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妾有情郎無意,床上的男人眼神始終平靜。
汪曼情一顆心徹底冷了下來。
第二天,溫幼慈腦子清醒了不少。
傅景年與醫生溝通之後辦理了出院,隻不過出院後他還需在家靜養至少一周,在此期間需要有人照顧。
老太太上了年紀受不了刺激,因而傅景年刻意隱瞞了消息,在公司也隻稱到國外出差。
溫幼慈被迫再次搬回崇文府,充當對方的臨時保姆。
這日,她回學校收拾東西,卻在宿舍樓下碰到了個意想不到的人。
“小慈姐姐!”
溫幼慈本想裝作沒看見,沒想到對方如此眼尖,大老遠就看到她衝了上來。
女孩兒閃著雙無辜的淚眼:“小慈姐姐,你放了我和我媽吧......”
言辭懇切,聲淚俱下,確實是個學表演的好苗子。
說起來這白氏母女二人雖氣質相似,但白念雪長得卻更像溫啟華一些,也因而長得與溫慕雪有幾分相似。
隻是溫慕雪向來高高在上,氣質上二人差了一大截。
她說著手就挽了上來:“小慈姐姐......”
溫幼慈掙紮了兩下都沒掙開,也不知道她哪兒來那麼大的力氣,一下感覺渾身都不舒服。
“鬆手!”
第78章 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個賤人!
“小慈姐姐......”女孩兒看她冷臉的模樣淚眼汪汪。
溫幼慈聽著這一聲聲的“小慈姐姐”直犯惡心,臉徹底冷了下來:“如果我記得沒錯你成年了吧?”
女孩兒表情一愣。
溫幼慈隨即唬她道:“成年人要學會遵紀守法,彆拉拉扯扯的......”
到底是年紀小好嚇唬,白念雪聞言又是一愣。
溫幼慈趁機把手扯了出來,後退兩步與她保持了距離。
白念雪方才反應過來:“小慈姐姐......”
溫幼慈都快聽得%e8%84%b1敏了。
又聽她道:“小慈姐姐,你放了我們吧。我媽還懷著孕,現在每天提心吊膽的,要是出了事可怎麼辦啊......”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看著好不可憐。
溫幼慈看著心底卻毫無波瀾。
她不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溫啟華這些年的積蓄不是拿去賭就是花在了白家,白家母女二人日子過得很滋潤。
隻是二人眼高手低,花錢如流水,再加上溫啟華在溫家沒有實權,有錢也隻是相較於普通人,因而這些年來倆人也沒攢下多少積蓄。本想著溫老爺子已死,溫啟華又與林嫣早就相看兩厭,隻要逼宮成功就能入主溫家。
這白家母女千算萬算也沒想到大房的錢都握在了她手裡,溫啟華如今隻剩下個名頭,每個月還指望著找她領生活費。
前幾日成律師軟硬兼施,幾乎拿走了白家所有值錢的東西,包括而不僅限於各種奢侈品包包首飾,這些都是母女二人拿著溫啟華的卡買的,實際上走的是她的賬。
千金大小姐的夢一夜夢碎,這讓白念雪難以接受,如今病急亂投醫隻能跑來求她。
溫幼慈聞言隻道:“關我什麼事兒?”
這話把白念雪問住了,卻還是下意識辯駁:“我們畢竟是姐妹,還有媽媽肚子裡的孩子也是......”
“你今年多大?十九?跟我弟弟差不多......”溫幼慈冷著臉打斷她,“你覺得我看見你能開心嗎?”
溫啟華出軌的不止白雲薇一個,隻不過白雲薇是跟他最久的,也是心思最重的。
當年林嫣靠著把在保溫箱待了兩個月的女兒送走成功博得了溫老爺子的同情。緊接著又生下溫廷宇徹底獲得了老爺子的認可,坐穩溫太太的位置。
這麼多年老爺子已經認清大兒子就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的現實。林嫣雖出身不行,但也算有些手段,能壓住溫啟華外麵的鶯鶯燕燕。因而在溫啟華多次想離婚時,老爺子都選擇了支持林嫣。
次數多了,溫啟華也就逐漸歇了再娶的心思。但同時也徹底放飛了自我,溫幼慈都懷疑他私生子不止這幾個。
語氣愈發不耐煩:“我隻是把我的東西拿回來而已,很過分嗎?”
“姐姐......”
溫幼慈趕著收拾東西,沒空跟她廢話:“彆這麼叫我,我媽沒給我生過妹妹。”
又道:“我連溫啟華的頭都砸,你不會以為來我這兒賣慘有用吧?”
“你不是小孩子了,裝傻不適合你。”
沒有興致和她再聊下去,言罷溫幼慈轉身就走,又被她上前拉住——
“溫幼慈!”
聽這語氣怕是裝不下去了。
溫幼慈被迫停下腳步。
“你憑什麼這麼高高在上地審判我?明明我們都是一樣的!”
“不,你媽隻是個沒文化的洗頭小妹,你明明還不如我!”
“可憑什麼,憑什麼你是溫家的千金大小姐,而我什麼都不是?!”
白念雪死死盯著她的背影:“嗬~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
她像是想到什麼,一下又有了底氣:“連自己姐夫的床也爬,你就是個賤人裝什麼清高?!”
她聲音驀地拔高,這個點兒不少人回宿舍,所有人一下看過來。
溫幼慈捏緊拳頭,轉過身來。
白念雪看著她不再冷漠的神色心裡終於平衡了一些,愈發得意:“你就是個不要臉的賤人,和你那下賤媽一樣,要不是我運氣不好,也輪不到你對我指指點點!”言罷一臉暢快。
溫幼慈怒極反笑:“我本來沒想對你怎麼樣......”
