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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年女配 愛喝水 4284 字 1個月前

他。怎麼樣?他彈琴的時候很迷人吧?不知道有多少像你這樣的無知少女被他彈琴的樣子迷得神魂顛倒。」

我點點頭,「他要是把飯卡還我,會更迷人的。」

「阿凡達表姐,你果然不是地球人。」他誇張地一抱拳,又挑挑眉毛,「阿烈要走了。」

我立刻把目光轉回舞池,阿烈已經手拿吉他如陣風似的埋頭疾步離開。

「喂喂,阿烈先生,阿烈……」

我對他背影一通叫喚,他愣是目無旁人,像沒聽到一樣連腳步都沒放慢自顧自消失在我們眼前。

「阿凡,他是不是搖滾樂界的貝多芬啊?」我由衷地問。

「才情絕世?」阿凡喜道。

搖搖手指,我說:「耳朵不好使。」

「別瞎說。」他忙擺手否認,朝阿烈離開的方向指了指,「他可能是回休息室了。」又一驚一乍地蹦起老高,「差點忘了件重要的事兒,你自己去找他吧,我出去會兒。」

從舞池到休息室,我一直反復組織語言,要怎麼真心誠意地表達對阿烈的感謝,又不至於酸倒自己,更不能夾槍帶棒再說了不該說的。僅僅為了拿回張飯卡,弄得自己瞻前顧後。心情複雜地像死乞白賴找人借錢,嘴上千保證萬保證,其實心裡直罵娘。

磨磨蹭蹭來到虛掩著門的休息室前,我頓了腳步,怕阿烈又在休息室裡睡「與地球同眠」的覺,果斷決定先趴門邊冒頭進去一探虛實。

阿烈坐在化妝台的老位置上,麵色不佳,隱忍什麼似地微蹙眉頭,手裡捏了一個綠色的紙包。他慢慢打開紙包,我擦亮眼睛使勁瞧,裡麵裝的似乎是白色粉末狀的東西。

我還在想這到底是什麼玩意,他已經把手裡平攤開的紙包送到嘴邊,猛地向後仰頭,一抬手腕紙包裡的可疑粉末全部倒進嘴裡,然後拿起檯麵上的白開水大灌了幾口。隨著喉頭劇烈的抖動數下,他整個人軟弱無力地癱靠回椅背,紙包也從他垂置的手裡滑落在地。

他仰麵朝天,緊閉雙眼,抬起骨節分明的大手看似非常用力地按揉著太陽%e7%a9%b4,仍有些痛苦的樣子,像是有無盡的痛楚纏繞,卻無從發洩隻能苦苦壓製。連整個休息室裡都充斥起暴戾之氣,令人不敢靠近半分。

貼在門口我看得眼睛越瞪越大,情不自禁地張大了嘴,腦子止不住地浮想聯翩。他的動作,他的表情,他吞下去的可疑至極的粉末,想著想著就和某些電影畫麵完全重疊,再難分離。

我終於親眼目睹藝術的源動力了,他這分明是光明正大地吸毒嘛!我一直隻知道有加熱吸食和靜脈注射,原來現如今居然先進到直接口服,真真的方便快捷!

先被我看到濫情,現在又被我看到濫毒,天讓他栽進我手裡,是老天有眼。滿腔正氣蓬勃而出,我很久沒有沸騰的熱血再次熊熊燃燒,要檢舉,要揭發,我一定要爭做好市民,挺身而出到警察局報案。

聲張正義讓我精神鼓舞,渾身力量勃發,像勇闖槍林彈雨的戰士一樣埋著頭,一股腦地往外沖,覺得自己別提有多英勇無畏了……

「哎呦!」

隻顧低頭衝鋒,突然和迎麵而來地人撞個滿懷,我驚得大聲叫喚。按著隱隱作痛的腦門,我焦躁地抬起頭,阿凡也揉著%e8%83%b8口,一臉嚇壞的表情看著我,

「你急急忙忙去哪兒啊?」

「我……」

一個字剛出口,我立即斂聲,因為我犀利有如黑貓警長的銅鈴眼瞬間掃視到阿凡手拎一白色塑膠口袋,而口袋裡裝著數個我剛剛才見過的綠色紙包。

樂手明目張膽地吸毒,酒保毫不避諱地販毒,這秘色哪是酒吧,根本就是危害社會的毒窩嘛!

