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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健康,有正常需求的男人,他是不是就會從別人身上去尋找慰藉?

我不敢再想,我不顧我的羞恥,起身從背後抱住他,彷彿這樣就能留住他永遠在我身邊。「對不起!」我在他的背上喃喃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向他道歉,為了無法和他合二為一,還是為了明知如此,還去撩撥他的欲/望。

他歎了口氣,「這也不是你的錯。你歇著吧,我去書房待會兒。」

他作勢起身,我抱著他的腰身沒有撒手,我忽然有種不詳的感覺,彷彿是他這會兒離開了,便再也不會屬於我。

我不再顧及我的手,我不再顧及是否有人會感應到我的疼痛,像沒有明天,沒有未來一樣,我糾纏著葉瀾修。不,他不是葉瀾修,不是什麼太子,他是林越,是我的丈夫,是我愛了近十年的愛人。我固執地撕扯著他的衣服,他的衣襟被我扯開,露出精壯赤果的%e8%83%b8膛,我依偎上去親%e5%90%bb他,在他的%e8%83%b8膛上毫無章法地亂%e5%90%bb亂咬。

他抓著我的胳膊,聲音中帶著絲無奈,「啊……慢點兒……」

我不管不顧地抬手又去拉扯自己的衣領,眼角餘光看到手掌上纏裹的繃帶上有點點殷紅滲透出來,很快連成一片。我閉眼不去看,更不敢去想,隻一味地纏磨著葉瀾修。在我的急攻猛掠下,他終於重新燃起了浴/火,褪下我的衣衫,將我壓在身/下。

不需要太多的前奏和交流,我隻想快點兒完成這件事兒。這不像是一場兩情相悅的歡好,更像是一個可以將我們兩個綁在一起的儀式。過了這個坎兒,我們就可以回到從前,就可以不離不棄,就可以永遠在一起。

我緊緊摟著他,感覺到他後背已微微汗濕,以我對他的瞭解,他已是箭在弦上,我盡量放鬆身體,準備迎接他……

門外忽然一陣喧囂,有僕從緊張的聲音傳到臥室,「屬下有要事稟報太子殿下。」

葉瀾修低聲咒罵一句,抓起床上的枕頭扔向門口,不耐煩道:「先退下,明日再說!」言罷依舊埋頭到我頸間。任何男人在這個時候被打斷都是氣得想殺人的。

門外的僕從沒有退下,小心翼翼道:「稟殿下,剛才太子妃暈倒了……」

葉瀾修癡迷地親%e5%90%bb著我的脖頸,以含糊不清的聲音毫不在意道:「那就請太醫去看看,不用回稟本宮。」

「看……看過了。」侍從因葉瀾修的不耐煩而戰戰兢兢,卻仍掩不住聲音中的喜悅,「恭喜太子殿下,太醫說……太子妃有孕了。」

時間彷彿凝固在這一瞬間,葉瀾修懸在我的上方一動不動。我眼前漫起一道迷霧,耳中轟鳴,不停地迴盪著「太子妃有孕了,太子妃有孕了……」

我混沌的大腦甚至不能清晰地辨析這句話的含義,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近在咫尺的那張麵龐陌生得讓我膽寒。他是誰?我又是誰?我們在幹什麼?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會落入這樣的境地……無數的念頭閃過腦海,卻一個也抓不住。

葉瀾修緩緩地直起身,聲音恢復了清明,彷彿他一直如此,剛才並沒有因我而情動,他淡淡道:「知道了,退下吧。」

失去了他身體的溫度,我覺得燃了三個炭盆的臥室一下子變得陰冷難耐,剛剛因糾纏而出的薄汗,此刻黏膩膩地粘在身上,冷風拂過,涼颼颼的,皮膚都感到顫慄。我這才發現自己不著寸縷地以迎接的姿勢躺在床上,那種恥辱的感覺讓我無法麵對,自己都唾棄自己。我慌忙扯過旁邊的錦被將自己裹住,卻依舊冷得止不住地打顫。

