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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仗著自己的家世,一直在給老爺子洗腦。」珍姨低下頭,其實她也覺得韓洛思的城府很深,她沒有出現之前,整個赫連宅都很寧靜,雖然她跟阿許未經老爺子允許有了感情,但他們一直安分守紀,沒有做出欺瞞陷害老爺子之事。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她要來京城上學了,原來是抱著這種目的來的。」赫連胤目光幽暗,幸好他跟小尹把結婚證領了,否則真是不怕一萬,隻怕萬一了。

赫連尹也是冰著一張臉。

她真沒想到,韓洛思為了嫁給赫連胤,可以佈一個這樣的網,不過她確實有耐心,一來京城就馬上趕過來給爺爺孝敬了,老人家孤單久了,自然喜歡那些個孝順的孩子,韓洛思一點也不笨,她不止孝順老爺子,還常常買老爺子喜愛的東西送他,陪他一起去喝早茶,散步,遛鳥,買花,拍賣,親生兒子都沒她這麼孝順的,隻可惜她的孝順不是真心的,而是懷有目的的。

為了惹怒爺爺趕走赫連尹,她決定要對老爺子的心肝寶貝婁蘭下手,到時候,她會把婁蘭的死蓋在赫連尹的身上,讓她永世不能翻身。

可憐的婁蘭活了二十多年,還不知道有人要對它下手呢。

第二天。

珍姨過來給赫連尹送冷飯菜的時候,眼下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她像昨天一樣,把飯菜放下,說了幾句涼涼的話,赫連尹大怒,打翻了桌上飯菜,帶著滿身的怒氣前往韓洛思的房間。

沒想到韓洛思今天早有了準備,早早把飯吃了,還換好了衣服,坐在房裡等赫連尹,一等她出現,便盯著她的冷臉看,笑嗬嗬地說:「小尹,怎麼過來了?來看我的傷嗎?」

「是啊,思思,你今天幾點吃午飯啊?」赫連尹笑得甜甜的。

「啊!」韓洛思一臉的驚訝,摀住嘴,「原來你不知道麼?我今天起得早,已經把午飯吃過了。」

赫連尹的臉色頓時難看了了。

韓洛思站了起來,整理了下自己的長髮,麵容溫婉秀致,「今天府裡的客人都走了,我要去北房找爺爺聊天了,你去不去?」

「去啊。」赫連尹摸著餓得咕嚕嚕的肚子,「肯定要去的。」

這些動作落入韓洛思眼底,她輕嘲一笑,走在赫連尹的前頭離開了西廂,前院還是原來的前院,花草豐茂,景致幽雅。

老周坐在北房前麵的紅木椅上,一邊守門一邊曬太陽。

韓洛思走過去,笑著對老周說:「老周,我今天想出去一趟,來跟爺爺說一聲。」

「是是是。」老周恭順地站了起來,瞥了赫連尹一眼,「您是可以進去,不過尹小姐嘛……」

老周麵有難色。

赫連尹臉色一沉,「我怎麼了?」

「老爺子說過了,他現在不想見你,另外,他說讓你在府裡頭安分一點,等過幾天,他忙完了,自然會見你。」

赫連尹沒說話,麵容陷在強烈的陽光裡,有些模糊。

韓洛思用眼角瞟了她一下,輕笑道:「小尹,你是不是惹怒爺爺啦?怎麼爺爺那麼不待見你呀?」

「好像沒有吧。」赫連尹細想了一下,「思思,要不你等下幫我說幾句好話吧,我就在外頭等著,你看怎麼樣?若是爺爺不想見我,你幫我跟他說一聲,我要出去一趟,後天要參加情歌淘汰賽了,我得出去買幾件衣服。」

