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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年女配 愛喝水 4303 字 1個月前

副駕。」

恍然大悟,我訕訕笑著跑到副駕位置迅速坐好。一秒,兩秒,數秒過後,車子似乎沒有被啟動的跡象,我不解地看向他。兩人對視,這次我終於在他啟齒說點什麼之前,主動機靈了回,抽出安全帶將自己牢牢係好,我笑道:

「我知道,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他稍滯片刻,也笑了,特打動人心的那種,好像在誇我,又好像是對我無奈到包容的笑。無奈什麼呢?包容什麼呢?

當轎車重新回到馬路賓士時,我不小心想明白了。人家隻是讓我上車,又沒說要開車。我上杆子係好安全帶,怎麼好像我多殷切地希望他帶我去哪兒一樣。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吧!

接下來,看到姚粲的短信,我又更內傷堵得慌了!她一定是在窗口邊監看了我上車被夏亦揚帶走的全過程後,以她的慣有的不良意誌為轉移,自行腦補出一係列可能「性」劇情發展。短信裡的八個大字,足以揭露她邪惡本質——

「天乾物燥,小心員警。」

深沉夜幕下的諾大城市安靜祥和,像難得偷閒休憩一樣,綿長了呼吸。我偷偷降下車窗,留一絲縫隙給夾帶寒意的夜風自由潛入。閉上眼,對著撲麵烈風深呼吸一口,薄荷般清涼穿透心肺,仿佛挑逗了遍佈血液之中潛伏已久的酒精分子,我意識清醒,四肢乏力,卻又有種好似騰雲駕霧,微微暈眩的虛浮感。

「吳與陳,你喝了多少酒?」

我覺得自己像風箏在秋夜朗空上飄啊飄,夏亦揚略帶嚴厲的聲音像根綁在風箏上的棉線,恣意拽回我自以為無憂無慮飛翔遠方的腳步。轉過頭,我不爽地看向夏亦揚。原本認真駕駛的他,似乎接收到我並不友好的目光,側頭淡若白水地掃我一眼後,又繼續目視前方,自顧開車。

存在感的薄弱,讓我不爽情緒又升高幾分,豎起小拇指抵到他眼前,我憤憤地說:

「喝了這麼多!」

話剛說完,他猛然急打方向盤,我前趴後仰跌回座位的功夫,車已經穩穩地停在了馬路邊。他再次側目過來,臉上難得有了些我讀得懂,卻實在很想裝不懂的不悅表情。

「好吧,」我翻出小巴掌攤放他麵前,「其實,我喝了這麼多。」

他斂眉不語,雙眸盯牢我不放,像是根本不相信我的話。

長伸左手,從指尖一直比到肩頭,我認命地說:「那就從喝了這麼多吧。」見他依然無動於衷,我豎起身板,聚攏精氣,抖擻起昂首挺%e8%83%b8的姿態,鏗鏘道,「夏老師,你放心,我沒醉。」

終於,他似有若無地歎了口氣,輕聲問:「怎麼會去‘秘色’?」

心中綻出一個巨大的驚嘆號,莫非他察覺到了什麼?我腦袋瓜子超速運轉試圖從自己之前的言行裡找出一絲一毫可能被他嗅出異樣的支微末節,孰料死活也想不起來任何可疑細節。

我隻好安慰自己想不到便沒有,也許他僅隨口一問,千萬不要太多疑,反倒露了馬腳。但還是心虛不已,我裝傻充愣權當沒聽著,笑嘻嘻地岔開話題,

「夏老師,你知道我為什麼酒量那麼好嗎?」

我轉身和他麵對麵,往中間挪了挪%e5%b1%81%e8%82%a1把彼此的距離拉近到一個適合聊天的範圍。四目交接,我又爭取讓自己一眨不眨的眼睛裡充盈期待。半響,他真點了點頭。

