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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身上,完全是身體力行,以身作則。

雲謹言換上了一副迷死人不償命的笑臉,「寧大有,爺路過長州,怎麼也得來看看你。」

寧大有神色緊張,「不敢不敢。」又小心翼翼地問,「那您老此次預備在長州逗留幾日?」

雲謹言想了想,「多則三日,少則兩日。」

「還好,還好!」寧大有手撫%e8%83%b8口,麵帶欣慰。

雲謹言又笑著補刀道:「爺這一路盤纏用盡,順便從你這兒借點兒盤纏。」

寧大有差點兒一%e5%b1%81%e8%82%a1坐到地上,麵色慘白,顫顫巍巍地問道:「國……國舅爺,那您要……要借多少盤纏?」

雲謹言不語,伸出一隻手。寧大有失聲道:「五十兩?」

雲謹言高深莫測地一笑,搖搖頭。

「那……那是五百?」寧大有冷汗直冒,不住地用補丁袖子去擦額頭,隨時有昏死過去的危險。

雲謹言一收手,「這個嘛,咱們兩個慢慢聊!」言罷大步走進了寧園。寧土豪愁眉苦臉地跟在後麵,一副大禍臨頭萬念俱灰的模樣。

寧園佔地頗廣,光看建築那是亭台樓閣、假山奇石,頗有江南園林風韻。再看園內佈置,卻是一副年久失修,無人居住的樣子,園內雜草叢生,蕭條凋落,隻有一處院落打掃得頗為乾淨,一看就是寧土豪用來接待我們的。

寧大有一臉的愁苦:「這園子是別人送給下官的,可是養個園子挑費太大,所以下官自己沒住過一日。如今勉強收拾出一處院子,還請幾位將就著歇息。」

院落裡有一間正屋,雲謹言住下了,我住在了東廂房,阿城和莫傷住在了西廂的兩個房間。分完了房間我們梳洗休息一番,華燈初上之時寧土豪擺席宴請我們。

早就聽說長州的山珍野味很是有名,什麼芙蓉鹿尾、香爆麻魚、竹蓀鵝脯什麼的,聽著都讓人流口水,我是憋足了勁準備吃個肚圓的。

抻著脖子等啊等,終於等到了開席。一個廚娘端上來食盒,將菜餚擺在了桌子上。我們四個人看著桌子正中小小的四個盤子發呆,連伸筷子的勇氣都沒有。

第103章 絕對信任

「因為今日貴客盈門,下官特意讓廚房做了四道菜出來。」寧土豪一臉的豪爽,依次指著這四個菜道:「這都是我們長州的特色菜。翡翠玉扇、金銀滿堂、萬年長青、白玉如意」

乍一聽菜名都挺高大上,我對照著幾盤菜仔細辨認了一下,翡翠羽扇是青菜豆腐、金銀滿堂是炒%e9%9b%9e蛋、萬年長青是黃瓜蘸醬,白玉如意是清炒蘑菇。四個不大的盤子,菜餚隻能將將鋪滿盤底,最主要的是素淨得連一粒肉星都看不見。

寧土豪慇勤相勸,「來來來,諸位不要客氣,菜涼了就不好吃了。」說著夾了一筷子%e9%9b%9e蛋放到雲謹言麵前的盤子裡,「國舅爺嘗嘗,雖說比不上京城裡的美味珍饈,但是也別有一番風味。」

雲謹言抽抽嘴角,啪地一聲放下筷子,麵無表情道:「爺不餓,先回房休息了。」言罷起身,拂袖而去。

寧土豪頻頻擦汗,誠惶誠恐地小聲自語,「難道是不合國舅爺的口味?四道菜啊!沒有一道能入國舅爺眼的嗎?」

我從那四個袖珍盤子上抬起眼睛,忍不住問寧土豪,「那您平日裡都吃什麼?」

寧土豪豎起一根手指,「一個饃饃加一碗菜湯。」

我一邊一個拉起莫傷和阿城,「我們幾個之前在馬車上吃饃饃吃多了,這會兒都不餓。您自己慢用,別浪費了這麼多的菜。」

我們離開了房間,留下寧土豪一個人哀歎,「這麼多菜,我一個人怎麼吃得了。」將出門時又聽到他吩咐廚娘,「把這幾道菜包起來送到我府上去,告訴夫人和小姐,今日不用吃饃饃了,有大菜,可以打打牙祭。」

