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蟬的事 尤離考恩 4235 字 1個月前

,如果今天她不在呢?他一個人燒死了誰來管他?

他灼熱的%e5%90%bb逐漸帶走了她的思考能力,讓她放棄了掙紮。人的慾望被勾起來,那麼理智所帶來的掙紮都是無謂的……

風笙昨晚被折磨得渾身酸痛,爬不起來床,醉酒又發高燒的周先生撐著身子起來,環顧四周,看見自己和風笙一絲|不掛,空氣中的味道又是那麼的……忽然就明白自己對她做了什麼。這三年他心如止水,再怎麼克製不住也從來沒再碰過女人,昨天是瘋了麼對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做那種事?她的肌膚%e8%a3%b8|露在外麵,他給她蓋好被子,覺得整個靈魂都陷進了煎熬。

他承認他昨天是瘋了,也許是因為那條項鏈勾起了他壓抑許久的慾望,但是眼前這個人,該怎麼辦?

風笙睜開眼睛就看見剛洗過澡的人穿著浴袍,半%e8%a3%b8著坐在床邊。

「醒了?」

風笙聲音嘶啞,皺眉喊他:「周先生。」

周鬆遠是真的慌了神,低下頭,額前的發垂著:「段小姐,我很抱歉。」

風笙閉上眼睛搖頭:「您先出去吧。」

周鬆遠載著段風笙去上班,一路沉默。段風笙一整天都沒進他辦公室,他覺得小段這下是要恨死他了,快下班的時候總裁大駕光臨秘書處把她叫出去。

段風笙帶著包出去,先發製人:「總裁您不用和我道歉,一個巴掌拍不響,昨晚的事情……我也有不對。」遞給他一個牛皮紙包:「這裡麵是這兩個月的房租,我不知道應該給多少,但是我問過您家那個地段的租金,應該是夠的,我覺得我們還是不太適合住在一起。」

周鬆遠當然不能收,一來人家本來就不富裕,二來做完就付他錢,弄得他像牛郎一樣:「我說了做飯可以抵房租的。」

風笙有點難為情:「可是我做飯又不好吃。」

「我覺得還可以。」

風笙這個尷尬,現在是討論飯好不好吃的時候嗎?不過既然這樣她也不推辭了:「我知道您也不差這些錢,不要我就不推辭了,我就是想告訴您我沒有怪您,也沒有放在心上,沒事我就進去了。」

「風……」

段風笙當然不會威脅周鬆遠,但心裡那道坎,一時半會兒也過不去,她現在才知道,男人風流,對女同胞來說確實不是什麼好事,她真的好喜歡總裁啊,可是總裁好像隻拿她當那種女人了,說起來真的灰常難過。這份工作是表姐的人情,她不能說辭職就辭職,那就硬著頭皮乾吧,反正等蟬歡姐生完寶寶,他估計就要回英國了。

他欽點的秘書,難免要和他碰麵,其實周鬆遠心裡有點扛不住,可是什麼叫沒有怪他也沒有放在心上?憑什麼不放在心上?看見她那副低眉順眼客客氣氣的樣子,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本想一心一意認真工作,偏偏風笙這兩個月卻在一板一眼地捅婁子,月底弄錯了報表上的數據,被主管罵得直哭,恰巧被周鬆遠看見,一個心疼把主管批評了一頓,叫人到辦公室,死丫頭在他麵前倒是一滴眼淚都不掉,絲毫沒有要領情的樣子。周鬆遠教養夠好,也僅限於那些在他心裡沒丁點份量的人,當然大多數人都是這樣,對她,最近好像不是了,總之她的反應讓他很火大,冷著語氣對她說:「段風笙,你這是這兩個月第幾次了?你從前也這樣嗎,怪不得畢業一年都找不到工作,天資不如別人還不用功,不是看在蟬歡麵子上我會留你?你趁早去醫院看看哪出問題了。」