%e8%83%b8腔本就滿溢的個人英雄主義浪潮,勢頭更猛地推湧熱血直竄腦門,我仿佛已經看到本地各主流紙媒紛紛頭版頭條踴躍報導我的事蹟,標題還得是《勇敢少女智鬥毒販,巧施妙計成功脫險。》

頭腦發熱,我頓時強大到無所懼怕,一聲冷笑,淩烈眼神對阿凡狠狠道:

「你先說說,你去哪兒啦?」

阿凡一愣沒反應過來,半響舉起手裡的塑膠袋向我示意,笑得狀似純良無害,「去給阿烈買藥啊,他有習慣性頭疼,每天都得吃藥。」

「什麼?」我大駭,像失聰一樣無法相信他的話,不甘心地又厲聲命令道,「你再說一遍!」

「買,藥啊,」阿凡大概被我神經質的舉動嚇到了,說話都哆嗦起來,「阿,阿烈的頭痛粉吃,吃完了,我,我去給他買。」

「你說這是頭痛粉!這是頭痛粉?它怎麼能是頭痛粉呢?」我一把搶下他手裡的袋子,用因震驚而顫唞的手高舉過頂,血脈噴張地怒吼。

阿凡反倒鎮定了,極為不解地一攤手,反問道:「它一直都是頭痛粉啊?它什麼時候不是頭痛粉啦?」

一來一往跟比賽說繞口令似的,我的頭倒真有點陰陰發疼,女英雄的理想化作泡影,人都洩氣三分。沒好臉色地把口袋又塞回給他,我垂頭喪氣地往外走,揮手道:

「走吧,走吧,他等著你救命呢。」

「你飯卡拿到啦?」

阿凡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一門心思妄想臆斷,我這才想起正經事還沒辦,萬般無奈下我轉過身,沒好氣地說:「沒有,一起去吧。」

壞人 壞人(中)

警報解除,我跟在阿凡後頭,別提有多不自在。

以為自己離見義勇為的巾幗英雄一步之遙,哪知其實是離報假案擾亂社會治安的苦逼倒楣蛋一步之遙。都說「舉頭三尺有神明」,我現在隻覺得天靈蓋上方的神明舉著個碩大無比的「二」字,沖我拽不兮兮笑得正歡。

阿凡大概察覺到我有點不太對勁,停下腳步,溫暖笑著說:

「你不用怕,阿烈隻是性子比較冷,不喜歡和不熟的人多接觸。他人真挺好,對我們也特別關照。經常請樂隊成員,還有我們這些同事吃飯。」

我也笑著點頭敷衍。他性格到底是好是壞,我一點也不關心,早點拿到飯卡閃人最重要。

幾分鐘前被一出自己異想天開的熱血戲碼折騰地澎湃激昂,剛踏進休息室我便急速退潮,散盡昂揚鬥誌萎靡地站定牆角邊。等阿烈又吞下兩包阿凡遞上的頭痛粉,仰靠椅背坐著漸漸不再露出隱忍的不適神情,麵部表情略微舒展放鬆,我依舊不敢貿貿然開口。

不知是我對做女英雄的理想太執著,還是入戲太深,怎麼看阿烈吃藥的模樣都想往歪門邪道上靠。直到阿凡回頭給我使眼色催我開口,我才畏畏縮縮地走到他麵前,扯出費老勁的笑,沖他揮手,

