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1 / 1)

萬年女配 愛喝水 4233 字 1個月前

,這個故事註定是悲劇收場啊。」

「我明白。」殷悅仔細聽完重重點頭,用柔美微笑安撫我逐漸激動的情緒,言語輕緩,「可你也知道這是為校慶獻禮的音樂劇,如果以悲劇結尾的話,似乎不太契合我們獻禮的主旨和願望。」

笑話!這是什麼理由?一個校慶,全國人民是不是都得聞訊起舞,高歌歡呼啊!

「那當初你們為什麼要定《巴黎聖母院》呢?」心中冷笑,我也不再著急上火,直接把滿腹的諷刺寫上臉皮,嬉笑著說,

「我覺得吧,咱還不如改編《喜洋洋和灰太狼》賀歲版,多懲惡揚善,多寓教於樂,多老少鹹宜,多喜氣洋洋呀!邪惡的大灰狼永遠戰勝不了一群小綿羊,最終大灰狼被感化成披著狼皮的小綿羊,大家並排站著齊唱校歌,完美謝幕,happy ending。」

我調侃的話音剛落,一旁的嶽表妹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沖我揚起大拇指,向來形象氣質高貴的殷悅臉色唰地就變了。人是修煉成寶的淑女,再不爽也能保持女主播似的嫻雅微笑。

「吳與陳,好好說話。」

一直站在我身後的夏亦揚突然發言,我轉回頭看他麵色平和,有幾分勸慰的意思,隻好長耐下性子,彬彬有禮地對殷悅說:

「殷老師,你認為該怎麼改呢?我洗耳恭聽。」

「我們最終決定的結局是,凱西莫多從教堂樓頂推落克洛德之後也不慎墜落身亡。弗西斯最後關頭大徹大悟,從絞刑架下救下艾絲美拉達……」

「然後兩個人遠走高飛,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我聽得刺耳,酸溜溜地接下她的話,攢緊拳頭站起身,「殷老師,既然你們都決定好了,有必要來徵求我的意見嗎?」

「吳與陳,劇本是你自己寫的,說不定你能有更好的想法呢?」她仍帶著氣度風範好言說道。

我聳肩一笑,「實在抱歉,水準有限,奉陪不起,沒法改出好結局。我現在自恃清高,不再稀罕當這出音樂劇的編劇。我走了!」

「好!」嶽表妹一按桌子跟著站起來,「說得好!」

「你不會也要辭演女主角吧?」

我正想勸她莫意氣用事犯不著,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搖頭道:「不會,兩碼事。我隻是單方麵覺得你很威風。你可以走了。」

哭笑不得,我不再多看殷悅轉身離開,夏亦揚先拉起我的手,邊走邊低聲說:

「跟我談談。」

人無完人 愛無完美(下)

深秋寒風襲來,黃葉漫天飛舞,我任由夏亦揚拖著往前走,也像片打蔫的落葉毫無生氣。一路上,我們兩人隻字未談,他走得很快,我僅有的精力都用在跟上他的步伐,頭腦空白。直到他把我領進他的辦公室,按我在一張椅子上坐好,又另外搬了張椅子坐在我對麵,他才緩緩開口:

「吳與陳,你寫那個劇本的目的是什麼?」

「為了能實現編劇的夢想。」我坦言道。

「現在夢想已經快實現了,你為什麼不能做妥協?」

「當然不能。」我挺起頹在椅背裡的身子,憤憤不平地加重語氣,「劇本是我寫的,我有權利不接受荒謬的更改理由。」

「你離夢想隻有一步之遙,如果你選擇放棄,之前努力的九十九步全化成泡影,不再有任何意義。」他雙手輕扶上我的肩頭,嗓音低沉撫慰心靈,「你甘心嗎?」

「我,我寫不出大,大完美的結局。」他的溫柔注視絆住我的言語能力,我磕磕巴巴道。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呢?劇本是你辛苦寫出來的,沒有人比你更瞭解它。」

一個決定讓夢想灰飛煙滅,我的心情已經蕩入穀底。聽他一勸再勸,實在無力多尋藉口,我索性剖心析肝,袒露真實想法,

「因為我不相信,天下沒有十全十美的人,也不會有十全十美的愛情。原著的結局就是對愛情最直接最透徹的詮釋,為什麼你們還要去固執地去追求那些聽起來完美無瑕,實際卻根本不存在的圓滿愛情呢?」

麵對我的質問,他始終不答,黑眸牢牢鎖在我的臉上,似乎想看透我心,置於我肩膀上的雙手也逐漸收緊。沉默之後他隻淡淡地說:

「吳與陳,你太主觀了。」

「我不是主觀,是隻相信我親眼看到的事實。」我掙脫開他的束縛,竭力麵帶笑容,

「你和殷悅在我們眼中都是堪稱完美的人,可你們的愛情呢。夏老師你說起你四年的愛情隻有短短的一句話,像是別人的故事。殷悅呢,她和阿烈愛得又有多深多重?深得不敢公眾於世,重得還要請你來做擋箭牌。我媽媽……」

提及世人最熟悉的字眼令我陌生以致哽咽,長吸口氣,我平靜下來,「夏老師,人都是自私的,而愛情都是講條件的。愛的時候可以山盟海誓,生死相隨。可一旦什麼都沒有隻剩愛情的時候,它可以說散就散,消失地無影無蹤。而它最可恨的地方在於它隻要消失,會像惡魔一樣擄走許多不屬於它的東西。」

