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頁(1 / 1)

何時,他變得如此言語犀利,能夠精準地抓住別人話裡的漏洞。而且他身上多了一分上位者不怒而威的氣勢,尤其在對蘇晏幾說話時,平平淡淡地幾句話,並不見如何的聲色俱厲卻讓蘇晏幾冷汗都冒出來了,站在那裡手腳都不知往哪兒放。

第54章 信任危機

葉瀾修卻不再理蘇晏幾,就讓他手足無措地站著,向我笑語晏晏道:「我今日上朝的時候,心中異常惦念你,便早早回來了,誰料到了長熙閣的大門口,妙霜看到我就往裡跑,被我叫住了。這一路過來一個人影都沒看見,這長熙閣裡的下人真是越來越不中用。我已經傳話下去,扣罰長熙閣裡所有下人三個月的月俸。再有下次,就全都哄出府去!」我怔怔地看著他,大腦一時還反應不過來他在說什麼,他接著道:「哦,對了,我還讓人打了妙霜十個板子,這兩天她伺候不了你了,回頭我讓薛管家再撥兩個丫頭過來。」

他雖然是笑著說的,眼睛卻沒有絲毫的笑意。我驚訝之極,尤其是聽到他打了妙霜更是覺得不可思議,剛要張口質問他,他卻伸出一根手指按在我的%e5%94%87上,微微向我搖頭,「噓……」

我竟然被他震住,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湧上心頭,在他麵前我一向是有話就說,毫無顧忌的,而此刻我卻啞口無言,他讓我感到陌生,陌生到我不知該說什麼好。

他這才站起身,踱步到蘇晏幾身前,「晏幾,你是本宮最信任的下屬,本宮也感激你這些年來的逢場作戲,委曲求全。不過,你要明白,什麼東西你能碰,什麼……碰不得。」

蘇晏幾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身體輕晃了一下,方啞聲道:「屬下……明白!」

我知道他必是想起了駱寒衣,然而看在葉瀾修的眼裡,卻是此刻一副做賊心虛的表現。葉瀾修的麵色徒然一沉,冷冷道:「既然本宮已經回來了,你……也可以走了!

蘇晏幾又行了禮,匆匆退下。待到蘇晏幾出了門,我終於爆發出來,「你瘋了嗎?幹什麼對這個院子裡的人打打殺殺的,是我讓屋裡人都退下的,也是我讓妙霜去院子裡的,因為蘇晏幾有話對我說。

「他對你說什麼了?」葉瀾修盯著我的眼睛。

「說……」我趕緊頓住,蘇晏幾的心事又怎好讓葉瀾修知道,「說當日烏國宴會上赤赫的陰謀。」

葉瀾修笑了一下,「你看,你從來都不會說謊,你一說謊臉就會紅,眼睛也四下亂轉不敢看我。他說的肯定不是這個。」

「你是懷疑我嗎?懷疑我跟蘇晏幾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兒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你竟然不信任我!」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我沒有不信任你。我是不信任他!」葉瀾修替我掖掖被角,「你嘛,也不用為他遮掩了。我太瞭解你了。你就是個軟心腸的濫好人。總是覺得他可憐,他委屈,他付出了太多。在這個府裡沒人搭理他,隻有你肯聽他訴苦,他自然喜歡往你跟前來,由你來同情他,開導他。即便他對你有了非分之想,提出了什麼非分的要求,你也不會告訴我,你怕我生氣,怕我懲罰他。是也不是?」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忍不住分辨,「蘇晏幾對我並無非分之想。」

以前看國產電視劇,最怕的情節就是戀人間一點兒小誤會卻死作著不肯說出口,非得以分手告終,多年後才秘密揭曉,不過是芝麻綠豆一點兒小事兒。每次看到這樣的情節,都恨不得鑽進電視裡揪住主演的衣領搖晃,「你倒是說啊,你倒是說啊,不說會死啊!」