「我記得從我很小的時候開始,每次吃飯,我爸都會讓我陪他喝上兩口。白酒啤酒,一杯兩杯,到現在越來越能喝。夏老師,你猜猜為什麼我爸要教我喝酒?」

我更想不到,他竟凝神思索了數秒才搖頭。

「嗬嗬,猜不到吧。」我晃著腦袋賣起關子,能難倒聰明的夏亦揚令我成就感倍增,歡喜得不得了。

他也不著急,耐心地看著我洋洋得意的呆樣,眸深如海。久久,我顯擺夠了定住身子,鄭重其事地說:

「我不是怕黑嘛,我爸說,用酒量練膽量。」

我說得昂揚篤定,迎來車內的短暫沉默後,夏亦揚忽而勾動%e5%94%87角,笑而不語,麵朝前坐好打算重新啟動轎車。

「夏老師,你別笑啊!」心中一直信奉的真理豈能被你笑話,我急了,一把抓他握方向盤的手,忙高聲辯解道,「你有見過醉漢怕黑的嗎?」

不解釋倒好,一解釋他眉眼間的濃濃笑意都像能掬出捧甘泉來了。他低頭看一眼我緊抓著他的手,又看看我瞪大的牛眼,才收斂嘴邊笑容,卻不掩飾眼底怡然,

「吳與陳,結果呢?」

言下之意就是嫌我練酒量不管用,現在還怕黑唄。

無視他的取笑,我很肯定地說:「我這不是還從沒喝醉過嘛!等我再練練,哪天喝醉了,自然不會再怕黑了!」

「不行!」他倏爾聲色俱厲,不容拒絕道,「怕黑就怕黑,不要再喝酒了。」

我一愣,心房居住的一個熟悉身影和麵前的夏亦揚不可思議地漸漸重疊交合,伴隨著陣陣思念參雜酸澀莫名襲來,我來不及掩飾,先不爭氣地溼潤了眼眶,嚶嚶道:

「夏老師,你怎麼能和我爸說一樣的話!我考上大學,臨行前的那天晚上,陪爸爸喝過最後一杯酒,他就是這麼說的,一個字都不差。都是你,我想我爸爸了,沒聽他的話,我錯了。」

也許我的眼淚來得有點太過猝然讓夏亦揚措手不及,他濃密的劍眉擰得好緊好緊,黑眸深深地凝視於我,好像很努力才說出句話,語帶懇求,

「別哭了,好嗎?」

酒壯慫人膽,我直接回他:「不好!」又吸吸鼻子,仗著眼裡幾顆淚珠子,頤指氣使道,「你轉過去,不許看我。」

他沒有猶豫即刻照做,我驚訝之餘盯著他寬寬的後背,像魔怔般一腦門磕了上去。感覺到他後背微微一僵,似有動作,我忙嗔道:

「別動!」

今晚的夏亦揚和平時太不一樣,我說什麼他做什麼,體貼極了。比如此時,我說不動,他便不動。麵頰緊貼他溫暖後背,他的味道在鼻尖縈繞,是一種我說不上來,卻令我心神安定的味道,心安到我不想再去思考他的反常。緩緩閉上眼,我低聲呢喃:

「告訴你,我爸也有一副像你一樣的肩膀,寬厚地像一座大山。記得小時候,遇到下大雪爸爸就會來學校接我。路上太滑,他用自行車推我回家。坐在後座上,我望著爸爸的後背,覺得它幫我擋住了所有風雪,一點也會不冷……」

這夜車外幾度秋涼,月光孤獨,車內夏亦揚讓我倚靠不言不語,隻靜靜聆聽我嘮叨兒時往事。有淚有笑說得我時悲時喜,又哭又笑好不熱鬧。

我說,夏老師你全當我喝醉了吧,黑夜就不會那麼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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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人 壞人(上)

