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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

提起這事兒,葉瀾修依舊帶著明顯的惱怒,「那又如何,這太子府的人也是他隨便想要誰就要得了的嗎?」

駱寒衣依舊低眉順眼,「妾身有個主意,到可以一勞永逸。」

「什麼?講!「葉瀾修神色一動催促道。

駱寒衣深吸了一口氣,恭敬拜下,「請太子殿下納夏氏為妾,可絕了國舅爺的念想。」

葉瀾修眼睛一亮,「隻是青蕪的身份……」他無視旁邊蘇晏幾頻頻示意的眼色,開始認真考慮此事。他早有此意讓我名正言順地跟他在一起,隻是我們都顧忌夏青蕪這個罪臣之女,又是官奴的身份。若駱寒衣有辦法解決,自然是好事兒一樁。

「無妨!」駱寒衣說得篤定,「納妾之事不必過到明路,青蕪雖是身份不妥,不能成為太子殿下正式的妾氏,但我們對外隻說太子殿下酒後寵幸了她,給她個娘子的身份留在府中還是可以的。妾身相信青蕪姑娘隻願留在太子身邊伺候,不會在意這些虛妄的名分。」

這倒是可行的,我和葉瀾修對視了一眼,都覺得是個一舉兩得的好主意。一來我們可以不用避人耳目,大大方方地在一起。二來也能名正言順地回絕雲謹言。我都是葉瀾修的屋裡人了,他總不會還來糾纏不休地跟外甥搶女人吧!

「那可不行!」蘇晏幾虎著臉插到我和葉瀾修之間,大有撒潑打滾的趨勢,「誰人不知太子爺隻喜歡艷姬一人,夏青蕪不過是個伺候的丫鬟,太子爺碰都沒碰過她一根指頭,突然弄出來個娘子算怎麼回事兒?」

駱寒衣聞言抬頭,詢問的目光看向我和葉瀾修,我想起了蘇晏幾說過,太子是斷/袖這個戲還要做下去,尤其是在駱寒衣麵前,畢竟駱寒衣是駱氏的女兒,我們不得不防。於是我故作無地自容地垂下頭,「奴婢隻是服侍太子殿下,未能得殿下青眼。」

葉瀾修在蘇晏幾的警告下,也隻能不情不願地咬著後槽牙道:「本宮不需要什麼娘子,有艷姬一人足以。」

駱寒衣的神色瞬間暗淡了下去。

「太子妃還有何事?時辰不早了,本宮也要歇息了,青蕪你也下去吧,今日不用你值夜,留艷姬伺候就行了。」葉瀾修冷著臉道。他本抱著熱火罐能給我個合理的地位身份,此刻%e9%9b%9e飛蛋打自是不忿,

蘇晏幾一臉的且驚且喜,扭著身子撲到葉瀾修懷裡,「我的爺,您的身子大好了!這幾個月沒留艷姬侍寢,艷姬可是想死殿下了!」

我和駱寒衣都垂下了眼簾,不忍直視啊!那可是我(們)的男人。

駱寒衣忍了忍方低聲道:「下個月是妾身的生辰,雖說不是什麼大事兒,但是生辰前一日宮裡的賞賜會送到府裡。殿下那天一早要和妾身進宮謝賞,府裡還要擺席麵宴請家人親友。」

「啊,啊,好的,按照老規矩辦吧!」葉瀾修忍受著蘇晏幾的魔掌,根本無暇顧及駱寒衣。

倒是蘇晏幾在百忙中掃向駱寒衣的目光透出幾許無奈和蒼涼。

我送駱寒衣出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她的貼身丫鬟夏初在前麵為她挑著絹紗燈籠照路。我走在她的斜後方一步的位置,隻能看到她頭上的金釵和耳畔的明珠一閃一閃的在黑暗中閃著微光。她一路沉默不語,我也沒有說話,心裡卻在琢磨她今日的提議,是試探還是圈套?

