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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羈的風 李暮夕 4383 字 1個月前

麼難受過。她離開,是一次偶然,快地我沒有任何反應。但是這段感情,我一直期待了五年……太漫長了。」

像刀子慢慢切割他的心。

「你和我分手,想再追求她?」

「那也不是,她不喜歡我。」

「那你要這樣一輩子嗎?」

「我已經決定了。」段懷回頭說,「明年就去國外,我一直都想出去深造,看看外麵更廣闊的天空。」

周芸想再說點什麼,卻發現自己很難再開口。

「謝謝你喜歡過我。」他起身出門。

周芸一直看著他的背影,看著看著,直到門在她眼前一點一點閉緊。

這樣,終於決定一件事情。

從醫院離開就決定的事情。

第36章 告白(02)

醫師堅持要她留院觀察,沅芷卻決定了。

回到雙溪別墅,意外地發現劉叔在門口等她。他是跟著段明坤十幾年的老人,對她態度也淡,不冷不熱,非重大事件不打交道。心裡轉過很多,臉上不動聲色走上前:「坤哥找我有事?」

劉叔停頓了一刻,拉開大門:「在大廳裡,你……小心點。」

沅芷快要進門的腳又停下來,回頭要詢問些什麼,劉叔已經越過她先行進門了。她想了想,作好最壞的打算後再進去,順手關上門。

段明坤在大廳內的沙發軟墊裡,手杖意外地放在一邊,他雙手疊在一起,放在膝蓋上。看到她,招招手。

沅芷像往常一樣過去,在他麵前跪坐下來。

「啪——」

一個耳光,沒有預兆,重重地在她臉上顯出紅色的印記。

被打的半邊臉一片麻木,她感到有鹹澀的液體從嘴角溢出,但是不敢擦,抬頭:「出什麼事了,坤哥?」

段明坤又一個耳光摑在她另半邊臉,拽起她的衣領,手臂一揚。她翻過茶幾摔到廳中央,翻滾了幾圈,一頭磕在電視機桌台上。

再次睜開眼睛,雙目是血紅色,頭暈、腦漲,看不清眼前的景物。

段明坤拎著她的衣領抬起來,兩顆扣子「啪啪」崩斷在地。

沅芷的手按在他的手腕上:「坤哥,到底怎麼了?死也得給我個明白吧?」

「你要明白?好。」段明坤朝樓上喊,不一會兒,周芸麵無表情地從旋轉樓梯上走下來,一直走到段明坤身邊:「坤哥。」

「你說。」

周芸走到阮沅芷麵前,她的臉上有微笑,笑的時候沒有聲音,像笑又不像笑。

「你在外麵偷漢子,坤哥都知道了。」

沅芷說:「你說的?」

「是又怎麼樣?」

沅芷對段明坤說:「她胡說的,坤哥。她恨我,我們很久以前就有過節。不信的話,你可以去開米咖啡廳確認。」

段明坤說:「周芸,你說。」

「我當然是親眼看到才說的。」周芸的情緒忽然激動起來,「我親眼看到的,她和那個白小樓,出雙入對,她還幫他買衣服!」

「小樓?」段明坤道。

沅芷笑了。

周芸在對麵說你笑什麼。

沅芷:「我笑你不長腦子,造謠也打聽清楚點。是坤哥囑咐我照顧小樓,他的衣食住行當然是由我負責。要是這算偷漢子,那我早和坤哥的每一個手下有關係了。」

「坤哥,她狡辯!」周芸道。

段明坤的臉色陰晴不定,看不出什麼,但是揪住她衣領的手卻漸漸放鬆了。在那一剎那間,沅芷背後的一層冷汗滲出來,黏在衣服上。呼吸都停頓了一拍,但是她臉色冷漠,看向周芸:「和我有什麼仇?不就是讓你好好掂量自己的斤兩嗎?沒錢沒本事,能怪別人看不起?」

「你說我什麼?」

「聽不懂人話嗎?」

「阮沅芷!」

沅芷「啪啪」兩個耳光甩到她臉上:「兩個耳光還給你,一個是打你造謠害我受罰,第二個是打你膽敢欺騙坤哥!」她的聲音陡然大起來,震天響,「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段明坤往回走,在原本的沙發裡坐下來,點燃一根煙。

周芸跪行幾步爬到段明坤腳邊,抱住他的大%e8%85%bf:「坤哥,我不敢騙你的,我不敢啊!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她真的偷漢子,她在外麵偷漢子!我親眼看到的——」她開始語無倫次,段明坤低頭,輕輕撥開她的手。

他手裡的煙,就這樣擰在她的手背上。

「啊!啊啊啊——」周芸發出野獸般的慘嚎,但是她不敢躲,額頭都是汗,嘴%e5%94%87發白。

段明坤扔了煙:「你再說。」

周芸捂著手背,嘴%e5%94%87都在發抖:「她肯定外麵有人,坤哥,你信我!」她忽然想起什麼,大聲嚷道,「我有證據!我有證據!」

段明坤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周芸急了:「坤哥,不信你打電話去名揚跆拳道館,他們住在一起,一起過夜!值班的阿姨都知道!不信你去問!她就是個賤貨,就是個見男人張大%e8%85%bf的賤貨!」

