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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婦道 蓬萊客 4319 字 1個月前

的腳步輕快。她忽然又停了下來,俯身摘了路邊的一朵野花,拈著送到鼻端聞了聞,%e5%94%87邊仿似露出一絲淺淺微笑,然後繼續朝前走去。

李東庭看得心怦怦直跳,憑著方才一路積聚起來的那種熱血沸騰感,終於追到她身後,叫了聲她。

梅錦已經聽到馬蹄聲了,回頭見是他,雙手背後,藏起方才摘下來還拈在手裡的那朵野花,臉上露出笑容,站在路邊,朝他點了點頭,微微仰著臉問道:「大人,找到李二爺了嗎?」

「找到了。」

李東庭停馬在她麵前,見她這樣望著自己,臉上的微笑很自然,但和平時看起來並沒什麼兩樣,帶了點尊敬和客氣的感覺。剛才的那種熱血沸騰感,彷彿迅速開始降溫了。

這裡到望部寨口還有一點路。李東庭想下馬陪她一起走完,但卻忽然緊張起來,手心也開始不停冒汗。

梅錦站了一會兒,見他停馬在距離自己五六步外的路上,表情看起來略遊離,彷彿有話想和自己說,又彷彿在想別的事情,一時琢磨不透,遲疑了下,試探著又道:「大人,你還想說什麼嗎?」

李東庭回過神來,終於下定決心,翻身下了馬,道:「這裡還是望族寨外,雖說應該安全,但你一人,天又快黑了,還是我陪你進去吧。」

梅錦見他說話時目光望著前方,神情有點嚴肅,自己瞥了眼前頭隻剩下大約一百米路的大門口,呃了聲,道:「多謝大人。」

李東庭嗯了聲,一手牽著馬,和梅錦中間隔著兩三個人的距離,兩人開始並肩慢慢朝大門口走去。很快便走完了,李東庭突然停下腳步,轉向梅錦道:「梅氏,等羋夫人晚宴過後,你……」

他鼓足勇氣,原本是想約她晚宴後和自己去賞個月的,不想就是這麼巧,話還沒說出口,隻見阿鳳從對麵匆匆跑了過來,東張西望的,突然看到梅錦,臉上露出喜色,登登登地跑了過來,嚷道:「梅娘子,李大人和你在一起啊!嚇死我了,方才到處都找不到你,我還以為你又去了哪呢!」

李東庭一頓,嘴巴便閉上了。

梅錦看向阿鳳,笑道:「你這麼一驚一乍,嚇的我以後去哪兒是不是都要先在你這裡報個備呀!方纔我送了幾步李二爺而已。」

阿鳳拍了拍%e8%83%b8脯,這才看向李東庭,向他行禮問安。

李東庭點了點頭。

「李大人,方纔你說晚宴過後怎麼了?」梅錦問道。

李東庭搖了搖頭,道:「沒什麼,隨口說說而已。我想起來了,還有點事要尋羋夫人,我先走一步了。」

梅錦含笑點頭,「李大人走好。」

李東庭點點頭,轉身快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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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鳳看了李東庭背影一眼,挽著梅錦胳膊兩人往裡慢慢走,嘀咕道:「梅娘子,你怎和李大人同行?方纔我見他的臉彷彿有點紅,酒都還沒開始喝呢!你有沒覺得他有點奇怪?看起來和平時不大一樣。」

梅錦道:「什麼奇怪的?他有話要和他弟弟說,說完了回來,我們前頭路上遇到了。大約是兩人談得不大好吧?」

阿鳳咂了咂嘴,不再言語。

……

當晚羋夫人筵席上,散了時已是戌時末。羋夫人喝得大醉,最後被人扶著退席。梅錦大病初癒,並沒喝酒,隻是李東庭看著也喝的差不多了,最後起身離開時,梅錦見他腳步略微晃了下,被邊上的隨從扶了扶,這才站穩。