雖然一整段話都很傷人,不過風笙覺得最傷人的還是「看在蟬歡麵子上」這幾個字,他心裡還是隻有蟬歡姐,那憑什麼跟她那什麼還不負責任?段風笙還是年輕,不經大腦就朝他吼:「那你就開除我啊誰讓你留著的,種馬!」

連個反應時間都沒給他就往外跑,氣得周鬆遠想直接飛回英國,誰要在這裡受個小丫頭片子的氣。

作者有話要說:

☆、鬆風遠,笙歌不斷5

生氣歸生氣,風笙覺得周鬆遠有一點說得還是很對的,她是該趁早去醫院看看了,她最近身體一直不舒服,那也就算了,關鍵是腦子還不好,上帝啊,她已經夠笨了,再笨下去會變成智障的。

風笙很壕地給自己做了個全身檢查,除了測智商顯示她的智力比小時候測的時候低了五個點之外,還有件事更讓她震驚:她懷孕了。

唉,就不該罵周鬆遠是種馬,白瞎了人家這麼高超的……播種技巧,什麼人呢,一次就能弄出個娃來,也太神了。

風笙同學還沒反應過來,也壓根沒想以後該咋辦,一個星期之後,有人要她不得不麵對現實,這個人就是蟬歡姐家的娃。

夏蟬歡生寶寶那天,周鬆遠也去了,還打電話要她也過去,其實她吧還真想見識見識,不過仔細想想,蟬歡姐和她也不算熟,他要她過去,萬一蟬歡姐不想呢,於是就猶豫了,周鬆遠懶得跟她廢話:「我們兩個男人,還有蟬歡媽媽年紀大了,有些事情不方便。」

敢情這趟過去還是丫鬟命,但是周鬆遠說得有理,於是風笙裹著外套趕去了醫院,這真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完完全全地嚇到了風笙。

夏蟬歡本來就瘦,十幾個小時的折磨,麵色慘白痛不欲生,風笙覺得形容枯槁也不過分啊,周柏寬一直陪著,感覺心都要碎了。她住的是高級醫院的高級病房,隻有她一個,而且蟬歡本身也比較能吃痛,就這樣風笙都看不下去,準備出去轉悠透透氣,下麵有一些普通病房,一般是兩人或三人間,N個意誌不堅定的女同胞聚在一起,風笙真不想這麼形容偉大的母親,可是整個就一鬼哭狼嚎。

風笙突然想起來,再過幾個月,也許躺在床上鬼哭狼嚎地就是她自己,周鬆遠會像他弟弟那樣一直陪在她身邊嗎?當然不會了,他壓根不知道這個寶寶的存在,知道了也不會認。她想到那時候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身邊誰也沒有的淒涼樣子,淚水忍不住就在眼眶打轉。

周鬆遠見風笙失魂落魄地出去,估計被嚇得不輕,等蟬歡被推進去,便下來尋她,呆呆地站在那裡流眼淚,他輕輕地走過來攬住她:「怎麼哭了?」

段風笙忽然就受不住,趴在他懷裡嚎啕大哭,哭夠了和他解釋:「媽媽真是太偉大了。」

他輕輕地笑,果然還是個小孩子。

蟬歡那邊還算順利,生了一個小男孩,周柏寬很早就想好了名字,叫做立若,出自曹植的《洛神賦》——「竦輕軀以鶴立,若將飛而未翔,踐椒塗之鬱烈,步蘅薄而流芳」。蟬歡好像確實累到了,在病房躺了很久,周柏寬沒空管剛出生的兒子,坐在她床前守著她。

風笙突然覺得很絕望,不會有人這樣早早替她想好寶寶的名字,也不會在她昏迷不醒的時候陪在她身邊,恰好蟬歡最好的朋友剛剛抽空趕來,風笙覺得自己留在這裡實在有些多餘,沒有和任何人說便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小屋。

她窩在自己的小床上想該怎麼辦,該回家嗎?她經表姐介紹來工作,工作沒什麼起色,倒帶了個孩子回去,這樣好嗎?小地方雖然民風淳樸,可是一點小事也能傳得人盡皆知,到時候爸爸媽媽還怎麼做人?去別的地方,她又沒有能力照顧好小寶寶。

所以,不要了嗎?

