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吧？可以找他來嗎？”

喬蘿爾道：“先別說與邪眼之王談交易是件多不靠譜的事，就算是他來了，也不見得就會比諾蘭做得更出色。雖然他們兩個的側重點不同，但在結果上都是一樣的。隻不過一個是簡單粗暴的暴力壓製，一個是喚醒對方自己的意誌。但在這種情況下，喚醒對方的可能近乎於零，否則女王陛下不可能沒有察覺的。”

艾利一想也是，女王陛下雖然不是空間類法術的擅長者，但她可是擁有類神實力的人，但是就連生命之樹的生命之心都被汙染了，那還能怎麼樣呢？

艾利長嘆一聲：“還能做得更好嗎？”

諾蘭道：“隻能希望她能暫時恢復清醒，順便詢問一下她墮落魔化的原因吧。”

艾利點了點頭，也沒辦法多說什麼，隻能看著諾蘭施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史翠姍的雙眼忽然清明了一點，在環顧了四周，看了眾人一眼後，不待眾人問她話，便痛苦地抱著頭：“為什麼會這樣！”

“不！這不是我想要的！”

隨著她的慘呼，她的身上泛起了耀眼的光芒，形成了一個光柱，把她籠罩了起來。

艾利和諾蘭、喬蘿爾的臉色俱是一變，艾利當即就要出手阻止，而喬蘿爾更是拿出了一瓶魔法藥劑準備打斷史翠姍的施法，卻被長老穆靈嘆著氣攔下了：“女王陛下之所有沒有暴力壓製調查，應該就是怕發生這樣的事吧！算了，隨她去吧，這對她來說也算是件好事，畢竟解脫了。”

上時光柱中傳來史翠姍優美的歌聲，用精靈語所唱，詞意雋永悠遠，光芒越來越盛，歌聲卻是越來越輕微，最後化成一個個螢火蟲般的小光團，飄散於空中，漸漸地飄散開來，投入了森林之中。而在原地，隻餘下了史翠姍的一襲綠衣，以及一些簡單的玉石飾品，再無他物。

穆靈神情肅穆地祝禱著——

“每一位精靈都是自然的寵兒，我們從天地之間誕生，又在平靜和安詳中歸去……”

☆、第10章

“……我們為森林歌唱，為生命欣喜，即便我們歸去，也是同樣歸於這美麗的天地……”

不知何時，牢房外麵來了十多位精靈，看著這由史翠姍化成的光柱散去，齊聲歌唱祝禱。

看到這一幕，諾蘭也是不無感慨，然後轉頭對穆靈道：“去冥河看看吧。”

冥河並沒有直接流到這裡來，而是滲入了地下水的網絡，然後衝進精靈們取水的水源，再流出後彙聚成一個小型的湖泊。

這個“冥湖”就在生命之冠西北的方向，遠離了“生命之心的所在”，所以才沒有第一時間就被女王艾絲梅麗達發現。

穆靈沒有推辭，帶著三人徑直去了“冥湖”，完全不管身後那些精靈們的祝禱和悲傷。

四人依然是飛行前去，不多時便到了目的地，那下方的森林中央，已經完全成為了血色，一個銀灰色如鉛汞般的小湖在血色中隱隱暴露，濃鬱的血腥味和殺戮氣息以小湖為中心彌漫開來。

在小湖邊上的平原上，聳立著一些嶙峋的白色石頭，還有幾株長滿鱗片的植物，生長在血色的泥土和沙礫之上，偶爾有風吹過，就揚起漫天的血色塵埃。透過塵埃，太陽也變得蒼白，在血色映襯之下，帶出了詭異的紅暈。

