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喬蘿爾能做的其實不多。

在見到諾蘭和艾利後，喬蘿爾道：“我已經拿到了墮落精靈的名單，而且已經調查出了他們在墮落前接觸最多的人是哪些。”

穆靈聽了臉色微微變化，但也沒有說什麼——這不是說他做賊心虛，而是任何一位精靈高層聽到這樣的話後最正常的反應。

喬蘿爾這話很明顯是懷疑精靈內部出了問題，而且不是因為冥河中的亡靈氣息的作用，而是有心為之。

艾利接過喬蘿爾遞過來的名單，粗粗地看了一遍，然後對諾蘭道：“就按著這名單查吧，跟我來！”

諾蘭和喬蘿爾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於是三人按著這名單就去了——穆靈沒有跟隨，隻是把這名單上的人的住處告訴了艾利。

實際上大部分人艾利是知道他們的住處的，隻有少部分在艾利離開王庭定居精靈新城後改變了居所才需要穆靈的指點。

首先拜訪的是一位叫查赫爾萊特的精靈——這是一位熱愛音樂和文化的精靈，諾蘭她們到其居所的時候，他正在彈奏豎琴，看到艾利來了，也沒有停下。

艾利看了諾蘭一眼，諾蘭聳聳肩，表示等一會兒也無所謂，倒是喬蘿爾，在等了一小會兒之後，就開始拿出一個藥劑瓶開始在手上玩弄了。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喬蘿爾道，並且不等諾蘭和艾利回答，便自己接了下去，“這可是能夠對七階強者形成必殺的東西啊，我剛剛研究出來的，你們要不要見識一下？”

諾蘭撇撇嘴——太假了，這種威脅人家理都不會理你！

結果卻讓諾蘭大跌眼鏡，查赫爾萊特居然停下了彈琴：“三位來找我有什麼事？”

“我們想知道卡茉爾墮落前有沒有反常的跡像？”艾利問道——查赫爾萊特就是墮落精靈卡茉爾在魔化前最常接觸的一個精靈。

查赫爾萊特對艾利行了一禮，神情有些黯然：“一切都好好的，卡茉爾還說她學會了一種特殊的祈靈儀式，準備試練給我看，結果……她就墮落魔化了……”

“特殊的儀式？”諾蘭的眼睛眯了起來——可疑嗎？可是如果可疑的話，這樣的線索精靈族的人早該發現了吧！

“不是非常清楚，也不知道。”查赫爾萊特解釋了一句，神情鬱鬱，“我們經常會用一些新發現來互相取悅對方。”

——取悅……

古怪的字眼啊……

諾蘭覺得額上黑線開始浮現——精靈們是由於過於自傲，所以從來不在意自己的用詞嗎？

這時喬蘿爾又問道：“除了你之外，卡茉爾還和誰走得比較近？或者說和哪一派的精靈走得比較近？”

派？

諾蘭看了喬蘿爾一眼——這話是不是問得過直了？

查赫爾萊特想了半天，才沉%e5%90%9f道，“她有幾位激進派的朋友，不過，位麵戰爭開始也沒幾年，派別誕生得就更晚，不管是激進派還是溫和派，互相間都是各自有幾位朋友的吧……對了，在墮落前，她剛剛從前線撤回來，這也許就是她容易被亡靈之氣感染魔化的原因吧……”

諾蘭看著查赫爾萊特的表情，也判斷不出他所言是否有所保留，或者另有蹊蹺，於是也隻能把他說的當成是沒什麼重要價值的大眾資料之一，便也隻能與查赫爾萊特告辭，尋找名單上的下一位精靈。

名單上的第二人，是一位女精靈，名叫沃寧，是一位健談開朗年輕精靈，還不滿兩百歲。

“我們是受女王陛下委托，前來調查精靈魔化的事情，關於你的朋友史翠姍的事情，我們有些問題想問你。”艾利開門見山地道——作為長公主，在王庭還是很有人氣的，不需要過多的拉家常來拉近雙方的距離，“史翠姍在墮落前有什麼反常的跡像嗎？”

諾蘭卻是在仔細打量每一位精靈，試圖從她們身上直接找出什麼疑點——沃寧有著白皙的皮膚和燦爛的金發，在陽光照耀之下顯得頗為高貴，比艾利更與艾絲梅麗達相像——看來精靈的外貌和氣質並不僅因為血脈。

沃寧輕皺著雙眉，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但很快便舒展了一下——類似的問題，精靈王庭內部也肯定問過不止一次了，所以略一思索便能把語言組織起來：“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事發生，大家都過著同樣的生活……”

☆、第9章

沃寧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中：“……大家同樣每天捕獵，采摘果實，修復被魔獸或動物們破壞的森林植被，閱讀典籍，體會著在森林中的快樂，然後感悟修行……一切都是那樣的平靜，那樣的悠閑這樣美好的生活仿佛永遠也不會被打破，可是那天早上，史翠姍皮膚上的突然出現了充滿了憎恨和殺戮的魔紋……”

“你再好好回憶回憶，是不是有什麼與眾不同的事情，比如說什麼特殊的儀式之類的。”諾蘭想起之前查赫爾萊特所說的“特殊的儀式”的話來。

“特殊的儀式？”沃寧眯起了眼睛，皺眉細思，半晌才道，“沒有什麼儀式，倒是說有一個新的魔法，是瑪赫女士教她的，我使一下給你們看要麼？”

“你也會？”諾蘭訝然道。

沃寧得意地道：“當然，我和史翠姍可是最好的朋友。”

“不是愛人嗎？”諾蘭饒有興趣地問。

沃寧怔了一下，神情有些恍惚起來：“愛人？……我？史翠姍？……”

