊問。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麥格教授問。

「級長帶人例行夜巡而已,教授。」德拉科淡淡的說,弗萊塔見學長沒出賣自己立刻鬆了一口氣心裡樂開了花。

希爾教授看了自己兒子一眼告訴他:「我和米勒娃住同一個教師宿舍,波特先生突然有事跑過來,說他……做了一個夢。」

眾人站在鄧布利多麵前,而校長似乎也是從睡夢中剛醒過來,他冷靜地看著哈利緊張闡釋著自己的夢境,身上出的冷汗幾乎都將睡衣濡濕了一大塊:「鄧布利多教授,我夢見自己變成了一條蛇,還攻擊了亞瑟先生!我在……我在魔法部的某個地方遇見了他,那裡架子上有許多玻璃球,我把亞瑟先生一次次咬傷了,我、我還殺了他!」

羅恩的麵色一瞬間簡直蒼白到不正常,麥格教授伸出手在哈利肩膀上拍了拍試圖安慰他,卻沒見到希爾教授在她身後臉色同樣毫無血色。鄧布利多極為嚴肅,那一刻他作為熟練地掌事者有序地安排著這一切。他立刻轉頭看向油畫上的歷屆校長們:「埃弗拉,今天晚上亞瑟值班。一定要找到人救他。菲尼斯!去你格裡莫廣場的畫像裡,告訴他們亞瑟·韋斯萊先生受了重傷。他的孩子們馬上會用門鑰匙過去。」(2)

哈利有些驚魂未定,看著鄧布利多這樣做他問道:「教授,難道那不是一個夢嗎?」

鄧布利多安排完之後深深歎了一口氣:「很遺憾,我想不是的,哈利。」

忽然,壁畫上菲尼斯·馬爾福回來了,帶著有些驚險的神色:「找到亞瑟了,阿布思,他差一點就沒命了。還好我的重孫今夜正好加班及時救了他,所以應該能夠活下來。還有,黑魔王沒有得手。」

所有人臉上都像是鬆了一口氣,但還有一些人沒有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在哈利再次提問之前德拉科先出聲了:「所以說,亞瑟·韋斯萊是真的受到了襲擊,但就憑波特怎麼會知道?疤頭身上究竟發生什麼了?」

這個問題切中要害,令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轉到了他的身上。哈利顯然也很關心這個問題,盯著鄧布利多要求給他一個回答。

菲尼斯·馬爾福在油畫上不合時宜地插嘴:「嘿!鉑金色頭髮的男孩,我想想,你是德拉科對嗎?」

德拉科對他的祖輩微微鞠躬表示敬意,即使這位祖輩是馬爾福家族數百年來第一位拉文克勞。菲尼斯·馬爾福笑著看著他,彷彿對他十分滿意。他對鄧布利多說:「沒有什麼好隱瞞的,馬爾福出身尊貴之外毫無疑問也有著博學善記的頭腦和洞察秋毫的實力,鄧布利多,就算你麵對德拉科的提問不告訴他的事實,我想他也會漸漸猜出真相的。」

鄧布利多再次歎氣,沒有看向德拉科而是認真的對哈利說:「我猜想,似乎你的思想和伏地魔的思想存在某些聯繫,我不知道他現在知不知道有這種聯繫,但我希望他還不知道。」

「您的意思是說,隻要他知道了,他就可以讀取我的思想嗎?」

「我想是的,但不隻是讀取……甚至還可以控製。控製你去做一些痛苦而瘋狂足以逼瘋你的事情。從以前伏地魔就喜歡進入別人的大腦裡,然後令他們看到最黑暗的東西讓他們發瘋,把他們折磨到生不如死以後再殺了他們。」鄧布利多嚴肅地說,「恐怕我們不能再等了,不然我們會很容易被擊垮。哈利,我需要你從現在開始就鍛煉你的思想,大腦封閉術能夠讓你不受到侵害。明天我會指派西弗勒斯去教授你,希望你能夠盡快學會它。」

話音剛落,鄧布利多辦公室的門被再一次推開了。斯內普教授在深夜依舊衣著整齊得體,和在場所有人都起了一個鮮明的對比。他的出現讓在場所有人都是一驚,哈利和羅恩兩個格蘭芬多看見他甚至還有些畏懼。但斯內普教授隻是停頓了一下就立刻往前走了幾步,露出了他身後的那個人。

德拉科瞳孔一縮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麵色恭敬地叫了一聲:「父親。」

盧修斯·馬爾福衣著精緻貴氣,拿著銀質蛇頭手杖的手上帶著幾個價值不菲的戒指,一頭鉑金色的長髮在深夜的晚上依舊整齊漂亮,整個人就像是剛從一場盛大的晚宴中回來一般。雖然被斯內普多次諷刺為「一枚行走的金加隆」,但的確再也沒人比得上他更能被稱之為貴族。

盧修斯看了周圍一圈,露出一個高傲冰冷的假笑:「晚上好,雖然我也曾是學生,但卻不知道霍格沃茲還有淩晨晚茶的習慣,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

鄧布利多輕輕頷首:「盧修斯,謝謝你救了亞瑟。雖然你遞交過入校申請,但不得不說你這麼晚前來還是令我這個老人家有些驚訝。」

鉑金大貴族臉上連寒暄問候的表情也沒有,他隻是冷漠地看了眾人一眼,包括自己的兒子都沒能停下目光,反倒是停在了弗萊塔身上後,轉身就看向了一直沒說話站在一旁臉色蒼白的塞西莉亞·希爾。

盧修斯臉上露出一個不缺乏貴族禮儀的友好笑容,他握著手杖幾步走上前:「很久不見,懷特小姐。很高興再次見到你依舊美麗精神的容顏。」說著他伸出自己的左手,做出一個握手的姿勢,大大方方將骨節鮮明的手以及一小節手腕露了出來。