這一切都是那樣的黯淡和血腥，充滿了讓人心情低落的色調，毀滅和死亡的氣息充斥著整個天地之間，與僅僅數十裡之外，充滿生命氣氛的精靈王庭截然相反。

諾蘭和艾利、喬蘿爾停在半空（前二者是用自身的力量，而喬蘿爾是靠魔法道具停在半空的），靜靜地看著下方，看著一些由於亡靈氣息變得狂暴，或者已經成為半亡靈生物的森林魔獸們互相廝殺，聽著它們發出的充滿殺戮和毀滅意味的吼叫，諾蘭和艾利都再次感受到了元素族的影子。

的確，光是亡靈族，也就隻能讓活的動物慢慢轉化為亡靈生物罷了，而現在這種影響人的精神，很明顯是已經得知了偽神界麵的信仰轉化之術，然後在這裡改頭換麵，在魔獸和精靈身上作實驗，看是不是可以利用信仰之外的情緒來收集力量。

事實上這是很容易便舉一反三的事，因為黑暗一族，尤其是惡魔一族，就擅於利用人類的一切負麵情緒來壯大自身，元素族就算先前不知道，但通過於亡靈族多年的糾纏作戰，也應該明白了。

“短時間裡淨化這個冥河是很難的，但是有很多人認為就是這個冥河的作用，一定要動員我們精靈大部分的戰鬥力投入到這裡來，這不僅影響了位麵戰爭的主戰場，也更是對我們精靈一族本身的大消耗……”穆靈不無悲涼地道。

諾蘭與艾利互看了一眼，均在心中想到——難道這裡有人受到了元素族的影響，按照元素族的指令，才做出了刺激族人，讓她們魔化墮落的舉動嗎？

墮落的魔化精靈們，她們的負麵精神，會讓元素族有什麼收獲嗎？看來這事，需要找惡魔一族來呢……

不過精靈與惡魔是死敵，讓惡魔正式介入是不可能的，要不，找伊絲米來試試？

——嗯，這次平安歸來，也該向伊絲米打個招呼才對，不如找她過來聚一聚……

想到這裡，諾蘭看向艾利，低聲道：“這是不是在收集負麵能量？”

艾利低聲道：“別找伊絲米，精靈們反而會認為這是魔族在搗鬼。”

諾蘭怔了一下，才想到精靈們對自己都這麼排外了，如果是伊絲米，隻怕更會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吧！

艾利望了望下方的場景，詢問道：“穆靈長老，精靈魔化是和冥湖有出現是同時發生，還是有先有後，誰在前麵，誰在後麵？”

穆靈怔了一下，似乎之前都沒有人問過這個問題，也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問題，於是仔細回想了一下才道：“應該是同時發生，但一開始冥湖並沒有形成，隻是幾處水井裡麵散發出亡靈的氣息，並且逐漸濃鬱，再之後就冒出了冥河的水，彙聚到這裡形成了一個冥水之湖。”

諾蘭道：“那也就是說，亡靈氣息的作用出乎意料地大，擴散得也是出奇的快？”

穆來道：“對，所以激進派認為這不是亡靈氣息的影響，而是精靈森林被汙染和破壞了。”

諾蘭點頭沉%e5%90%9f不語，艾利反而問起喬蘿爾：“你有什麼發現嗎？”

喬蘿爾道：“沒什麼特別的，除非能再入亡靈界調查。”

諾蘭道：“那是不可能的，不如下到這湖底看看。”

艾利也沉%e5%90%9f道：“不錯，雖然這個湖泊是各處的冥水彙集而成的，但是現在那幾條冥水支流都已經斷開，而這個湖依然能不斷地發出死亡氣息濃鬱的冥界之氣，這水底說不定真有點線索。”

喬蘿爾道：“入水倒無所謂，我有相關的防護道具和水下呼吸劑的。”她說的水下呼吸劑是給自己的用，像諾蘭和艾利這樣的八階強者，不需要道具的幫助也能下水的，就像諾蘭，她可以用空間隔出氧來，也可以在頭部隔出一個透明的氣泡來儲存更多的氧氣，而艾利更是可以控製水裡麵的氧氣了——人體內的微量元素都能控製，這水裡麵的就更不用說了，哪怕這水是可怕的冥河之水。