段明坤看了沅芷一眼,抬抬手,劉叔知道這個指示的意思,拿出手機撥電話。

屋子裡安安靜靜,沒有一點聲響。

沅芷的拳頭握了又鬆,腳底下不知不覺麻了。

劉叔的聲音清清楚楚在大廳裡迴盪,隻持續了幾分鐘,然後掛斷了。他走到段明坤身邊,附耳說了幾句話。

段明坤從沙發裡慢慢站起來,繞過茶幾,走到沅芷麵前。

她還看著他,臉上表情沒動。然後,看到段明坤手後伸,摸到腰間,拔出了他的槍,上膛、對準她的腦門:「我他媽再問你一次,你和小樓,到底有沒有上過床?」

沅芷不說話,抿著%e5%94%87。

段明坤開始扣動扳機。

她一直看著他,眼皮也不眨一下,臉色陰寒。

這時忽然有人從樓上下來,人還沒到,聲音就傳出來了:「問她不如問我。」

段明坤看到段懷就放下槍了:「你出來幹什麼?」他食指豎起來指著樓上,「回去!滾回去!」

「你嚷什麼嚷?拿槍指著個女人算什麼本事?」段懷的嗓門也大起來。

段明坤給了他一個耳光:「回去!」

「回你個頭!」他的臉上同樣冷冰冰的,「實話告訴你吧。她在外麵沒男人,因為她男人就是我,段懷,你兒子段懷。」

「……」

「奇怪?你有什麼好奇怪的。你不是一直讓她照顧我嗎?日久生情怎麼的了?你就隻會在那邊嚷嚷,一點實事都不幹。自己在外麵搞三搞四,有什麼資格要她為你守身如玉?守活寡啊?誰都有正常需求的。」

段懷嗤地一聲冷笑,在他身邊繞了一圈:「你也不看看自己幾歲了,就這麼霸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你不羞啊?

實話告訴你吧,就是我強~奸她的。至於她和那個白小樓,那真是搞笑了——」段懷指著周芸,「這女人告訴你的吧?她就是我前女友,被我甩了不爽著呢,所以就藉機報復。~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是男人的,往這兒打,往你兒子的腦門上打,別為難一個女人。」

段懷扶住他的槍,對準自己:「千萬別手軟。兒子有什麼大不了的,死一個生一個是不?」

段明坤的臉色像灌了鉛水,青中帶黑,模樣滲人。

「好,你有種。有本事的,再說一遍。」「卡卡卡」——他扣動扳機。

段懷表情冷漠,眼神堅定:「我就是喜歡她,我要她!她該配更好的,跟你——那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段明坤食指猛然按下,「砰——」一聲巨響,子彈擦著他的耳朵堪堪飛過,打碎了放置在角落裡的花瓶。

碎片飛濺。

滿地。

有一片劃過他的頰畔,極細的一道,傷口滲出血珠。

段明坤拎著他的領口,猛然甩到茶幾上。東西都被他撞翻,段明坤幾步上前,照著他一頓拳打腳踢,嘴裡喊:「老劉,拿我的馬鞭來,快!拿我的馬鞭來!」

劉叔隻好上樓,回來時帶來了段明坤的馬鞭。

三股籐條合成,約有三指粗細,一鞭一鞭,狠狠抽在段懷身上。劇痛之中,他咬著牙,不求饒,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身體彷彿被撕裂了,從中間一分二,麻木中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這樣,他還看著沅芷。

又迅速別過頭,滾過了身。沒有地方躲,他蜷縮著身子,讓自己盡量少受傷,或許,人在巨大的傷害麵前本能地保護最脆弱的地方。

剩下的幾鞭,段明坤換了一隻手,直到打地手酸。

結束後,他的後背血肉模糊,沒一塊好肉了。

臨走前,段明坤丟下一句:「別讓這兔崽子死了!」

昏迷以前,他感到有一雙夢寐已久的手扶起了自己,她的眼睛裡似乎有淚水,隻是忍著沒流下來:「你還好嗎?」

他搖搖頭,又點點頭,頭暈暈的,仰頭看一下天花板,對她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

「小懷,你怎麼了?醫生,叫醫生……」

這次的夢很長,夢裡,他看到一個女人對他微笑,捧起他的臉,問他怎麼就這麼傻?他笑,一直傻笑,夢裡也這樣嘿嘿的不停,然後就笑醒了。

「怎麼了?」沅芷當時守在床邊,緊張地過來。

他動一動,背後黏糊糊的,伸手想去摸,沅芷抓住他:「別動,剛剛上好藥。乖一點,趴著。」

他聞言果然乖乖趴著了。

沅芷在床邊搗藥,低著頭,柔軟的髮絲垂在肩上,遮住了半邊臉。她也上過藥了,不過臉還有些浮腫。

「你痛不痛?」

她一怔,想一想:「你痛嗎?」

「嗯……有點。」

沅芷笑:「你都隻是有點,我怎麼會痛呢?」

「你和我怎麼一樣?」段懷哈哈笑,「我皮糙肉厚的,才不怕呢。」他太忘形了,忘了背上的傷,不經意翻了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