「好的。」韓洛思傲慢點頭,她會讓她徹底滾出去的。

說完,韓洛思往在院子裡擦拭桌椅的珍姨投去一個眼神,進屋去了。

珍姨點了點頭,放下手裡的白色毛巾,拿著餵魚的碎麵包到魚池旁去為婁蘭了。

老周帶著韓洛思進屋,自然不在場。

赫連尹無所事事,便逛到了魚池邊觀賞婁蘭,珍姨討好地把手裡的餵魚盆遞過來,「尹小姐,要不你來餵魚吧,婁蘭很可愛的,也很活潑的。」

「好啊。」赫連尹欣然答應了,接過餵魚盆,纖手一灑,細細碎碎的麵包屑落入魚池裡。

很快。

珍姨從外頭跌跌撞撞闖進北房的主客廳,神情恐慌,「不好啦老爺子!尹小姐把婁蘭死了……」

老爺子聞言,手中的茶杯一下子被捏碎!

場麵一下子屏息了。

婁蘭死了。

老爺子一下急著四處尋找赫連胤,「阿胤……阿胤……」

韓洛思見準時機到了,湊到爺爺跟前去輕撫老爺子起伏不定的心臟,他灰敗著一張虎虎生威地臉,不住抖動手裡的枴杖,「阿胤在哪裡?」

婁蘭代替的是赫連胤的壽命。

婁蘭忽然出事,就像是一個不好的預兆,令老爺子%e8%83%b8中鬱著一口悶氣,怎麼也喘不出來。

「回老爺,少爺也在小花園裡呢。」混亂中,老周平靜的聲音響起。

「快!扶我出去!」老爺拄著枴杖,在幾個人的簇擁下,踏出了正房。

陽光下,美麗的少年跟安靜的少女坐在蕩鞦韆上說話,兩人就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言笑晏晏,旁若無人。

老爺子氣勢洶洶襲來,指著泉水叮咚的魚池怒道:「老周,把婁蘭給我撈上來。」

「是。」老周應聲去了。

「爺爺,你怎麼來了?」赫連胤站了起來,一臉詫異地看著老爺子,記憶裡,他不曾看到爺爺這麼動怒過,身後人的皆是屏氣斂息,不敢出聲。

老周從魚池裡撈了一條紅白相間錦鯉出來,它的眼珠已經變成了空茫的白色——

它已經死了。

所有人倒抽一口氣,噤若寒蟬。

老爺子的呼吸一滯,如炬目光瞪著赫連尹,好不震怒,「你個畜生……」

「爺爺,這是怎麼了?」赫連胤著急地出聲詢問。

「尹小姐剛才餵魚的時候,把婁蘭喂死了。」珍姨涼涼地說。

「老爺子——!」老周突然震驚地說:「婁蘭變成紫色的了!這泉水有毒!」

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

老爺僵直了身子,咬住牙,「你這個畜生,你居然毒死婁蘭,你知道婁蘭養來幹嘛的嗎?它是為了給阿胤長壽養的,你……你居然毒死了它,你是想害死阿胤是不是?」

「爺爺,不是我幹的!」赫連尹急聲辯駁。

「這些碎麵包裡麵有老鼠藥。」混亂中,韓洛思把混合了老鼠藥的碎麵包拿給老爺子查看,眼神驚恐,「爺爺,你看!」

老爺子微微看了一眼,招來老周,「老周!你看看這些麵包碎裡麵是不是真有老鼠藥?」

「是。」老周過來仔細看了看,聞了聞,臉色沉重地說:「是的,老爺子,這些餵食裡麵確實摻和了老鼠藥。」

「小尹,爺爺對你這麼好,你為什麼要對婁蘭下手!」韓洛思痛心疾首地看著赫連尹。

「我沒有。」赫連尹似乎隻剩下這句話了。

韓洛思內心得意,卻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麵容沉默的赫連胤,輕聲對老爺子說:「爺爺,這件事雖然是小尹做的,但我覺得有點奇怪,爺爺,我們是不是要先調查清楚?」

老爺子看都不看她,一臉震怒地朝赫連尹抬起手。

赫連尹閉緊眼睛,睫毛微微顫唞。◆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啪——!」

響亮的耳光如驚雷般重重落下!

卻不是打在赫連尹的臉上,而是打在了韓洛思的臉上!

