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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婦道 蓬萊客 4221 字 1個月前

來多年,彼此最是熟悉不過,小如來便暗笑了下,伸%e8%85%bf從桌下踢了他一下,把頭湊過去些,戲道:「怎麼了,這一麵,竟就被弟妹勾走了魂兒不成?人都走遠了,一雙眼睛還盯著不放。」

張清智道:「昨兒一回來,就聽說白仙童為了裴老弟娶親的事尋死覓活的,裴老弟在迎親路上丟下了新娘子去尋她,連拜堂都耽誤了。我還道這京城嫁來的女子想必是醜過了母夜叉,沒想到竟是如此一個尤物。可惜嫁了夯牛一樣的人,實在是一朵鮮花插牛糞,可惜了了。」

小如來看了眼窗外錦娘走遠的方向,道:「大哥這話,小弟就不解了。我瞧三弟妹也就眼睛生得出眾些,細皮白肉了些,但論起姿色,連白仙童都比她要撩人,又何來尤物之說?」

張清智拿起扇子敲了敲桌麵,道:「你哪裡知道賞評美人?眼中也就隻看得見白仙童那樣的姿色。」

小如來嘻嘻笑道:「小弟眼皮子一向淺,如此就要洗耳恭聽了。」

張清智趁了腹內幾分酒意,道:「所謂尤物,世人隻知色殊無雙,喜時笑生媚靨,泣時梨花帶雨,千嬌百媚,不一而足。如古之貂蟬、玉環,男人一見之下,常常奪魂去魄,繼而日思夜想,若能得之共赴床笫,便是折壽也心甘情願。」

小如來道:「三弟這新婦,美自是美的,但論色殊無雙,恐怕有些擔當不起。」

張清智哂笑:「你這便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了。除了我方纔所言,這世上另有一種女子,貌未必奪人,但論色,卻另有消魂之處,比之我方纔所言之尤物,絲毫無不及之處,正所謂,美人在骨,而非在皮。」

小如來忙道:「願聞其詳。」

張清智道:「譬如這三弟妹,一雙眼睛生得出色,裡若有寶珠流轉,這便罷了。你觀她肌理膩潔異常,雖沒親自摸上一摸,但料是拊不留手,此絕非鉛華粉澤可裝飾。再觀體態。秀頸小腰,胯微骨而豐肉。極妙的一個人兒。若得之略□□一二,於內室帳帷中,保管能叫男人□□。似二弟你眼中的貌美女子,得之不難,百中便有一,再不濟,千人裡也能出一個。但似我所言的這種妙人,往往於千人中也難尋一個。這三弟妹便是其中之一。稱為尤物,絲毫無過譽之處。」

小如來咕咚嚥下一口口水,道:「乖乖!我隻留意到弟妹眼睛生得不錯,卻不知道看女人還有這樣的門道!這回是受教了。隻是話說回來,方才不過一個照麵,你竟就瞧出了這許多,果然是花叢高手,小弟佩服得緊。」頓了下,又道,「照你這麼說,三弟這回誤打誤撞,倒是得了隻活寶貝,艷福倒是不淺。」說完從椅子上站起來,弓著腰身探出窗要再看錦娘。

張清智再一笑,拿扇子敲了下小如來的頭,「早走遠了!所以我方才說,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可惜了了。這等難得一遇的可人兒,就該接了好生供在家裡養著好生品味才是。似三弟這種粗人,哪裡懂什麼鬢雲灑、%e8%83%b8雪橫之態,品被底足、帳中音之趣?」