快到長熙閣的大門口時,她忽然站住,回身看著我,幽幽道:「我本以為他待你不同。」

我一愣,才明白她在說葉瀾修對我。說來奇怪,雖然她是對立陣營的,但是我對她並沒有敵意,我更願意相信她剛才想讓葉瀾修收我在房中是為了幫我,於是真心實意道:「多謝太子妃對奴婢的器重,可惜殿下他對奴婢並無心意。」

她淡淡一笑,笑容卻比煙花更寂寞,「不必說什麼謝我。」她轉身緩緩向前走,我隻能跟上。她的話語如歎息一般地傳入我的耳中,「我真傻。我還妄想著他如果喜歡你了,就能慢慢接受我……」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我還傻傻地站在大門口。

第23章 八荒異聞

次日,言官顧景新首先發起的對太子彈劾,不幾日彈劾的折子便鋪天蓋地地湧入宮中,可以說是群臣激憤,紛紛指責太子僭越,擅用皇宮中的羽林衛。

為平息此事,聖上拖著病體開朝會討論此事,太傅章泊安於金殿上慷慨陳詞,「□□建國之初,於宮內設立羽林侍衛,天煜國自建國兩百多年來,羽林衛從未離開過皇宮半步。羽林兒郎的職責便是護衛皇宮,保護陛下的安全。太子雖為國之儲君,然儲君者後備君主也,尚無權享用羽林衛的守護。羽林衛入太子府於祖訓宮規不符,萬望聖上收回成命。太子殿下若嫌府內侍衛不足,自可從軍中挑選侍衛。」

皇帝於朝堂上準奏,此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太子府內除了二皇子葉瀾昊調來的五十名京畿大營的侍衛外,其餘一百五十名親信留在了太子府。葉瀾修在蘇晏幾的授意下提出府內侍衛不足,以保太子府安全為由,又從各地軍中調來了一百人。這一百人正是之前太子培養的親信。

侍衛糾紛雖然較為圓滿地得到解決,但經此一事,我與葉瀾修都充分認識到了處境的險惡。以前我們總覺得自己不過是一個過客,或者說是一次遊戲中的角色扮演。可是如今,我們再也不敢以玩笑之心看待這個世界,開始兢兢業業地過活。

葉瀾修有了第一次進宮麵聖的經驗,也逐漸膽大起來,事實是他不膽大也不行,硬著頭皮也得往前衝。葉瀾修告訴我,當今聖上,太子的老爹果真病得挺嚴重。就他觀察,皇帝麵色灰暗,%e5%94%87色發紫,氣息也無力,應該是較為嚴重的心臟病。

皇帝對葉瀾修還是很和藹的,早聽聞皇帝極寵愛太子的生母江皇後,愛屋及烏下,對太子也是非常疼愛。可惜皇帝一直身體不好,以致朝中大權旁落於二皇子和駱貴妃一派手中。如今皇帝健在,尚能勉強維持著麵上的穩定。二皇子再跋扈,也不敢逼宮或者取太子而代之,畢竟除了皇帝的愛護,朝中一乾老臣和江皇後的母族是擁立太子的。但如果一日皇帝駕崩,太子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成王敗寇的道理不用誰說,我們也都懂。我們還想著能夠回到現代去,可不想稀裡糊塗地死在政治鬥爭的漩渦中。

葉瀾修開始需要上朝聽政,聖上臥病,太子監國。以前的林越不喜歡跟人打交道,實驗室是他的全部愛好。可如今也隻能趕鴨子上架,每天天不亮就趕往宮中上早朝。早朝上群臣上報各自政務,葉瀾修自是一頭霧水,好在大家都知道太子失憶,隻把他當作一個擺設,國家大事該幹什麼幹什麼,實在需要當權者拍板的就由葉瀾修轉奏聖上決斷。

早朝結束後,一般葉瀾修會留在宮中處理政務,具體工作就是給皇帝老爹念奏折。這倒讓葉瀾修有了更多的時間跟皇帝老爹交流溝通。◣思◣兔◣網◣

遇到晦澀難懂的奏章,葉瀾修就以需要仔細研究為名拿回府中跟我一起商討。我本著臭皮匠精神給他出謀劃策,憑我們兩個現代靈魂掌握的科技知識,竟然偶爾也能出奇製勝。

漸漸地,太子開始融入到朝政之中,處理起政務來也不再手忙腳亂,頗受皇帝老爹的倚重。偶爾在朝堂上提些建設性的意見,也是觀點新穎,頗有建樹,朝臣多有稱讚。用我的理解就是,大家覺得太子得了□症之後,反倒是因禍得福,腦洞大開,跟開了外掛一樣。