沒想到,今天竟然自己碰到這樣的狗血情節。蘇晏幾真正存有非分之想的人是駱寒衣。我卻不能這樣告訴葉瀾修。我不在意他們間的關係,因為林越並不是葉瀾修,也不是駱寒衣的正牌老公,我相信他聽了也不過是一笑了之的事兒。但是蘇晏幾信任我,才將心底的秘密告訴我,我如果如此隨意地告訴別人,豈不是有負他的信任。我剛還答應他這件事兒絕不會從我嘴裡說出去,扭頭就告訴了葉瀾修,自己這關就過不去。

再說,我相信這麼點兒小事兒還不會影響我跟葉瀾修的感情,這麼多年的相戀相惜,交換過誓言的正經夫妻,這個信任度還是有的。

我調整了一下情緒,開口道:「你一宣佈收我為房裡人,他的身份就非常尷尬了,他不過是擔憂以後的出路,過來找我談談,就像你說的,在這個府裡,他也沒有別人好談。我不願別人聽見我們的談話,便讓跟前的人都出去了。你看看,我這兒連屋門都沒關,大敞窯開,再說,我這肩膀上中了一劍,連床都下不了,你覺得,我們還能幹什麼?」

聽我提到劍傷,葉瀾修軟了下來,溫言道:「我當然信你,不信你還能信誰?我隻是太在意你了,你又是個心軟的性子,我怕你會被別人利用,當然要看緊你點兒。」他輕輕摟過我的肩膀,讓我靠在他的懷裡。「我不能沒有你,你知道嗎!」

「為什麼你總盯著蘇晏幾不放?」我不解地問,「要說愛慕,現成的葉瀾澈和雲謹言都是我的鐵桿粉絲,一個是青梅竹馬,一個是為瞭解蠱,怎不見你找他們麻煩?」

「那是因為你的態度不同!」

「什麼態度?」我不禁抬起頭。

「無論是葉瀾澈還是雲謹言,你都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我,即便是你差點兒和雲謹言……」他哼了一聲,連那個詞兒都懶得提,「你也坦白地說了,我雖然當時生氣,但卻不會遷怒。偏偏在蘇晏幾的問題上,我總覺得你有事兒瞞著我。」

我沒想到他這樣敏[gǎn],不過蘇晏幾的問題確實是我在瞞著他,這倒也讓我無法反駁。「反正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兒。」我嘟囔道,「如果我做了,我肯定會讓你第一個知道。」

「你還敢說!」葉瀾修氣得咬牙,伸手過來又要捏我的鼻子。

我一偏頭躲開他的魔爪,忽然想起一件事兒來,一把推開他,「那妙霜呢?」

葉瀾修歎了口氣,沒好氣兒道:「我沒打她,她好好的呢,我讓她給你熬藥去了。」

我鬆了一口氣,「有你這麼嚇唬人的嗎?」我習慣性地用手去拍%e8%83%b8口,卻在離%e8%83%b8口還有五公分的地方停住,沒有拍下去,我已經學會一舉一動皆輕手輕腳,誰讓我還有個感應器呢?

雖然葉瀾修說我才是那個受了牽連的,但是單憑雲謹言替我痛過那麼多次,我也無法不心存歉意,況且他在那種情形下依舊拒絕了我,我無以為報,隻有對自己多加小心。

轉天早上我躺在床上,看著葉瀾修在屋中穿戴整齊,準備進宮上朝。

妙霜端著早膳蹭了進來,自昨天葉瀾修回來後,她一直沒敢進這個屋子,連藥都是讓薛管家新送來的丫頭沐蓮送進來的。

葉瀾修瞟了她一眼,嚇得她哆嗦一下,手裡的托盤差點兒扔到地上,哆哆嗦嗦道:「給太子殿下請安,給夏姐姐請安。」

葉瀾修低頭喝茶,並未理她。我見她一副老鼠見了貓的樣子,手裡托盤上的碟碗都在她的輕顫中發出「叮噹」的脆響,不禁出言緩解道:「快放下吧!昨天嚇壞了吧!我聽說了,太子殿下生氣了,以後可要當心些,別再毛毛躁躁的。」