葉瀾修伸手拿過胡亂扔在一旁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大概他同樣無法麵對赤/身/果/體的自己。

我奇怪在這一刻我如此地鎮靜,我以為我會哭鬧,會崩潰,可是除了渾身發抖,我沒有別的反應。

「說點兒什麼。」寂靜中,我的聲音顯得如此的突兀,乾巴巴的,晦澀得如同不是從我嘴裡說出來的一般,「說你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懷孕,說這個孩子不是你的,說你不過是為了迷惑眾人讓她假裝有孕……說吧,隻要你說,我都會相信。」

他默然不語,我彷彿等了一個世紀那麼長,才等來他一句,「對不起!」

我閉上了眼睛。突然一股錐心之痛自%e8%83%b8口處蔓延。一年多了,我從未感受過任何痛楚,刀割劍刺都沒有絲毫的感覺,而此刻卻猶如萬箭穿心,痛不可當。

第83章 心灰意冷

我臉上的絕望讓葉瀾修惶恐不安,他慌亂地拉起我的手,一疊聲地叫著我的名字,「杜蘅,杜蘅……」他總是這樣,一到緊要的關頭,就會不自覺地叫出我本來的名字。他語無倫次,似乎竭力地想挽回什麼,「我知道這讓你傷心,難以接受,但是我們莫名其妙地落在這個時空,我們就得努力地適應這裡的一切,包括我們的身份地位,周圍的人和事物,如果我們想要活下去,就要融入其中……」

「這就是你所謂的融入?」我冷冷地打斷他,隨即冷笑道:「對啊,駱寒衣才是你的正妻,你與她在一起才是天經地義,眾望所歸。在這裡,男人可以不必忠於一個女人,可以三妻四妾,可以朝三暮四。你果真融入得很好。」

「杜蘅你別這樣說。」他急急地向我表白。「我跟駱寒衣隻是逢場作戲,你知道的,我心裡隻有你,我愛的隻是你。」

愛我,卻跟別的女人有了孩子,多麼的諷刺!我睜開眼睛看著他,他在我的目光下有些畏縮。

「我是誰?」我忽然開口問他。

他皺著眉頭,不明白我問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你這是怎麼了?你是杜蘅啊!我從來沒有忘記我你是我的妻子杜蘅。」

我笑了,笑容中帶著無盡的哀涼,「是的,我是杜蘅,而你已不是我的林越。我做不了完全的夏青蕪,你這個太子葉瀾修卻做得遊刃有餘。」

他歎了口氣,低聲道:「我知道,你是怨恨我的。覺得我背叛了你。可是請你相信我,我對駱寒衣沒有任何的感情。我也是不得已而為。現在朝中局勢緊迫,駱氏一族大廈將傾,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太師駱明德在朝中還有不少黨羽,駱寒飛還掌控著京畿大營,駱氏和二皇子葉瀾昊如蟄伏的毒蛇伺機而動。唯其在這個時刻,我更要穩住他們,讓他們以為我寵愛駱寒衣,讓他們覺得有所依持,以為可以捏住我的命門。所以在這段日子裡,我故意親近駱寒衣,尤其在駱寒衣的父兄駱明德和駱寒飛麵前更是做足了戲份,隻有讓他們放鬆了警惕,我才有機會徹底打敗他們。而且更為重要的是,之前太子在朝中的聲譽不佳,大家都以為太子不但是個窩囊廢,還是個人人唾棄的斷袖。我通過這一年的努力,逐漸扭轉了世人對太子的觀念,但仍有朝臣緊緊抓住太子私德大做文章,至今每日都有折子遞到父皇麵前說我德行有虧,又沒有子嗣,不配為儲君,若不另立太子,恐國無後主。」憤懣染上他的眉梢,他抓緊我的手,神色中透出孤注一擲的狂熱,「所以我需要一個孩子來證明我,在這個時候沒有什麼比太子妃懷孕更能堵住眾人之口。父皇時日無多,撐不了幾個月了,我保證一旦父皇駕崩,我順利登基後,我一定立即將駱寒衣打入冷宮。相信我,杜蘅,你才是我心目中唯一的妻子。」

