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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幾朵紅玫瑰,這些花被風一吹,瞬間變成光禿禿的花枝。

她的腦裡轟地一聲,所以,她才是小三嗎?

所以,你一直在騙我嗎,馮川?

馮川似乎想往她這裡走,但被懷裡的王嫣緊緊抱著,無法走開。

臉上被冰塊砸過,到現在才覺得有點刺刺的疼,加上此刻是冬天,她抱著手臂開始哆嗦。

呂哲也感覺到她在發抖,更加有力地抱緊她,朋友的慰藉永遠最真誠。

殷桃放開呂哲,「我沒事,真的。」然後抬手摀住臉往洗手間走,這麼久沒見馮川,她覺得此刻手腳都不是自己的了。通往洗手間的路怎麼這麼長……長到沒有盡頭。

終於摸到了門,打開出去,好冷,為什麼沒有空調呢,周圍也這麼吵。

殷桃撇撇嘴,人倒黴的時候真是倒黴。

墨魚汁順著眼角流下來,看出去黑茫茫一片。

她覺得自己肯定氣出幻覺了,要不然,為什麼聽見馮川在喊自己呢?

跌跌撞撞往前走,耳邊轟隆隆的聲音越來越響,她又朝臉上抹了一把,還未看清眼前的事物,一個天旋地轉,有人衝過來把她抱到旁邊。

一輛車擦著她的耳邊飛馳而過。

她睜大眼睛,這才回過神,原來沒有什麼洗手間,她是走到了外麵馬路上。

呂哲一個勁問她有沒有事,可是她聽不見。

「殷桃!」有人不知從哪裡跑過來,從呂哲手裡扯過她,驚慌地打量著她是不是撞到了,她感覺到他的手抖得很厲害,她突然覺得眼前又看得到了,她看到他的嘴%e5%94%87白得像紙一樣,在風裡抖得厲害,話都說不利索,「你……你怎麼這麼傻……」

殷桃淡淡地打斷他,「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放心,我沒想過去死。」

馮川的手頓住了,緊接著又緊緊抓住她,剛想說什麼,身後突然一聲尖叫。

殷桃也朝後看去,隻見王嫣一個人站在路邊,指著一個快速逃走的人叫:「我的包包!」有人趁亂搶走了她的包,看她的架勢,居然要衝過去追小偷。

追小偷的王嫣根本沒看到旁邊有輛越野車朝她衝了過去,周圍人一陣輕呼。

馮川也變了臉色,原本抓緊了殷桃的手瞬間鬆開,連忙去攔王嫣。

王嫣也嚇傻了,呆呆站在馬路中間一動不動。

一陣刺耳的急剎車,越野車在他們麵前停住,司機是個年輕的小夥子,驚魂未定地問他們有沒有事。

殷桃麵無表情地看著被圍在中間的兩人,馮川看向王嫣的眼神擔心而溫柔,一邊拍著她後背,一邊不停說著什麼,殷桃猜,他肯定在說,「一個包包而已,不要緊,回去再買新的給你。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當然,後麵那句純粹是她自己yy的。

有一陣風吹來,她抱了抱手臂,垂著頭,真冷。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她撥開人群往外走,辦公室是不想去了,她跟呂哲打了個招呼,然後攔了輛車,直接回家,走的時候,她的背挺得筆直。

有的時候,是因為得不到,才假裝不想要。

誰說的這句話,討厭死了。

坐在車裡的時候,她看著人群裡有人衝了出來,清俊挺拔的樣子格外引人注目,正四處找著什麼。

她轉開頭,用紙巾一點點擦拭臉頰,墨魚汁早就乾了,怎麼也擦不掉,她扔了紙巾,乾脆不擦了,心想,她真是活該,明明知道他不屬於自己,為什麼還要留戀。

她看著漸漸遠去的那個身影,真奇怪,今天狼狽的明明是她,他的表情卻比她還要難過,平日裡神采奕奕的俊眸此刻黯然無光,就像失去了一件最心愛的寶貝,一個人孤零零站在路邊,眼神空洞而迷茫。

她吸了吸鼻子,轉頭對司機說:「師傅,去雅蘭香苑。」

回去後,於歡歡今天沒上班,她抱著她大哭了一場,斷斷續續跟她說了今天的事情。

於歡歡一邊罵著馮川腳踏兩條船,一邊安慰她:「我早跟你說了,不要相信他,居然還跑過來欺負你,真是太過分了!」

殷桃抽抽搭搭著:「我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還是很難過。」

於歡歡聞了聞她身上的衣服:「你又去喝酒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發現殷桃三天兩頭出去喝酒。

「就去『烏衣巷』喝了一小杯。」

「還想喝嗎?」

「想。」

於歡歡去找錢包,「等我,我去樓下買點啤酒上來。」

「好。」

她果真乖乖坐著,等於歡歡買酒回來。

然後兩個人靠著沙發坐在地上,一人一罐喝起來。

「歡歡,你知道我喜歡焚霜河多少年了嗎?」

於歡歡灌了一口啤酒,冷得一哆嗦,「知道啊,從高三開始。」

「嗯,那時候,邊複習邊偷偷聽他在yy唱歌,你不知道,他那個時候還沒現在這麼忙,一周有兩個晚上會出現,一邊彈鋼琴,一邊跟我們聊天。」殷桃看到她冷,跑過去打開空調,繼續在她身邊坐下,說道,「他不喜歡高三黨聽歌,我們隻要說是高三的,他就直接把我們從yy頻道踢出去,是不是好霸道,好有氣魄?」

於歡歡跟她碰了碰啤酒罐:「來,為我們的高三時光,乾杯!」

殷桃喝了一大口,打了個嗝,「然後是什麼,哦對,然後是悶頭複習,心想著到了大學就可以肆無忌憚地聽他的歌了,我也沒想過會喜歡他這麼多年,我是不是浪費了很多時間呢?」

於歡歡打開另一罐,「是,太浪費了。」

殷桃看了看於歡歡身邊的啤酒瓶子,「為什麼我們倆看上去,好像你比我更像失戀?」

別看於歡歡平時是個女漢子,其實她的酒量也不好,兩罐啤酒就可以放倒了。

於歡歡懶洋洋地說道:「因為你是失戀,而我是被拒絕啊。」

??