諾蘭道：“不，在那之前，還是先拜訪一下瑪赫女士。冥河不一定是罪魁禍首，乾嘛要平白費這番力氣呢。”

喬蘿爾看著她，很想說淨化冥河並不是無意義的事，但想想諾蘭應該是想集中精力先乾成一件事，之後再作另一件事的吧。在有明確目標的情況下分散精力也是很不明智的，所以就當作沒聽見她這話吧。

不過，沒聽見的話，怎麼又會附和她呢……

喬蘿爾頭一次發覺想要跟上諾蘭的思維也是很有難度的咧。

於是一行四人轉而向東，來到一片茂密到顯得暗綠的森林上方，穆靈指著下麵一座墨綠色沒有裝飾的樹屋道：“瑪赫女士就居住在裡麵，她是激進派的組織發起者之一，你們不要觸怒了她，如果她有什麼冒犯的地方，我先代表她道歉。”

在樹屋下方的空地上，十幾位精靈正在接受舞蹈的指點，諾蘭已經知道精靈族有很大一部分人是受瑪赫指導舞蹈或魔法的，所以也不以為奇。⌒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隻見這十幾位精靈的前方站著一位紫發的精靈，氣質和長相都頗為成熟，如同一枚到了最甜美季節的果實，正是精靈舞蹈家瑪赫。

好吧，在精靈王庭待得久了，就算是顏控的諾蘭，都有點審美疲勞了，瑪赫的容顏已經引不起她多大的陶醉了。

艾利上前幾步：“瑪赫女士，打擾你了，我們想詢問你一些問題。”

瑪赫看了諾蘭和喬蘿爾一眼，然後才對艾利行禮道：“公主殿下，我知道這兩個人都是您的朋友，但我不希望有卑賤的百精靈族人到我的地方來，我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問題能夠回答的。”

“女士，你現在教的是舞蹈還是儀式？”諾蘭冷靜地問——人馬族被歧視又不是第一遭了，有什麼好生氣的。

這個問題瑪赫不可能說自己無法回答，隻能答道：“是舞蹈。”

諾蘭繼續問道：“聽說您認為這次的精靈墮落魔化事件，不是由冥河或冥湖造成的，對嗎？”

瑪赫哼了一聲：“當然了，那都是你們這些人的存在加重了生命之樹的負擔，這才造成了生命之樹的不滿，進而影響了一位位的精靈！”

諾蘭點了點頭：“那聽說你還教了相當一部分人類似於舞蹈的儀式？是每個人教的都不一樣嗎？”

這個問題隻要稍加調查就會知道，隱瞞也沒用，所以瑪赫也很爽快地答了：“是的，每個人都隻教一部分，因為這是對生命之樹進行溝通的一種類似於祭祀的舞蹈，能感知到生命之樹的感情，知道他的憤怒。當教完了必須的人數，大家一起跳起儀式之舞，就將淨化生命之樹，使所有人的生命得到升華。”

諾蘭聽了暗暗心驚——這儀式，祭祀的真的是生命之樹嗎？會不會是別的什麼目標？從而感知到了不該有的憤怒？還是說生命之樹真有憤怒（當然這憤怒的原因不明），而精靈們所進行的儀式卻是為元素族或別的種族貢獻了他們所需要的負麵感情？

“這舞蹈或儀式不是我們精靈族原先就有的吧？”艾利皺眉問。

瑪赫麵色沉靜：“這是我從古代典籍上找到的各種不同的祭祀之舞，然後重新進行了編排，從它們之間尋找到了某些聯係。”

“是哪些古代典籍？”喬蘿爾問。

☆、第11章

瑪赫看了她一眼，冷笑道：“這些都是精靈族的秘藏，就是說給你聽你也不知道……”

“那就說給我聽！”艾利不耐煩地打斷。

麵對公主，瑪赫也是毫無辦法，隻能報出一連串書名，諾蘭大部分都沒聽過，但艾利顯然都是知道的，都一一細細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