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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羈的風 李暮夕 4398 字 1個月前

「我從來沒想害她。」

「可你做的那些事,確實傷害到她了。你覺得她堅不可摧?現在我看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而已。」長久以來的怨懟和恐懼,此刻變成力量,手裡能用的力氣,全都一鼓作氣打到他身上。

小樓踉蹌了幾步,後背撞到桌角,有些疼。他伸手摸一下,出血了。怔怔看著掌心,他都沒有反抗。

段懷也覺得奇怪,論武力,他怎麼也不可能是眼前這個的對手。

「你又想玩什麼把戲?」

小樓在桌前的椅子裡坐下來:「怎麼你覺得我就是一個十惡不赦到處想幹壞事的大壞蛋嗎?沒有目的的,沒有利益的事情,我還沒那麼無聊去做呢。」

「你現在沒目的?」

小樓想一想:「那也不是,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帶沅芷走。」

回答他的是段懷的一拳頭:「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她早不記得你了,神經病!」

「又罵人又打人,真是的。」小樓摸摸嘴角剛剛被他打出的新的傷口,這下真有些疼了,他皺皺眉,「你就不能安安靜靜坐下來和我說說話?」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真難為沅芷能忍你這性格。」

「比你這條外表光鮮的毒蛇強多了。」

小樓失聲而笑,拿過桌上折疊好的乾淨帕子來擦擦嘴角,他低頭把帕子翻麵,遮住那片血汙:「我是毒蛇,她也喜歡啊,不過她現在不記得了。」

「她隻是喜歡你給她看的善良的外表,過去她活在牢籠裡,過得壓抑,想要慰藉,想要光明,她不清楚自己的本心。現在才是她最真實的提現,如果她真的愛你,就算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她依然會愛你。」

段懷嗤聲笑了,眼帶嘲諷:「她根本就不喜歡你!」

小樓長身而起。

「生氣了?你要殺了我嗎?」

那一刻他確實有把槍的衝動——小樓笑了笑:「你想哪兒去了?我不是動不動就想殺人的劊子手。我說了,我殺人都是有目的的,我害人也一樣。」

「我明白了,還要策劃策劃。就算要殺我,也不自己動手。」

「別把我想成這樣。」

「那我該怎麼想你?」段懷說,「周芸、胡曉琳、我、我爸爸、程少陽……有多少人被你害了,我不提高警惕怎麼行?」

小樓點點頭:「居安思危。」

大門這時被打開,阮軟一迭聲跑進來,嘴裡嚷著要吃飯,直接進到房間裡。一開門就看到他們站在那兒,她怔怔的。

段懷想著要怎麼解釋,阮軟跑過來揪住小樓的衣領:「你怎麼在我家?滾你丫的的,你早離開了是不?存心整我?」

小樓哭笑不得:「你怎麼這麼野蠻,都不聽我解釋。」

「那你說。」

小樓說:「那閣樓是你的嗎?」

阮軟愣了愣:「那到不是。」

「那誰的?」

「管理員阿叔讓我幫忙照看,有時間去打掃一下。」

「管理員阿叔難道隻能請你一個人嗎?」小樓歎了口氣,「他也請了我去照看的,今天是考驗你一下。」

「我?」阮軟指著自己的鼻子,有些發蒙。她腦子裡一團漿糊都理不清了,明明是她要考驗這傢夥的,怎麼變成他考驗自己了?怎麼回事?她越想越想不通。

小樓點著頭說:「對啊,就是考驗你,算你勉強合格吧。改天我會和管理員阿叔說的,給你加點工資。」

「真的?」那點不快頓時消散了。

阮軟想,那他應該說的就是事實了。

晚飯她好意請小樓留下來一起吃,段懷一個人在廚房炒菜。身後傳來移門開關的聲音,他知道是誰,繼續炒自己的菜,不理她。

阮軟從後麵抱住他,腦袋貼著他後背:「你現在是幹嘛?生什麼氣?你不喜歡那傢夥我也不喜歡他啊,但是我有什麼辦法?你聽到了,他認識管理員阿叔呢,好像關係還不錯,我好不容易撈到個賺錢的外快,可不能這麼丟了。」

「那也不用對他那麼好吧。」

「誰對他好了,我巴不得他倒黴呢。」

小樓轉頭看她,阮軟「嘿嘿嘿嘿」笑了幾聲,肩膀聳動。

段懷毛骨悚然:「你想幹什麼?」

她勾勾手指讓她過來,壓低了聲音說:「一會兒你別吃那個涼拌黃瓜,記住了沒?」

「難道你想……」

「噓——」阮軟摀住他的嘴巴,笑瞇瞇地說,「幫他通通腸胃啊。我看他長成這樣子,就知道他平時吃得太好了。」

「……」

餐桌上阮軟特別熱情,一直給他夾菜,小樓用筷子點點碗裡的黃瓜:「你不會下了藥吧?」

「怎麼會?」她臉上驚愕的表情轉瞬即逝,眼睛睜得很大,滾圓圓的,「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小樓微笑,在她期待的目光下夾起那片黃瓜。