我以手扶額,這寧土豪也真是個妙人,一個縣丞兼土豪吝嗇成這樣也真是讓人醉了。

雲謹言已在前方樹下等我們。莫傷手按肚子忍不住抱怨,「從沒見過這麼吝嗇的縣丞,好歹是一地父母官,小氣成這個樣子。」

雲謹言微微一笑,「走吧,咱們去長州城裡的醉楓樓,那裡的野味最為有名。」

我們幾個眼睛一亮,抱著對美食的憧憬直奔長州最大的酒樓醉楓樓。飽餐一頓之後回到寧園,寧土豪已經帶著打包的飯菜回家去了。

我進了屋剛想關門,就見雲謹言閃身跟了進來。「你幹嘛?」我有些戒備地看著他。

雲謹言手指抵%e5%94%87,讓我噤聲,回身關緊房門,又調暗了桌上的油燈,這才悠閒地說道:「晚上睡不著,找你聊聊天。」

我琢磨了一下明白過來,不禁怒道:「你就不能別總拿我做幌子?」

他隻是拿起桌上的茶杯喝茶,彷彿在自己屋裡一樣自然,神色中沒有絲毫的愧疚。

我忍氣問道:「這次又是要做什麼?讓我怎麼掩護您老人家?」

雲謹言笑道:「也不用你做什麼,這屋裡有地道,一會兒我要進去見一個人,你乖乖在屋裡呆著就好。」

「又是地道?你是屬耗子的,走到哪兒都打洞啊!」

他不理我的挖苦,繼續喝茶。我不滿道:「那為什麼剛才分房間時你自己不住這間?」

他一臉的理所當然,「爺得找個人在這屋裡放哨啊!指不定爺的對頭派奸細混進來,爺不得不防。」

「那你不會找莫傷或者阿城幫你放哨嗎?為什麼就找我呢?」我一臉的不解。

雲謹言瞟了我一眼,好像看一個白癡,那目光分明在說我問了一個傻問題,讓他不屑回答。我馬上明白了,這深更半夜的,我比那兩個人更具備掩飾性和合理性。

雲謹言到書架前抽出一本古書,古書上連著一根細繩,他向我道:「這根細繩連著地道裡的一個鈴鐺,一會兒我進去後,每隔一炷香的時間,你就牽動細繩,一長兩短為平安無事。若有危險或異常你就及時警示我,兩長兩短,我便知道是有麻煩了。」

「這個好玩。」我滿懷興趣地打量這個裝置,隨口問道:「去見誰啊?要費這麼大周章?」

「寧大有。」雲謹言毫不隱諱。

我愣了一下,再也沒想到是這個答案,我趕緊澄清,「我不是有意打聽,你不用告訴我的。」

「我也沒想瞞你。」雲謹言笑得隨意,「寧大有是我安插在長州的,他背後的生意也都是我的授意。他做出那副吝嗇的樣子是為了遮人耳目。在外人眼裡,他故意跟我哭窮,又處處怠慢我,這樣一來別人自然想不到我們二人的關係。這屋子裡的密道直通他的府邸,我們約定三更天時在地道中會麵,他要將這幾年的賬目交給我過目,我也要從他這裡取一筆銀子,秘密運出長州,送往西北大營交給於烈。」

「這是要打仗嗎?」我顧不得避嫌,擔心地問。

雲謹言神色有些凝重,「在平州時於烈告訴我監測到貝爾夏草原上的異動,怕是烏國圖謀不軌。若果真如此,我需要於烈早做準備。」*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不料他對我如此坦誠,心中倒有些惴惴,「你就這麼信任我?不怕我告訴別人?」