赫連胤抓住了爺爺的手掌,長手一伸,重重的巴掌反摑在韓洛思臉上,他的眼神裡沒有任何感情,%e5%94%87線緊抿,整個人如同冰雕般透出令人不寒而慄的氣息,即使沒有表情,也能夠看出來他極度的不悅,「爺爺,你打錯人了,毒死婁蘭的人並不是小尹,而是韓洛思。」

韓洛思的身子僵住。

赫連尹掙開眼睛,漆黑的睫毛微微顫唞。

她的麵容異常寧靜。

視線裡,哥哥站在離她很遠的地方,可是她卻覺得那雙眼睛離她很近很近,美麗得就像天際間最接近太陽的雲彩,絢麗,明艷。

他總能在這種時候挺身而出,令赫連尹感動,雖然這場鬧劇是一開始就安排好的,但當他真的挺身而出的時候,赫連尹的內心裡湧動著一股暖流,感動而甜蜜。

「爺爺,婁蘭並沒有死。」赫連胤站在陽光的逆影裡,麵容恍如透明,他伸出手,拿過老周之前撈起的魚,放置在爺爺麵前,聲音淡漠,「爺爺,你仔細看看。」

老爺子慢慢低下頭,仔細看了看水桶中那條已變成了紫色的錦鯉,他震驚了,「這……這不是婁蘭。」

韓洛思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沒錯,爺爺,婁蘭已經被我保護起來了,要不是我跟小尹早收到風聲,將婁蘭保護起來,那麼今日,爺爺看到的就真是婁蘭的屍體了。」赫連胤盯著韓洛思,啞聲說:「爺爺,有人為了讓你討厭小尹,所以故意毒死婁蘭,就是為了趕走小尹。」

老爺子聞言震驚。

「爺爺,這麼久不來看你,是我跟小尹的不孝,但是爺爺,你要相信,這個世界上不會害你的人,永遠隻有親人。」

韓洛思臉色慘白。

赫連胤又說:「今日若非我收到風聲特意等在這裡,恐怕就算婁蘭不死,小尹也是百口莫辯,爺爺,就算你不喜歡小尹,我也喜歡你就事論事,看清楚這裡誰是人,誰是鬼。韓洛思來到家裡短短一年,搞得底下的人全在勾心鬥角,要不是珍姐昨晚及時悔悟,向我求救,我真不知道她這人心思如此歹毒,連陪伴了爺爺十九年的婁蘭都要毒害。」

「老爺,你要為我做主啊!」珍姨適時地跪在地上,聲淚俱下,「老爺,我在赫連家當管家婆已經快二十年了,這些年來,我無懼嚴寒,起早貪黑,安分守己地照顧你,也敬遵你的教誨沒有結婚,自問這麼多年忠心耿耿,沒有二心。可是韓洛思她,她一進府裡就各種收買人心,仗著自己是韓家的千金,背地裡不少欺辱我們這些下人,還讓我毒害老爺的婁蘭,我身不由己啊,幸虧是少爺救了我……」

赫連尹低頭暗笑,珍姨也是個老戲骨,這番話說得恰好到處,妙極妙極。

赫連爺爺麵色一凜,變得越發陰沉。

「爺爺,我沒有做,你要相信我……」韓洛思臉色蒼白地後退了幾步,心中害怕,身段柔弱。

赫連爺爺淡淡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分明厭惡。

「老爺,就算你在怎麼喜歡一個孩子,也不應該讓住進府裡來,您要知道,別人家的孩子始終是別人家的孩子,養好了沒有功勞,養壞了就是引狼入室啊。」老周火上澆油,他跟著老爺子有三十幾年了,在老爺子跟前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

老爺子像是被老周點醒了,臉色嚴肅看向韓洛思,「思思,今天的事情我看在你父母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但這件事我會打電話回去跟你父母說清楚,從今往後,你不能住在我家裡了,希望你好自為之。」

韓洛思始終是韓家的孩子,祖輩跟老爺子的關係有一段的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