宴散後,梅錦回到自己落腳的屋,阿鳳已經在隔壁屋裡呼呼大睡,不知何故,她卻遲遲睡不著覺。見窗外一輪明月懸於半空,皎潔明美,想到住的地方過去不遠就有一片湖,索性披衣起來,信步走了出去。剛走出去沒多遠,隱約看到前頭路邊彷彿有個黑影,起頭嚇了一跳,再一看,認出竟是李東庭,這才鬆了口氣。見他轉過頭,應是自己腳步聲已經驚動他了,避也來不及了,便站了原地,朝他點了點頭,微笑道:「李大人,這麼晚了,您怎還在這裡?」

李東庭平日酒量很好,今晚許是望寨酒烈,醉的很快。回去後竟又吐了,人有些昏沉,卻一直睡不著覺,閉上眼睛,眼前便反覆出現她的樣子,有些心煩意躁,見月色如水,索性出來想透透氣,突然見她竟也半夜不睡走了出來,一時定住。聽見她和自己說話,這才醒悟過來,壓住劇烈跳動的心臟,朝她慢慢走了過來,停下後,揉了揉臉,低聲道:「我……晚上喝醉了,回去吐了一場,不大舒服,所以出來透透氣。不早了,你怎也在這裡?」

月光皎潔,梅錦見他眉宇間彷彿略顯疲色,忽然想起上次在苗寨的百歲壽筵上,也是眾多-人-輪流向他勸酒,他豪氣乾雲,來者不拒。今晚又是如此。當時見他酒席上一碗碗烈酒如水下肚,她便已經隱隱有些為他擔憂,隻是不好上前阻攔,此刻聽他回去後竟吐了,忍不住低聲道:「李大人,我知你為保一境平安,殫精竭慮,隻是身體是自己的,酒水穿腸,小飲怡情,過量則傷身體。別怪我多嘴,往後這樣的場合,飲酒還是不宜過多。你還很難受嗎?別在這裡吹風了,回去吧,我去給你燒碗解酒湯。」

李東庭怔怔看著她,聽她這樣用略帶責備般的語氣和自己說話,心裡如同有陣暖流湧流而過,說不出的熨帖舒適,甚至覺得萬分的滿足。

其實按著李東庭平日的隱忍性格,身體再不適,也不會在旁人麵前隨口表露。方才也不知道為何,聽到她問自己,竟然就說了出來。或許內心深處,他想的便是聽到從她口中而出的關切和安慰。

西南治下人口構成複雜,各族為地盤利益爭鬥不斷,又各自為政,動輒爆發衝突,極難管教,他自十七歲開始主政雲南,為收服邊境上的部族,可謂是盡心盡力,像今晚這樣的酒席過場,更是司空見慣。卻從沒有人像她這樣責備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我……」

他此刻壓下突然加快的心跳,頓了一頓,對她微笑道:「我沒事了,感覺好多了。我記住你的話了。以後少喝酒。」

梅錦方才說那話,也隻是出於一時所想,說完便有些惴惴不安,唯恐他覺得自己多事。見他這樣反應,才放下心,朝他笑了一笑。

月光將她笑臉映的皎潔柔和,李東庭一顆心再次怦怦直跳,見她說完,便朝自己點了點頭,似乎轉身就要回去了,心裡一急,想開口再留她片刻,又覺這樣深更半夜,自己也是單身一人,留下她似乎有些不妥。躊躇著時,路邊草叢裡忽然竄出一團黑影,擦著梅錦腳下疾馳掠過。梅錦絲毫沒有防備,隻覺一團毛茸茸之物挨著自己%e8%85%bf躥了過去,嚇的全身毛骨悚然,尖叫了一聲,整個人下意識地跳了起來,李東庭也下意識地張臂接住了她,一下將她緊緊抱在了懷裡。