我本來不過是當著葉瀾修的麵替她解圍,她卻可能以為我在責備她,戰戰兢兢地把托盤放在桌子上後,扭頭撲通一聲跪在床前。

我最討厭跪來跪去的,以前自己跪別人有心裡障礙,如今見別人跪我同樣不舒服,皺眉道:「快起來,這是幹什麼?」

妙霜膝行了幾步到床沿前,大眼睛裡噙著眼淚,「對不起青蕪姐姐,昨天我在大門口看到太子殿下突然提早回來,一時害怕想趕緊回來告訴你,卻被太子殿下叫住了。殿下問我,我就說出來姐姐和艷姬公子在屋裡,殿下也沒讓我進來通報,自己走進了屋。妙霜不是故意透露姐姐和艷姬公子的事兒,隻是當時太緊張了,就說了出來。」

我皺皺眉頭,我本來並沒有怪她的意思,她卻如此誠惶誠恐,倒好像是因為說出了我的秘密而對我心存愧疚似的,讓我說怪她也不是,說不怪她也不是,隻能淡淡道:「心底坦蕩,就不會有故意不故意之分。我和蘇先生不過閒談,並沒有讓你望門把風。你先下去吧。」

妙霜又驚恐地看了葉瀾修一眼方躬身退下。

本來我與葉瀾修已經和好了,這一來又有些尷尬,我見葉瀾修依舊喝茶不語,委屈道:「我沒有!」▃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葉瀾修放下茶盞,向我微微一笑,「我知道。」

我放下心來。葉瀾修見我一臉的輕鬆無奈地搖搖頭,語義不明地似有所指道:「你呀,別總拿別人都當好人。」

「什麼意思?」我狐疑地看著他,總覺得他話裡有話,待要細問,他草草用過早膳就出門了。

第55章 坦誠相見

我正百無聊賴地躺在,沐蓮進來說烏國的雅若公主來看望我了。我心中一喜,總算有人能說說話了,連忙讓她進來。

雅若依舊一身藍裙,湖藍色繡著淡紫和月白色花朵的外裙,腰間束著孔雀藍色的織錦腰帶,腰帶上以銀絲線繡著折枝桃花,纖腰一把,盈盈可握。隻是這件衣服溫婉秀雅,而雅若活潑健美,朝氣蓬勃,並不是很相稱,而且她大踏步地走進來,裙幅都不夠她邁%e8%85%bf的。

雅若一進來就膩到我的床前,「姐姐好些了嗎?聽聞姐姐在那晚的宴會上受傷,我都擔心死了,早就想來看你,可大哥哥說你傷得很重,怕我打擾你休息,今天才放我來見你。」

提起赤赫,我一陣心慌,不過眼前的雅若嬌俏可愛,笑語嫣然,我甩甩頭,在腦海中自動切斷她和赤赫之間的聯繫,隻拿她當一個朋友,而不是赤赫的妹妹,向她道:「我好多了,你不必擔心。」

卻見雅若柳眉一立,「都是那個葉瀾昊,用那麼卑鄙的手段打本公主的主意,還使人傷了姐姐。我雅若.勃爾隻斤以草原神靈的名義起誓,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她哥哥的陰謀我自是沒法跟她說清楚,再說葉瀾昊迷暈雅若在先,也實在是可惡。我不欲與雅若多談當日的事兒,便問她,「聽聞聖上給你和三殿下葉瀾澈指婚了,是不是?」

雅若俏臉上升起紅雲,完全沒有了剛才那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再開朗明媚的女子在說到婚姻大事上,還是顯出了小女孩的嬌羞,「是,我聽大哥哥說了。」雅若的聲音都低了八度,透出絲絲甜蜜來。

她忽然像想起什麼來似的,揪著自己的袖子聞個不停,我納悶地問:「怎麼了?」

她苦著小臉對我說,「三殿下說不喜歡馬奶酒,因為馬奶酒有膻味兒。」她把袖子又伸到我的鼻子下麵,可憐兮兮地問我,「我身上有膻味兒嗎?」

一下子讓我哭笑不得,不過看到她一臉的認真,我還是作勢聞了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