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在路口撞上了一個女孩。對方不是省油的燈,賠了錢又被狠狠罵了半個多小時才放人。
腳踏車也壞了,他們隻要步行去畫舫。
阮軟也知道自己闖禍了,一直拉著他的衣角:「對不起啊。」
不理她!
他自顧自推自己的腳踏車。
「對不起啊,我以後不這樣了,小懷你別不理我啊!」
他們就這樣一個說一個沉默地到了畫舫,今日畫舫的女生足足多了一倍,新報名的有13個,文芳在櫃檯上收錢收地手軟。過一會兒又有電話打進來,文芳扯著嗓門說:「……是啊是啊,不過我們這兒已經滿了……是嗎?多出一倍價錢?沒問題沒問題……」
阮軟鄙夷地看著她,看到她放下電話轉過身。
「軟軟,我們發財了!」文芳抱住她一通親,這才看到她身邊的段懷,訕訕道,「小懷也在啊。」
段懷說:「還沒說哪兒發財了呢?我們軟軟,我不奢望她賺大錢,別闖禍就行了。」他摟住阮軟的肩膀,笑著說。
文芳在心裡腹誹:還「你家軟軟」?惡不噁心,這傢夥比你大十歲呢!倒過來吧!
嘴上說:「那當然,有我在,怎麼可能讓阮軟闖禍?」
阮軟說:「合著你們一起編排我是吧?」
畫室那邊的女士圍著人過來了,段懷問文芳那是誰啊?目光想穿透接踵的人群望過去,但是,顯然他太小看女生對於美男的熱情。
文芳說那是新來的學生。
段懷嘖嘖表示同情,這讓他想起自己初高中時候的遭遇。文芳像是想起什麼,對他說:「你快走吧,趁著這幫如狼似虎的女人沒看到你之前。我怎麼忘了,你站這裡也是個人性的吸引器啊。」
什麼叫人形的吸引器啊?
段懷心裡不滿,但也不敢太拿捏,囑咐阮軟幾句就出門了。那廂小樓突出重圍到她身邊了:「報道!老師,今天學什麼?」
阮軟沒好氣的:「去去去,自己練習,基礎還沒打好,就想一步登天啊?」
小樓和一幫女生離開了,練習去。
這個下午過得非常快,窗外烏雲密佈,眼看快下雨了,來這裡上學的女生離家都不太遠,阮軟告訴她們讓她們先回去,免得一會兒下大了不好走。
女生一個個說老師再見,開開心心走了,隻剩下小樓在收拾畫具。
「你放著吧,明天會有人來整理。」阮軟四下一看,哪裡還有文芳的影子,「該死的,這傢夥,每次都自己先溜。讓我怎麼回去嘛?」她想打電話給段懷,讓他來接她,又想起他的腳踏車今天早上壞了。
左右為難。
白小樓收拾好畫具過來:「走吧,我送你。」
阮軟在原地沒動,看著他。
小樓說:「青陽路?順路嘛。」
阮軟想他怎麼知道她住哪兒的?該死的,這貨不是暗地裡跟蹤她吧?太可怕了。這樣想腳就像沾了牛皮糖一樣在原地動不了,小樓看她的臉色就知道她想哪兒去了:「我聽文芳老師無意間說過的。你想哪兒了,阮老師?」
阮軟自覺丟臉,沒再說話。
汽車還是那天那輛,線條流暢,馬力十足,是好車。窗外細雨如織,她在車內也做不安穩,心裡默默數著綿羊,都數到第100隻了,家還沒到。
今天的路怎麼就這麼長呢?該死的,這貨不會繞遠路吧?
「你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小樓在駕駛座上說。
「沒啊。」
終於到家,阮軟在車上長出一口氣,急急忙忙開保險。也不知道是她心急了還是怎麼的,居然怎麼都打不開。
「我看看。」小樓一翻身就罩在她上麵了,他的眼睛黑漆漆的,一直盯著她,手在下麵摩挲,不慎碰到她的手。阮軟叫了一聲,她笑著說抱歉,然後摸到她的大%e8%85%bf,嘴%e5%94%87貼到她的臉頰上。
一瞬間,她的臉急劇升溫,等保險終於開的那一瞬間,一拳頭把他的臉打偏。
「流氓!」三步兩步跳下車,一腳踹上門。
小樓捂著臉微笑,看著她氣急敗壞走遠的背影,心裡又酸又甜。
記不起來也挺好的,至少她忘了曾經的那些齟齬。但是,眼前的這個,是不是太可愛了點啊?這兩年她是怎麼過的?
阮軟回到家,小懷給她做飯吃。
端著最後一盤菜出來,就看到她一手一根筷子在敲桌麵:「餓死了!」
「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下雨!」阮軟說,「我可是最後一個走的!」
段懷笑:「真的?」
「當然!」她說,「你不知道啊,那個傢夥想佔我便宜,就是之前和你說過的那個很壞很壞的混蛋。」她把路上的事情一通添油加醋和他說了,段懷擰著眉,「真有這種人?」
「是啊,你要幫我教訓他!」
「好吧,明天我陪你去上課。」
「最好打的他半身不遂!」
「吃飯。」
「好好好。」阮軟不說了,低頭扒自己的飯,一邊琢磨著怎麼惡整那個叫小樓的傢夥呢。要是能把他趕出去最好了,可是人家交了學費,總不能無緣無故趕人吧?