他搖搖頭,語氣篤定,「你不會。」

「你怎麼知道?」他對我的信心讓我頗為好奇。

他也未回答我,外麵隱隱傳來打更的聲音,我側耳去聽,已是三更天了。雲謹言起身到書架前,搬動一個青瓷花瓶,書架滑向一旁,露出一個門洞。雲謹言閃身進了門洞,回頭向我道:「早晚是爺的人,爺不信你信誰?」

書架在我麵前重新合上,我琢磨著他最後一句話有些失神,就這麼又被那廝佔了便宜。

鑒於之前我與他就是同盟,如今更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我盡職盡責地做好把風放哨的工作,每隔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就拉動細繩,一長兩短,給雲謹言報平安。一個時辰後書架那頭傳來一長兩短的敲擊聲。我轉動書架上的青瓷花瓶,書架移開,雲謹言出了地道。

「一切順利嗎?」我一邊問他一邊合上書架。

「嗯!」雲謹言神色頗為輕鬆,「寧大有為人謹慎,生意也打理得不錯。」見我困得眼都睜不開了哈欠連天,雲謹言麵露歉意,「抱歉耽誤你歇息了。早點兒睡吧,好在明日不用趕路,明早你可以多睡會兒好好休息休息。」

我剛要點頭,忽然想起之前莫傷說的明日要去長州最大的醫館義診,便向雲謹言道:「不用了,明日我要跟莫傷去義診,所以要一早起來的。」

雲謹言本要出門,聞言止住了腳步,「我聽寧大有提起,近日長州城接連丟了幾個年輕女子,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也不知是何人所為,他正為這事兒撓頭呢。明日你還是小心些,我派幾個暗衛在暗中保護你們。」

「好啊!」我又打了一個哈欠,將他送出了門。然後一頭栽倒在床上,床上的被褥都是新換的,雖然隻是普通棉布質地,但是細軟乾淨,帶著清新的陽光氣息,讓人倒在床上就不想起來。看來這個寧土豪果真是細緻人,一應的用品雖然都不貴重考究,符合他樹立起來的一貫吝嗇的形象,卻不顯山不顯水地用了心思。

第二天一早,天氣晴朗,天空湛藍,陽光明媚,我早早起來,因為是要去義診,不需要穿得考究,一切以行動方便為宜。我換了一身普通的淺藍色細布衣裙,將頭髮編了一根麻花辮垂在背後,隻戴著一對珍珠耳墜就隨莫傷出了門。

臨行前雲謹言又是一通囑咐,還派了四名暗衛隨行。這一次我仔細地觀察了這些暗衛,他們身穿黑衣,中等身材,麵貌平常,彷彿隨時能夠融到人群或者周圍的環境中,不禁讓我想起了前世的大國特工們。

我笑雲謹言緊張過度,「青天白日的,什麼人這麼大膽敢當街搶人?」

莫傷也不屑地撇嘴,「我常年在外給人看病,也沒見你派人保護我。」

雲謹言嘴裡嘖嘖出聲,「哪有那不開眼的賊人搶你?不能賣銀子還得浪費糧食養著你。」

莫傷不忿,「那也好過你四體不勤,五穀不分。」

「好了好了,別吵了,再吵就出不了門了。讓國舅府的暗衛暗中跟著就是了。」我無奈地息事寧人,讓四個撲克臉的暗衛遠遠跟著我們,不要露麵嚇到就醫的人。

到了長州城東的保華堂,小學徒剛打開大門,打掃堂屋,準備開門做生意。保華堂的馮掌櫃與莫傷曾有一麵之源,知道他醫術了得,甚是欽佩,聽聞莫傷前來義診,喜得連連作揖,「先生肯在此地義診,實乃長州百姓之福。」

馮掌櫃讓小學徒在堂屋裡擺下一張桌子,豎起義診的牌子,不一會兒就引來百姓駐足觀看。幾個病患看下來,眾人對莫傷的醫術大為讚歎,義診的桌前很快就排起了長隊。莫傷義診不收取任何的診斷費用,那些身患疑難雜症的老病號或是生活困頓,沒錢看病的都在家人的攙扶下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