☆、第五十七回

那團黑影嗖的躥進草叢,一下就不見了。

「莫怕,一隻野狐而已。」-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李東庭低頭安慰她道。

梅錦對上他近在咫尺的目光,方覺察到自己竟跳到了他臂裡,雙手緊緊攀著他兩邊胳膊,最離譜的是兩腳還離著地,整個人都叫他抱了起來,頓時耳都熱了,忙鬆開他胳膊,略微動了動身子,低聲道:「放我下來吧……」

上次她中了紅丸,李東庭其實也抱過她上下馬車。隻是那時心急如焚擔心著,根本不會有什麼綺念,這下卻不同了,突然間抱了個滿懷,手掌觸感溫軟異常,鼻端彷彿還聞到了來自她發間的淡淡馨香,實在叫他很難不起任何反應,心神還微微蕩漾著,忽聽她開口叫自己放下她,這才驚覺過來,忙鬆開手,將她輕輕放到了地上。

「梅氏,我……」

他望著她,話起了個頭,又停了下來。

氣氛突然變得彷彿一絲絲尷尬了起來。

「那邊誰在說話?」

不遠之外的路口,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梅錦循聲望去,見是望寨的一個守夜手執火杖走了過來。

守夜到了近前,認出李東庭來,躬身道:「原來是李大人。有所冒犯,還望大人見諒。」

李東庭擺了擺手,道了聲「無妨」。

梅錦見那守夜目光瞟到自己身上,似乎帶了點好奇,定了定神,忙對李東庭道:「方纔是我一時不備,失態了,想是嚇到你了。我先回去了,不早了,李大人您也去休息吧。」說完轉身匆匆離去。

……

次日,李東庭先行離開,梅錦打算再多留一天觀察羋夫人兒子的病情,若穩定了,自己明日再走。隨羋夫人一道送了李東庭幾步,自己先回了,去看過那少年,又給幾個來尋醫問藥的望族人看了病,回來時,已經將近中午。見阿鳳站在院子門口東張西望的,見到自己,眼睛一亮,招了招手急匆匆就跑了過來。

「怎麼了,一上午不見,見了我就這麼高興?」梅錦笑問。

阿鳳搖了搖頭,指指院落方向,湊到梅錦耳邊道:「梅娘子,李大人又回來了!還在裡頭等你呢!」

梅錦一愣,看了眼她所指方向,停下了腳步,「有說什麼事嗎?」

「沒說。就是找你!等了好一會兒了,我說去找你回來,他又不讓。梅娘子您趕緊去看看。」阿鳳奪過她的醫箱,推著梅錦往裡去。

梅錦邁進去,見李東庭負手背對地站在一株老梨花樹下。

梨花早已落盡,如今樹上枝葉繁茂,撐蓋亭亭如傘。他身影凝重,一動不動,彷彿陷入了某種沉思,聽到梅錦叫了聲「李大人」,這才回過了神,轉過頭,見梅錦回了,臉上露出微笑,朝她走了過來。

「李大人,方才阿鳳說你又折回來找我。我不曉得,曉得的話就早些回來了。叫您空等半晌,實在過意不去。」梅錦道。

李東庭目光落到她臉上,道:「我等多久都無妨。」

他此刻無論是看她的目光,還是說話的語氣,聽起來都有些微妙,和平日不大相同。

梅錦腦海裡浮過昨晚半夜發生的尷尬一幕,心裡忽然也有些不自在起來。麵上卻沒任何表露,隻是微笑道:「不知李大人找我什麼事?」

李東庭注視她片刻,忽然道:「梅氏,你覺得我如何?」

梅錦聽他問得有些突兀,愣了一愣,「李大人什麼如何?」

「便是我這個人如何?」李東庭又重複了一遍。

梅錦呃了聲,道:「……我剛來這裡沒多久,就聽百姓說李大人您愛民勤事,人人都稱讚你是個好土司……」

「不是問這個。」李東庭道,「我是想知道你對我這個人的看法,你自己的看法。」

梅錦悄悄打量他一眼。見他看著自己,神色略帶嚴肅,心裡實在吃不準他問這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