「這又是怎麼說的?」小如來被撩起了興,從窗口抽回身,忙給張清智滿了杯酒,又問。

「這說起來,可又是另一個長篇了……」

張清智拿起酒杯嘬了一口,得意洋洋地道。

————

「長青,你平時常和他們往來嗎?」快到家時,梅錦問了一句。

「他們都是我的好兄弟。張大哥家開礦廠,身上還有童生功名,二哥也是正經人。平時……」

裴長青忽然想起白仙童的事,飛快看了眼梅錦,接著略帶了點小心地道,「平時也沒怎麼樣,隻是有空一起吃個酒,偶爾出城打個獵而已。」

「哦。」梅錦點了點頭,「我見他們似乎年長了你不少,以前你們是怎麼結成弟兄的?」她又問了一句。

「這話說起來就長了!」裴長青道,「從前大哥遇到了點麻煩,是我出麵替他擺平,就此結成了弟兄。」

原來,這張清智生性風流,兩年前因和鄰縣一個年輕寡婦勾搭,與人爭風吃醋時,當時仗著人多,誤打了與寡婦相好過的一個少年,過後才知道對方親族頗有些勢力,揚言要給自己好看,嚇得張清智不敢出門,後來打聽到那人的族叔曾是裴長青父親的舊部,那少年也認識裴長青,對他身手十分佩服,兩人稱兄道弟的,於是具禮上門,請裴長青做中間人予以調解,裴長青應了,出麵擺酒,消弭了一場糾紛,自此開始結交。

「你要是不樂意我跟他們一起,我往後就和他們少些往來就是了。何況過些天我就要去做事了。」裴長青道。

梅錦微笑道:「往後你若肯正經去做事,不止娘,我也很是高興。」

兩人說著話,不覺已經到了家。萬氏聽到動靜出來。梅錦處置著買回來的藥,裴長青便對她說了路上的事。萬氏聽到梅錦在回春堂竟施針救了個人,又是意外,又是高興,低聲道:「這可是積德積福的善事。起先你跟我說她會看病,我還有些不信。這下我是信了。我們裴家這是祖上燒對了高香,才替你娶了這麼一個好媳婦。」

裴長青看向忙碌著的梅錦的背影,沒說什麼。

到了傍晚,有人上門了,竟是張清智打發來的一個家人,手上提了雙紅底飾綠腰牙花的精緻的八角漆器禮盒,見了萬氏,便笑嘻嘻地彎腰奉上,說是自家公子為裴長青娶親補上的新婚賀喜之禮。

萬氏不樂見兒子和張清智往來,道了聲心領後,叫拿回去。張家那小廝甚是機靈,忙道:「我家公子與裴少爺是拜把子的兄弟,如今裴少爺大喜,老夫人若不收,便是瞧不起我們張家。我們公子說了,並非貴重之物,不過是一番心意而已,還望笑納。」說完作了個揖,轉身便一溜煙跑了。打開來看,見一隻匣裡是一對檀木蓋爐,另隻匣裡,裝的卻是一套牙雕的梳子、篦子、抿子等女人所用的日常用具,一共九件,雕工精美,尋常人家並不可見。

萬氏連連搖頭,歎這賀禮太重。裴長青卻不大在意,不過看了一眼,道了聲日後還他人情,便把事情丟在了腦後。

☆、第十二回

馬平縣外有段江麵寬十數丈,江上建了一座大閘。萬娘舅替裴長青找的事便在閘房裡。第二天一早,在萬氏的催促下,裴長青去了閘房。

閘房裡總共有七八個閘役。馬平縣原本就不大,來去那麼些人,閘役原先多少都認識裴長青,知道裴家也曾風光過,如今雖然敗落下來,但裴長青年輕氣盛,拳頭硬,無人能敵,又風聞他慣與縣裡一幫無賴之徒廝混,起先都有些心存畏懼,等見了他人,發現一團和氣,竟非常好說話,很快便相熟了起來,恰又沒過兩天,因上遊暴雨,江水猛漲,一條銅船在過閘口時,兩岸縴夫不慎崩斷纖繩,舵夫撐不住船,船體失控,被水流帶著一頭撞向一側閘墩,竟把水下用以控製鬥門開合的鐵葫蘆輪給撞斷了,□□沉到水底埋於淤泥之中。閘官急忙找人下水打撈。閘役裡本不乏熟悉水性之人,於是輪番下水,奈何江流湍急,竟無人能夠勝任,閘官焦急之時,裴長青自告奮勇,下水找到了□□,鬥門這才得以及時修復。閘官大喜,對他另眼看待,也不大派他做事。