艾利白了諾蘭一眼，對沃寧道：“這事以後再想吧，你先把那魔法給我們看一下，也許能從中找出什麼線索，救回史翠姍，這樣你才能好好想想你們兩個的關係要怎麼發展。”

沃寧神色一肅，點頭道：“好！”說著退後幾步，然後在便手舞足蹈起來，倒不像是在使什麼魔法，而是在跳一支極有韻律感的舞。

沃寧的動作相當古怪，幾乎違背了正常的生理狀況，也就是精靈身體輕柔，柔韌性誇張，才能勉強辦到。諾蘭看在眼裡，隻感到有一種加入一起跳的衝動，不過很快便拍了拍自己的臉：“這是魅惑之舞？”

喬蘿爾道：“不，表麵上看是魅惑類的，但實際上應該是屬於祭祀類型，看來這個魔法真的是某種儀式的一部分——單個的舞蹈沒有問題，但是如果是很多人一起跳，很有可能就會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這個舞蹈沒問題吧？”

沃寧跳完了，問眾人道。

“既沒有魔法元素的波動，也沒有詭異特別的氣息，不過這不代表它沒有問題，在事情調查清楚前，你最好不要使用這個法術。”艾利警告沃寧。

沃寧有點無精打采，但還是點了點頭。

喬蘿爾在沃寧點頭答應後繼續問道：“墮落前幾天，史翠姍心情有沒有變化，或者有沒有與以往不同的言行？”

沃寧仔細回想道：“她心情有些失落，是自己的實力增長緩慢，沒有達到預想中的提升速度，不能為了維護精靈森林的完整和純潔而貢獻更大的力量。”

——為了維護精靈森林的完整和純潔而貢獻更大的力量？

諾蘭在心中重復了這一句，心中默想——通常高大上的口號下麵，都是隱藏著類似種族滅絕般的極端目的，這個口號下麵，大概也是類似把精靈族之外的種族驅逐出精靈森林之類的行為吧。

三人又問了沃寧幾個問題，這才離開。

“不管是特殊的舞蹈還是特殊的儀式……應該都是同一種東西……至於那個瑪赫女士……”喬蘿爾沉%e5%90%9f著道，“應該調查一下這兩者之間的聯係！”▃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結果這個聯係很快就有了確實的證據，或者說線索——

“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墮落者都與特殊舞蹈或儀式相關，其中約一半是跟著瑪赫女士學習的，其餘則不清楚從什麼地方學到的……”

艾利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沉地道：“精靈一族有非常熱愛舞蹈的習俗，這會不會是巧合？”

喬蘿爾笑：“你明知不會是巧合，還這麼說，是心存僥幸？還是想為誰開脫？”

艾利無語，諾蘭道：“不管如何，我們明天去見見這位瑪赫女精靈。”

喬蘿爾道：“問題在於，墮落魔化的精靈裡麵百分之八十是溫和派，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中還有一部分搖擺於兩派之間，真正的激進派精靈墮落很少，否則王庭的人早就察覺到古怪了……”

第二天，三人在穆靈的帶領下前往了“禁押處”——精靈一族的“禁押所”依然是樹乾連成的小屋，但這部分樹乾泛著鐵灰色，如同鋼鐵般堅硬，有生命之樹本身加持的效果，也有加持了植物係法術的關係。

來到“禁押所”門外，就可以聽到裡麵隱約傳出的一聲聲淒厲恐怖的嚎叫，如同夜晚森林內野獸的“哀嚎”，讓人不寒而栗。

諾蘭、艾利和喬蘿爾進入了“禁押所”，來到了一間囚房外，透過樹木縫隙看著裡麵的一位墮落精靈，也許她曾經也是美麗而精致的，但現在的她卻是猙獰異常。

透過從她脖子上、手臂上、臉上的魔紋，可以想見她的全身也都是如此——這必然是一幅驚悚詭秘的抽像畫，因為這些魔紋不同於一般精靈刺青的魔紋那樣如生命般青翠欲滴，而是在墨綠之中透著一絲絲血色。

“我要殺了你們！”

“為了精靈森林的純淨！”

墮落魔化的精靈少女一下撲到了樹乾縫隙旁，雙眼狠狠地瞪著諾蘭等人。她的瞳孔沒有了靈動，隻有深深的暴虐和毀滅，中央是一團凝固的血色。

“她真的原本不是激進派嗎？”諾蘭皺眉。

“是，她是溫和派的……”穆靈沉聲道，“她就是史翠姍。”

諾蘭施展起空間係的魔法，隔著空間和距離就檢查起這個魔化精靈少女的情況。

諾蘭在艾利的指導下，已經可以準確地將人體內的各種微量原素分辨清楚了，甚至可以將各種不同的微量原素隔開。隻是這種做法隻會對人類造成慢性的傷害，而不會馬上起效，在攻擊上威力不是很夠，但用來探查身體內部的情況卻是再適合不過。

諾蘭細細地在史翠姍的體內檢測著，一寸一寸，一分一分，果然找到了一片汙染之源，隻是這汙染之源已經與她的心髒結合在一起，諾蘭再怎麼分解壓縮，也隻能把她身體內別的地方的汙染元素壓縮到這一塊地方來，想要消滅，就必須連她的心髒一起消滅了。

“能把這些東西壓縮到別的地方嗎？比如一根尾指什麼的。”艾利凝神道——如果能壓縮到這種地方，那壯士斷腕什麼的也不在話下了。

諾蘭卻搖頭：“不行，我還想壓縮到頭發上呢，但這個汙染是精神力造成的，除非直接攻擊她的大腦。但就算是最擅長精神係魔法的強者，也無法把已經受到這種由自己內心產生的魔化墮落的汙染完全清除出去的。”

艾利還不死心：“這世界上最強的精神類強者，是地底一族裡八階的邪眼之王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