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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南絲雨 狄戈 4318 字 1個月前

看?”

早就簽好的合同怎麼會放在車裡,沈洲集團對待合同,定是要加密保護,合同沒了也就是一種說辭,若是真被沖海裡,這麼兩天也早無影無蹤或者稀巴爛了,不過是想為難他們,再順便收拾一下向陽。

沒辦法,若是沈洲換了供貨商,向家損失的那可不是一星半點。

向陽也不是不顧全大局的人,他憋著一股氣,一步步走到推車下海的地方,挽起褲%e8%85%bf,淌水到淺灘那處,彎下腰還真像模像樣的開始摸。

不是沒脾氣,隻是怕真出了什麼問題,他們全家都跟著喝西北風。

就像他爸說的,和沈洲比,自家就是個小蝦米。

而別墅內,又是一陣不可置信的竊竊私語聲。

“大叔剛才說什麼了?說沈總?沈洲集團?”大川撓撓耳朵,偷瞄一眼坐在沙發上打電話的司羽。

“沈司南,沈司羽,多明顯啊,你們怎麼就沒看出來啊。”一人嘖嘖道,“沈洲酒店吃飯那天,大川你還以為人家經理在拉業務,你真逗,人家這是出來迎接少主子呢。”

“說的像你猜出來似的。”大川不服。

“那也比你強,跟人同學那麼久,身家背景都沒摸清。”

大川委屈,突然想到什麼,驚慌道,“我是不還說要和沈家兒子搞基來著?他會不會誤會我喜歡他?同意怎麼辦?”

大川其實是個很愛一本正經開玩笑的人。

幾人哄笑罵他,一時間氛圍其樂融融,也不知誰突然唉唉了兩聲,待眾人看去,他眼神示意大家看向另一邊。

安潯從廚房走了出來,端了杯熱水放到司羽麵前,還有兩盒藥,司羽見她過來便掛了電話,拿起藥看了看,“你什麼時候買的?”

“剛才。”安潯說著就想離開,沒想他伸手握住她,摩挲了下手心,另一隻手拍了拍沙發,“坐會兒,告訴我怎麼吃。”

安潯順勢坐下,像模像樣的拿起藥,“消炎的,一次四片,一天三次,感冒藥,一次一片,一天兩次,飯後半個小時,溫水送服。”

安潯說的認真,似乎怕他吃錯,還從茶幾抽屜裡拿了隻筆標注在了藥盒上,一轉頭,發現他正靜靜的看著她,眼中帶著暖暖的笑意。

安潯一頓,立刻反應過來,“沈醫生,您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嗎?”

他倒是真厚臉皮的點了頭,“有,想知道這麼一大早就開門的藥店在哪裡?”

安潯並不想說這些藥是她開了七八公裡的車才找到一家醫院開的。

見她沒回答,他又問,“遠嗎?”

“不啊。”

他摸摸她的頭,眼中有著微光,“辛苦了。”

餐桌方向的眾人低頭吃飯,旁若無人成這樣,真夠可以的了。

隨即是他們再熟悉不過的,趙靜雅蹬蹬蹬上樓的聲音。

習以為常,也就沒人理會了。

“那向陽真下去撈了?”青青順著窗外看向外麵的大海,隨口問。

“真下去了唄,不知道撈什麼時候能讓他上來,”其中一個同伴說著,回頭看了眼司羽,低聲道,“這司羽平時看著溫和有禮,狠起來真不手軟啊。”

另一個點頭,“是啊,那大叔要是這麼求我這麼說好話,我是不好意思拒絕了。”

“所以你們成不了事啊,婦人之仁,這就能看出我家司羽絕非池中物。”大川總結。

訂了中午航班的大川的兩個男同學先離開了,那時候太陽偏南,晴空萬裡,而向陽,依舊在海裡撈著合同。

郭秘書還是從春江趕了回來,午飯之前到的,帶了兩輛車來接人。

安潯吃過早飯後就回了房間睡覺,一覺便是一上午。

大川收拾好了箱子去和她道別,她睡眼惺忪的打開門便聽到他中氣十足的聲音,“安潯,我們走了啊。”

“嗯。”安潯應著就要關門繼續睡去。

“喂,你不送送我們啊?”大川抵住門,有點傷心。

安潯將他撐住門的手拽下去,“你下次放假再來,房子免費給你住。”

說著關門,睡覺。

結果,還沒走到床邊,敲門聲再次響起。

安潯實在太困,被敲門聲煩的有了起床氣,她猛地拽開門,“不熟,不送!”

低低的不能再熟悉的輕笑聲響在耳邊,“不熟嗎?”

%e8%a3%b8著對她兩夜了,親也親了,摸了摸了,還要怎麼熟。

似乎,還可以更熟點。

安潯終於清醒了點,她睜開眼睛,甕聲甕氣的問,“你不是三點多的航班嗎?”

