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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夫記 青盈 4242 字 1個月前

做那玉軟花柔之態。蕭柏之見了,心下更是愧疚,對她便也生出了幾分彌補之意。

當夜魚水相歡,自是不用多說。

次日送走了蕭柏之,杜繁歌心情大好,深覺得她娘親的話說得沒錯,男人果然還是吃這一套的。於是,此後更是謹遵杜夫人教誨,強忍著心頭怨氣,不再去招惹櫻檸。兩下因此相安無事了幾天。

過了一個月的太平日子。杜繁歌沒來找櫻檸麻煩,櫻檸自己倒和蕭柏之吵起來了。

事情是這樣子的。早在櫻檸新婚之初,蘇家在城郊的莊園重新修葺,意外挖出了一眼溫泉。櫻檸當時大喜,改了圖紙在那泉眼處修建了一處湯池,完工後便經常跑去莊園裡泡溫泉。因了莊園離城裡頗有一段距離,一日之內往返時間上有些倉促,櫻檸有時便歇在了莊園過夜,後來便成了慣例。

一日吃著葡萄泡溫泉的時候,櫻檸突然記起了前世母親曾自製過葡萄酒的事。一時興起,便也自己動手釀起了葡萄酒。但年代到底有些久遠了,她記不清葡萄酒釀造的具體方法,試了好幾次皆是以失敗告終。

後來有一天,她又到莊園裡泡溫泉的時候,意外發現自己前些日子浸泡的葡萄酒居然釀製成功了。欣喜之餘,她第一個想與之一起分享的便是蕭柏之。於是抬頭看了看天色,估摸著抓緊一點自己還能在城門關閉前趕回去,便興沖沖地灌了幾壺酒,坐上馬車回城了。

櫻檸掐著城門關閉的點入了城。

回到蕭府的時候,酉時已過,蕭柏之用過晚膳,正於書房內看書。見櫻檸臨時改意回府,他很是驚喜,待得知櫻檸回來的緣故後,不由哂笑道:「不過就區區幾壺酒,還犯得著特意為其跑一趟?明兒帶回來給我也成啊。」

櫻檸嚷嚷起來:「那怎麼一樣?這酒可是我親手釀造的耶!你嘗嘗看,味道如何?」說著,自己動手倒了一杯遞過去。

蕭柏之細品了幾口,忍不住咂%e8%88%8c讚道:「嗯,果香濃鬱,柔和順口,味道相當不錯。很有些乾紅的感覺。」

櫻檸喜道:「當真?你這不是在說好話哄我開心吧?」

蕭柏之從她手裡取過酒瓶,自斟自酌起來,「我騙你幹嘛?你自己沒喝過麼?這酒好不好你品不出來?」說完,也給櫻檸倒了一杯,「來,陪我喝幾盅。」

櫻檸卻推開了酒杯,「我不喝了。為了趕回來,我到現在還沒吃飯。空腹不能喝酒。」

蕭柏之這才知道櫻檸還餓著肚子,急急喊人備膳,又加了幾個精緻小菜,自己坐在一旁一邊陪她一邊品酒。

櫻檸嘴裡吃著飯,話卻是不停,「我還多帶了幾瓶,你明兒送去給你那些兄弟喝喝,看看他們的反饋。若是反應都不錯,我下回多釀幾缸,拿去酒莊裡寄售。」

蕭柏之正在倒酒的手忽的一頓,抬起頭來,「怎麼?你還想賣酒?」

「不成麼?你覺得這裡的人不能接受這種口味?沒有市場?」櫻檸停了下來,咬著筷子望著他。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酒是好酒,可是……」

他話沒說完,櫻檸已大大咧咧地截斷了他的話,「這不就行了?酒的品質好,有市場,這就可以了。我剛才在來的路上還在想,我那莊園後頭還有一大塊地空著,若是這酒賣得動,我乾脆就把那空地全種成葡萄,整成一個葡萄酒莊得了。你說,我這主意怎麼樣?」她眨巴著眼睛望住他,閃閃發亮的眼眸裡全是興奮與期待。

蕭柏之不由失笑,「你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釀幾壇自己喝著樂樂就完了,何苦弄什麼酒莊?能賺幾個錢?現在蕭家蘇家的銀子都不夠你花的麼?」