午後葉瀾修才能從宮中回到太子府。天煜國的官員相比現代人來說實在是太辛苦了,天還黑著就從熱被窩裡鑽出來,披星戴月地趕往宮中不說,最可氣的是竟然沒有週末。這裡已經沒有星期的概念,隻以年月計。一個月隻有一天的沐休。一年也隻有過年那幾天和帝後的壽誕罷朝。其他時候,即使天上下刀子也要上朝,雷打不動。

即便回到太子府,葉瀾修也很少有時間進他的「實驗室」,而是一頭紮進了書房裡。屬於太子的記憶可以說是傷後全忘了,但是基本的技能學問卻不能都推說不記得。每天我都陪著他讀書寫字。好在以前的林越就寫了一手漂亮的毛筆字,此刻著重對著太子葉瀾修以前的筆跡臨摹就可以了。

相比之下,我就比較悲催,現代的時候基本上都用電腦打字,都快不會寫字了,此時握著毛筆寫出的字連自己都不忍直視。因此很快我就放棄了寫毛筆字的練習,隻把自己當作一個文盲。

日子無聲劃過,朝堂上相對穩定,我跟葉瀾修在太子府內也是自成一隅。平日裡接觸最多的就是蘇晏幾。

由於立場不同,葉瀾修盡量不與駱寒衣發生什麼接觸,每次看到駱寒衣落寞的眼神,我都由衷地替她難過。我當然還沒有包子到恨不得把葉瀾修推給她,但是身為女人我卻能理解她的苦衷和委屈。

已到夏日,天氣越來越炎熱,屋外蟬鳴不已。掰著手指頭算算,我們穿過來已有近半年。時空之門沒有向我們打開的跡象,我們就像是被放逐到了這裡。我有時甚至會恍惚覺得,也許現代的生活隻是我前世的記憶,這一世我就是夏青蕪。

六月初六迎來了太子妃的生辰,太子府裡自是張燈結綵,忙進忙出的僕役也換上了新衣服,人人得了太子妃的賞錢,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

宮裡皇上和皇後的封賞前一日就到了府中,因此今日一大早,天剛濛濛亮,葉瀾修就和駱寒衣換上太子和太子妃的朝服進宮謝恩去了。

我百無聊賴地在長熙閣院內看書。太子府的藏書很多,但是正統的書我一概不愛看,隻有些異聞遊記類的話本,我才耐得下性子來看豎體的繁體字。

今日手中拿的是一本《八荒異聞錄》,都是一段段的小故事,什麼八旬老翁一夜之間返老還童;一對多年無子嗣的夫妻,庭院裡挖出棵人形的首烏,結果翌年生了個大胖娃娃;還有翼長一丈的鯤鵬鳥,能夠馱著人在天空中翱翔……

忽然一則故事吸引住我,講的是一個人走在曠野上,天上飛來一顆流星引得他駐足觀看,流星越來越多,他的麵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這個人非常好奇,向前一步走進了漩渦裡。於是他來到一個神奇而陌生的國度,這裡有高聳入雲的建築,街道上到處跑著包著鐵皮的怪獸,天空中有飛翔的鐵鳥……故事在描寫了這個離奇世界的種種奇觀後戛然而止,彷彿是愛麗絲夢遊了一番仙境,卻並沒有說明這個人到底怎麼去的,他是否隻是魂魄到了那裡,是否把身體留了下來,他是否還能回來……

流星、漩渦、陌生離奇的異世……這會不會就是我們的穿越呢?我心中一陣狂喜,看來我們的穿越不是唯一的,這個時空有過類似的情況發生。也就是說,隻要我們找到流星,找到正確的方法,我們有機會再經歷一次穿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