這是個關乎to be or not to be的問題,風笙想來想去決定,先睡吧。

段風笙同學又苦苦掙紮了半個月,死活沒忍心不要,鼓起勇氣給媽媽打電話,雖然被變著花樣罵了N個小時,不過還是獲得了她老人家的諒解,風笙啊,快回家吧。

於是第二天,秘書處經理收到了段風笙的辭呈,段風笙走得很瀟灑,完全不知道某些人差點把known給拆了,本來不必驚動總裁的事情,可是風笙是蟬歡介紹的,身份比較特殊,於是經理戰戰兢兢地把辭呈交給周鬆遠,這位經理覺得自己簡直是整個known最倒黴的人沒有之一,因為這位和氣的代理總裁對全公司上下都是溫文爾雅,唯獨對她,這個段風笙的直繫上司,喜怒無常。其實她真的很冤有木有,那段風笙一天到晚捅婁子還不讓批評,你造那是怎樣的一種體驗嗎?T_T

自從倫敦禁煙,周鬆遠再也沒吸過煙,連貼片都沒有過,結果那天,他抽了一整晚的煙。^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不是說他是好人,就是應該慣著的嗎?那她怎麼就不願意慣慣他。她不是說他全身上下都好看嗎?那她怎麼就不願意再看看他。她不是說能當他妻子很幸福嗎?那她怎麼就不願意當他妻子。

段風笙,你跑什麼?

一整晚沒睡,直到看見日出,周鬆遠終於撐不住了。

這次沒人和你搶了,難道也不敢試試嗎?

周鬆遠問周柏寬要了唐四月的電話,對方還沒搞清楚他是誰,隻感受到他無比焦急的語氣:「段風笙來的那個小島,在哪?」

可憐的周同學,坐了兩個小時的高鐵,又在船上晃悠了四五個小時,才到了這個交通非常之不便利的小島,段風笙你不是說離嵐港不遠嗎,騙紙T_T

下船的時候周鬆遠吐得幾乎虛脫,而且上岸的地方荊棘叢生,誰要是想離開這,還真的需要點勇氣,島上的人都說方言,他壓根聽不懂,迷路了四次,終於找到了他印象中比較接近段風笙手機照片裡那座房子的地方。

如果不是,就先在這裡死一會兒好了,追妻什麼的,實在不適合三十多歲的海歸老男人來做。

段風笙那時候正坐在門口發呆,忽然間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他麵前,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周鬆遠看見是她,整個人有種解脫的感覺,踉蹌著走過來擁她入懷,劈頭蓋臉卻隻有三個字:「嫁給我。」

風笙被這三個字震傻了,可她又很怕他是因為知道孩子的存在才和她求婚,呆滯地回抱住他:「你是為了寶……」

「我是為了我自己,等了三十幾年,不想再和屬於我的擦肩而過。如果你不答應,我就在這裡等到你答應為止,很沒有創意對嗎?但是我和自己耗不下去了,隻好和你耗著。」

好吧,他這個回答她還有點滿意,不過:「你還是不是男人啊,從嵐港來這兒憔悴成這個樣子?」

某人%e8%85%bf都軟了,把著她肩膀往下癱:「我暈船。」

風笙趕緊撈住他:「你別現在倒,我扶你進去,你太沉了,我怕傷了你……」兒子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她家凶神惡煞的爸爸媽媽剛從市場回來,看見個穿著考究的男人掛在女兒身上,第一反應就是肯定是那衣冠禽獸,段爸爸一把拽著周鬆遠翻過來,厲聲問女兒:「是不是他?」

風笙最怕他爸發火:「什、什麼是不是?」

段爸爸倒是直白:「孩子的爸爸是不是他?」風笙為難著不敢說。

周鬆遠尚有一絲清醒,震驚地仰起頭:「風笙你?」