櫻檸卻擺手道:「銀子這東西,再翻十倍我都不嫌多的。」

她吃飽了飯,拿了酒杯一邊與蕭柏之對酌,一邊暢想她的宏圖偉業,不知不覺地就把一張臉喝成了三月裡的桃花。

見她眼神開始發飄,蕭柏之伸手奪過了她的酒杯,笑道:「行了行了,這事八字還沒一撇呢,以後再說。你現在先回房歇息去。」

櫻檸自覺腦袋也有些發沉,當下順從地一笑,推開椅子站了起來,「那好,我先回去睡了。你也別太晚,早點回去歇息。」說著,搖搖晃晃地往門口走去。

蕭柏之卻似突然想起了什麼,神色忽的躲閃起來,支支吾吾道:「櫻檸,那個……我……我剛才已叫阿信去平沙閣遞話了,說我今晚過那邊歇息。你看,是不是……」

櫻檸此刻已走到了門邊,聞言步伐一頓,回身扶著門框斜乜著他道:「今天又沒到該上平沙閣的日子!」

「可你不是原定晚上不回來了嗎?我也沒料到你會臨時改主意,所以剛才才喊了阿信過去交代……」

櫻檸不在府裡的時候,蕭柏之便會到平沙閣去過夜。這事櫻檸之前也略有耳聞,她心裡是不爽的,可想著自己既然都不在了,還霸著蕭柏之也太說不過去了,遂對此事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可今夜她既然回來了,自然不能再叫杜繁歌佔便宜。當下,她眉梢一挑,乾脆利落地說道:「這個簡單,你再讓阿信跑一趟,就說我回來了,今晚你不過去了。這不就成了?」

「櫻檸!」蕭柏之惱怒地蹙了蹙眉,「我豈能這樣出爾反爾?」他又不是瞎子,每次過去杜繁歌眼裡的歡喜他怎會看不到?這般給她希望,又叫她失望,這不是捉弄人又是什麼?

櫻檸也火了,冷冷一哼:「蕭柏之,要不要我提醒你我們協議是怎麼訂的?每月隻得三天,你自己算算這個月你已經去平沙閣去了幾次了?」

蕭柏之自知理虧,垂首吭哧了半晌,才低聲下氣求道:「櫻檸,可我已經跟杜繁歌說好了……就破例這一回好不好?大不了,下次輪到她的日子我就不去了,抵了這一回。」

櫻檸瞪著他,一口回絕,「不好!」她脾氣本就並不好,如今被酒氣一頂,心情愈是煩躁。壓著隱隱作痛的太陽%e7%a9%b4,她不無氣惱地罵道:「此前你趁我不在時偷上她那邊去,這事我不跟你計較是我寬宏大量,你倒好,還好意思冠冕堂皇地擺出來說!跟她說好又怎樣?你還跟我說好一個月隻能去她那邊三次呢!要算賬一起拎出來算,以後不許你再上她那邊去,把之前多去的那幾次全都抵掉了,才可以再去!真是的,老娘不發威當我是病貓!一個個得寸進尺,當老娘好欺負麼!」

蕭柏之見櫻檸越扯越亂,也是不耐,皺著眉頭道:「以前的事都過去了,你翻出來做什麼?我們現在說的是今晚的事。就隻是一個晚上,%e5%b1%81大點事,櫻檸,你就不要這麼計較了。」

櫻檸冷笑,「我計較?你怎麼不說她計較?不就一個晚上嗎,那麼多個晚上都守過來了,何必爭這一晚?再說了,不就是躺平睡個覺嗎,爭個活死人躺自己身邊睡覺很有意思咩?」說到此處,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猛地改口說道,「哦,不!或許你們兩個不僅僅隻是睡個覺,要不有什麼好爭的?」她喃喃說著,眼光漸漸變得狐疑起來。

蕭柏之被她說中了心事,一時惱羞成怒,惡聲喝道:「唧唧歪歪什麼!這事本來就是你不對,要不是你出爾反爾臨時起意,哪會生出這些亂子來!不必多說了,今晚我就在平沙閣歇了!」