我起身遙望窗外陰霾的灰暗天空,好像快下雨了,原來老天都知道把它蒸發的水汽化雨化雪歸還大地。天無情人有意,碰觸無法癒合的傷疤是會疼。疼的時候,眼中滴落的淚水苦澀自知,我緊咬下%e5%94%87含聲低訴:

「人自私啊,連帶著愛情也自私了……」

「別說了。」夏亦揚站起來霸道地打斷我的話,見我止不住的眼淚,言語裡輕放懇切溫柔,「吳與陳,我隻是想和你就事論事。」

「好,我們就就事論事。」擦掉淚水,我挺起堅強的%e8%83%b8膛,平穩呼吸,逐字鏗鏘,

「夏老師,我敢肯定剛才殷悅單獨找你談的事一定是讓你說服我儘量配合她的工作,不要衝動,改好劇本,因為她知道我對你有好感。

對,沒錯,我對你是有好感。她任意加以利用,叫自私。而你憑著我對你的好感,讓我剖心置腹,說了從不願意說出口的心底話,結果你反要求我就事論事,你也自私!

自私是本性,我吳與陳也不例外。我現在鄭重地通知你,我對你的好感至此打住,你是老師走你的陽關道,我是學生過我的獨木橋,中間是雙黃線,各走各的別越界,再見!」

轉身奔走,奪門而出的一係列動作我做地灑脫極了。沖出教學樓,天空淅瀝飄雨,秋雨送秋涼,水珠滴碎臉頰,流瀉的冰寒趁機透過毛孔鑽進皮膚。瑟索一下,我拿出書包裡的雨傘從容撐起,擋住冷風冷雨快步離開。

是啊,我習慣不論天氣,隨身帶傘,萬事預先準備,才不會陣前失掉方寸。我也是時候打開心裡那把傘,撐起一片自我天地了。

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我又覺得我生病了,是心病,無藥可醫。

本著一顆社會公德心和強大的憂患意識,我主動採取自我隔離措施,化宿舍為牢足不出戶。能逃的不能逃的課統統逃了,想吃的不想吃的飯,遇到肚子餓的時候還是吃了。除了每天用宿舍電話給老爸報平安,愛接的不愛接的電話一律關機應付。

姚粲看出我的異常不同往時,難得的少說話多做事,幫我打飯抄筆記應付點名。我躺床上,睡日出睡日落,睡至黑白顛倒,晝夜不分。退化到抬起眼皮,僅憑光感判斷暮□臨,告訴自己這會兒又該挺屍了。

不知睡了多久,多日來對我說話一直細聲細氣,輕拿輕放的姚粲,跟火山爆發似的猛地咋呼開,

╩思╩兔╩在╩線╩閱╩讀╩

「吳與陳,你快下來看呀!出大事兒了!」

我紋絲不動,夢裡囈語般說:「死人了?」

「比死人……,不,比死人復活還精彩。」

姚粲的聲音由遠及近,聽得像亂敲銅鑼一樣擾人安寧,我正打算側過身接著睡,一隻胳膊膊就被人沒輕沒重地用力往下拽。我睜開眼從胳膊上的手看到手的主人,眼珠子一路瞪大,

「姚粲,你幹嘛?再精彩我也沒興趣。」

她眼不見我滿臉的煩躁,手上動作更積極,「我才不管你有沒有興趣呢,你不看會後悔一輩子的。下來,下來。」

抵不過她耍無賴,我心不甘情不願地下床被她拖到窗戶邊站定。人說眼前一亮,我可體會到了,無數的燭光在夜色中閃亮躍動,爭先恐後往我眼裡鑽,弄得我腦袋直犯暈。

來回揉了揉眼睛渡過短暫適應期,我總算看清窗外地麵上用無數蠟燭擺出的造型。先是一圈蠟燭圍成的巨大心形圖案,裡麵靠左筆直躺著個人,正沖著二樓視窗的我笑得齜牙咧嘴,我都不想說他叫畢乃千。他旁邊又有個蠟燭圍出的英文單詞「LOVE」,再過去依然是蠟燭組成的兩個大寫字母,「W」和「C」。

也不知道他跟這兒躺了多久,四周已經圍滿了路過的學生,指指點點,高談闊論。更有甚者直接望向我大呼小叫。

旁邊姚粲拿胳膊肘捅我,嘖嘖歎了兩聲,喃喃道:

「I LOVE WC.你說這畢乃千是真用心還是假用心,是經費不足還是惡意搞笑呢?好歹也把你名字的首字母給拚全了呀,你說是吧?」

我冷哼著白她一眼,沒接話。她誇張地兩手團圈比在眼前當望遠鏡端詳我一番,定下結論,「別生氣呀!有點娛樂精神好不好?你難道一點都不感動?」

「我感動地一塌糊塗,七竅生煙,這就下去。」

跑下樓,劃撥開人群,我把畢乃千從地上強拉起來,他已經凍得瑟瑟發抖,牙齒打顫,像個僵屍一樣硬扯出變了形笑臉,嘴巴極不利索地說:

「你,你,來,來,啦。」

沒等我說話,圍觀群眾先起了哄,口哨聲四起。還有膽兒肥的男生直接高喊,答應他,答應他。

本就不爽,被他們一鬧騰我又更火大了,暴躁地沖人群嚷回去,「那麼興奮,你答應呀!」

說完我抓起畢乃千的衣服前襟,逃命似的離開圍觀路人越積越多的火爆現場,並且用最快的奔跑速度把畢乃千領進離宿舍最近的小水吧,給他點了杯熱可哥。

他雙手捂緊馬克杯,小心地抿過幾口,不再抖得像篩糠,說話也順溜多了,「吳與陳,你真關心我。」

我以為他秋天夜裡躺地上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