“現在已經中午了,你睡了很久。”

安潯又清醒了些,她怎麼覺得他這話說的有點哀怨呢……

“安潯,你現在可以許願。”他慢慢上前一步,靠在門框上,低頭看著呆呆的似乎還在夢中的她。

她還是很困,眼睛澀澀的,“嗯?我現在沒願望啊。”

“你有,你可以要求我,”他站直身子,摟住她纖細的腰將她帶進懷中,輕輕的似耳語般的說,“不走。”

第17章

“安潯,你現在可以許願。”他慢慢上前一步,靠在門框上,低頭看著呆呆的似乎還在夢中的她。

她還是很困,眼睛澀澀的,“嗯?我現在沒願望啊。”

“你有,你可以要求我,”他站直身子,摟住她纖細的腰將她帶進懷中,輕輕的似耳語般的說,“不走。”

大川還沒走,靜靜的站在旁邊努力的減少存在感,他覺得自己要是安潯,非撲上去狠狠親司羽一頓不可,想著想著又覺得自己女友太偉大了,當年追她的時候哪說過這樣的情話啊,她能同意還真是善良。

再就是,佩服安潯這小丫頭,真沉得住氣。

要是正常姑娘,誰能招架得住司羽這模樣,她非但沒被迷的七葷八素的,反而用手輕輕抵在他的%e8%83%b8`前,低著頭,“司羽,你還是走吧。”

這話說完,司羽摟著他腰的手收緊了些。

安潯任由他抱緊,隻管低著頭軟軟濡濡的繼續說,“你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

司羽稍微鬆了些力道。

“司羽,你在這我的心很亂。”

別說司羽了,就連一旁偷聽的大川,心都跟坐過山車似的,忽上忽下。

司羽伸手摸了摸她披散的長發,無奈笑道,“安潯,以後說話快點,一口氣說完。”

“嗯?”

大川在旁也忍不住抱怨,“心髒不好的能被你玩死。”

話音一落,本是滿眼隻關注安潯的司羽,突然將視線轉移到他身上,大川怔愣,“怎麼了?”

司羽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扭頭問安潯,“會一直待在汀南嗎?”-思-兔-網-

“快開學了,過兩天要回學校。”

“真不巧,我過幾天也要回東京。”他說完,又靜靜的看她半晌,“安潯,我等你的電話。”

她終是沒送他們離開,隻托著下巴趴在臥室窗台,看著兩輛黑色的車子從門前石板路走上蜿蜒遠去的沿海公路。

一前一後,倏然遠去。

第一輛車子後座隻坐了司羽一人,他自從出了那座別墅,便一直麵無表情的沉默著。

“羽少爺,您要是……實在捨不得安小姐,等老夫人過完壽您找了理由再回來。”副駕駛的郭秘書見他如此,輕聲建議著。

郭家人世代在沈家為奴,後來清朝滅亡,軍閥混戰,沈家舉家南遷,從香港到英國,他的曾祖父便一路跟著。

他比司羽司南兄弟倆大了十幾歲,算是看著這兩個孩子長大的,雖然多少年嚴格遵循父親的話不逾矩分毫,但感情上經常不自覺把自己當成他們的兄長,遇到事,難免心疼他們。

司羽靜默良久,輕道,“她自由散漫慣了,似乎並不太想與我們這樣的家庭扯上關係,規矩太多,她會被束縛住。”

郭秘書像是聽到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似的,“怎麼會有人不滿意沈家?她真這麼說?”

他的表情逗笑司羽,“激動什麼,她沒說。”

他自己猜的。

當初違背過世母親的意願逃婚就足以說明,她並不是一個能輕易為誰駐足的女人。

郭秘書為幾人在沈洲酒店安排了午餐,大川趁人不注意將菜品拍下來發到群裡,故意氣先走的那兩人,見他們發來的憤怒表情,便捧著手機在一旁笑的前仰後合。

趙靜雅在青青的鼓勵下,重拾了和司羽說話的勇氣,“司羽,我以後……可以聯係你嗎?”

司羽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說了句可以。

趙靜雅欣喜,“那我如果去東京玩,你會招待嗎?”

司羽像是有點心不在焉,他將餐巾折好放到桌上,“會的。”

趙靜雅高興得溢於言表,她都已經開始考慮自己要不要回去就請個假,然後去日本找他,“司羽,什麼時候去東京好呢?”

他似乎在思考什麼,並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於是趙靜雅又耐心問了一遍。

其實司羽很少如此心不在焉,他通常都會認真傾聽別人的話,即使話題多麼無聊無趣,他都會禮貌給予回應。

“司羽?”趙靜雅輕輕喚道。

“羽少爺。”身後的郭秘書俯身提醒。

太沒禮貌了,即使再不想理那個一直講話的趙小姐,也不應該以如此不尊重人的方式結束話題,郭秘書心裡考慮著,回去要不要告訴先生,讓他罰司羽抄寫《禮記》。

“您要是太想安小姐了,我派人去接她過來吃個飯怎麼樣?我們還有時間。”郭秘書看了看表,覺得實在是心疼這孩子。

趙靜雅還沒高興幾分鍾,郭秘書這話無疑一盆冷水兜頭潑下,她臉色僵了僵,終是沒忍住嘟囔道,“她當這是旅途中的一場艷遇,你卻當回事兒了。”

司羽看都沒看她一眼,隻是站起身郭秘書說,“讓人送我回去。”

安潯本是無聊的趴在窗台看海,突然那輛早就消失在公路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