話音一落,櫻檸目光驟然轉寒,冷冷地打量了蕭柏之幾眼,忽而迸出一聲冷笑,驀地轉身大力摔上門走了。

門扇匡的一聲震響,驚得蕭柏之心下一顫,本能的就拔%e8%85%bf去追。可堪堪追到了門廊上,他卻又硬生生頓住了腳步。銀白色的月光從飛簷上潑下來,在地上鋪了薄薄一層白霜。蕭柏之就站在這一片慘白月色裡,攥緊了身側的拳頭,竭力抑製著自己想要去追回櫻檸的衝動。

月如水,月如煙。

他的影子像紙片一般單薄,輕輕地覆於地麵上,細細長長的一道,在週遭一片炫炫白光中顯得那樣的孤獨與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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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櫻檸連夜回了蘇府。

蕭柏之接到消息的時候,很是吃了一驚,他還以為她是回了雲起軒,沒想到她卻是任性至此。想套馬去把她追回來,又覺得好沒麵子,正猶豫之間,恰巧杜繁歌那邊著了木槿過來請他,於是他便順理成章地去了平沙閣。

平沙閣裡,杜繁歌備了一桌精緻小菜,兩三壺好酒,正望眼欲穿地盼著蕭柏之來。雖然已是初冬,窗戶卻仍是大開,杜繁歌搓著兩手,在屋裡來回踱步,時不時地望一眼窗外。

她與蕭柏之夫妻多年,蕭柏之過來她其實無須如此緊張,這般異常,當然是事出有因。

事情還要從杜夫人給她找來的那隻揚州瘦馬說起。話說那杜夫人也是雷厲風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即給杜繁歌找了一揚州瘦馬來。細看起來,這女子五官倒也算不上多精緻,可那眉那眼往臉上這麼一湊,就有了一種難描難敘的味道出來。再加上小蠻腰這麼一扭,小金蓮這麼一移,一股弱柳扶風我見猶憐的風流姿態就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了。

要送這樣一個女子到自己夫君的枕邊,杜繁歌當然百般不願。杜夫人早已料到她會有此反應,送人過來的時候便再三叮囑,要她切勿因小失大。由此,杜繁歌才狠下心來,讓那個名喚硃砂的女子換上婢女的衣服,裝作是她屋裡的丫鬟,在蕭柏之過來的時候貼身伺候。

可一連幾趟下來,儘管硃砂時常藉故在蕭柏之麵前晃動,可蕭柏之卻壓根兒就沒注意到屋裡多了這麼一人。杜繁歌無奈,隻得又去找杜夫人支招。

薑還是老的辣。杜夫人一計不成,很快的又生出一計來。於是,便有了今晚的鴻門宴。

沙漏裡的沙子已經滑過了亥時的刻度,蕭柏之還沒過來。杜繁歌瞟了瞟桌上的青玉酒壺,心裡有點七上八下的。酒裡下了藥,不多,也就平常份量的一半,但在酒力的作用下,應該也可以讓男人熱血沸騰。她咬著下%e5%94%87,在心裡發狠想道,此事成與不成,就看今晚了!

正發著呆,門外腳步聲紛遝而至,卻是木槿領著蕭柏之來了。

若是往常,蕭柏之姍姍來遲,杜繁歌必是要開口埋怨幾句,可現下她學乖了,絕口不提遲到之事,隻笑臉相迎,再狀似無意地略略提了一句,道菜已經熱過兩遍了,再熱下去味道就變了。

蕭柏之又豈是木訥之人,焉能聽不出杜繁歌的弦外之音?聽了她這話,自是歉意暗生。他方才在書房裡已喝過一水,本不該再飲,但心中有歉,不忍拂了杜繁歌的一片好意,遂坐了下來,在杜繁歌的盛情相邀下又飲了一些。

本想小酌幾杯就罷,但奈何剛與櫻檸吵過一架,心情鬱悶,再加上杜繁歌又在一旁慇勤勸酒,不經意中蕭柏之把那兩瓶酒全幹掉了。他酒量一向可以,這點酒本來也不至於讓他醉倒,但不巧的是,他剛剛才喝過了葡萄酒,兩種酒一混,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