「阿烈先生,你好。還記得我嗎?我是吳與陳。」

他假寐似的閉著雙眼,連眼皮都沒動一下,半晌才緩緩睜開眼看向我,用冷淡到極點的目光把我略作打量,不以為意地說:

「不記得。」

真是噎死人不償命。我三分假笑僵在腮邊收不回,還尷尬地嘴角直抽抽,多想把仍在半空中傻了吧唧揮來揮去的手抽回自己臉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一旁阿凡見狀不對,打著哈哈解圍:「她是夢夢的表姐。你前幾天撿到的那張飯卡是她的,今天特意過來拿。」

「是啊,是啊。」我緊跟其後附和,兩隻食指停在%e8%83%b8`前打轉畫框,比著飯卡的形狀,逐字慢講,「就是張這麼大,正麵印有一大學校門的白色硬卡片,你還有印象嗎?」

他似乎有把我的話聽進耳朵裡,卻始終淡漠不語,雙眼越眯越小,有陡然瞪大震懾我的可能,也有眼縫裡睨人把我看扁的趨勢,總之這般有層次感的神態裡偏巧沒有我能將話繼續下去的任何暗示。

天地良心,我是真怕他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撿到的飯卡長的是何模樣,才如此巨細靡遺,像教小孩似的詳加描述,絕對沒有半點懷疑他的理解能力和智商水準。

我適時地閉了嘴,以為他又會出言不遜嗆死我,便吞進口腔內所有可能致命的唾液正襟以待。結果他隻略微點了點頭,說:

「有印象。」

看看,我們還是可以溝通的嘛!我後脊樑骨一鬆,正欲重整姿態好臉相迎,他尾音頓過三秒,不鹹不淡地又開了口:

「比你好記多了。」

你還損人損上癮了不是?我心頭燥火噌一聲急竄上來,雙眼熾熱開始四下尋找周邊任何可以致傷致殘甚至致死的武器。目光迅速聚焦鎖定他身邊斜置的吉他,我仿佛已經看見在我奮力一揮後,緊繃的琴弦在他臉上留下的美麗五線譜。

然後,一抹刺目的白色瞬間閃入我眼,他身前化妝台的桌%e8%85%bf下麵壓著的不明物體怎麼那麼眼熟?挪前兩步蹲下,我湊近細瞧,再仰頭看向他,咬牙切齒地叱問:

「是你把我飯卡拿來墊桌子%e8%85%bf兒的?」

他不置可否,全然不將我的暴跳如雷放在眼裡,關了不知何時被打開的桌屜,盯著桌腳下我那可憐巴巴的飯卡,輕聲道:

「原來在這兒,你拿走吧。」

多理所當然,多大言不慚,他竟然對我再不理不睬,多無所無謂地起身開門出去了。接著阿凡看看我,看看桌腳,拍拍我肩膀,歎了一口似乎讓我好自為之的氣,也跟著走了。

合著我把飯卡當飯卡使是大材小用,讓它沒能給你們墊桌腳,反倒給你們添麻煩了?你們大搖大擺地走了,我上哪兒說理去?

費勁地抽出飯卡,我越琢磨越來氣,想立馬走人再不來這鬼地方,轉身之際瞅見桌上阿烈喝剩的半瓶水,新仇加舊恨齊湧而上,一陰損招應運成型腦海。

走到門口確認無人來往,關好房門我再走回桌邊,沉著坦然地從書包裡掏出盒東西舉到麵前,眼角嘴角同時上揚,心裡的OS是這樣的:

以為你會永遠被我遺忘在書包角落,沒想到你不甘寂寞終是等來了屬於自己的輝煌時刻——XXX牌避孕藥。

有條不紊地打開礦泉水瓶蓋,我慢悠悠撥一顆顆小藥片的手頓了頓。當然不是遲疑到底要不要給他下藥,而是猶豫不決應該給他下幾顆才好呢?

害人又不害命的合適劑量說明書上肯定沒寫。下一顆我覺得不夠本,太便宜了那小子,下一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