「什麼?!」

於歡歡的意識已經有點模糊:「被那個該死的嚴旭啊,拒絕了……」說完背朝後倒在了沙發上。

喝酒這種事情其實不分場合,有人在家裡墨跡地喝,有人在外麵痛快地喝。

韻雅軒的一個vip包廂內,一群男男女女扯著嗓子在唱歌。

嚴旭拿著一杯酒,走到一個角落,「老三,今天可是你帶頭出來的,到了這裡又裝酷裝隱身了,怎麼回事呢?」

馮川煩躁地推開他,「別煩我,滾開。」

嚴旭指著他,「哦哦,我明白了,肯定是跟嫂子鬧脾氣了。」

馮川冷冷看著他。

嚴旭一點也不怕他,「不過我說你這幾天都哪去了,我都一個多月沒看見你。打你電話也不接,上次我和於歡歡一起吃飯回來,就看到你跟王嫣在一起……」

馮川的眼皮跳了一下,「那天你也在?」

「就在她旁邊,她還問我你和她什麼關係,我沒說。」

馮川眼底裡一陣黯然,「估計你說了,她也不信。」

嚴旭有點不習慣馮川這個樣子,拍著他肩膀,「哎今天不提這些,什麼王嫣,就算是王語嫣,也不談。」

馮川喝了一大口紅酒,蹙了蹙眉,「這什麼酒這麼難喝?」

嚴旭不吭聲,你都喝了兩瓶了才發現難喝麼……

「不知道,黃捷拿來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也來了?」

「當然,你馮三公子請客,別說是千島湖島主,就是桃花島島主,也得趕過來。」

馮川踢了他一腳,有點醉意的眼睛環顧了一周,「怎麼沒看到他人?」

「那傢夥一來就不停地打電話,估計還在外麵走廊裡。」

馮川指揮他,「去點幾首歌。」

嚴旭愣了愣,馮川要在公開場合唱歌?他真想出去看看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他馬上站起來,「好勒,三爺,您準備唱什麼?」

馮川撐著頭想了想,「對唱吧,我和你,唱那首《隻想一生跟你走》。」

嚴旭:「……」

馮川從桌上扔了一顆花生米到嘴裡,見他不動,問:「唱嗎?」

「唱啊!對唱是吧,不過這歌我不大會,我找個別的。」其實嚴旭不是不大會,張學友的歌誰不會,他隻是不好意思告訴他,那首《隻想一生跟你走》不是對唱,關鍵是,他覺得這歌名也太那啥了,什麼跟你走,換做他,直接扛著走了。

馮川倒是驚訝地看了看他,「還有你不會唱的歌?」他一邊彈了一顆花生米到嚴旭身上,「既然你不會那首,那就換《若水三千》吧。」

嚴旭崇拜地看著他:「三哥你確定要挑戰女聲?」

馮川已經在拿話筒,「不,當然你唱女聲。」

嚴旭:「=,=」

馮川找到了話筒,繼續往他身上一顆顆地彈花生米,「怎麼,這歌你也不會?」

嚴旭深吸了一口氣,好吧,看在馮三公子今天心情不好的份上,今天就反竄一下吧,「會啊,當然會。」

等馮川手裡的花生米都彈完,嚴旭終於找到了那首歌。

這首歌有點戲腔,前奏響起,嚴旭咳了幾聲,捏著嗓子唱著:

「梨花飄落在你窗前畫中伊人在閨中怨誰把思念輕描淡寫。」

馮川:「我停步白牆青瓦的屋簷等你撐傘走過我身邊。」

包房裡的人本來在胡鬧,聽到這首歌,馬上安靜下來。

旁邊的人一邊鼓掌一邊打趣:「臥槽,剛才還以為是原聲,原來是三哥和嚴旭。」

「看不出來啊小旭子,華語最佳女歌手啊。」

「哈哈哈……」

千島湖島主黃捷打完電話推門進來時,嚴旭剛好唱到「輪迴百轉隻求陪你續前緣合」,黃老闆的眼皮抖了抖,然後看到裡麵的男男女女都high翻了,不停地對著一個角落鼓掌吹口哨。

角落裡,猶如蝗蟲過境一般,桌上的紅酒瓶不規則地七歪八倒,瓶裡的酒一滴滴落到地板上,花生米灑了一桌子,沙發上還躺著幾隻高腳杯……

液晶屏前麵,他們的三哥穿著白襯衫,大概是覺得熱,袖子捲到胳膊肘,扣子解開了幾顆,斜斜地倚著沙發就像個風流公子,公子一手拿著酒瓶,一手拿著話筒,口齒勉強還算清楚,唱得好像很投入,居然還能在伴奏的空檔偶爾喝一口酒。

嚴旭好像也喝多了,脫了鞋站在沙發上唱著,唱到高音的地方仰著頭,間或給馮川拋個媚眼,馮川卻睬也不睬他,自顧自唱著,最後連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