——這不正常。塞西莉亞如今不再是小姐,而是一位夫人,可盧修斯依舊稱呼她為「Miss」而不是「Mrs」,並且握手伸出的也是左手,這根本不像是問好,倒是更像是某種組織間成員再次重逢相認的儀式。

塞西莉亞臉色蒼白,她彷彿被觸痛了什麼一般握緊了自己的左手腕,一雙眼睛狠狠地瞪視了盧修斯一眼,最後連同看了一眼西弗勒斯·斯內普,整個人就像是遭受到了什麼侮辱,她皺緊了眉頭最後當著所有人直接摔門離開了。

弗萊塔一愣,也來不及和德拉科打一聲招呼,和他交換了一個眼神後立刻起身,在所有人各懷心思的目光中追著自己的媽媽一起離開了。

TBC

第 45 章

「媽……媽媽!」

「媽媽你等一下……不要走……」

「……媽媽……」弗萊塔上氣不接下氣跑著,說出來的話斷斷續續的甚至破碎不成音。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呼喚讓他覺得莫名的熟悉,好像是曾經他做過這件事情說過這些話一般。弗萊塔突然一下子站定愣住了,他用力地對著塞西莉亞的背影大喊:「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你說過的所有話了!」

希爾夫人突然就停了下來,她緩緩回過頭看向自己的兒子:「你想起什麼了?」\思\兔\網\

「我想起你把我拋在山崖那次,在我身邊說過的話。你說的那個他是伏地魔對嗎?媽媽你對我那麼嚴格是為了讓我有朝一日麵對他,對嗎?」

「……是的。」塞西莉亞沒有否認,她的眼神有些空:「所以你怪媽媽麼,親愛的?」

弗萊塔沉默一會兒,媽媽曾經把自己關在地下室整日整夜讓他看書學咒,曾經把他帶到暴雪呼嘯的風眼裡練習,曾經親自化為阿尼瑪格斯變成銀蛇與他練習,也曾經多次為他在學習上不達目的而恨其不爭地懲罰他。那個時候無論自己怎麼求饒,她都從來沒有放鬆懈怠過自己。男孩一步步接近媽媽,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媽媽看他已經不用蹲下來,他已經長得隻需要稍微抬頭就可以看到母親的眼睛。弗萊塔伸出手用力抱住媽媽,頭蹭蹭她的頸側:「不,永不。」

塞西莉亞回抱住兒子深深吸了幾口氣,呼吸間居然有些顫唞,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小寶寶已經變得可以擁抱她了,回想十年多年來的這些日子,她沒有一日不把他放在心尖上看成比命還要重的東西。「弗萊塔,你是我最重要的寶貝,為了你我可以付出一切。我對天發誓若是有人傷害你必須先殺了我……」

「我也是。」弗萊塔眨眨眼,拍了拍母親的肩膀,「媽媽,我長大了。請你相信我,不會有人那麼輕易帶走我傷害我的。我是男孩子,我一定會傾其所有和爸爸一起保護你。」

塞西莉亞搖搖頭眼眶有一些溼潤,弗萊塔伸手摸摸她的臉,皺著眉說:「怎麼哭了?我寧可為你去採下天上的星星,寧可為你去取來深海的珍珠,願意做盡一切事情讓你歡笑。請別讓我看到你的眼淚,親愛的媽媽。」

這孩子從小就是這樣,塞西莉亞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隻要她心裡一有陰霾弗萊塔就會立刻察覺,口吐玫瑰想盡法子用遍最好的辭藻來討她開心。後來她才知道這孩子隻有在非常無措的時候才會這樣做,以此來緩解內心不被人察覺的慌亂。

「媽媽沒事。」

「所以,告訴我你的秘密好嗎,媽媽?我很擔心我很好奇,你說過我總有一天會麵對黑暗,但你不能夠讓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去戰鬥。我已經是個大人了,讓我替你分憂。」

塞西莉亞把弗萊塔帶回自己的宿舍,她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個冥想盆,用一個清水咒灌滿了它。在弗萊塔等待與鼓勵的眼神中,她拿出自己的魔杖抵住了太陽%e7%a9%b4,片刻以後抽出了一條雪白的銀絲。希爾夫人看著那條銀絲目光複雜,最後還是把它放進了冥想盆裡。

「希望你看過以後不要後悔也不要怪我。」

「我永遠愛你,媽媽。」

弗萊塔將臉浸入水中,一瞬間他像是突然進入了一個被構築的世界裡。潑墨一般的筆觸勾勒出來世界裡的每一個建築與人物,就像是上個世紀才有的印象派畫風。一開始還有些模糊,但隨著墨跡的增多一切漸漸清晰起來。

弗萊塔發現自己站在了一間裝飾極為華麗考究的房間裡,外麵正下著雷陣雨,瓢潑的雨滴狠狠地砸在落地窗上泛出一片模糊的水紋。房間裡陰暗極了,壁爐裡沒有點火掛燈也沒有亮起,弗萊塔看著屋子裡的擺設突然意識到,和他原本隆冬的世界不同這段記憶裡應該是一個夏天。

弗萊塔轉身,一個黑髮黑眼的男人坐在沙發上,雖然他麵色有些蠟黃看上去似乎疲憊了些,但毫無疑問他麵容英俊到令人歎息。男人有一雙相當好看的眼睛,就像是有人濃縮了整整一個黑湖的深幽輕柔地放進了他的瞳仁裡。此時這個男人懷裡正用自己的外套裹一個三四歲大的孩子,看不出男女,隻能夠藉著陰暗的光芒看清楚那頭髒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