我的生命如歌,不靠譜來不著調。我的人生如戲,沒%e8%83%b8器又沒演技。總體來說,我最近過的有點不盡如人意。

想來那夜兩人相依相靠多浪漫,早晨從百萬豪車後座上睜開眼多奢侈,還身披夏亦揚的外套多溫暖,一切的發展近乎完美。結果我醒來見車內再無他人,不知怎的就像酒後失身的驚恐受害者一樣推開車門落荒而逃。

還好,夏亦揚為人體貼在我熟睡時把車又開回了宿舍樓下,不然,你將會目睹一個瘋女人狂奔在早秋的十字街頭,然後平白為本地八卦小報獻上條新聞線索,標題還得是《失神少女清晨「%e8%a3%b8」奔,為情?為錢?為什麼?》

事後我問姚粲,我吳與陳的夢幻偶像劇怎麼會荒誕收場?她斂神思索一番說,可能因為我在一個不算熟悉的男人麵前卸下心房袒露人性脆弱麵,便有如我在這個男人麵前扒光衣服,露出自己Aˉ的罩杯,男人驚恐不已,我又被他的驚恐不已嚇得驚恐不已,兩看相生厭不如兩相散,再不相見。

這比喻雖極不地道恰當,卻準得厲害。自那夜後我和夏亦揚果真再無聯繫,他又一次成功完成了我生命大戲的精彩客串。甚至據崔老師說,最近他的手機也始終處於關機狀態,整個人仿佛人間蒸發,詭異消失了。

當然,這還不算最戲劇化的一幕。

此時此刻,青天白日之下,我站在「秘色」門口如陣前遭遇大敵,雙%e8%85%bf灌滿鉛似的一步也邁不開,數次挺%e8%83%b8振作又立刻氣散神飛頹敗下來。

不過幾天之隔,我怎麼會又出現在這個是非眾多的不祥地?先容我好好想一想。

時間回溯到那個多事之夜的第二天,我去食堂打飯發現才充值一百元的飯卡不見了,想破腦袋回憶起,可能是那晚在秘色後門掏手機接夏亦揚電話時不小心掉了出來。找嶽表妹想讓她幫忙去找找,結果人甩給我個阿凡的號碼,說最近都不會過去表演。

好吧,我抱著不太大的希望又聯繫阿凡,這位小兄弟倒挺熱心,幫我問遍酒吧裡的工作人員,結果還真找到了。這是多麼大的一個意外驚喜啊,也是多麼大的意外驚嚇啊!那位拾「卡」不昧的好心人居然是阿烈。

不想見阿烈又不好意思再麻煩阿凡,我打著如意小算盤選了個大白天來秘色。像阿烈這種搖滾樂手基本都是黑白顛倒,晝伏夜出的夜貓子,白天肯定用來睡覺,不會出現在秘色。我來了代表我有誠意,沒見著人代表咱運氣不好,他說不定嫌麻煩直接把卡給阿凡,由他轉交給我,皆大歡喜。

想到人心歡喜,我一掃先前陰霾,腳步輕盈,就差吹著口哨推開秘色的大門了。人一得意,我走在稍顯沉悶缺少生氣的酒吧裡都覺得自己是道亮麗的風景線,看哪兒哪順眼,走哪兒哪生輝。

一路閒庭信步來到舞池邊,我這道自以為美麗的藝苑風景瞬間風化成千瘡百孔的古跡遺址,蒼涼不堪。那抱著吉他坐在舞池中央地上的人,怎麼能夠是阿烈呢?

他盤%e8%85%bf而坐,低垂下頭,長長的手指看似隨意撥動幾下琴弦,美妙的旋律便悠悠響起,聽上去像一首溫柔浪漫的民謠。我不懂音樂,也知道此時他不能被打擾,不動聲響地走到舞池邊的椅子坐下聆聽。

沒有閃耀變幻的燈光,沒有熱情簇擁的人群,阿烈安安靜靜地自我享受著每一個音符,每一個和旋,那樣子真有種難言的吸引力。

不知何時,阿凡來到身邊,他挨近我耳語道:

「阿烈最早學的是古典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