裴長青雖然來了閘房,但並非自己情況,隻是被萬氏所逼而已。到這的前幾天,發現差事並不忙,空閒的功夫,閘房裡往往聚眾賭博,連閘官自己也愛好此道,平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不加以約束,倒合了心意,也就做了下去。這天在閘房裡和人賭了一個下午,直到天色暗了,肚子餓得咕咕叫,想起萬氏和錦娘應在等自己吃飯,這才匆忙起身趕回了家。

萬氏平日頭痛而暈,自汗畏風,服了七八天的湯藥後,夜間睡眠比往常安定了不少,白日的神疲力乏之症也隨之減輕,本就歡喜了,又見兒子果然不再廝混了,每天早出晚歸地去閘房做事,心裡更加高興,此刻聽見兒子推門而入的腳步聲,歡歡喜喜地迎他進來。

吃飯時萬氏打聽閘房做事的情況,裴長青順口便把自己前兩天下水撈起□□得到閘官高看的事說了一遍,萬氏聽了,又是欣慰,又是後怕,直說下回若再遇這樣的險情,叫他千萬不要憑了一時之勇莽撞下水。

裴長青笑道:「娘你就放心吧。我的水性怎樣,你還不知道嗎?」

萬氏道:「我曉得你水性好。隻是方才光聽你說,我還是心驚肉跳。長青啊,娘不要你多出人頭地,隻要你平平安安和媳婦好好過日子,早早給我生個大胖小子,娘就心滿意足了。」

裴長青看了眼坐邊上的梅錦,沒說話。

梅錦輕咳一聲,放下筷子,微笑道:「娘,長青,明天我想去龍城一趟。跟你們說一聲。」

「去龍城做什麼?」萬氏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梅錦便把來時路上和昆麻土司府的李東林偶遇一事提了下。

「是龍城那個土司府裡的少爺啊!」萬氏十分驚訝,「這也真是巧了。」

「管他做什麼?」裴長青卻道,「他不來,你自己找上去,倒顯得我們存心巴結他傢俬的!」

「和這無關,」梅錦解釋道,「我提醒過他,十日後要來這裡給他拆線。但今天已經第十二天了,還不見他來。我擔心他找不到咱家,或是有別的什麼情況。想了下,還是放心不下。明天我過去看看。」

「錦娘說得對。這可耽誤不得,你去吧,」萬氏道,又看向裴長青,「長青,你明天可得空,陪錦娘一道過去吧。」

裴長青隻好點頭道:「那明早我去跟閘官說一聲。」

「這就好,這就好,你陪錦娘去看看,早去早回。」萬氏叮囑道。

————

第二天,梅錦早早起身,等裴長青告了假,便隨他坐了輛雇來的騾車往龍城去,中午時才入城,兩人胡亂吃了些東西果腹,便往土司府去。

昆州雖地處西南,但物產豐饒,龍城作為一州州治之所在,自然與馬平縣不可同日而語。裴長青以前自然來過龍城,但並不熟悉,好在土司府人人知道,略微打聽下,很快便找到了。

李家在龍城的這座土司府依山而建,距今一百多年了,幾經擴修,到現在門樓森嚴,高牆巍峨,猶如一個堡壘,大門口有穿著烏衣的府兵把守。梅錦到了近前,說明緣由後,一個府兵用疑慮的目光掃了眼她和立她身後不遠的裴長青,讓她等著,說完轉身進去通報,過了一會兒,府兵出來道:「二爺在裡頭,讓你進去,跟我來吧。」這回說話的語氣比起剛才,倒是客氣了不少。

梅錦點了點頭,和裴長青一起步上台階。裴長青抬腳剛跨過包鐵的門檻,就被剛才那個府兵給攔了下來。

「你不能進去!在門外等著吧。」

剛才和梅錦站在日頭下等的時候,裴長青原本就有點不痛快了,見府兵竟還攔著不讓自己進,頓時火氣冒了上來,剛要開口,梅錦已經說道:「他是我的夫君,知道我今天要到這裡,特意送我來的。你家雖是土司府,但也沒道理讓他一個人在外等著。」

府兵道:「二爺隻說放你進來。」

梅錦皺了皺眉,道:「既是這樣,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