一晚上她都在想這件事,第二天心裡終於有了定計。
那幾天小樓照例到畫舫,一切都風平浪靜,阮軟好像放棄了和他過不去的想法,他有點兒寂寞。但是他知道沒這麼簡單,她作畫的時候眼睛滴溜溜在他身上轉,明眼人都知道心懷不軌了。
他想,她可能醞釀著「更大的陰謀」。
翹首以盼。
那個禮拜末,終於等到了。事情起源於下午兩點,她把他單獨叫到畫室外麵的長廊,清咳了兩聲對他說:「老師我想了很久,決定對你進行一次考核。」
「考核?」
「是這樣的,其他的同學比裡入學早,已經有了基礎,但不不同,你雖然基礎還算過得去,但是靈感拓取方麵還相差甚遠。」
「我隻聽說過這是天分。」
「天才是百分之一的靈感加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你要虛心。」她說教起來還似模似樣的,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勝任「人民教師」和「神棍」的雙重職業。
小樓點頭,虔誠地看著她:「老師想怎麼考核我?」
她清了清嗓子:「這樣吧,就讓你去閣樓裡呆一下,一個小時後,我就來看你了。」
「隻是這樣?」
「你可不要小看,這可不是個特殊的閣樓。」
「還有什麼典故?」
「你去了我就告訴你了。放心,我不會害你的,隻是幫你開拓腦域,拓取靈感。」她覺得自己說得頭頭是道,笑起來,想拍拍他的肩膀,但是丈量了二者的身高差後決定放棄這個打算。
小樓跟著她穿過長廊,繞到畫室後的一片竹林裡。
水巷後是一帶遠山,這片竹林就在山麓下。阮軟以前來過幾次,偷偷來挖過竹筍,自然熟路。很快就帶他到竹林深處的荒園,她指著麵前一棟二層的四方竹樓對他說:「上去吧。」
「你不上去嗎?」
阮軟看他一眼:「說你沒有慧根你還不信,我當然也會上去了,不過是在你之後,我要好好的考驗你。」
小樓心裡笑,不過沒有說出去,沿著脆弱的樓梯一步一步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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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質的樓梯,年久失修,踩上「嘎吱嘎吱」作響。
他進門後,她在外麵把門鎖上了,拍拍門板說:「你別怕啊,我隻是『考驗』你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最近在調整,更的有點慢~~╭(╯3╰)╮
第47章 煙雨(04)
煙雨(04)
阮軟在茶館喝茶聽戲,兩個小時過去了,想起那個小子還在閣樓,付了錢打了傘就衝出門去。
什麼時候下雨不好?
以前她挺喜歡下雨天的,現在卻沒這個心情欣賞。
她想,下雨天哪有陰天好,不熱不刺眼,也不這麼不方便。
她登上那棟閣樓敲門,裡麵卻沒人應她,匆匆開鎖,找了一圈後發現裡麵根本沒有人。阮軟回頭檢查了一下門鎖,完好的。
這傢夥去哪兒了?
她斷定他還在這裡,躲著不想出來,喊了兩句,結果還是沒人應。阮軟說:「你自個兒在這玩捉迷藏吧。」狠狠拍上門。
門外響起門鈴聲的時候,小懷想今天阮軟怎麼來得這麼早?
身上圍裙還沒結下,手裡還拿著鍋鏟他就去開門了:「你今天怎麼……」他手裡的鍋鏟一鬆,「啪嗒」一聲掉地上。
小樓彎腰幫他撿起,遞給他:「看到我,很意外?」
「……」
「不請我進去坐坐?」
段懷僵硬地側開身子。
小樓進屋看了看,在沙發裡坐下:「收拾地挺乾淨的,你一個人住?」
「……」
「你瞧我這記性,門口放著兩雙鞋呢。」他說,「有茶嗎?」
段懷走到他麵前,看著他:「你想怎麼樣?」
「我問你有沒有茶?」
「你已經害死我爸了,你還想怎麼樣?」段懷的聲音顫唞,難以相信,厄運會再一次降臨。他如今明白一個道理,不管他逃到哪裡,就算他什麼也不爭了,這個人還是不願意放過他。難道他還想要沅芷嗎?她是他最後的底線。
「你們住在一起?」小樓說。
「是。」
他站起來,推開房間的門進去。窗簾是藍色的,陽光透過棉布,溫暖地照進來,投在書桌上,地方有淺淺的影子。
床鋪靠著牆角,一條被子,兩個枕頭。
早想來看一看,現在看到了,還是有點難以接受。小樓回頭對他說:「你挺能的啊?她什麼都不記得了,你就可以騙她騙到這樣。」
「騙她的是你!」段懷一拳頭打在他臉上,揪起他的衣領,「你還想怎麼樣?她已經夠慘了,你還想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