快了,快到嘴裡了,吃啊……阮軟笑得那叫一個燦爛,黃瓜快入嘴的那一剎那,那黃瓜卻被塞進了她嘴裡。

阮軟卡主喉嚨,咳了兩聲,那黃瓜已經順著她的喉嚨進肚子了。

「你什麼意思啊?」阮軟食指指著微笑的小樓。

小樓也確實在微笑:「不是說黃瓜有助於腸胃消化嗎?我看你珠圓玉潤的,想必平時吃太多肉了,多清清吧。」

「……」

「你這樣的表情,讓我有點懷疑那菜裡是不是真有什麼問題。」

「怎麼會?」阮軟哈哈大笑,「沒問題沒問題啦。」

段懷擔憂地看著她,阮軟一個勁朝他使眼色。但是後來不管她怎麼勸誘,小樓就是不吃那黃瓜,氣得她差點想撞牆。

那天,阮軟蹲在馬桶上足足幾個小時,出來的時候一個倒栽蔥倒地上。

段懷緊張地把她送了醫院。

本來為了報復,那天下的藥量是十足十的,誰知道吃到了自己肚子裡。阮軟躺在醫院病床上的時候,想:什麼叫做不做就不會死?這就叫做不做就不會死了。

寬麵條淚。

痛思的同時她也懷疑白小樓是不是故意的,因為第二天小樓抱著鮮花來看她了。

他和醫護人員道謝,甜甜地喊人家姐姐,不明所以比她還小幾歲的小護士微微臉紅,掛了單說「你好好休息」,出門了。

她臉上的笑容馬上消失,抬頭望那白小樓:「黃鼠狼給%e9%9b%9e拜年啊。」

小樓在她床邊坐下,從花籃裡掏了顆洗淨的桃子幫她削皮:「要不是你存心不良,怎麼會自己中招呢?」

「……你真是故意的?」阮軟撲上去,抓住他的手腕就一口咬下去。她是真的恨,這一口咬地結結實實,要把他的血肉咬下一塊來似的。

小樓怔怔看著她沒說話。

阮軟咬了半晌見他沒半晌,放下嘴裡的肉抬起頭:「你傻了,不疼嗎?」

小樓分明是微笑的,把去皮的桃子遞給她:「吃點水果。」

「……」

她接過桃子一口一口「嘎崩」脆,心裡想:不是腦子真有什麼問題吧?長得還不錯的,可惜了。

這年頭長得好看的男人呢不是深井冰就是同誌。

賊老天特麼的瞎眼。

「你嘀嘀咕咕又說什麼呢?」小樓挨到她身邊忽然說,「說我壞話?」Θ思Θ兔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線Θ上Θ閱Θ讀Θ

「沒。」她舉起那桃子搖了搖,「真的沒有。」

「不信。」小樓說,「你證明一下。」

「怎麼證明?」

「那簡單。」他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慢慢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你有什麼感覺?」

阮軟看著他很久,猛地把桃子砸到他臉上,跳起來喊:「耍流氓啊,小懷——小懷救我——」

第48章 尾聲

尾聲

段懷進來以後,她消停了,對小樓還是怒目而視。她說:「見過這麼無恥的人沒?小懷,咬他,把他轟出去!」

段懷很想笑,但還是忍下來,抬手「請」小樓出去。到了外麵,嘴角終於揚起:「不知道這算不算報應呢?」

小樓麵無表情。

段懷從來沒見他這麼憋屈的樣兒,心情舒暢。

小樓過後釋然了:「這樣一點小事也能讓你這麼自得?經歷過這麼多,你還是沒有長大,真讓人難以放心啊。」

「……」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但沒辦法,我們三個人,注定是要一直糾纏了。」

段懷的%e9%9b%9e皮疙瘩上來了,這個人,用心理變態來形容他都覺得是正常化他了。何止心理變態啊,是極端反社會人格吧。

回到病房以後,他在床邊陪阮軟,給她削蘋果剝%e9%9b%9e蛋。阮軟說好吃,吮手指。段懷想了很久,說:「軟軟,你會不會離開我?」

「我幹嘛離開你啊?」她專心吃梨子。

「我是說,如果你以前的男朋友來找你,你會不會和他走?」

「我以前有男朋友嗎?」

「我是說假設。」

她想了想:「他會做飯嗎?」

段懷說謊:「不會。」其他他不清楚。

她說:「那他會給我剝蘋果煮%e9%9b%9e蛋嗎?」她揚一揚手裡吃剩的蘋果核和%e9%9b%9e蛋殼。

她說:「不會。」

「他會掙錢養我?」

極力貶低:「他隻會讓你掙錢養他。」

「你腦子秀逗了!」阮軟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他,「什麼都不會的傢夥,我幹嘛要和他走啊?不一腳踹出去就不錯了。我累了,要睡覺了。」她用被子蒙住頭。

段懷揭開一個角:「陪我說說話。」

「滾開,我要睡覺!」她翻個身%e5%b1%81%e8%82%a1對著他了。

「還真是不留情呢。」他想了想,其實她這樣也挺好,無憂無慮,不會去想那些不該想到的時候。而那個人,他為什麼還要出現呢?

小樓此刻在哪兒呢?他回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