冷笑了聲,又接著道:“你是學表演的,難道不知道溫家是做什麼起家的嗎?”
白念雪聞言麵色霎時間慘白如雪。
她當然知道。
當初學表演並不單純是為了模仿溫慕雪,而是因為溫家是做影視起家的,在娛樂圈有數不清的資源和人脈。若是學表演,有了溫啟華從中斡旋,她的星途必定不差。
打蛇打七寸,溫幼慈看著她慘白的臉色冷眼道:“你說得對,我並不是個高尚的人,所以,我並不打算白白挨罵。”
“你不該來惹我。”
言罷頭也不回進了宿舍樓。
賠了夫人還折兵,白念雪呆在原地,一瞬間心如死灰。
她剛簽約溫氏旗下的娛樂公司,在溫啟華的幫助下拿到了一部大製作古偶女二。因為知道她是資方打招呼的人,劇組上下無不捧著她,誇她有天分。她太喜歡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甚至已經能想象到未來在娛樂圈如魚得水、眾星捧月的生活。
可如今對方輕飄飄一句話就碾碎了她的美夢,被溫家封殺意味著她在娛樂圈的路已經到了頭,這讓她如何甘心?
既然你把我毀了,那我就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個賤人!大家一起毀滅好了!
盛怒之下,白念雪撥通了狗仔的電話:“喂?我要爆料。”
“傅氏掌門人的桃色新聞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什麼?!”
“怎麼,怕了?”
那頭沉默良久,最終道:“見麵聊......”
第79章 複仇
“傅總,這是顧澤的詳細資料。”魏明將調查報告遞給他,神情有些嚴肅,“您猜得沒錯,顧澤的身份確實有問題。”
父母雙亡,由姑姑撫養長大,這人的資料從小學開始都很乾淨,因而他第一次查的時候沒調查出有什麼不對勁。如今經傅景年提醒,仔細一查卻發現了端倪。
“顧澤是隨姑父的姓,他本名姓賀,叫賀澤。”
“顧澤的姑姑叫賀雲。”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網⑦提⑦供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從第一次見麵開始,傅景年就覺得這人眼熟,但總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如今仔細一想,這人跟二十年前差點害得傅氏破產的賀銘修簡直長得如出一轍。
他當時才十四五歲,隱約記得那人確實有個妹妹,是叫賀雲沒錯。
“原來是他......”
魏明又道:“上次的藥也有問題。化驗報告顯示那瓶藥並不是治療抑鬱的藥物,而是安慰劑。”
頓了頓,魏明想到一件事,猶豫了會兒,最終還是說了出來:“賀行少爺有個朋友,這幾天調查顧澤的時候,我發現這兩個人私下有來往......”
傅景年從文件中抬起頭。
“我覺得有些奇怪,就往下查了一下......”
溫幼慈白天參加了畢業典禮。
因為專業性質的緣故,在植研院延畢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兒。外招的博士學製是三年,但延畢兩三年是常態。即便是碩博連讀或直博的學生也很少有能準時五年畢業的,全院延畢概率高達百分之九十。
今年院裡畢業的博士也就十五個,一起畢業的學生裡沒有一個跟她同級,大部分比她還要大上個兩三級。溫幼慈也因此光榮地被選為優秀畢業生,在畢業典禮上發言。
在北華生活了八年之久,時長超過她生命的三分之一。等到真要畢業的那一刻,溫幼慈心裡十分不舍。
畢業典禮散場,宣告著她學生生涯的落幕。如今她在學校還剩一些離校手續,月底領到雙證就算真正的功德圓滿。
半年內畢業了兩個博士生,老方人逢喜事精神爽,拉著她語重心長說了半天的話,頗有幾分“老父%e4%ba%b2”的風範,說著說著更是淚灑現場,讓人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把人勸走,溫幼慈不禁搖了搖頭。
從報告廳出來,外麵的雪下得很大。
北方冬季的黑夜總是格外漫長,才五點天就已經黑了。
前幾日她清算了在實驗室的資產,該扔的扔,該送的送,最後剩下盆開得正好的蝴蝶蘭舍不得送人。
抱著花盆在雪中站了許久,忽然一把黑傘伸了過來。
眼睫微顫,幾片雪花從睫毛掉落,溫幼慈緩緩轉身,眼睛閃過一絲驚喜,隨即揚起笑容:“你怎麼來了!”
時晚最近在國外參加時裝周,溫幼慈沒想到來參加自己畢業典禮的人會是他。
傅景年伸手為她拂去頭頂掉落的雪花,臉上掛著淡笑:“畢業快樂。”
不論如何,溫幼慈現在都是開心的,聞言笑意更濃:“謝謝你。”
忽然又想起來:“你的傷?”
醫生的意思是他應該儘量臥床,這樣便於傷口愈合。
傅景年看著她擔憂的模樣,安撫道:“我會注意的。”
又低頭看了眼她懷裡的蝴蝶蘭。
溫幼慈趁機開口:“我可以暫時帶回公寓養著嗎?”
一雙桃花眼裡閃著期盼的目光,像是怕他會拒絕。
“當然,”傅景年看著她的眼睛不由道,“那是你的房子,你可以隨便處置。”
“這樣啊......”其實第一次住進崇文府時魏明就說過公寓是用她的名字買的,溫幼慈頓了頓,認真道,“我不喜歡彆人的東西。”
她這段時間瘦了很多,臉頰肉瘦沒了之後,少女的嬌憨逐漸褪去,整張臉看著愈發清冷。
“你明白嗎?”
和聰明人聊天的好處就是點到即止,不需要解釋一堆對方也能聽懂你在說什麼。
四目相對,傅景年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眸色閃了閃,卻隻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