他將我的手捂在自己溫熱的%e8%83%b8口上,我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熱度。我費力地抽出我的手,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的。

雖然此刻我的頭腦一片混亂,但仍抓住了問題的關鍵,問題的關鍵甚至不在於駱寒衣懷了他的孩子,而在於他所做的一切竟然是為了登上那個寶座,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我以為我們對付駱氏和葉瀾昊隻是因為我們要活下去,活到等到下一場流星雨,然後回到屬於我們的時空,可是你現在卻處心積慮地隻為了得到那個位子,如果這樣的話,你跟葉瀾昊有什麼區別?」▃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麵對我的質問,他冷了臉色,「你太天真了,你整日呆在內宅,根本不知道我在朝中有多艱險,不敢說錯一句話,行錯一步路。你真以為這是什麼見鬼的COSPLAY?我告訴你,這不是一場遊戲,是真真正正的你死我活,成王敗寇。我是跟葉瀾昊一樣去爭那個寶座,因為我不得不爭,我若敗了,我們兩個都是死路一條,根本沒有可能活到能夠遇見下一場流星雨。你難道不明白嗎?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們在半年前已經回到現代去了。而現在我們滯留在了這個凶險的環境裡,我不得不為了我們的生活甚至是性命來掙紮。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兩人能夠安安心心地過日子,為了你不會再受到別人的傷害。」

我覺得我已經徹底跟不上他的思路,「這麼說,你爭皇位是為了我,跟駱寒衣生孩子也是為了我?這簡直太荒謬了!」

他痛苦地扯著自己的頭髮,「我也想跟你有孩子的,但是你的身體……」

「哈!」我尖銳地打斷他,「我當然可以有孩子,隻要我跟雲謹言睡一次,就能解了蠱毒,我一樣可以給你生孩子。」

「你瘋了嗎?」他抬眼看我,目光冷冽得嚇人,「你想都不應該想!」

「是嗎?」我悲哀地望著他,「我想都不能想和別的男人上/床,你卻已經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

「那不一樣!」他苦惱地接口。

「沒有什麼不一樣。」我淡淡說道,忽然覺得好累,最初得知駱寒衣有孕的震驚和痛苦過後,此時此刻我隻感到滿心的疲憊和對自己深深的厭倦。我是如雲謹言說的那樣蠢得像豬一樣。阿城說在宮宴上見到葉瀾修和駱寒衣攜手共飲,雲謹言幾次三番地提醒我他們兩個親密無間,我卻像個傻瓜一樣把雲謹言轟走,還說什麼我相信葉瀾修,相信他對我的感情,如今簡直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也許我的潛意識裡是有懷疑的,隻是不願承認,自欺欺人地如同鴕鳥將腦袋紮進沙堆,以為不去想這個問題,就不會存在。我甚至拋開矜持,拋開所有的顧及去取悅葉瀾修,隻為了完成一個合二為一的儀式,以此將他留在身邊。現在看來一切都是那麼的可笑可憐,現實給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遠比幾天前葉瀾修賞我那記更加屈辱。

葉瀾修試著重新擁抱我,而我卻無法再忍受他的觸碰,見到我緊蹙的眉頭和厭惡的眼神,他驚慌失措地不知如何是好,他伸手想掀開我身上裹著的錦被,「杜蘅,不要這樣看著我,我知道我讓你傷心了,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補償你。」

我向裡挪了挪,避開他的手,「請你,給我留一點兒尊嚴,放過我吧。」

他伸在半空中的手緊緊攥住,滿臉沮喪道:「你不能原諒我嗎?我保證今後再也不會碰駱寒衣一下。」

我苦笑,卻依舊斬釘截鐵,「我不原諒。」

他倉惶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